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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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二位妃君第一次碰面,但在場所有人包括馮獻靈都明顯感受到了氣氛的古怪。同樣出身郡望名門,從前陳菩對姚琚僅是‘不錯規(guī)矩’而已,既沒有十足恭敬也不像史書中某些陰毒癲狂的后妃(……),滿腦子爭權爭寵。陳家送他入宮一是看中他的名氣——少年成名,一方俊士,匹配國之儲貳也不算太高攀;二是因為他的出身,事情已無轉(zhuǎn)圜余地的情況下,婢生子為人側(cè)寵總好過嫡支子弟沖人卑躬屈膝;三就是他的這副怪脾氣了。 菩薩奴陳五從小與眾不同,兄弟們攀比學問時他在廊下看燕子筑巢,姐妹們計較吃穿時他在溪邊看青蛙吐卵,一應用物,給他就接著,不給也不會著惱。這一代陳氏主母出身不高,掌家時雷厲風行,做派卻稱得上公平持正,既不曾刻意虧待他阿姨,五郎便真心實意敬她為母。 換句話說,惹他露出這種類似尋釁的眼神并不容易。 “在賞花?”姚琚抬步,拾級而上,“‘西施五月采,人看隘若耶’。陳君好興致?!?/br> 好興致的陳君還沒怎么樣,一旁的馮獻靈騰的頭皮一麻。這首樂府唱的是西施泛舟采蓮,出眾的美貌引得圍觀鄉(xiāng)民擠滿若耶溪的軼事,下一句曰‘回舟不待月,歸去越王家?!丶疫€沒滿一個月,就被越王派來的使者迎入了宮中。 一損損兩個,陳菩若是西施(……),那她算什么?看不出來,如琢揶揄起人來比彭掞也不遑多讓。 聽出他生氣了,殿下硬著頭皮試圖打圓場:“時辰不早了,叫他們傳晚膳吧?!?/br> 她其實不餓(誰剛吃完一大盤水果都不會餓),只是迫切的想要離開這個地方,回去承恩殿再與他仔細解釋。陳良俤聞言瞥了她一眼,似是看穿了她心中所想,嘴角噙著笑道:“才用過點心,殿下這么快就又餓了?” 小娘子身上朱紅色的鶴紋圓領袍如一幅流動的火,冥冥夜色中怎么看怎么覺得刺眼。馮獻靈被他這一眼燎的左靨guntang,忍不住狠狠瞪了回去,不是你說汁水沾到了臉上,硬要替我擦去,好端端的怎么會被人捉jian成雙! ……不對,他本就是孤的良俤,好像不能說是捉jian? 眼神官司沒能逃過太女妃的慧眼,姚琚這下是真的氣惱交加,幾欲嘔血了。相處日久,他能依稀猜到獻靈對男女之事既不精通也不熱衷,還是個懵懂蒙昧、實踐摸索中的半大孩子,她不去找陳菩不是為了顧及正妃顏面、也不是出于任何政治上的考量,就是單純的不喜歡而已。良俤進了東宮,這件事就算了結,若他能討她歡喜,殿下不介意常去坐坐,不能也不過白養(yǎng)一個人,東宮有的是房子,不怕養(yǎng)不起。 禮法上他沒有任何理由阻撓陳菩與她見面,阻撓殿下……寵愛別人,為了展示自己的寬厚仁德、大度能容,太女妃應當對此視若無睹,甚至主動舉薦,一如清寧殿中的薛廷。 可他做不到。 進宮選妃前姚琚設想過無數(shù)次這個場面、用先賢理論和君子之德開解過自己無數(shù)次,直到此刻才終于明白,這件事遠比他想象中艱難煎熬。 坊間都說女子善妒,自南北朝起,前隋、前朝、大周皆是出盡妒婦,酒肆茶館中指點江山、大吐苦水的郎君們大約從未想過‘與人共妻’這種千古奇事吧?當男人被迫處在女子的位置上,自詡君子的翩翩公子們真的能做到不妒嗎?還是說,只有摒棄妒忌之人才是當之無愧的真君子? 回到承恩殿后雨漸漸小了,殿下隨意用了一點晚膳,搶在洗漱前小聲向他解釋,蜜漿不小心濺到了臉上啦、陳菩只是替她擦拭了一下。 姚琚欲言又止,既覺得現(xiàn)在跟她分辯‘但是你沒有拒絕’毫無意義,只會自尋煩惱,又似能切切實實的聽到自己過去十七年經(jīng)受的教育、形成的常識一點點崩潰瓦解的聲音。原來不是女子善妒,而是人性善妒,密密麻麻的酸疼難忍的嫉妒快要把他折磨瘋了。 “不行、今夜真的不行!”她被他扣住時臉紅如火,急的差點咬到舌頭,“母皇正在分娩,萬一有什么變故,我們不能全無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