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細端詳了柳煙煙一陣:“你也不過豆蔻之年,卻是哪里來的這許多感慨。” 柳煙煙這才轉(zhuǎn)頭認真看了他一眼:“人一輩子都在趕路,有人坐車,四平八穩(wěn);有人策馬,恣意縱橫。策馬之 人見的風景多,感慨便多。好比你,香車寶蓋,大道通衢,所以見識少。” “那你便是騎馬之人?” 柳煙煙莞爾:“我既不坐車,也不騎馬,哪里的風景好,我便歇上一陣,日復(fù)一日,走走停停。遇上好人呢, 就同走一段路,到了分別時刻,也不傷心,各走各的路,各看各的景?!?/br> 葉庭隱忽然問:“那你遇上好人了嗎?” 柳煙煙鼻子一酸,飛快道:“有啊,不過他們自有打算,先回家鄉(xiāng)等我了,有朝一日,我也要回去的?!?/br> 不知是誰嘆了口氣,半晌兩人都再未說話,柳煙煙呆怔著看梨花飄落,如泥委地。葉庭隱靜靜看著柳煙煙,連 書也忘了卷。 第二十二章 庭隱(裴寂) < 快穿:攻陷白月光 ( 輕云漫霧 ) | POPO原創(chuàng)市集 來源網(wǎng)址: 第二十二章 庭隱(裴寂) 不知為何,此后偶遇葉庭隱的次數(shù)明顯多了起來。 無一例外地,葉庭隱很愛營造出跟柳煙煙相熟的氣氛。于是,在周圍舞女明顯不善的神色中,柳煙煙扶著額站 在葉庭隱面前,無奈道:“以后不要再專程到齊云閣來了,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br> 葉庭隱挑眉:“不該來我也來了太多次了。” 柳煙煙又想出個理由來:“你未免太清閑了,葉經(jīng)就從來不會在這里露面。有這個時間,你也能把葉丞相哄得 服服帖帖的?!?/br> 葉庭隱微笑:“你倒是知道的比我還多?!?/br> “是啊?!绷鵁煙煶姓J:“有時間也學學葉經(jīng)吧,每日混在脂粉堆里,不想前程,能作何用?” 葉庭隱回道:“前些日子你還說自己既不騎馬也不坐車,偏愛看風景。被你說動心了,我也不愿再乘車,只想 看風景?!?/br> 柳煙煙心想,那也和我沒關(guān)系,便道:“乘車也有乘車的規(guī)矩,你要下車,只能先掌控駕車的權(quán)利。” 葉庭隱似笑非笑看著她,柳煙煙一時想不出別的話來,也不再多說。 畢竟眼前這位公子哥,再如何荒唐,下場也必定比自己強得多,柳煙煙才懶得去cao心。 “你不走嗎?”柳煙煙離開前問了最后一句。 葉庭隱身量很高,垂袖靜立的樣子,猶顯清貴。 只一眼,柳煙煙便能望見他與自己的云泥之別。 倒不是因為這些世俗偏見使得柳煙煙也看不起自己了。她只是覺得,身在權(quán)臣官宦家,縱然有再多的浮華富 貴,比起她們這些庸碌的平凡人,雖然同樣身不由己,到底少了些真誠。 她就從未覺得葉庭隱對她有過幾分真心。 柳煙煙很小就分得清,一個男人,對你有意或是無心。做了家妓以后,更是對其中把戲套路摸得一清二楚。倘 若讓她察覺到誰對她有了三分好感,柳煙煙便能誘引到他拿出七分真心來。 葉庭隱有意無意地主動示好,柳煙煙不是察覺不到,她是看得太清,所以不愿上他的當。哪座府里沒有些勾心 斗角明槍暗箭夾雜其中,柳煙煙不愿被人當棋子使,再說葉庭隱只要勾勾手,更有一大把家妓對他投懷送抱,她不 認為自己是唯一的選擇。 葉庭隱深深看了她一眼,輕聲道:“一會兒便走?!?/br> 柳煙煙不再停留,轉(zhuǎn)身上了齊云閣。繞過兩扇雕花木窗,還能看到葉庭隱站在方才的地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天以后,柳煙煙幾乎再未見過葉庭隱了,因中秋將近,習舞的時間更長了,也很少有時間再去想起他。 直到中秋節(jié)當天,柳煙煙領(lǐng)著一眾家妓在望月臺獻舞,才又見到了葉庭隱。 他仿佛喝了很多酒,卻依然坐得筆直,眼神更是毫不避諱盯著柳煙煙,全然不似平日氣定神閑,遙遙望著她, 杯盞抵在唇邊,眼看著柳煙煙腳踏節(jié)拍,紅裙飛舞眼花繚亂,不知不覺又是半瓶酒入腹。 香隨歌塵起,嬌嬈舞袖垂。榴花不似舞裙紅,無人知此意,歌罷滿簾風。 一杯接一杯,葉庭隱醉意更甚,眼底也似泛起了酒液清光,一池春水瀲滟。 柳煙煙退場后,被他攔住的時候,嚇了一跳:“你這是喝醉了還是受寒了,為何臉色通紅?”活像只煮熟的 蝦,后半句她及時咽住了。 葉庭隱不理她的話,徑直問:“這些天,你怎么不理我?” 柳煙煙無語,我不找你,你也不來煩我,各自相安了一陣,他又不滿意了。 柳煙煙道:“我以為,我們說好了的。” 葉庭隱站不穩(wěn),靠在了回廊的六角柱上,固執(zhí)道:“為何不理我?” 柳煙煙覺得不能和他講道理:“你惹人厭煩?!?/br> 葉庭隱扶額,似乎頭疼難忍:“因為什么呢?” 柳煙煙早就想罵他了,便脫口而出:“因為你這人彎彎繞繞,心眼太多?!?/br> 葉庭隱愣住了,忽然小聲道:“我何時這么對你了…” 柳煙煙道:“你次次出現(xiàn)在齊云閣,難道不是做給人看的?就連眼下,你在這里與我說話,怕也只是因暗處哪 里藏了人來揪你錯處,你便順水推舟做給人看,你只說是與不是?!?/br> 葉庭隱緩緩站直了,笑道:“你猜得不錯,只是卻漏算了一點?!?/br> 柳煙煙皺眉:“什么?” 葉庭隱俯身壓制住她,氣息里混合了酒香和桂花的氣味,輕聲道:“心思深沉,是為自保。幾次三番,與你偶 遇,則是因為喜歡?!?/br> 他發(fā)間落了許多淡黃桂花,隨著他傾身的動作,散開一陣幽冷香氣,柳煙煙見他這副醉里簪花的風流模樣,心 里罵了一聲,放屁。 葉庭隱又道:“你肯定在心里偷偷罵我?!?/br> 柳煙煙理直氣壯:“放屁?!边@回她可沒有偷偷摸摸。 葉庭隱捏了捏她的臉:“不要什么話都說出來?!毕袷怯钟X得自己說的不對,又補充道:“你只能說我喜歡聽 的?!贝蟾潘X得柳煙煙也說不出來什么自己喜歡聽的話,干脆捂住了柳煙煙的嘴。 柳煙煙便只能聽著葉庭隱絮絮叨叨:“其實我所求不多,你只需說一個字便好?!?/br> “我們之間,無非只有兩種選擇:若常得你作伴,漫卷詩書,便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