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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就不要了,又有什么可惜! 我只要你,曼珍,你可要等著我。 哥哥后悔了,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求你。 一陣陣嗆人的煙味從走道里飄過來,有人大叫著走火了。周云還拿著川島公子給的通行牌,一路無阻的溜進來,順 道冷槍崩了兩個守門人,從尸體腰上摸了鑰匙,再剝下其中一人的皮給小姐套上。曼珍糊涂地嗆醒,卻被人駝在背 上。大圓臉盤的小環(huán)回頭,裂開白牙齒:“小姐,抓緊我!我們馬上就能離開這里了!” 趁亂中,周云還蹬蹬蹬地到了后門,卻又日本人在后叫囂:“你們,誰!” 小環(huán)的日文很蹩腳,一出聲必定露餡,于是單手端住小姐的屁股,貓著腰回了一槍,拔腿飛奔著沖出門外,外面是 一片黑黢黢的巷道,一刻不停得往前涌,哪只他剛才那胡亂地一槍真是沒打中,忽的整個人都被撞地飛出去。 曼珍在地上滾了幾圈,巷口的光隱隱約約地投過來,她掙扎著扶墻靠住,黃軍裝的男人跟小環(huán)扭打到一處,他手里 有長槍,瞬息占了上風(fēng),他騎在小環(huán)背上,自上而下地刺穿了小環(huán)的背。 曼珍幾乎要痛昏過去,絕望中窒息喘不過氣,撕心裂肺下指甲狠狠的卡進石頭縫里,哪知她隨手一抓,就抓下半塊 破損的磚頭。 周云還還在掙扎,他可不能死,他死了小姐真的就完了,他最清楚日本人變態(tài)起來是什么樣,比畜生還要畜生。 忽的背后重重的壓下一具溫?zé)岬能|體,小環(huán)擰過頭來,金小姐厲鬼一樣抓著那人的腦袋,一下下地拿磚頭往下鑿, 鑿得血漿直濺。 小環(huán)抹一把臉上的腦漿:“哎——小姐,別砸了,他死了。” 曼珍呆呆愣愣的哦了一聲,扔掉磚頭,兩人齊心協(xié)力地掀開大兵,曼珍咬牙攙起小環(huán),小環(huán)攀住小姐的脖子,兩個 人四條腿走得蹣跚顛倒。 大火燒得越來越旺,熱氣跟火龍似的從后撲過來。 曼珍嫌棄擰眉,氣喘吁吁:“你的胯太寬了,頂著我不能走路?!?/br> 小環(huán)咧嘴哈哈干笑,朝旁吐出一口血水:“那你先動右腿?!?/br> 曼珍催他:“沒扎到心和肺吧,沒有就快點?!?/br> 小環(huán)委屈得噘嘴,努力邁開腳步,巷口越來越近,身后的叫囂聲在拐角處也越來越近。 “小姐,你要好好扛著我,可別倒了,倒了我們就慘了?!?/br> 曼珍虛弱得笑一笑,仿佛天地都開闊了:“不會的,我們還可以這樣走一輩子?!?/br> 走出巷子的一剎那,路燈的光似乎有些耀眼。 汽車的轟鳴聲由遠(yuǎn)極近,曼珍扶著小環(huán)躲在墻角后,紅燦燦的腥熱血液從白囚衣里透了出來,她使勁兒的搖招手, 過路兩輛汽車呼嘯而去,沒人敢停車。 再來一輛,她鼓足了勁,既不覺著累也不覺著疼,只剩下一股子勁,要跟命運斗一斗的勁。整個人像是騰云駕霧似 的,眨眼間撲到了人家的車蓋上,一雙血手搭上玻璃,無聲地喊了兩個字。 還好這車原本開得不快,前排坐著一男一女,女人抱著孩子,男人穿著簡單的格紋襯衫,從里快速跳下來,他的手 指有些抖,接過曼珍滑到的身子。 曼珍認(rèn)了又認(rèn),終于想起來以前的歲月,確認(rèn)了眼前的人。 錢有聞送曼珍坐進后車廂,曼珍不肯,極力忍著困意:“錢老師,放我到后車廂,那里安全,別人看不見?!?/br> 濡濕的手掌握住他的:“還有小環(huán),麻煩你把他搬過來,跟我一起?!?/br> 小環(huán)體壯,只能橫擠在外側(cè),曼珍很瘦,身體貼著發(fā)動機。前胸后背毫無縫隙。 小環(huán)伸手把她抱過來:“那里燙,別燙壞了。” 車輪在瀝青馬路上飛速運轉(zhuǎn),中途停了片刻,錢有聞用標(biāo)準(zhǔn)的日文同閘口的官兵交涉:“這是我們的通行證,我們 只是路過蘇州,要往北平去?!?/br> 士兵接過通行證,拿到亭子里給長官看,這位長官翻一翻,證件上還寫著此人為高級工程師,受英美鐵路公司的招 聘去北平。 他合上本本,頗為尊重的親自還回去。 錢有聞從胸前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煙:“長官,抽嗎?” 軍官微笑著接過,一揮手,命令打開閘口,錢有聞的發(fā)際線處全是冷汗,平穩(wěn)地把車開出去。 再有兩個小時,出了蘇州地界,錢有聞同妻子低語幾句,到后車廂將兩人扛出來,又找了夫妻的舊衣服給他們換 上。 曼珍和小環(huán)肩挨著肩坐進后座,車內(nèi)誰也沒說話,清涼的風(fēng)從外吹進來,前面的小孩嚶嚶嗷嗷了兩句,他mama溫柔 的又親又哄。 曼珍枕著小環(huán)硬邦邦的肩頭,在崎嶇的道路了搖得及將入睡,只是心里還有些話沒來得及說。 哥哥,這次我真要走了。 你不要記著我。 我也不會記著你。 你要是真有本事,一定要長命百歲。 ———————— 番外是大團圓番外,嗯,沒錯。 番外大團圓1 山城前天糟了一場轟炸,倒沒有多嚴(yán)重,兩架飛機跟耍流氓似的晃過來,投下三個炮彈,一溜煙又跑個無影無蹤。 終于抽了時間,曼珍懷著僥幸的心理找去政務(wù)辦公大樓,這棟四層破樓靠墻而立,要說炸那也是很難炸到,然而就 是這么倒霉,半邊樓宇磕磣的不行,樓梯都已經(jīng)露天了,有位穿西裝的男人從上面下來,曼珍彬彬有禮的喊了他一 聲:“先生,請問一下,我是來領(lǐng)津貼的,里面還有人嗎?” 男人沒好氣的翻了白眼:“你覺得還能有人嗎?津貼?什么津貼?” 曼珍手里有一只釘珠的手包,她從里捏出一張規(guī)整的文件紙:“工廠津貼呀,政府不是鼓勵私人辦場么?” 那人喲呵一聲,顯然有些吃驚,再打量女人一番,衣服半新不舊,但是又干凈又整潔,顯然是襯衣和包裙頭燙過 了,臉上還畫了點淡妝,他湊近兩步,發(fā)覺這女人皮膚白地通透,看著二十出頭的樣子,唯一的缺點是有點黑眼 圈。他把口袋上的眼鏡戴上,看了下文件,道:“過幾天再來看,現(xiàn)在都在放假,定了地址會在這里張貼出來,你 再來找?!?/br> 曼珍對著他一笑,男人倒是愣神,追著她走了兩步,曼珍倒是管不了那么多,招了輛黃包車往家里跑。 臨山體建的幾層規(guī)整木屋,曼珍矯健的往高樓梯上爬,扶手都不帶搭一下,到了三樓轉(zhuǎn)個彎,皮鞋在木地板上走出 洶涌之泰,一只黑溜溜光潔的腦袋老鼠似的鉆出來,跟曼珍的眼神一對,登時哐當(dāng)一聲關(guān)了房門。 曼珍扶胸喘氣,抬腿踢上去:“小兔崽子,給老娘開門!” 里面的小孩兒眼里汪了水:“媽,你、你好兇,我、我叔回來沒?” 曼珍真想給他個大白眼,只是翻了他也看不見,于是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