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北京道落雪了
“什么是玫瑰?為了被斬首而生長的頭顱。”——阿多尼斯 當晚杜蘊儀離開了紐約,獨身去往了北京。 在北京機場,她遇見了施柏誠,權(quán)聿的一個合伙人。 他不似旁人叫她Mrs.權(quán),而是叫她的英文名Sebrina,帶著一種說不出的親昵。 他倆寒暄了幾句,施柏誠頷首道:“真是抱歉,沒能趕上令尊的葬禮?!?/br> 杜蘊儀不愿再提及此事,適時地轉(zhuǎn)了話題,看他極為正式的著裝便問道, “你這是要去哪兒?” 施柏誠只說,“參加一個電影的殺青宴?!?/br> “你投資的電影?怎么沒聽人提起過?!?/br> “無關(guān)緊要的事兒,不過是個人情。”雖是這么說,可這風塵仆仆的勁頭可不像為了“無關(guān)緊要”的事。 杜蘊儀心想,施家二少爺捧的這個人倒是有些本事,能哄的他千里迢迢來見。 說話間施柏誠有意無意地瞧她那沒有戒指的手指,不覺笑著問:“你呢?” “工作室換址,所以來看看?!?/br> 施柏誠頗有興致的問下去:“你還要拍電影嗎,Sebrina?” “不是拍電影,但還是有關(guān)電影的事?!倍盘N儀懶得跟他廢話,叫了一輛車,轉(zhuǎn)身向他告別。 施柏誠紳士地為她打開車后門,對她說,“下次再見?!?/br> 讓杜蘊儀想象不到的是,施柏誠口中的再見竟然來得這么快。 就在幾天后,她接到施柏誠的電話,他想讓自己的工作室承包一部電影的宣傳。 杜蘊儀心下疑惑,表面卻感激的說著:“你真是及時雨?!?/br> “可你怎么會找我?”,畢竟施柏誠和她又算不上熟絡。 “一個朋友推薦的,”他頓了頓又說,“口頭上的道謝可沒什么誠意,Sebrina?!?/br> “不打算請我吃頓飯么?”施柏誠提醒她。 杜蘊儀皺著眉應了下來,接著問:“那就定在周叁晚上?” “我沒問題。”沒想到他答應的倒是爽快。 杜蘊儀玩心一起,對他說:“別忘了把那位推薦人一起帶來。” 并且補充說道,“如果他沒有時間,那就再找個時間約吧。” 施柏誠聞言頗有些意外地笑了, “好,我會向她說的?!?/br> 掛了電話,杜蘊儀把玩著手里的手機,按她的猜測,他那位朋友就是他自己。 然而,出乎她預料的,施柏誠還真的帶了人過來。 一個女人親昵地挽著他的手臂風姿綽約地走了過來,這女子,說是艷麗奪目也不為過,黑夜籠罩之下,她竟可以讓這月色叁分。 杜蘊儀不由得挑了挑眉,站起身同施柏誠微笑示意, 他向杜蘊儀介紹道: “秦十里,就是她向我推薦的你?!?/br> 杜蘊儀誠心實意地向她道了聲謝,秦十里并不驕矜擺譜,反而伸出了手。 “久仰大名,杜小姐?!?/br> 杜蘊儀禮貌地握住她的手,眉眼彎彎地請他們?nèi)胂?/br> 這頓飯吃的還算愉快,席間,杜蘊儀問起秦十里找她做海報的理由。 秦十里只說是聽別人提起過她,并客套的夸贊杜蘊儀幾句。 然而,趁著施柏誠離開的時候,只剩他們二人。 杜蘊儀看著那張美艷絕倫的臉龐,絲毫不客氣的說:“秦小姐,我猜...你是施柏誠請來的救星。” “因為除了那么幾個人,誰都不知道我改行做了設計。”杜蘊儀一字一句地說出來,看起來極有底氣。 秦十里墨綠色的指尖握緊了高腳杯,聲音略低了,“我也不過是聽他說起過?!?/br> “他?”杜蘊儀直覺這個他絕不是施柏誠。 果不其然,那嬌艷的紅唇吐出一個實在令她想不到的名字。 “黎溯?!?/br> “噢...”杜蘊儀拇指撫摸著耳垂,稍微垂下頭說,“我倒忘了還有他?!?/br> 在這里聽見黎溯的名字實在奇怪,在那場大學分別后,她再也沒見過他。 為了緩解這略顯尷尬的氣氛,杜蘊儀說:“那這次也是他導的戲?” “舊情人連見一面都難,更何況導戲?”秦十里的下巴微微翹起,收住所有的情緒。 杜蘊儀閉唇不答,把話語權(quán)交給這個好似要吐露心事的女人。 可秦十里彎眉一斂,目光似含春水,反倒打趣著說: “他的電影只有一部我沒演過,偏偏是你做海報的那一部?!?/br> “所以才如此記憶尤深?!?/br> 正說著話,施柏誠回來了。他看這二人相談甚歡,不免問道,“我這剛走,你們就聊什么有趣的了。” 秦十里拈著波浪似的卷發(fā)對他說:“還能有什么,當然是說電影?!?/br> 施柏誠往前湊摟了摟秦十里的腰,“從前Sebrina就是學電影的。” 秦十里半真半假地看了一眼杜蘊儀,“杜小姐還學過電影?” 杜蘊儀敷衍著答了幾句。 到了飯局結(jié)束,杜蘊儀結(jié)賬回來,秦十里卻已經(jīng)離開了。 施柏誠說她臨時有事先走了,并把他的車開走了。 “可以捎我一程么?”如此明顯的謊言,杜蘊儀卻并不拆除穿。 等到杜蘊儀將他送到目的地,施柏誠也不急著下車。 他坐在副駕駛,左手試探著抓住了杜蘊儀放在排擋桿上的手。 夜色茫茫,他的眼底有著裝作醉酒的清醒, 他說:“Sebrina,我喜歡你?!?/br> 杜蘊儀把車熄了,往背后一靠,并無半分驚訝地說了一句:“是么?” “當年我們第一次見面,我就喜歡上了你,直到如今也不能忘記你?!?/br> 杜蘊儀轉(zhuǎn)頭瞧著施柏誠說:“可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br> “我知道,但這沒關(guān)系。”施柏誠覺得她對自己似乎也有那么一層意思,于是大膽地說下去,“婚姻對我們意味著什么,大家不都清楚,只要不節(jié)外生枝就好?!?/br> “恐怕你就是為了這個目的才來找的我吧。”杜蘊儀抽回手,一臉鄙夷地看著他。 生怕觸了她的逆鱗,施柏誠趕忙改口,“不,不不不,我是真的喜歡你。” “你也配?” “什么?”施柏誠楞在哪兒。 “我不搞婚外情,就算搞…”杜蘊儀從頭到腳打量他一遍,“你也不配?!?/br> “杜蘊儀,你有種再說一遍!”施柏誠氣急敗壞地指著她說。 杜蘊儀直接給了他一巴掌,“這回懂了嗎?” “你真是給臉不要臉!”施柏誠的手直接掐上她的脖頸。 杜蘊儀絲毫不慌,她扯著嘴角,笑著對施柏誠說,“你知道嗎?這輛車里權(quán)聿安了衛(wèi)星監(jiān)控?!?/br> 施柏誠的手一下子松開了,嚇得都不知放在哪里。 “還不滾?!?/br> 待到施柏誠驚慌失措地逃走后,杜蘊儀才不再忍著,大聲的咳嗽起來。 她打開車窗,趕緊呼吸幾口新鮮空氣,然后迅速的逃離這個地方。 她也不知道自己開到哪里去,等她回過神,她發(fā)現(xiàn)自己停在一處便利商超的門口。 杜蘊儀覺得自己的喉嚨有點干,于是準備下車買一瓶水。 就在她付賬的時候,她聽見有人在背后叫她的名字,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她警覺地沒有回頭,快步走回車的方向。 在黑暗中,那個人更快,直接拍上了她的后背。 于是她回頭,狠狠地踢向他的下半身。 男人的慘叫聲傳來,杜蘊儀剛要離開,卻聽見他說, “杜蘊儀!”他被踹的直不起腰,聲音在發(fā)著顫兒,“我是黎溯?!?/br> 希望多一點評論和收藏,或許還有珠珠么? 關(guān)于開車,如果很多人想看,我可以單獨開一節(jié)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