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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泠涯辟谷已久，除了偶爾食用些靈果外，大多時(shí)候只服用辟谷丹。

    但想到小徒弟年幼，早早辟谷于身體有礙，便讓雜事堂派了個(gè)廚娘過來，專門照管小人兒的一日三餐。

    沐昭知道此事后，又在心里將自個(gè)兒師父夸得天上有地上無。每天無事便愛往小廚房里鉆，讓廚娘變著法兒地給自己搗鼓吃食。

    有些做法那廚娘連聽都沒聽說過，不到半年，倒學(xué)了一堆食譜。廚娘高高興興想著，以后下山去了，開家食肆，憑著這些稀奇古怪的菜品，定能攢下不少家底。

    于是做事更加盡心，將沐昭養(yǎng)得珠圓玉潤，連帶紅綃也跟著沾了光，如今已是毛光水滑，成了一只胖狐貍。

    沐昭吃飽喝足，把剩下的雞腿給了紅綃，凈手漱口后，便專心致志練起字來。

    字是照著泠涯的字描摹。見自個(gè)兒師父的字筆力勁挺，鐵畫銀鉤，頗有些灑脫不羈的意味。

    只是這樣的字往往最難寫，臨摹了幾個(gè)，寫得歪歪扭扭，畫虎不成反類犬。只得放棄，老老實(shí)實(shí)地寫起正楷。

    泠涯走進(jìn)小徒弟的院子，遠(yuǎn)遠(yuǎn)聽到那小童哼著奇奇怪怪的曲子:“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學(xué)習(xí)真勤快。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功課做地好……”   饒是他天生性子冷淡，情緒內(nèi)斂，聽到這里，也叫這古靈精怪的小東西給逗笑了。

    他走進(jìn)書房，見小徒弟正跪在椅子上，低頭邊哼歌邊寫著字，脊背挺得尚算筆直——也是他糾正過無數(shù)次的結(jié)果。

    走過去低頭一看，上頭幾行明顯模仿他的字跡，只是筆勁松散，虎頭蛇尾。

    下頭倒規(guī)規(guī)矩矩寫起正楷，一開始是幾行“永”字，接著是一排排“慎獨(dú)”二字——泠涯失笑，瞧這歡脫的小樣子，哪有半分“慎獨(dú)”可言。

    到了最下頭，用小字寫了一首他從未見過的五言律詩:

    “生者為過客，死者為歸人。

    天地一逆旅，同悲萬古塵。”

    ……

    泠崖呆住。

    第十二章 桃木劍與納子戒  雙蕖怨（師徒H）(貓二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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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桃木劍與納子戒

    沐昭正開開心心哼著歌，忽然感覺后頭有人，轉(zhuǎn)頭一看，自家?guī)煾覆恢螘r(shí)站到自己身后，若有所思盯地著她練字的紙張看。

    她一驚，差點(diǎn)從凳子上翻下去。

    泠涯回過神來，扶了自己小徒弟一把。

    方才看到那句“天地一逆旅，同悲萬古塵”時(shí)，似有明悟一閃而逝，被打了個(gè)岔，便再尋不得。

    她看了自己小徒弟一眼，問道:“這詩是何人所作？”

    沐昭恨不得扇自己一個(gè)巴掌，當(dāng)真是得意忘了形！倘若被師父看出來自己殼子其實(shí)藏著個(gè)老妖怪，被當(dāng)做那奪舍的魔修，那才真是上天入地?zé)o處喊冤。

    她忙裝出一副懵懂無知的樣子，回答道:“我不知道呀！兒時(shí)隨父親去一破廟玩耍，在墻上瞧見的，父親日日念誦，我便記住了?！?/br>
    泠涯瞧著自己的小徒弟，見她忽閃忽閃著大眼睛直直看著自己，盛滿天真蒙昧，想來應(yīng)是從前學(xué)過這詩，隨手寫下，緬懷自己的父親罷。

    如此滿含蒼茫悲愴之感的詩句，她一個(gè)無知幼童，又如何懂得其中的含義。

    沐昭看自己蒙混過關(guān)，暗嘆一聲好險(xiǎn)，怕泠涯追問，趕忙轉(zhuǎn)移話題，問道:“師父您怎地來了？我字還沒寫完呢~”   說著噘了噘嘴——裝嫩嘛，瞪眼噘嘴嚶嚶嚶，這可難不倒她。

    泠涯聽了，憑空取出一把小巧玲瓏的桃木劍。見小徒弟滿臉艷羨，將小木劍遞了過去。

    沐昭接過，只見那小劍磨得光滑，應(yīng)是新桃所制，還泛著淡淡木香。劍身靠近劍柄處，雕刻了一支小小的梅花。

    她笑嘻嘻地抬頭望向泠涯，說:“謝謝師父！”

    泠涯見徒兒得了一把小小的桃木劍而已，便笑得見牙不見眼，微微一笑，拿出一枚烏黑的指環(huán)，道:“這是納子戒，里頭有我早年所得的一些物品，還有各類丹藥?！?/br>
    沐昭這次是真地高興得分不清東南西北了，只見她小嘴快咧到耳根子后頭，接過那枚戒指，活像只得了寶物的小松鼠。

    泠涯接著說:“丹藥不可亂吃，須得問過我。那些武器你尚且用不到，先放著吧?！?/br>
    看小徒弟拿著指環(huán)不知如何下手，指點(diǎn)道:“將心神沉入其中?！?/br>
    沐昭趕忙收斂心神，專心致志盯著戒指，分出一縷心神投入其中，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