離下午還有很長一段時間。

    云哲的床上滿是小七的體液，他昨晚基本沒睡。海風(fēng)吹來，海鳥的叫聲清脆悅耳。島上的風(fēng)景極好，饒是前島的奴隸宿舍，也能看見寬闊的海景。

    云哲耐不住困意，打了個哈欠。他回頭，看見小七跟著他哈欠。

    兩人倦懶的目光相接。

    小七生的漂亮，很適合被擺在紅錦絨展臺上供人從各個角度細(xì)細(xì)觀賞。

    此時她的眼中有朦朧淚意。清醒的一瞬間，寒冽傾瀉，是她一慣的殺意。

    云哲想，應(yīng)當(dāng)是豹子之類的猛獸，小巧矯健的貓科動物。

    有些可愛。云哲覺得心里有什么東西在撓。大概是貓爪子。

    “唔?！毙∑呷嘌劬Γ普苷f對不起。

    “聽說過嗎？哈欠會傳染。越是親近的人，傳染得越快?！痹普軐⑿∑邚牡厣侠辽砬?，手指屈起，摩挲她尚顯濕潤的眼眶，往下，扼住她的齒關(guān)問：“你很喜歡我？”

    小七含住了他的手指。

    柔軟的小舌卷上，極其討好地嘬了一口。

    緊貼在他指上的唇瓣啟合：“喜歡主人?！?/br>
    “乖孩子?！笔种胁粩嘤昧Γ瑤缀跄苈犚娤骂M骨緊捏發(fā)出的咔擦聲，他在小七無法出聲求饒前停手，俯身親了親她被欺負(fù)時不見殺意的眼睛：“給你一點獎勵?！?/br>
    ……

    前島購物區(qū)。這座島提供客人們想要的一切。

    小七換了普通的奴隸服跟在云哲身后。一身白色的吊帶連衣裙，恰巧到膝蓋以上的位置。極其單薄的布料，遮不住她渾身的傷。云哲摸了一把她過長的發(fā)，勾起，纏繞，聽見她吃痛的聲音。

    “你這樣子，很像從監(jiān)獄里逃跑的死刑犯。”云哲對小七說：“已經(jīng)被關(guān)了二十年的那種?！?/br>
    那縷發(fā)絲被扯下。繞在指上青絲成匝。云哲將其收起，帶小七走進一間首飾店。

    店長看見云哲胸前調(diào)教師的名牌，又覺得小七極其面生，一時間不知道推薦什么。

    “讓她自己挑就行?！痹普茈S意地倚在柜臺，開口冷淡似是趕人：“不用服務(wù)了?！?/br>
    “好的?！钡觊L斟酌許久，最后對小七說：“有什么不了解的喊我就行，我就在后面?！?/br>
    小七自然而然地點頭，目光鎖在柜臺里璀璨的珠寶。

    各式各樣的寶石還有貴金屬。底端是小巧的乳夾，往上是乳釘和乳環(huán)。

    “喜歡鉆石？”云哲發(fā)現(xiàn)小七的目光停留在一對乳環(huán)上。

    極其簡單的鉑金環(huán)與小小的鉆石組合。若非排列在這個柜臺，很像某些宣誓的物品。小七是個女孩子，會留意這個不奇怪。

    云哲喚店長從柜臺里拿出，不禁譏諷：“這東西除了穿在乳尖上，也可以穿在陰蒂?！?/br>
    “這個可以刻名?！毙∑邷惤恍爸魅说拿质莾蓚€漢字，可以刻得很清楚?！?/br>
    云哲覺得自己的招被拆了，還被小七反制一擊。

    他叫店主刻上云哲二字，而后抓起小七的左手說：“你是黎陽送來調(diào)教的奴隸。想在私處留下我的名字？該說你異想天開，還是欲求不滿，向我發(fā)sao？”

    銀色的環(huán)被戴在小七的左手無名指上。她的手指纖細(xì)，正是卡合。

    代表愛情永恒的地方被戴上這個，刺眼又嘲諷。云哲捏了一把小七的手：“戴好了，別掉，否則塞進你身體里?！?/br>
    “嗯?！毙∑叽鬼笥壹?xì)看，忽然笑了笑說：“好像鉆戒呢。謝謝主人?！?/br>
    所以之前是真的想讓他在身上留下名字？

    “這不是獎勵?！狈置魇切呷?。云哲被小七這反應(yīng)氣的夠嗆，他反手將她推出去。

    一張島上的賬戶卡才是獎勵。小七捧著銀白色的小卡片，目送云哲離開。

    幾個購物中心連在一起，小七買完幾身衣服，又覺得肚子餓。她在指引機那看了很久，終于確定一家在風(fēng)情街的小吃店，那里有粥賣。

    小七從自動售貨機拎了一瓶牛奶。她往小巷的盡頭走，停住，只有一個垃圾桶在，是死路。

    “方便的話可以聊聊嗎？”

    石彥穿著黑色的t恤走出來。時間緊急，他沒有怎么搭理外貌，拿出調(diào)教師的名牌說：“看在云哲的面上我才對你那么客氣，跟我走一趟？”

    “是島主吩咐的嗎？”小七在姚年的房間里看見過這件t恤。那日就是這樣皺巴，應(yīng)是沒洗。

    石彥臉上的笑全收了，他向周圍查看，的確沒有姚年多管閑事派來的人。“你知道些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想跟你走。”小七說得理所應(yīng)當(dāng)：“島上規(guī)定，調(diào)教師的私奴，任何人都沒有權(quán)利擅自帶走。哪怕是島主親自指定的調(diào)教師也不行?！?/br>
    石彥沒想到小七的身手那么快。

    就像沒聲音似的，突然就出現(xiàn)在他眼前，石彥想反擊，只覺得脖子一痛，隨即砰的一聲磕摔在地。

    “粗魯?！?/br>
    小七嘖地嘆了一聲，看向突然出現(xiàn)在石彥身后的男人說：“你讓他流血了。好臟?！?/br>
    “我再不出手，他就要對你動手了。沫沫。”穆昊將石彥從地上扛起，帶小七進小巷的昏暗處。

    “敘舊的話就免了?！毙∑邤Q開牛奶瓶，咕嘟喝一大口：“我見到你情人了。如眾人所說，很漂亮，也很乖，果然是一個溫柔的人。我覺得他不該叫穆洛，該叫圣母瑪利亞?！?/br>
    穆昊將石彥丟到垃圾桶邊?！爸皇潜娙酥{傳，和他的一廂情愿罷了?！蹦玛粐@了口氣，頗為復(fù)雜地看向小七，“沫沫，我喜歡的是你。我費了很大勁才求少主讓我來島上，看到你這樣……”

    渾身都是傷。他心疼得要命。

    “就放心了?！蹦玛豢傆X得，她這一走，再也見不著了。

    小七嘴巴邊有一圈奶漬。她伸舌去舔，頗為調(diào)皮，根本不理他。

    “純牛奶？”穆昊注意到了，“剛剛在冰柜里，右手邊就有甜牛奶。沫沫你不是愛喝那個？”

    “你不該過來的。我之所以走這條道見你，是有話必須轉(zhuǎn)達給少主?！?/br>
    小七將牛奶喝盡，厚厚的玻璃瓶丟向垃圾桶。

    咻的一聲。歪了。砸到石彥的腦袋。

    小七說：“任務(wù)進行的很順利，島主很快就會沒命，少主不用親自來島上?！?/br>
    “你找到島主了？”石彥很驚訝，“少主說他躲得很好。很難見。”

    “嗯?！毙∑唿c頭，“找到了。就是云哲，有些麻煩?！?/br>
    “云哲對你來說的確很麻煩?！甭犚娫普軆勺郑玛挥杂种?，又搖頭，沖她露出笑意打氣：“我知道，沫沫從來不會失手?！?/br>
    穆昊戀戀不舍地與小七告別。他想起剛才小七進服裝店，買了一身明顯符合穆洛尺寸的男性衣服，勸告說：“你不用同情穆洛。他毒殺了穆家所有親戚，自以為是地為我好，結(jié)果只是把我逼得在少主身邊沒有退路罷了。沫沫，你教會我如何用槍如何自保，在我看來，你才是最溫柔的那一個?！?/br>
    “是嗎？你要拿命來抵的?！?/br>
    小七沖他笑，極其溫柔地蠱惑心智：“指不定什么時候，你的命就歸我了?！?/br>
    “我們一起做過那么多任務(wù)。我的命早就是你的了?！蹦玛幌氡П?，“你也曾經(jīng)把命交給我，不是嗎？”

    沒時間回答了。

    小七極快地走出小巷，她抬頭，看見大片的積雨云在遠(yuǎn)方聚集。

    海上的天氣變幻不定。估計不出半小時，就有大雨落下。

    小七找了個避雨地，正是她下午要表演的樓頂。大片玻璃圍攏的頂層花園，平日里偶有客人圖浪漫，會帶奴隸來花園里交歡。

    沒人會來這座島上賞花。哪怕里頭侍養(yǎng)的都是珍品。

    門沒有鎖，小七推門而入，貝殼風(fēng)鈴發(fā)出清脆的聲音。

    “真有意思。陰天逛花園，除了你，世界上還有第二個？”

    小七聽見姚年驚訝的聲音。他站在云哲身邊，將桌上的文件袋拿起，目光停留在小七左手的裝飾物上笑道：“要我?guī)湍銈兇蜷_頂棚嗎？淋著暴風(fēng)雨在花園里zuoai？”

    那樣花就毀了。云哲冷冷地說了句你趕，踹了一腳姚年的小腿，“把東西拿回去放好。”

    “小七是不是聽見不該聽的事了？”

    桌上的茶沒有下去一點。小七給云哲重新倒了一杯熱的，這才跪下去說：“主人也在這里，好巧?！?/br>
    真的是好巧。云哲端起茶杯，酸苦味的水果茶，他險些被姚年整的吐出來。

    “沒什么不該聽的。不外乎是黎陽想要的東西，蠅頭小利罷了?！痹普艿沽艘槐剐∑?，小七皺著一張臉硬喝下去。

    “很難喝？”云哲心情好了許多。

    “不喜歡這個茶。奶茶比較好喝?！?/br>
    “嗯。我也覺得?！痹普苜澷p性地拍拍小七腦袋，拿下她叼著不放的茶杯把玩，“難喝還咬著不放。怎么跟我cao你時一樣，痛得要死，還緊緊絞著roubang不肯松一點？”

    小七的臉頓時紅了。在陰云下的黯淡花園里，紅的像是即將綻開的花蕊，耳朵尖都能滲出血來。

    “就是……就是不想松開……”小七回答得磕磕絆絆。

    “噢？”云哲不禁俯身，柔柔地在她耳邊咬字，“那待會我在舞臺上，把你cao到壞，讓你下頭再也合不攏好不好？現(xiàn)在說得那么好聽，呵，待會多忍耐點，別太快求饒?！?/br>
    “別掃我的興?！痹普芤ё⌒∑叩亩瑵u漸用力：“黎陽手下的人，想我不殺他，下午就陪我玩的盡興一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