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外
余師長在廂房里呆得了無生趣,便琢磨著給田馨打電話。 副鎮(zhèn)長玩完妖精打架已是深夜,大多數(shù)人進入夢鄉(xiāng),其聽了一晚上yin言浪語,有些輾轉(zhuǎn)反側(cè)。 也不是真想干那事。 畢竟白天大戰(zhàn)兩回合,身體饜足。 只是睡不著覺,閑來無事,想要聽聽某人的聲音。 室內(nèi)一片昏暗,有光從窗戶照射進來,一星火炭在暗中明明滅滅,寂靜的房間內(nèi),嘟嘟的聲音尤為刺耳。 很意外,女孩的電話打通了。 只是沒有人接聽。 如此這般打了三次,余師長臉色陰沉下來。 他隱在暗黑中,火炭亮?xí)r,能看到其臉面晦暗,不知在想些什么。 余師長知道跟田馨的關(guān)系有些緊張。 畢竟起點不完美,可那又如何,cao都cao了好幾次何況一切重來,還是會下黑手下狠手,只是女孩好像很受傷。 擰著跟他干。 床上床下都沒好臉色。 總這么著也不是辦法,到底如何處置 男人思慮半晌,終究沒有結(jié)果。 頭隱隱作痛,也不知酒喝得太多,亦或是用腦過度。 作了個深呼吸,吐出濁氣,余師長將煙頭按熄,閉上雙眼,將所有雜念摒棄,心想著副鎮(zhèn)長很有一套,不如向他請教看看。 只是得小心,不能讓其尋到蛛絲馬跡。 翌日天氣晴好,大家伙在溫泉度假村吃過早飯后,男人們給女伴拿了些錢財,打發(fā)走:因為著急上班,所以不便相送。 理由說的冠冕堂皇,實際怕人看見。 副鎮(zhèn)長背著眾人給了春怡五千。 剛剛起床便點齊鈔票。 女孩笑顏如花,按理說這個價碼,對妓女來講很是不錯。 可答應(yīng)給自己買的房子呢 她心理揣著齷齪,賴賴唧唧的不肯走。 明面上含情脈脈,實際想提買房的事,又不好直說,或是催得太緊,所以格外扭捏,副鎮(zhèn)長當(dāng)然明白她的小心思。 可如今連敷衍都不想。 又從包里捏出一疊鈔票塞給女孩。 他拉著春怡的小手道:“跟你來的女孩,小孫是吧” 女孩不疑有他,輕輕頷首。 “這錢你幫我給她,千里迢迢跑了一趟,也怪辛苦的,誰都不容易?!彼f得委婉,可也拿對方當(dāng)成野雞一流。 春怡見錢眼開,捏著票子撥弄兩下。 這是本能反應(yīng)。 也不敢太過明目張膽,畢竟很不雅觀,容易留給人市儈的印象。 女孩點點頭。 副鎮(zhèn)長眼珠子轉(zhuǎn)了一圈,繼續(xù)道:“我朋友挺喜歡她的,能不能留個電話。” 春怡聽聞此言,扭過頭來,滿臉興味。 “我怎么沒看出來” 男人淡淡一笑:“我了解他這個人,人太多,有些拘謹(jǐn)。” 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余師長哪里看上女孩了實則他自己想泡,可又不能表露心跡,只得曲線救國,利用好友的名頭。 女孩手里捏著鈔票,心情稍霽。 半晌才悠悠道:“我不跟她打招呼,把電話給你,合適嗎” 見她遲疑,副鎮(zhèn)長連忙添油加醋:“你如果為了她好,就把電話給我,余師長那人,也不一般?!?/br> 副鎮(zhèn)長很是滑頭。 事先打好了招呼,讓其他人稱呼他為老板。 他想要甩掉女孩,處心積慮的不肯露底。 春怡抿了抿嘴角打開手機 星期一是政府部門辦公的第一天。 但凡有點腦子的,都不會缺席,因為老百姓大都這個時候事多,真要放了鴿子,在辦公大樓撲個空,難免生出怨氣,進而搞出點事來。 事大事小不說,都是麻煩。 所以一行人,車開得很快,余師長到達部隊駐地,剛過九點。 踏進辦公大樓,便看到有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見其進門,連忙上前打招呼。 余師長臉色平常,沒什么大架子,可領(lǐng)導(dǎo)的氣勢仍在。 “你們在說什么” 前臺的接待員,囁嚅了片刻道:“師長,聽說趙團長高升了。” 他帶著討好的意味。 聲音不大,但真真切切的鑿進耳朵。 男人眉頭揚起,面帶喜色。 他滿臉興味道:“你聽誰說的” 對方搓了搓手,好似被這一消息感染了般,由衷的興奮:“這不,助理那邊傳來的消息,省里的文件都下來了?!?/br> 余師長但笑不語。 微微點頭,腰擺挺得筆直,倒背過手,越過接待員,揚長而去。 本來小伙子還想說些奉承的話,此刻全部省略。 這事見怪不怪,領(lǐng)導(dǎo)做什么都有理,他跟另一位同志,相視一笑,繼續(xù)議論起來:趙團長著實爬得太快,命也真好。 說這話時,有些酸溜溜的語氣。 而且聽說,高升的部門在C市大學(xué),那是書香門楣,學(xué)之搖籃,怎能不眼熱 二樓的走廊空蕩蕩的,沒什么人。 越走聲音越是嘈雜,遙遙能聽到不同的聲音,雜七雜八混在一起,堪比菜市場,及至到了趙猛門前,很是意外。 二十多平的小屋,擠滿了人。 余師長輕聲咳嗽,打斷歡聲笑語,眾人回首見是他,連忙笑容可掬的問話,而后不做停留的腳底抹油。 小舅子坐在大班臺上,身前攤著文件。 余師長瞄了一眼,便知道那是何物,于是走了過來。 “姐夫” 趙猛現(xiàn)在沒個正形。 半邊屁股壓著桌面,雙腿長長的拖地。 男人沒知聲,手指捏著紙張,潦草的看了兩眼。 隨即眉心蹙起。 “怎么是個副職” 見其有些不滿,小舅子連忙勸解:“副職也好,真要弄個正的,那我可就噤若寒蟬了?!?/br> 他甩了個成語。 余師長點點頭。 那么大學(xué)校,外調(diào)來個門外漢,誰敢把重擔(dān)全壓在他身上,于是釋然。 他坐在椅子上,沒有多余廢話。 接過趙猛遞過來的香煙,銜在嘴里道:“我給你安排個人手過去?!?/br> 趙猛拿著火機的手微頓。 很是不解的“呃”了一聲。 余師長深吸一口氣,煙頭亮起火炭。 “稅務(wù)局的方局長,昨天找我要了個人情,給她女兒找份工作,點名要去你的大學(xué)?!彼院喴赓W。 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得一清二楚。 “啊” 這下趙猛徹底懵逼。 本來準(zhǔn)備帶助理小王去的。 于是有些不高興的問道:“他怎么知道的” 余師長并未回答,意態(tài)悠然的抽著煙,并且彈了彈煙灰,不急不緩道:“別管這些,話我已經(jīng)說出去了,你有意見嗎可以提” 小舅子皺著眉頭,有些為難。 可也不敢跟姐夫?qū)χ?,訕訕得笑了笑?/br> “姐夫,我沒意見?!?/br> 他口不對心的虛應(yīng)著。 就算是有,也回天乏術(shù)。 余師長叼著煙,斜著眼睛瞄著他。 小舅子長得人高馬大,身材修長,是穿衣好看,脫衣有料的那種。 誰不喜歡干凈利索的帥小伙 趙猛在他的注目下,有些不自在,總覺得對方目光如錐子般,能看透自己。 于是連忙起了話頭:“她姑娘什么來歷” 男人收回收線,手指在桌面輕輕敲打。 這要他怎么說,一個剛畢業(yè)的菜鳥 菜鳥不是關(guān)鍵,關(guān)鍵是他那個局長爹不是省油燈。 于是據(jù)實已告,并叮囑道:“小姑娘啥也不懂,你先考驗著,實在不行換人。” 小舅子眨了眨眼,顯然難以接受。 如同霜打的茄子,有些不安。 余師長從鼻子里噴出煙霧,夾雜著一聲冷哼:“你怕什么我聽說那邊給你配了個專職秘書。” 聽聞此言,趙猛心情稍霽。 他想起了這茬,那小子早上來了電話。 簡單介紹了那邊的安排。 單身宿舍準(zhǔn)備妥當(dāng),要是他住不慣,學(xué)校出資給其租個樓房。 至于工作性質(zhì)和內(nèi)容,三言兩語的一略而過,等他上任后,細細揣摩跟進,便沒什么大問題,總之有了溝通。 他也不是針對這么個姑娘計較。 只是另有打算。 到C市,人生地疏。 余靜來來回回,兩人偷情方便。 可身邊有個本地人總覺得不踏實,畢竟他們跟一般意義上的情侶還不一樣,這他媽罪加一等。 于是眨了眨眼睛:“有姐夫坐鎮(zhèn),我不怕?!?/br> 他故意裝慫賣乖。 知道對方最吃這套。 暗地里卻是卯足了勁,想要將女孩擠兌走。 余師長心情甚好,煙也抽得差不離,話也說過,便要起身。 趙猛連忙從桌子上下來。 方才他是坐不住的,圍了一圈人,黑壓壓的都是人頭,看著就要撓頭,索性坐在高處,看得遠,至少能瞧見臉。 否則真是只聞其聲,未見其人。 “姐夫,你慢走?!?/br> 別看是一家人,小舅子禮數(shù)還算周到。 余師長剛出門口,頭也不回,輕飄飄的丟下一句話。 “晚上,你還是回家住吧,反正也沒幾天住頭了?!?/br> 趙猛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可人已經(jīng)不見蹤影。 他想追出去,腳卻生了根般,動彈不得。 心想這要真回去,少不得跟外甥女照面。 昨天還跟他打電話,指責(zé)其說話不算數(shù),明明答應(yīng)放風(fēng)箏的。 男人只得好言相哄,說是忙得很,等過兩天再說,指望著能蒙混過關(guān),可真要回去了少不得聽她嘮叨。 趙猛扶著額頭,很是苦惱。 煩惱來得快,去得也快。 片刻功夫,趙猛雙腿站得筆直,伸長腰身打了個哈欠,他這是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