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難皇帝青樓生存記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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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煙柳巷外,運河畔,賞花宴。 賞花宴一事已公之于眾十余天,今日正式召開,擠得煙柳巷那叫一個人滿為患。 數(shù)艘花舫已被整裝一新,河水四處點綴著五顏六色的河燈,在瑩瑩月光下鋪成一條星海斑斕的銀河。真是一個燈火通明的夜,花舫里的淸倌兒們都拿出看家本事,或跳舞、或吹奏、或撥弦、或彈樂著艷曲。紅倌兒們個個打扮得比花兒還艷麗多嬌,搔首弄姿,勾著來往的嫖客入了花舫。 上等的妓院,是要待客人一番吟詩作對,彈琴弄曲,觥籌交錯之后,才會是人倫大禮。各個逐水草而居的妓女們攀附著嫖客,嫖客便是她們賴以生存的水草。在青蘿和趙睦連番調(diào)教下,不管是紅倌兒還是淸倌兒,勾人魅惑的手段明顯要高了一個層次,哄的客人們樂不思蜀,只想長長久久膩在溫柔鄉(xiāng)里。 雖說在世人眼里,妓女只是漂亮的玩物,喜新厭舊的嫖客也只是花錢買樂,但這絲毫不影響妓院的號召力與影響力。今日這賞花宴著實不一般,場面宏大,河燈照耀了整條煙柳巷。來其他青樓尋歡作樂的嫖客們都不自覺地被知馨樓賞花宴所吸引,接二連三地朝著花舫去。 里面場面極為宏大唯美,一個個各有千秋的美人兒在臺上舞弄風(fēng)姿,那些張宛如月下仙子的臉兒占據(jù)了在場所有男人的心。嫖客們紛紛為所喜愛的妓女叫著好,人聲鼎沸,熱鬧至極。 青蘿今日也穿著喜氣洋洋的紫裝,一個勁地看著來往的嫖客,找尋馮仕麟的身影。了望許久,還是沒見到人,不僅有些喪氣地哀嘆一聲。 趙睦臉上緊繃,有些不高興。他看得出來這些天青蘿有心事卻不告訴他,他旁敲側(cè)擊了許多次,青蘿都敷衍而過。趙睦盯著身邊女子如花般鮮艷欲滴的嬌顏,心里不由得生出一股危機感——湄娘這么美,他可要小心有別的男人和她套近乎。想他“單睦”樣樣都好,可惜只是個龜公,若是有權(quán)有勢的男人和他搶青蘿,一介匹夫的他又該當(dāng)何如? 一股莫名的煩躁感氤氳在趙睦心里。 青蘿又瞧了兩眼,還是沒看到馮仕麟的影子,便拉著趙睦一同進了花舫。 花舫內(nèi)笙歌奏響,臺上妓子跳舞,臺下嫖客看的津津有味。每一桌客人都有三兩個紅倌兒作陪,紅倌兒們皆貼身侍奉,豐腴的身子緊緊挨著嫖客的身體,溫香軟玉在懷,與各路嬌俏玲瓏的美人小意溫存,自然是人間極樂的溫柔鄉(xiāng)。 今天來的客人比預(yù)想中的還有多一些,吳mama和袁mama都忙得不可開交。幸虧樓里的姑娘們都訓(xùn)練有素,面對大量恩客仍然游刃有余,特別是青蘿和趙睦親手調(diào)教后的幾位紅倌兒簡直是如魚得水,完全不拘于場合,哄得客人們開懷大笑。 接著,競選花魁的幾人也陸續(xù)登臺。開場的是老牌花魁“紅霓嫣,清文嵐”。霓嫣煙視媚行,頗為大膽地舞了一曲趙飛燕成名之作掌上舞,她體態(tài)輕盈,動作優(yōu)美奔放。美人如花隔云端,她舞動身姿的倩影落在潺潺流動的河水中,引得眾人瘋狂叫好。青蘿看她今日濃妝艷抹,眉心還點綴著梅花小樣,巧笑嫣然地游走在男人中,半點看不出前幾日要上吊的苦悶,不禁是好氣又好笑。 霓嫣過來,文嵐抱著一把琵琶上臺,抬手便是一曲塞上曲。正當(dāng)青蘿沉浸其中時,吳mama走來。 吳mama道:“湄jiejie,人來了?!?/br> 青蘿面露驚喜,強制壓下自己激動的心情,低沉著聲音吩咐道:“把人穩(wěn)住,我馬上就去會會他?!?/br> 一旁的趙睦湊上頭來,問道:“湄娘,你要去見誰?” 青蘿眼下來不及解釋,只是匆匆解釋了一句:“阿睦,只是生意場上的人罷了,我去去就回。” “我也要去。”趙睦站起身來。 “阿睦,聽話,我去談點事情,一會兒就回來……”這些事兒怎么能讓失憶的趙睦知道,青蘿趕緊將他按會座位坐下,這才青蘿牽著衣裙,便隨著吳mama走開。 趙睦坐在原地,心里莫名窩火,想要發(fā)泄一通卻不知道從何論起。他只能眼神森然地盯住桌邊的茶杯,想要把它一把丟到地下泄憤。但一想到青蘿有可能怨怪他,硬生生地止住了他內(nèi)心的沖動。 他莫名地覺得有些難受。 馮仕麟所在的酒桌很是顯眼,原因無他,因為這桌八人皆是穿著貴氣華服的年輕佳公子。除了馮仕麟,其余人都是左擁右抱著美人,他只是靜靜安坐在一旁,飲著小酒,觀看著表演。 青蘿走上前去,禮數(shù)周到地扶了伏身,露出一個得體的微笑。 “奴家乃是知馨樓鴇母謝湄荷,公子喚我湄mama便可,敢問這位公子可是馮家大公子?” 馮仕麟冷不丁一被搭訕,好奇地看了青蘿一眼,道:“在下正是?!?/br> “奴家有個不情之請,不足為外人道也,不知公子可否挪步一談?” 馮仕麟摸不著頭腦,不知一介老鴇有何事要找他詳談。不過,謙謙君子,自然不會拒絕美人的邀請,他風(fēng)度翩翩地一執(zhí)袖,說:“可,煩請湄mama帶路?!?/br> 青蘿微微一笑,帶著馮仕麟出了會客廳,便去了夾板的另一頭。 月黑風(fēng)高,夜風(fēng)吹拂著兩人的臉,青蘿在腦海中醞釀了老半天,這才開口道: “馮公子,一月前,圣上稱病,口諭封郕王為攝政王,郕王入主東宮暫住……此事,你有何見地?” 馮仕麟一下子就警惕起來,問:“湄mama問這做甚?” 青蘿微微嘆了口氣,她知道不拿點證據(jù)出來是無法讓馮仕麟打開心扉的。她從懷里掏出了一副稱趙睦睡著時給他畫的小樣,還有趙睦閑暇時寫的字跡,一同都給了馮仕麟。 “馮公子,我知道這很匪夷所思。不過請你務(wù)必要信我,若是看了這些還不信,你可去詢問馮知府字跡真?zhèn)??!鼻嗵}頓了頓,看著馮仕麟莫名其妙的臉色,終于發(fā)出了一擊重?fù)簟?/br> “馮公子,你好好看看這畫像——這上面上的人是誰?” 馮仕麟曾經(jīng)在皇上南巡時,隨父親面過圣,圣上的畫像自然是有幾分印象,心里隱隱約約有了一個他覺得難以置信的答案。他睜大雙眼,盯著青蘿的眼睛,等待著她的回復(fù)。 青蘿幽幽地嘆了口氣,踮起小腳,湊身在他耳邊輕言道:“陛下在我這兒?!?/br> 馮仕麟猛吸一口氣,感覺腿肚子都在打抖。 “你……胡言亂語!陛下……陛下明明身體抱恙,在乾清宮安養(yǎng)!”他忽地提高音量掩飾自己的慌亂。 青蘿知道他心里已經(jīng)有幾分相信了,于是再解釋幾句:“你我心知肚明,若是陛下只是身體抱恙,怎么會封郕王為位高權(quán)重的攝政王,攝政王可是有‘小圣上’之稱的高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豈不是養(yǎng)虎為患?” “馮公子,茲事體大,你定要聽我把話說完。郕王早有謀權(quán)篡位之心,與貴妃勾結(jié),兩人結(jié)成亂黨賊子,于一月前引皇上到京郊護城河邊,殺之后快。不過,皇上已經(jīng)被我救下,秘密安置在知馨樓里……只不過,在水里淹太久了,不知道是不是碰了頭,什么也記不得了?!?/br> “一派胡言,妖言惑眾!” “馮公子眼下不信不要緊,且將字跡驗明,我也可以帶你去一窺圣上真容,這是做不了假的!” 馮仕麟現(xiàn)在腦袋也暈乎乎的,感覺自己在聽天書。 “湄mama,事關(guān)重大,你可別信口開河。” 青蘿也無法了,她知道這很難讓人相信,她著急卻也沒辦法,若是連這黃毛小子也說不過,她又如何取信那些?;逝伞K闹幸粰M,拉住馮仕麟的衣袖。 “馮公子,我真的沒有騙你,若是湄娘方才所言有半點虛假,天打五雷轟,就讓湄娘不得好死!” “放手——這!”這么個荒誕的故事,讓他如何相信! 正當(dāng)這時,一道藏藍(lán)色的身影沖到他身邊,一把將青蘿扯著的袖手打落。馮仕麟手臂吃痛,心生怒氣,抬起頭來看是誰這么不知禮數(shù)。 然而,他一看,猛地面色發(fā)青,驚地差點跪在地上,幸虧青蘿不停用眼神示意他,他的膝蓋才沒有和地面親吻。 趙睦的心一陣狂跳,都快從嗓子眼里蹦出來了。方才,他看見青蘿的手拉著陌生男人的袖子,腦袋一急,便這么直沖沖地沖了出來,一股身體本能的獨占欲cao控著他的行動,叫他無法容忍青蘿與其他男人有親密接觸。 “阿睦,你怎么來了?”青蘿強笑道。 他伸出長臂,環(huán)住青蘿纖細(xì)的腰身,難以掩飾自己的惶恐,吻上了她飽滿光潔的額頭。 “我見你不在,便出來找你了?!?/br> 接著,趙睦另一只手一指,手指幾乎快戳到馮仕麟臉上,他用居高臨下的眼光打量著馮仕麟,幾乎快把馮仕麟嚇得站都站不穩(wěn)了。 世間可否有如此相像之人? 馮仕麟揉了揉自己的眼,仔細(xì)再觀上一觀。那飛揚霸氣的劍眉,高傲不羈的明眸,面容是完全一樣,氣質(zhì)也如出一轍,他有些頭昏眼花不知道今夕何夕,恍然如夢中。 蒼天大老爺!這是皇上!這真是皇上!這真他媽是皇上!雖然穿著打扮皆有不同,但皇上不管穿什么都是一身無法比擬的王霸之氣是一模一樣??!那睥睨天下,藐視終生的眼神,任誰也無法復(fù)刻,這便是最好的證據(jù),有的人天生就是上位者。 不用再去查驗筆跡了,這妥妥的就是皇上的! 馮仕麟一臉驚恐地盯著趙睦,嘴都不知不覺地打起了哆嗦。這讓趙睦心里油然而生一種“妻子與野男人偷情,被夫君抓jian在床”的感覺。趙睦心想,此人如此懼我,定是對湄娘有了不該有的心思!看到他來了,心虛地汗都快落下來了。于是,他打量馮仕麟的眼神更加凜然,如同翱翔于藍(lán)天的蒼蠅蔑視地上匍匐的螻蟻。 “你是何人?!壁w睦的聲音清冽,帶有一絲渾然天成的霸氣。 馮仕麟哪里還說的出別的話,嘴皮都在打顫。見到真人的那一刻,他才是徹徹底底相信了青蘿方才所言的話。 皇上真的流落民間了!——這是真的,這不是夢。 馮仕麟心跳如雷,慌亂地如同沒見過世面的嫩頭青。他不知道為何皇上要用這種厭惡的眼神看他,視線游離到趙睦與青蘿十指相扣的手上時,他委屈地都快要哭出聲了——皇上,臣不知道這位老鴇是一位您的御妻??!臣剛剛絕對沒有對湄mama有非分之想,絕對沒有,臣拿身家性命發(fā)誓絕對沒敢打湄mama的主意,萬歲爺您千萬不要誤會了! 馮仕麟萬萬沒想到第一次面圣,居然給皇帝陛下留了個登徒子和搶人老婆的印象,今后他還如何見人?直接崩潰地快要暈過去。 “我問你話呢,你是何人,為什么在此?”趙睦不愉地重復(fù)。 青蘿此時也是頗為尷尬,只好打個圓場,道:“阿睦,馮公子是我們樓里的??停闶俏乙扑]給霓嫣的恩客。你好好說話,莫把客人給嚇跑了?!?/br> 馮仕麟不知道霓嫣是誰,胡亂地點著頭,強忍著下身快要失禁的尿意,嚇得魂不守舍,哪里還有半分揚州翩翩佳公子的模樣,活像只夾尾巴狼!他只希望趙睦看他的眼神能溫和一點點! 嗚嗚嗚……皇上皺著臉發(fā)怒的樣子實在是太——可——怕——了! 趙睦想起了紅倌兒霓嫣那晚上上吊后要死要活的情景,青蘿確實說要介紹些器大活好的恩客給她。他不由自主地將目光投向馮仕麟的下體,卻看不清楚輪廓,只能作罷。心里卻噗之以鼻,看不上他的小身板,定然是沒有他好。 不僅身材沒他好,長相也不如他俊美,湄娘定然不會看上這等人物。 “好啦好啦,誤會一場。馮公子您快回宴席吧,花魁表演尚在進行中,可別錯過了精彩?;厝ブ螅瑒e忘了我們方才所說的話。”青蘿一手?jǐn)r著趙睦,一邊使眼色讓馮仕麟快走。 “是……在下,在下多有叨擾,先告退了?!瘪T仕麟跟逃荒似得,腳底抹了油,飛快地跑開,消失在兩人視線里。 趙睦看著人走遠(yuǎn)了,心頭大石這才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