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竹馬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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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啟延慶四十三年九月,上京紅妝綿延數(shù)十里,數(shù)不清的嫁妝從西南邊的婉晴郡主府邸,一抬一抬搬進(jìn)東南邊適剛承爵的勇毅侯夙流云之府。街道上鑼鼓喧天、紅綢飛練,萬人空巷,如此盛況,堪稱上京數(shù)十年來的頭一遭。 正是由皇帝特封并欽賜的昔日忠清侯之女為正一品婉晴郡主寧宛,與大退匈奴的威武將軍、正一品軍侯勇毅侯夙流云的大喜之日。 賜封號,賞府邸,還有數(shù)不清的金銀財寶、珍稀古玩。在百姓及大部分臣子眼中,皇帝對二人的榮寵那是一時無雙,只有最上層手握大權(quán)之人才明白,勇毅侯從此只怕與朝局中心無緣了,幸或不幸,誰敢言之? 也不知站了多久,幸虧這軍中長年累月練下來的身子骨結(jié)實,不然寧宛覺得自己一定會撐不下去。終于被婢女扶到洞房之中坐下時,她不禁在心中感慨,這儀式隆重而又繁復(fù),竟讓自己真有了一絲嫁作她人婦的真實感。 這個時候的江霽月,是不是正咬碎一口銀牙呢?當(dāng)她慫恿原身只要強過夙流云,便一定會得到他的喜歡的時候,怕是不會想到,今日嫁作勇毅侯府的唯一正妻,會是寧宛吧。 在皇上給出的版本中,寧宛一直被寄養(yǎng)在勇毅侯府,深居閨中。虎賁軍中那個一夫當(dāng)關(guān)萬夫莫開的寧副將,已經(jīng)被抹去了。 正胡思亂想,耳聰目銳的她察覺到有男子穩(wěn)重中略有虛浮的腳步聲行了過來。連忙謹(jǐn)身端坐,他不會喝醉了吧? 夙流云閉上眼使勁搖了搖頭,床上坐著的鳳冠霞帔的女子,就是他要攜手一生的對象,光是這樣想著,早就與她有過肌膚之親的男子,心中劃過一抹異樣的情愫。 娶她,是情勢所逼,還是為她所惑,還是自己早已情根深種呢? 拈著秤砣挑開她頭上的紅巾,入目是好一副姿容絕世的面容,大紅色稱得她雙目點漆,波光粼粼,流轉(zhuǎn)間嫵媚風(fēng)流,朝自己柔柔瞧了過來,半邊身子都酥了。 夙流云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執(zhí)起她的一雙纖纖素手,牽著她來到房中的桌邊坐下:“宛兒,喝了這杯合巹酒,我便是你的夫君了?!?/br> 不知是不是他喝多了的緣故,寧宛只覺他俊目亮得嚇人,熱烈又guntang,被蠱惑般的,她左手端起那白玉杯子,遞到他的手中。 兩人交臂而飲,呼吸清晰可聞,自有一番靜好曖昧之意。 是皇帝御賜的酒“晚春”,入口辛辣香甜,口齒生香,飲罷寧宛唇紅如血,輕啟檀口,一聲夫君叫得千回百轉(zhuǎn)、撩動人心。 夙流云一把抱起嬌妻,另將桌上的酒壺抄在手中,氣息粗灼:“娘子,今晚我便教你合巹酒的三種喝法。” 寧宛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得一呼,忙伸出手臂摟住夙流云的脖子,脈脈凝望著他神采奕奕的面容,心下不禁好奇他能掰出點什么?語氣里帶著天真的嬌癡:“這合巹酒還有那么多花樣?” “當(dāng)然了。”夙流云一把將她扔在大紅幔帳之中,欺身而上,“那是自然,這第一種便是我們剛剛喝過的。” 明天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