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動四野
副鎮(zhèn)長雖說被嚇了一跳,憑著兩人的關(guān)系,也不會真動怒。 他扎緊褲腰帶,便看到余師長從口袋里摸出香煙,連忙擺擺手。 此處是洗手間,再怎么干凈,心理也泛膈應(yīng),不是久留之地,可余師長并沒有動窩的意思,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起話來。 “你怎么到這來了” 副鎮(zhèn)長隨意的問道。 余師長悠悠點了根煙,邊抽邊道:“我怎么不能來” 副鎮(zhèn)長挑高一側(cè)眉頭,不答反問:“你知道這是誰開的嗎” 男人微怔,隨即搖頭。 聽他這么一說,這家農(nóng)家飯莊肯定有些來頭,不禁揚起臉來張望,可很快便不再施為:地方不對,五谷輪回之所有什么好瞧的 好友咧開嘴角,故作神秘道:“這家店C市市長入了股份?!?/br> 他壓低聲音,好似怕被人聽到似的。 余師長詫異非常。 抽煙的動作頓住,煙霧含在嘴里,要噴未噴的樣子。 他若有所思的眨了眨眼睛,緩緩張開嘴,一團煙霧滾滾而出。 “怎么會”他疑惑道,接著繼續(xù)說:“我怎么沒聽說” 說著又加了一句:“從沒來過。” 副鎮(zhèn)長斜睨著他。 悠悠道:“這飯莊才開一個月,你沒來過很正常,我也只來了兩次?!备a充道:“算上這次?!?/br> 余師長板著面孔,下顎緊繃,。 他扭頭問道:“按理說,官員不得從商的?!?/br> 好友輕蔑的瞪他一眼:“別說那些死教條的東西,現(xiàn)在誰不向錢看” 男人輕輕頷首。 心理明鏡似的,現(xiàn)在的政壇烏煙瘴氣。 C市市長的做派其早有耳聞。 手腕強硬,作風(fēng)霸道,喜歡搞一言堂,幾乎到了剛愎自用的程度。 而政府班子內(nèi)的其他人,都知道對方背后有靠山,也不肯拉下臉面,跟他爭鋒相對,可總有例外 聽說新近來了個書記,頗為干練。 在常委會上,總能聽到些不同的聲音。 大家樂得看熱鬧。 只是背地里都盼著市長能下臺,只是怕影響不好。 已經(jīng)腐敗掉了一個政府要員,真要再出事,絕對會影響當(dāng)?shù)匕l(fā)展。 C市算不得一線城市,可生活水平不低,得益于附近的旅游觀光區(qū):有一座古城依山傍水,剛剛被開發(fā)出來。 名聲雖不及老牌景區(qū),可也吸引了不少游客。 經(jīng)濟的發(fā)展離不開,領(lǐng)導(dǎo)的英明決策,三不五時的總出事,說明當(dāng)?shù)卣德禑o為,都是平庸之輩。 所以大家都很壓抑沉悶。 余師長骨子里,還算清傲。 守了半輩子規(guī)矩,現(xiàn)在老馬識途,看到誰作風(fēng)有問題便不屑,可轉(zhuǎn)念一想,他哪里有資格鄙視他人。 跟田馨搞在一起不說。 馬上便要收入一筆巨額,實際已然不干凈。 所以極力收斂情緒,佯裝心痛的嘆氣道:“你說的也有道理,總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只是做人要有底線?!?/br> 好友摸了摸鼻子。 悻悻然的撇了撇嘴:“有些事,開弓沒有回頭箭?!?/br> 他意味深長地說道。 余師長掀起眼睫盯著他。 其何等精明,立刻看出,好友似乎趟了什么渾水,只是自己不好打聽罷了。 更何況知道太多,也沒啥好處。 于是不再討論這一話題,故作輕松的問道:“你這是跟誰吃飯,呼呼啦啦一堆人,是不是有什么好事” 每次飯局都有主次之分。 比如說要蓋樓,那么城建局的就是主客。 發(fā)展教育,教育局長便是上賓。 副鎮(zhèn)長沉吟片刻,好似在琢磨措辭,片刻才道:“是有件好事,對老百姓有益。” 余師長揚起眉頭,滿眼興味。 等待他說下去。 好友沒有隱瞞:“這不,前些天省里說,要新建幾條高鐵。” 話到此處,男人登時笑了起來:“這還真是好事。” 副鎮(zhèn)長點點頭,滿臉不愉快。 其悶悶不樂道:“C市到F市被點了名,正好路過我們這里。” 余師長察言觀色,料定肯定跟建設(shè)施工有關(guān)。 果不其然:“這可是香餑餑,誰都想搶,本地的建筑隊不說,還來了許多外地的,有些背后靠山硬,不好打發(fā)?!?/br> 明顯僧多rou少,利益不夠瓜分。 男人默默點頭,并不關(guān)心這些,因為根本沒他插手余地。 于是道:“真要建成的話,C市到咱們這得多久” 對方不假思索的回道:“二十多分鐘?!?/br> 余師長很是驚訝:“這速度還真快?!?/br> 他是想余靜進重點高中的,只是很不放心,女兒兩地奔波,幸好,到時候有小舅子照應(yīng),只是也不能回回勞煩他。 如果高鐵建成,那么其往返也會便利。 這不啻為一樁美事。 摸清對方那邊的狀況,副鎮(zhèn)長好信他在此地干嘛 余師長輕描淡寫,跟稅務(wù)局局長吃飯,其他的,則沒有透露的必要,只是搖頭苦笑,點出話語:“這小子,心思太重。” 副鎮(zhèn)長聽得一頭霧水,也不深究。 兩人又寒暄幾句,才相繼返回飯桌。 推開房門,登時睜圓了雙眼。 服務(wù)員居然也在,而且屁股坐在了方局長的大腿上,見有人進來,兩人當(dāng)即一愣,火速分開。 女孩臊眉耷眼的沖了過來,奪路而出。 而屋子里的男人,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可很快便煙消云散。 他滿臉堆笑的招呼其坐下,嚷嚷著:“余師長您怎么才回來,再不回來,我都要去找你了?!?/br> 男人面不改色,心理對其很不屑。 光天化日之下,跟個女孩拉拉扯扯,成何體統(tǒng),關(guān)鍵是他還在這里,真的很色急,而且有失身份。 可這事也不好說,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他淡淡的勾起嘴角道:“你是不是也想去,那就去吧?!?/br> 果真對方從椅子上坐起來,笑瞇瞇晃悠出去。 余師長將燃盡的煙蒂暗滅,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魚rou,沒滋沒味的嚼著,心里想這一輩子人到底為什么活著。 以前的心頭好是仕途前程,如今又沾染了女色。 他想自己骨子里并不壞。 跟這些爛到根子的浪蕩之徒?jīng)]法比。 雖然cao了田馨,也不會四處拈花惹草,否則還真不對人家姑娘。 他這廂心思深沉,那廂已經(jīng)熱火朝天。 方局長常年在女人身上打滾,對待姑娘的手段頗多,心知自己長得平庸,并不討女人喜歡,可他也有長處。 便是油嘴滑舌,再加上手上有兩個余錢。 所以不缺投懷送抱之人。 而婆娘自知他的秉性,年輕時沒少吵鬧,如今四十多歲,架也打夠了,平日里搓搓麻將,購購物,外加出外旅游,也算愜意,所以不怎么管束。 關(guān)鍵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他天生賤皮子,沒有女人活不了,看到好看的便挪不動步,跟他較真,真是沒完沒了的糟心。 所以眼不見心不煩,只要不太過分,便也相安無事。 所以方局長總在同僚面前吹噓自己,家里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當(dāng)然這些僚也是看人的。 大都跟其臭味相投之徒。 女兒的事有了著落,喝了點酒心癢難耐,便起了色膽,趁著酒勁,外加出恭的空隙,來到大廳,將服務(wù)員叫上來。 方才在房間內(nèi),被其拽著摸了一把,其很是難堪。 可架不住對方是有身份地位的熟客,所以勉為其難的跟著,看他能如何。 沒成想,走了沒兩步,卻進了旁邊雅間。 稅務(wù)局局長拉著她的手,說有東西給她,女孩對其長相不敢恭維,心想著要是與其同來的那位,送她東西該有多好。 派頭和氣勢比眼前這個胖冬瓜強太多。 嘟起小嘴,很是不樂意的問道:“啥東西” 男人從口袋里摸出個小盒子,滿臉堆笑的打開來。 里面是一條項鏈,看上去金燦燦的,只是比較細,沒多少分量。 這東西本想送給新弄到手的小情人,如今心血來潮,拿出來獻殷勤,見女孩兩眼放光,方局長捕捉痕跡的攬著她的肩頭。 “寶貝,好看嗎” 女孩點點頭。 伸手將項鏈拿了過來,捧在眼前仔細端詳,柔聲問道:“我能戴上試試嗎” 方局長一把抓住她的小手,又揉又搓,贊美道:“你長的這么漂亮,就該戴它,我?guī)湍愦鳌!?/br> 說著接過項鏈,繞到女孩背面。 他手法很是利落的解開搭扣,將金鏈子套進女孩的脖頸。 手有意無意的磨蹭著嬌嫩的皮rou。 片刻,板過女孩的身子,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女孩的胸脯。 那鼓溜溜的,有什么東西呼之欲出。 他喘著粗氣道:“可真漂亮” 說著說著,有些情不自禁的伸手摸了一把。 起先女孩看在項鏈的份上,還能忍受,可對方越來越過分,很快爪子便探進胸罩,抓住一側(cè)rufang。 女孩也是貪婪之人,愛慕虛榮。 可她沒被人開過苞,不甘心被個丑陋的老男人欺負,總想既要這條項鏈,也不付出什么,著實低劣 眼看著其壓著自己,便要扒褲子,推搡不開之下,便叫了一嗓子。 二樓房間眾多,可畢竟空曠,只有兩桌酒宴,這下可好,驚動四野,沒一會兒走廊便傳來噠噠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