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渡雨(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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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是女人令人面紅耳赤的呻吟聲,或高或低,毫不加以掩飾。 瞿渡睜開眼,看見一個女人躺在身下,渾身赤裸,遍布吻痕。他的手握在她的乳上。 他沒來得及反應過來,身體已經(jīng)不受大腦控制,在她身上馳騁著。 女人斷斷續(xù)續(xù)地叫著,讓他再重點,再快點。 他挺動腰身,把自己送入深處。 一種陌生的快感快而猛烈地席卷了他,叫他分不清天上人間地獄。 在女人的嬌喘聲中,他逐漸看清了女人的臉。 如同迷霧撥去散盡。 是谷鈺。 她表情迷離,明顯陷在情欲之中,甚至有些狂亂。 她瞇著眼曖昧地笑,極度嫵媚:“哥?!?/br> …… 瞿渡猛地驚醒。 從夢境抽離,現(xiàn)實生活中的位置,卻是學校宿舍。 天微亮,室友仍在酣然而睡。 那次意亂情迷的后遺癥,導致他時不時會做類似的春夢。 離開瀾市回到學校,忙碌的課程壓得他沒空做夢,但一旦閑下來,就不可避免地會夢見她。 大概是,觸及不到的人,要約她去夢里見。 他猶且慶幸,那次沒真的要了她。這種事,是會食髓知味的。 他又躺了會兒,聽到手機鬧鐘響。 六點半了。 室友們挨個地爬起來。 瞿渡一反常態(tài),居然多賴了五分鐘床。 各種醫(yī)理課、藥理課、實驗課、選修課、講座排得滿滿當當,白天根本沒空想谷鈺。 只有那么少的可憐的一點睡前時間,去想,她學習是否還如意,考試有沒有發(fā)揮失常,早中晚餐吃得怎么樣。 還有,是不是像他想念她一樣,那么想他。 在一天的忙碌開啟之前,他貪念著腦海中浮現(xiàn)的與谷鈺的溫存片段。 她嬌俏地笑,她抱著他的胳膊叫“哥”,她仰起頭,回應他的吻……有關(guān)她的一切在腦中走馬燈似的快速略過。 五分鐘,已經(jīng)足夠他們穿戴完畢;五分鐘,已經(jīng)足夠他想一遍谷鈺。 五分鐘,已經(jīng)足夠珍貴。 他不敢再奢求更多。 * 谷鈺高叁后,谷菁考慮到她學習,不準她用電腦。 只在周末的晚上,谷鈺才有機會,用家里座機打電話給瞿渡。 她知道瞿渡忙,從不跟他說太久。 十分鐘,她給自己規(guī)定這么長時間與他通話,可最后想多說幾句話的,卻是瞿渡。 饒是谷鈺成績好,作為一名高叁畢業(yè)生,也并不輕松。 各種考試,練習,評析試卷,一重接一重地趕上來,像一道道鞭,抽著人往前跑。 考普通一本,谷鈺游刃有余,但想上S大,這一年就不能松懈。 瞿渡是掛在她眼前的誘餌,既給她動力,也給她指引方向。 S大醫(yī)科分數(shù)線高,她不能好高騖遠,首先得上最低投檔線。 她有明確目標,累是累,但至少不會迷茫。 考試不能保證穩(wěn)坐釣魚臺,她會受到各方面的壓力,也會發(fā)揮失常,考得差。 不知是出于愛屋及烏的心理,還是對她本身的期待高,她一旦成績下滑,班主任就會找她談話。谷鈺甚至被她說得掉過眼淚,雖然她很快抹了,但還是被路過辦公室的同學看見了。 他們都說她對谷鈺太嚴格了。 付綾言也來安慰她,說班主任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到底是希望你好的。 谷鈺沒忍住,跟瞿渡抱怨過一次。 瞿渡說:“成績有起有落很正常,你要根據(jù)自身的弱點,加以提升,高考說到底是考基礎(chǔ),你基礎(chǔ)很穩(wěn),要對自己有信心。” 谷鈺低低地“嗯”了一聲。 聽出來她心情仍有些低落,他又說:“至于班主任訓斥你的話,你撿些能聽的聽就好。估計是我那叁年沒聽過她幾句話,知道你是我meimei,想從你身上找補回來?!?/br> 谷鈺噗地笑出來。 聽見她笑,瞿渡就放心了。 掛電話前,他溫柔地說:“小鈺,我在這里等你?!?/br> 他已經(jīng)很久沒這么叫她了。 仿佛是誓言,美好得讓人心動。 谷鈺又“嗯”了一聲。 有他這句話,接下來的兩百多天,似乎也沒那么難熬。 * 國慶節(jié),谷鈺只有叁天假。 瞿渡回瀾市,沒提前告訴她。 本來是沒空的,想到一個多月未見,下次放假,只能到寒假,還是推掉了兼職,抽時間回去。 最重要的是,他很想谷鈺。 以前想她,還必須強力壓下,如今沒必要了。 十月一號那天,谷鈺睡得昏天黑地,突然被人掀開被。 她伸手去拽被子,嘟囔著:“媽,讓我久睡一會兒,難得放假?!?/br> 瞿渡看了眼手表,已經(jīng)九點了,不禁失笑。 他走到窗邊,將窗簾拉上。 今天是大晴天,怕太陽升上去,陽光刺眼,擾她瓷磚地。睡眠。 谷鈺一覺睡起來,發(fā)現(xiàn)屋里是暗的。 窗簾有兩層,一層厚,一層薄。被拉上的是厚的那層,陽光盡數(shù)被擋在另一個世界。 她自己沒拉窗簾的習慣,谷菁尊重她隱私,也是沒那個閑心思,一般情況不會進她臥室。 她想到一種可能,鞋也沒穿,拉開門,跑到客廳。 廚房傳來翻炒的聲音,還有紅燒豬蹄的香氣。 肯定是瞿渡。 谷鈺噔噔噔跑進廚房,一把抱住他的腰。 “舍得起床了?” 瞿渡拍了拍她的手臂,示意放開他。 谷鈺搖搖頭,“哥,我好想你?!?/br> 瞿渡干脆關(guān)了火,拉開她圈住他的手,轉(zhuǎn)過身,面對她。 想說什么,視線落在她腳上,眉一皺:“怎么不穿鞋?” 谷鈺說:“急著來找你,忘記了……” 十月份地面涼,廚房又是瓷磚。瞿渡兩手穿過她腋下,將她整個人舉起來。 猝不及防雙腳離地,谷鈺驚呼一聲。 下一秒,他的吻落下來。 瞿渡一手抱住她,一手托起她的臀,谷鈺心領(lǐng)神會,雙腿環(huán)住他的腰,雙臂攀住他。 他吻得力道不大,卻在一點點地蠶食著她的意識。 時隔多日的吻。 谷鈺積極回應,到后面,被他親得渾身發(fā)軟,就有一搭沒一搭地迎合。 在廚房這逼仄的空間接吻,身體緊貼,皮膚摩擦,靜謐且親昵,空氣似乎也在悄然升溫。 谷鈺被他吻得快喘不上來氣時,瞿渡才稍稍后撤。 他們額抵著額,谷鈺說:“怎么回來不告訴我?” “驚喜,不喜歡嗎?” “嗯……你待幾天?” “你開學那天走?!宾亩捎钟H了親她,“去洗漱換衣服,等下吃飯?!?/br> “啊,我沒刷牙,那你還親我?” 瞿渡放她下地之前,摁著她的后腦勺,又親了兩分鐘,身體力行地表明不嫌棄。 瞿渡在飛機上沒吃什么東西,但看到她之后,疲憊和饑餓感也沒那么強烈了。 谷鈺啃著豬蹄,含糊不清地問他:“你住那邊還是這兒?” 那邊是指瞿奕家。 “我回去住吧,暑假沒回去,總要做個樣子。” 而且后媽也快生了,無論是否樂意,瞿奕畢竟是父親,明面上的孝道要盡。 暑假那會兒,他只和瞿奕、后媽一起吃了頓飯。 席上,瞿奕也沒多問他什么,吃完飯,他準備回谷家,他叫住他,給了他一萬塊,讓他好好學習,就算做兼職,也不要太累了。 瞿渡有張卡,專門存瞿奕給他的錢,除了交學費,他沒動過,攢了幾年,竟存下一筆不小的數(shù)目。 至于攢下來做什么,他也沒想法。 一開始是想,如果谷鈺嫁人了,就給她做嫁妝。 現(xiàn)在…… 谷鈺“哦”了聲:“那你多勸勸爸,讓他少喝點酒,你是醫(yī)學生,勸勸還是有用的?!?/br> 瞿奕信科學,多少會聽點瞿渡的話。 “好?!宾亩扇嗔巳嗨念^,有時候,他也希望谷鈺不要這么懂事。 太懂事了,反而更讓人心疼。 * 瞿渡回到瞿家,后媽正躺在沙發(fā)上看電視。 聽見關(guān)門聲,她偏頭,見是瞿渡,她立即眉開眼笑:“瞿渡回來了呀,跟你爸打電話了沒?” “還沒有?!宾亩蓪⒁粋€袋子放在茶幾上,“這是給你買的按摩儀,挺著大肚子,用用會舒服些?!?/br> 沉宛清客氣地說:“謝謝你啊?!?/br> 瞿渡聲音不咸不淡:“應該的。” “吃晚飯了沒???要不要叫阿姨再煮點吃的?” “跟谷鈺一起吃過了?!?/br> 沉宛清的笑僵了下,說:“瞿渡啊,我還是得說兩句,你也別老往那邊跑,雖然知道你愛meimei,也要顧及下你爸的心情吧?” 說到底,他還是姓瞿。之前他在谷家住了一個多月,瞿奕雖沒說,但沉宛清知道,他并不開心。 有誰會樂意兒子一直往前妻家跑? 瞿渡拖著行李箱回臥室,說:“所以這次我回來住了?!?/br> 沉宛清聽見關(guān)門聲,輕吐了口氣。 她明明比他大幾歲,但每次跟他說話,總覺得是自己氣勢矮一截。 或許是因為自己內(nèi)心有愧。 瞿奕回到家之前,瞿渡沒出過房門。 沉宛清給他使眼色,瞿奕拍了拍她的肩,說:“你去睡吧,沒事?!比缓笞哌^去,敲了敲門。 “進來吧,我還沒睡。” 瞿渡坐在書桌前,正在用電腦寫論文。 瞿奕在沙發(fā)上坐下,瞿渡完成最后一節(jié),保存文件,將電腦關(guān)了。 轉(zhuǎn)椅轉(zhuǎn)過去,瞿渡不卑不亢地直視父親,說:“她跟你說了?” 瞿奕說:“宛清也沒說錯,你老往那邊跑確實不像話,小鈺你可以見,但沒必要住在那邊?!?/br> 瞿渡說:“比起你,或者這個家,她更需要我。” 瞿奕蹙眉:“小鈺長大了,也該獨立了,怎么能小時候一樣,事事依賴哥哥?” “她再獨立,情感上的需求,也永遠無法代替?!?/br> 瞿奕嘆了口氣:“你們兄妹感情好了這么多年,難以分開我也理解,但你們也不可能永遠在一起,你要娶妻,她要嫁人,以后會來往得更少,你要試著切斷這份羈絆?!?/br> 瞿渡認真地看著他,一字一頓地說:“不可能?!?/br> 他這輩子都不可能親自去斬斷這段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