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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心”又為何,沒有皆數(shù)弄明白之前,人真的能“放下”麼? 泠崖這句話,其實也是說給自己聽。 自從遭遇瓶頸以來,他的心緒時常波動。曾以為已然放下之事,每每在他打坐冥想時顯現(xiàn)。 如何才能放下?他也在問自己。 …… 正所謂石門一關(guān)數(shù)十載,澗草山花一剎那。 再次回到滄月派,沐昭竟一改往日懶散習性,用心練劍習道。雖然礙于靈根駁雜進益不快,卻也腳踏實地緩緩前行。 寒來暑往,春去秋來。 攬月峰四季輪轉(zhuǎn),如白駒過隙,數(shù)年時間匆匆而過。 這年早春,還是乍暖還寒時候。 一個少女輕輕踮起腳尖,折下一支梨花,放到鼻尖嗅了嗅。 她穿著淺藍色絹紗襦裙,上著月白對襟袖襖,外頭披著同色系的軟毛織錦披風,一圈白色的風毛將她一張小小的鵝蛋臉襯得愈發(fā)瑩白無暇,靈艷生動。尤其那雙小鹿一般的眼睛,清澈明凈,仿若一泓清泉。 她站在梨樹下,便像那梨樹幻化的小花妖,哪里還有從前那個面團子似的小人兒圓潤童稚的影子?竟是眨眼間,便長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 她轉(zhuǎn)過頭,沖泠崖喊道:“師父快看,梨花開啦!” 泠崖坐在不遠處的廊沿之下,正低頭調(diào)試著琴弦,聞聲抬起頭來,看到站在梨樹下的小少女,竟感到一陣恍惚。 八年來,他像養(yǎng)著一朵脆弱小花,像養(yǎng)著一個女兒,養(yǎng)育著這個心血來潮收來的小徒兒。 竟是一轉(zhuǎn)眼,那個小小的人兒便已長大。 八年時間,幾乎是朝夕相伴,他卻恍惚察覺不到她成長的影子。像是須臾間做了個夢,她便已經(jīng)長大成人。 第三十八回門派大比雙蕖怨(師徒H)(貓貳公子)| 7658915 mise 第三十八回門派大比 沐昭跑回廊沿下,將手中梨花遞到泠崖鼻端,一陣冷香襲來。 她笑嘻嘻道:“今年梨花開得好早?!?/br> 說著將花插進琴案上的青釉瓶內(nèi),雙手托腮半趴在案上,看著他用修長如玉的手指調(diào)試琴弦,問道:“師父要彈什麼曲子?” 泠崖抬眸,瞧見她隨意不羈的坐姿,微微蹙眉,道:“與你說過多少次,行坐須端方,莫總是這般恣意懶散?!?/br> 沐昭嘻嘻一笑,忙坐直身子,道:“師父教訓得是!” 泠崖知她常是左耳進右耳出,往往當時做做樣子,沒幾天便故態(tài)復萌,微嘆一聲,說:“你如今已長大,不可再像從前那般。” 沐昭眨眨眼,促狹道:“師父總是嘮嘮叨叨,容易變老。” 泠崖手下動作一頓,抬眼望向小徒兒,表情里透著些許無奈。 沐昭忙捏住耳垂,叫道:“我錯啦,師父!” 嘴上說著“錯了”,面上卻是嬉皮笑臉,哪有半分知錯的樣子。 泠崖道:“真是將你慣壞了?!?/br> 沐昭看著師父英俊的側(cè)臉,鼻梁高挺,薄唇淡抿,劍一般的眉毛斜斜飛入鬢角落下的幾縷烏發(fā)中,暗叫“美色誤人”,輕輕說到:“師父一點都不老?!?/br> 泠崖低笑一聲,淡淡道:“再叫你多氣幾年,恐怕也老了。” 說著手下輕輕一撥,低沉的琴聲傾瀉而出,如山泉自幽谷中婉轉(zhuǎn)而來,緩緩流淌。 沐昭靜坐在一旁,看著泠崖?lián)崆?,總覺得他就如他的名字一般,像那清冷高幽懸崖上的一棵孤松,總有種說不出的孤冷寂寥。就連琴聲,都透著幾分蕭瑟之意。 不禁暗自想著——師父的心里,都在想些什么呢? 琴音緩緩,一曲終了。 泠崖抬眸,見小徒兒坐在一旁默默發(fā)呆,少有地安靜,以為她在為門派大比的事憂心。 嘴角微微一翹,低聲問道:“發(fā)什么呆?” 沐昭被他的聲音喚回思緒,隨口胡扯著:“師父的琴聲令人心曠神怡,徒兒不禁聽呆了。 泠崖心內(nèi)好笑,忍不住逗弄:“喜歡?” 沐昭忙不迭點頭,道:“喜歡極了!” 泠崖道:“既然喜歡,為師便將琴譜贈與你,回去好生練習,過幾日我來檢查?!?/br> 沐昭眼前一黑,想起被練琴支配的恐懼,大叫道:“不要??!我不喜歡了!” 說著耍起無賴來。 泠崖忍不住低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