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慫了
梁冰若真的被打懵了,尤其對方輕蔑且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著實刺傷了她。 碰巧來查房的醫(yī)生聽到了,都有些頭皮發(fā)麻,這位姜小姐還真是位不能惹的主兒。 “姜笙姐,你……”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為什么要無緣無故打我?我只是想關(guān)心你而已,像別人家的meimei一樣,你為什么總是渾身是刺地針對我?你這樣,我真的很傷心很難過!” 姜笙搶了她的話,唇邊的譏誚很深:“我現(xiàn)場給你學(xué)了一段,你看有沒有學(xué)到你的精髓?說起來你的臉皮還真厚,我這打下去手都打疼了?!?/br> 看著梁冰若逐漸腫起的臉頰,無法反駁的懵逼模樣,姜妖精旁若無人地收起了手,吹了吹自己的手掌心。 梁冰若是不是以為當(dāng)著姜堰的面,她就真的不敢做什么? 巴掌教你重新做人! “姜笙!你反了你了?!?/br> 看著父親暴跳如雷,姜笙咧嘴低低地笑了,跟個神經(jīng)病似的笑得人心底發(fā)涼。 “您該慶幸才對,還沒讓你看到絕望呢,不過也快了。” “我可聽說蘇子昂要回來和冰若meimei訂婚了?都說上梁不正下梁歪,你歪了,我這個做女兒的不致敬一下長輩怎么能行?當(dāng)初蘇子昂就被我迷得不行,梁冰若,到時候你可得千萬看好你的男人才行??!” 梁冰若徹底變了臉色,就是因為蘇子昂還對姜笙念念不忘,她才急著想和他先訂婚。 “姐,為什么啊?我和子昂都要訂婚了,為什么你還是不肯放過我們?”梁冰若睫毛上都是淚,在梁冉冉懷里發(fā)抖,“我已經(jīng)原諒你了,我好不容易才原諒了你們?!?/br> “你原諒,也不妨礙我睡你男人啊?!?/br> 這一句可謂誅心,看著笑容妖嬈陰狠的女人,梁冰若竟然發(fā)覺背后發(fā)涼。 梁可語攔著同樣發(fā)怒的姜堰,還在挑撥離間:“這個孩子還是受她親媽的負(fù)面影響太大了,以前謝嫵用自殺手段逼你回到她身邊,就委實惡毒了些。那個女人做事狠毒又極端,當(dāng)初就不該讓姜笙跟著她親媽?!?/br> 梁可語一心以為姜笙遺傳到了她媽的惡毒本性,當(dāng)年謝嫵自殺的事在圈子里鬧得很大,搞得她身敗名裂,也導(dǎo)致后來很多年她都一直心懷怨恨。 她都覺得那個女人是瘋子,那種惡毒的女瘋子都不配有孩子,可上天居然還讓她生了姜笙這么一個壞心的妖精,繼續(xù)禍害她的女兒。 聽到梁可語這番自以為是的話,姜笙搭在膝蓋上的手指瞬間弓起,謝嫵的名字直接刺激了她的大腦神經(jīng)。 “梁可語你個賤婦,給我閉上你的臟嘴!我真不知道你有什么臉皮侮辱我的mama?你TM還在這裝什么冰清玉潔?縱使現(xiàn)在打扮得像個仙女樣兒,也是一只披著人皮的sao狐貍而已,你不sao怎么敢做人家的小婦二奶?又怎么能生下兩個父不詳?shù)囊胺N?” 姜笙幾乎毫不留情,字字刀刃般尖銳:“我愿意的時候叫你一句梁阿姨,不愿意的時候你們就是一對狗男女。探視完了就趕緊滾,免得我發(fā)起瘋讓你光著屁股從這里爬出去,反正你也不是什么貞潔烈女!” “你這孩子,怎么這么說話?!绷嚎烧Z臉色終于變了,心里很是難堪,護士和醫(yī)生可都在里面看著。 “你發(fā)sao的時候,怎么不看看自己的德性?” 如果說除了自己的親生母親,她的名聲以及毀掉的人生,姜笙最恨的是梁可語母女試圖讓一個變態(tài)暴力gay控制自己。 姜笙忽然掀開被子,把剛剛砸在床上的保溫杯等器材,全往梁可語母女身上可勁兒地砸! “??!” 混亂中,梁可語被砸到了眼睛額頭。無意中摸了一把額頭上的血,連眼睛都有點酸澀,她渾身的血液都在漸漸涌現(xiàn)出了涼意。 “滾,都給我滾!” 一通亂砸。 “老姜!我們還是先回去吧?!?/br> 她知不能再繼續(xù)惹姜笙了,連勸帶哄地和兩個女兒拉著姜堰離開了病房。 “姜笙啊,我們下次再來看你?!?/br> 梁可語說完就跟屁股后面燒著了似的,幾乎是落荒而逃。 病房里重新恢復(fù)了安靜,姜笙唇角的弧度掉下來,渾身冷得發(fā)抖。 她剛剛還像一只刺猬渾身都是刺,現(xiàn)在就像一只縮進了殼的烏龜。 外面的晨曦和陽光斜斜地打進半個病房,姜笙回到了床上,屈膝坐在了病床上。 她纖細(xì)的雙臂環(huán)抱著自己的肩膀,下巴擱在了膝蓋上,靜默地看著和地板折射的光影。 “剛剛順路,買了點早餐?!?/br> 敲門聲響起,姜笙下意識抬眸,視線里出現(xiàn)的是男人筆挺的西裝褲管和皮鞋。 姜笙恍了下神,顧時衍已經(jīng)進來了,影子覆蓋在她身上,他單手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拎著早餐的手遞了過來。 她才有機會仔細(xì)觀察他的手,骨節(jié)分明,輪廓也很好看,戴著名表的手腕充滿了力量。 “謝謝。” 顧時衍打算收回手,但兩個人挨得很近,胳膊肘蹭到了她的身上。 姜笙感覺到胸口一重,抬眸顧時衍面上仍是一絲不動的沉著,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反應(yīng),一如既往的肅穆表情。 完全只是個意外而已,但她忽然有些口干舌燥。 “你是不是都看到了?” 姜笙黑白分明的瞳仁對上他的目光,似乎只是不經(jīng)意地問了一句。 她不知道他到底在病房門口站了多久,本想表現(xiàn)出一副風(fēng)情又不失純真的一面,悶sao的男人或許會吃這一套。 可惜經(jīng)過剛剛的事情,她已經(jīng)沒有什么心情在他面前刻意表現(xiàn)什么。 顧時衍沒有接話,望著她的目光依舊很平靜,卻也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深遠(yuǎn),好像一眼就能看進你的心里,讓你不敢躲避和隱瞞任何,更不敢在他面前耍什么花頭。 和他對視的這一瞬間,姜笙有點想及時收手,因為覺得不可能會是這個男人的對手。 慫,也是真的慫了。 “洗漱一下,吃點東西?!?/br> 男人坐了下來,低沉磁性的嗓音打斷了姜笙猶豫的心理。 顧時衍深刻的五官好看到超出人的承受范圍,雖然已經(jīng)28歲了,舉手投足間有著歲月沉淀下的高深莫測。 他有一種特別的味道,一種獨屬男人的味道,哪怕見過無數(shù)歐美帥哥,也沒有他這樣的。 男人的身材挺拔又高大,坐下給她倒水時,肩胛骨和背脊被雪白襯衫撐出剛硬流暢的線條,第一眼感受到的是他身為男性陽剛的穩(wěn)重和魅力,給人的安全感很足。 或許是他溫和的口吻,又給她色誘的信心加了點血,姜笙的心緒很快平復(fù)了下來。 穩(wěn)住,還能贏。 “好?!?/br> 姜笙看了一眼桌上的生煎和牛奶等食物,她稍微洗漱了下,小口地吃著一個生煎。 “味道怎么樣?” “你要我說實話嗎?”姜笙的目光從他光潔如雪的襯衫領(lǐng)口滑了下,重新落在了他深不見底的眼眸里,低低道,“一般食物對我而言,只能填飽肚子。所以食物本身對我的意義不大,有意義的是送早餐的人。” 當(dāng)這句無意識的暗示說出口后,姜笙感覺自己的心跳節(jié)奏都紊亂了。 她現(xiàn)在還被迫扣著顧洛未婚妻的頭銜,而她現(xiàn)在想紅杏出墻的,卻是顧洛的親叔叔。 姜笙第一次覺得自己膽子太大了點,明明知道這個男人的深沉是她無法窺探的,她這是要玩脫的節(jié)奏。 再看他的神情表現(xiàn)依舊很平靜,姜笙甚至無法揣測,他到底是聽懂了她的暗示只是不打算回應(yīng),還是在醞釀冰冷絕情的拒絕言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