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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寶貝的性格就是當機立斷型,無論是做什么,只要是自己想的,她便會立馬去做,馬不停蹄地去做。她一得到芝蘭便跑進自己的新房里,拿出針線包跑到何jiejie那兒去學(xué)。就連晚餐也忘記了吃,一門心思扎進針線活上了。 苗老頭見女兒這般上心,一面欣慰一面擔(dān)憂。欣慰的是,他的寶貝以后可做個賢妻良母,擔(dān)憂的是新婚也過了快半個月左右了,以后的路該怎么走? “老爹,老爹。”苗寶貝用兩個時辰完成了第一個香包,自然在苗寶貝眼里,她老爹最為重要,她第一個繡的當然是給她老爹的。 苗寶貝捧著自個繡的香包跑到苗老頭的寢房內(nèi),獻寶一樣遞給苗老頭。燭燈搖曳下,苗老頭驚訝地接過女兒贈給他的第一份禮物,看也不看,當寶貝一樣捧在手心里,老淚縱橫地道:“不枉老爹白疼你一場,第一個想到的竟是你老爹,我以為俗話說嫁了相公忘了爹,我家寶貝沒忘我?!?/br> 苗寶貝被苗老頭這縱橫交錯的眼淚嚇懵了,不甚立即地定在原地,問道:“老爹,你這是怎么了?” 苗老頭抹著淚水,撫摸已長大的女兒,“寶貝,俗話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嫁給了顏玉白,他是顏伯仁最得意的兒子,不可能一直呆在小溝溝的南詔青山。你啥事也不懂,為人又單純,出了青山肯定會吃虧。記住老爹的一句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要當前頭鳥,強出頭,不要多管閑事。還有……”苗老頭走到自己的百寶箱里,掏出一堆東西,先從里拿出一令牌,把苗寶貝手攤開,“這是你娘留給你唯一的一樣?xùn)|西,倘若有一天你遇見什么麻煩,把這令牌送到江城老字號當鋪當了,會有人找你幫助你的?!?/br> 苗寶貝一片茫然,不知她老爹在干什么?她只是來送心意的。 苗老頭又把小白瓷瓶子遞給苗寶貝,“這是剩下的兩粒水仙玉露丸,起死回生之用。切忌不能隨意拿出來,也不可隨意給人吃了。” 苗老頭又從寶箱里掏出一把短苗刀,“你老爹武功不行,只會下蠱,其實最怕死了,這把短苗刀與老爹出生入死多年,削鐵如泥不說,這是由寒雪鐵鑄就,這種鐵由七種毒蟲七種毒花鑄成,自身含有毒性。此乃兵器排行榜上第三。” 苗寶貝一愣一愣的,苗老頭接著問:“老爹問你,你最怕什么毒?” “我百毒不侵,只有一種毒會讓我中毒,是老爹給我下的蠱蟲克星,春藥?!?/br> 說起苗寶貝這復(fù)雜的身子,還真是讓苗老頭糾結(jié)。蠱師一般會給自己施蠱,好讓自己百毒不侵。其原因自然是蠱是一種至毒生物,蠱師cao作難免會接觸,所以做蠱師之前必須得先像自己下蠱。可這種蠱蟲有一天敵,那便是春藥成分里的青木香。青木香很少有制作成藥物之用,目前只有春藥。 苗寶貝要是吃了春藥,那可慘了,那就是不做她會死,做了那位幫她解藥的會死。總之,這春藥,她吃不的。 這是苗老頭與苗寶貝之間的秘密,誰也不能告訴。 苗寶貝忽而問:“老爹,你的意思是不是要趕我走?。俊?/br> “胡說,誰要趕你走啦,是你要跟你相公去中原。那里會有多你沒見過的各色人情世故,總之,你誰也不要輕易相信,只要相信你相公便是了,他會對你好的?!?/br> 其實苗老頭本不想把苗寶貝支走,呆在這種純天然的鄉(xiāng)土寨子里再適合不過了??山裉彀滋?,顏玉白與他的對話聲聲入耳。 “岳父大人,我想我該走了。” “哦?你與我家寶貝成親多日,難道沒有留下來的意思嗎?雖然我為你解了‘名節(jié)蠱毒’但你身上有‘獨情蠱’,除了我寶貝,你任何女人都無法染指,要不當場暴斃?!彼囍{顏玉白。 顏玉白但笑不言,末了,才抬起眉,與他注視,“玉白來此之前得罪了魔教教主,他如今四處尋我,我要是還不走,可要連累百花寨,我想岳父大人也不想有人傷亡?!?/br> 是啊,他苗老頭再怎么疼女兒,也不能把這群無辜的寨民牽扯進來,可新婚不久,便要讓他倆分開,而這顏玉白似乎對女子很是淡薄,要是有去無回,讓他韶華的女兒等多年,這可怎么辦? 他糾結(jié)了一晚上,還是準備把一只護在老母雞下的小雞放出來,跟著她相公去吧,以后的一切是造化,他也對得起他娘子的遺言,把苗寶貝嫁給顏家三公子了。 如今,苗寶貝一個香包便把本來依依不舍的苗老頭弄得老淚縱橫。他真舍不得寶貝,可又答應(yīng)過他娘子,在二十年之內(nèi),不得再踏入中原半步,離二十年還有三年之期。 苗寶貝見他老爹這般糾結(jié)的面孔,實為不忍心,拍拍苗老頭的肩膀,甚是體貼地道:“寶貝會好好照顧自己的。不會讓老爹擔(dān)心?!?/br> 苗寶貝最喜歡她老爹了,老爹一愁,她比誰都難過。 苗寶貝把苗老頭給她的裝備一一放好,回到自己的房間,只見顏玉白正在翻閱苗寶貝新婚當夜看的春宮十八式。他見苗寶貝來了,便把書放下,走了過去,揉了揉她的rou手,“這天氣還算暖和,怎么你手那么冰涼?” “相公,我以后與你到了江南,你會一心一意對我好嗎?我老爹說我誰都不能輕易信,只要信你就好?!?/br> 顏玉白微微一怔,原本想暖和苗寶貝的手也驟冷下來,他最終還是輕點頭,“自然對你好,你是我娘子?!?/br> 苗寶貝覺得有個保證便可以了,她一下子跳上顏玉白的身上,雙腿圈住他的腰身,揶揄地看著桌上那本春宮十八式,上面正好翻的是“魚翔淺底”式,她一臉笑瞇瞇,“相公,我們今兒來魚翔淺底吧。” 顏玉白蹙了蹙眉,頗為艱難地道:“好,今兒就一式吧,明兒要起早起程?!?/br> “嗯啊?!泵鐚氊悜?yīng)了一下,立即捧著顏玉白的臉,兇猛的親了上去。顏玉白抱住苗寶貝走向床榻,倒下,雙修之…… 夜深人靜之時,深藍的天空掛著一輪彎月,路過的云紗遮住了皎潔的月色,倒顯得一份寧靜。顏玉白一直未睡,睜著眼看著正前方的天花板,絳紅色帷幄,被子也是繡著金燦燦的大囍,這便是他的新婚大床。 忽而,懷里的人兒動了動,把身子更加往懷里竄了竄,嘴巴吧唧吧唧,似在吃東西。顏玉白低頭看了看她,為她攏好被子,只聽見苗寶貝嘀咕,“老爹,我去中原做女俠。” 顏玉白一愣,失聲笑了起來。中原的江湖,人心險惡、事事都是暗算,她這樣一個不諳世事的女人去了江湖,別說女俠,可能連命都回不來。 苗寶貝突然睜開眼睛,緊緊蹙眉,隨后是整個臉的扭曲。顏玉白愣了愣,抱進苗寶貝,“你怎么了?” “肚子疼?!泵鐚氊愐荒樛纯嗟仳榭s起來,捂住肚子,齜牙咧嘴。 顏玉白立即起身,本想去叫苗老頭,偏偏被苗寶貝拉住了,她吃力地說:“不準驚動我老爹,我老爹會大題小做的?!?/br> 她捂住肚子跟著下床,蹣跚走到桌子前坐下,喝了幾杯。 “怎么會好端端肚子疼?”顏玉白略有緊張地準備為她把脈,未料到苗寶貝直接拍飛他的手,一邊喝茶一邊揉著自己的肚子,樣子倒沒剛才那么痛,反而很閑適的感覺。 苗寶貝道:“沒事了,可能是吃壞東西而已,現(xiàn)在好多了。” 顏玉白蹙眉,稍有不放心,捧著苗寶貝的臉,看了一通,確定地問:“真沒事了?” “相公莫著急,我苗寶貝常常半夜想出恭,這便是家常便飯了?!?/br> 顏玉白臉一黑,嘴角抽了抽。苗寶貝蹦到顏玉白的身上,雙手圈住顏玉白的脖子,把他撲倒在床,末了,她還朝他眨巴兩下眼睛,賊兮兮地笑道:“相公,你可知我剛才做了什么夢?” “莫不是做了女俠?”顏玉白順勢摟住她的腰,輕笑。 “相公真是聰慧,我夢見我飛檐走壁,身輕如燕穿梭各大屋頂,然后走到一間客棧,捅破紙糊窗,插進一根管子,輕輕一吹,便把里面的人迷倒了,然后走進去……嘿嘿?!泵鐚氊愐恢蓖低禈分?,樣子看起來極其yin蕩的感情。顏玉白聽她的闡述,怎么像是采花賊? “然后呢?”顏玉白瞇了瞇眼,提著嗓子問。 “然后……”苗寶貝撫摸兩下顏玉白的臉,指尖劃過他的脖頸,輕輕為他解開衣裳,再滑至他的褻褲中。顏玉白一陣顫抖,最后被苗寶貝這一褻玩,有了欲望。苗寶貝卻在此時把手伸了回來,趴在顏玉白身上,“然后就這樣嘍,本來還有的,突然肚子疼,夢生生被掐斷了。” “你這不是女俠,是采花賊?!?/br> “哦,可是禁書上那些飛檐走壁的采花賊好酷,他一出場,都會引起尖叫?!睙o怪乎苗寶貝接觸過的大俠便是禁書里面的采花賊了。 顏玉白把苗寶貝抱上床,壓上她,吻了吻她的眉心,輕笑:“我總引起你尖叫,那我不是也很酷?”說罷,便親了上去。 苗寶貝抱著他的腰,笑盈盈地道:“相公也是采花賊?!?/br> “嗯,只采你一朵?!焙貛н^,室內(nèi)頓起一片春光燦爛的旖旎,無限美好。 *** 他們起晚了。顏玉白依舊很早醒來,他沒去叫醒苗寶貝,而是獨自一人站在窗前眺望青山的山山水水,風(fēng)景如畫般清新動人。早晨太陽未起,潮濕的空氣中彌漫著來自前面一片竹林的竹香,輕輕聞上去,倒是一種享受。這是最后一個早晨聞這青山的氣息了,顏玉白倒有些依依不舍。來此之前,他本是什么早已算好,可計劃總沒有趕上變化快。他不禁莞爾。 “相公?!泵鐚氊悘暮蟊ё☆佊癜祝成喜淞瞬?,迷迷糊糊又想站著睡過去。 顏玉白輕輕扯開她的手,轉(zhuǎn)身,那廝便倒在他懷里昏昏欲睡的樣子,看起來還未睡醒。顏玉白摟了摟她,笑道:“怎么?還打算站著睡嗎?” “好困。但老爹說雞鳴之時必須起床,要不然拿竹棍子打我屁股。”苗寶貝極力睜開自己的雙眸,感覺眼皮子太過沉重,睜不開。 顏玉白見苗寶貝這幅痛苦的樣子,失聲笑了起來,自寬袖間晃出一根銀針,直接快速插進苗寶貝的屁股上。苗寶貝立即瞪大眼,死死盯住顏玉白。 “還困嗎?” 苗寶貝猛搖頭。 “精神了?” 苗寶貝狂點頭。 “那便好。”顏玉白為她攏了攏衣裳,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擅鐚氊悈s似要哭一般,“相公,我的屁股可會流血?” “快進快出,不會流血?!?/br> “可當初洞房,相公可是‘一針見血’啊?!?/br> 顏玉白頓覺無語。苗寶貝倒無師自通,自個想明白似的,“相公洞房用的針太粗了,不能與之比較?!鳖佊癜滓荒樅诰€,提著苗寶貝的衣領(lǐng)出門,嘴里還警告道:“以后這話,不宜再道?!?/br> “可老爹說,洞房是女子最重要的時刻,一定要切記切記?!?/br> “……”顏玉白無奈,只好停下步子,施施然地道:“記在心里便是。” “我已記在《苗寶貝史記》上了。” “《苗寶貝史記》?” 苗寶貝立即從自己的衣兜里掏出一本巴掌大的小冊子,獻寶一樣遞給顏玉白。顏玉白疑惑地接過,翻開第一頁,上面只有四個字:十五,大婚。第二頁依舊四個字:相公,美男。第三頁還是四個字:洞房,見血。第四頁只有三個字:相公,猛!顏玉白看“猛”后面的感嘆句特為糾結(jié)。第五頁則是皮天荒的N多字:又粗了,希望有一天鐵杵磨成針。 顏玉白看著最后一大堆字,額前已經(jīng)布滿黑線。敢情她這么積極,是想“鐵杵磨成針”?他嘴角不禁抽了抽,把這本小冊子遞還給她,“讓你選擇,要史記還是要我,我與這史記不能共存?!?/br> 苗寶貝一陣糾結(jié),她以為她家相公會喜歡她的善于記錄,沒想到成了這般局面,果真是傷心透徹。她抹著一掬淚,走到書桌旁,在《苗寶貝史記》中寫了四個字:人還繼續(xù),然后撕掉了。 顏玉白見苗寶貝這般傷心,于心不忍,本想安慰幾句,未料到苗寶貝在撕完那本小冊子后立即竄到他旁邊,攬住他的腰,嬌滴滴地說:“我選了相公?!?/br> 顏玉白眉梢一抬,難不成還有選《苗寶貝史記》的機會?原本心里的安慰話全回到肚子里,半晌不吭。 折騰出屋之時,已是日曬三竿,苗老頭早就為他女兒女婿準備好行囊,他正在扎馬鞍。站在一旁賣力做幫手的青叔偶爾偷覷兩眼苗老頭,心里暗嘆,人人都道苗老頭為人惡毒,陰險狡詐,唯利是圖,幾乎把一切貶義詞都用在他身上了。青叔來之前,也在心里規(guī)劃出這傳說中讓武林人士頭疼的大魔頭,可這幾天的接觸,發(fā)現(xiàn)這大魔頭并不如武林人士所說,他為人還算隨和,就是有時不著調(diào),愛女成癡。 有的時候,江湖上所傳,并非真實,以訛傳訛罷了。 苗寶貝原本是挽著顏玉白出來的,見到老爹,便撒手竄到老爹懷里,笑嘻嘻地道:“老爹,你這是做什么?” “送你們走?!?/br> 苗寶貝一愣,有些會不了神,嘴邊的笑容還懸著不動。還是顏玉白走了過來,朝苗老頭作個揖,“多謝岳父大人?!?/br> 苗老頭板著一張臉,并不接受,而是拽著苗寶貝到一旁,小聲嘀咕著:“老爹給你的東西都帶全了嗎?” “隨身帶著呢。”苗寶貝正欲掏出來,苗老頭即使制止,他道:“三年以后,老爹會去江城找你,這三年里,你安分些。” “老爹,你為何不與同去?” “老爹答應(yīng)你娘親,二十年之內(nèi)不準踏入中原,無論出于什么原因?!?/br> 一提到她娘親,苗寶貝甚是理解。她老爹最疼的便是她與娘親,娘親比較強勢,總是欺壓老爹,但老爹從來是逆來順受,從未半點忤逆。就算是娘親錯了,老爹也不舍得罵下娘親。在娘親病逝前,曾告之苗寶貝,她這一生欠過許多人,欠得最多的便是老爹,她無以為報。 許多年后,苗寶貝曾經(jīng)問過老爹娘親這句話,老爹只是訕訕擺手,傻呵呵地笑道,“都以身相許了,還無以為報,你娘親犯傻了?!?/br> 既然是娘親的要求,苗寶貝自然不會不依,她乖乖地點頭。苗老頭看了看天色,對不遠處安靜等待他們的顏玉白道:“時辰不早了,你們趕緊走吧,再晚點,上山爬到一半可是天黑了,更不好走?!?/br> 顏玉白點頭,輕扯苗寶貝的身子,想把她拉攏自他懷中,偏偏苗寶貝扭身離開,雙手死死握住苗老頭的雙手,眼里噙著一泡淚花,固執(zhí)地站在苗老頭面前,“老爹,寶貝不走,寶貝留下來陪你?!?/br> “不行?!泵缋项^把手抽了回去,斬釘截鐵地道:“女兒嫁出去便是潑出去的水,你忘記爹曾經(jīng)對你說的話嗎?” “記得,可是……”苗寶貝抿了抿嘴,不讓自己軟下來,稍后抬頭卻見苗老頭還是一臉固執(zhí)的臉,似乎沒有轉(zhuǎn)圜的余地。 苗寶貝擺擺手,“好啦,我在中原等你?!?/br> “這還差不多?!泵缋项^隨即逐笑顏開。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即便是父女,也不能例外。苗寶貝坐在馬車里,撩起簾子扁著嘴,難過的看著苗老頭。苗寶貝與苗老頭道完別,坐回馬車,見顏玉白拿著她方才塞給他的香包凝視不動,看得倒有幾分專注。苗寶貝奪過香包,不甚滿意地道:“見好就收,這般婆媽,可是不喜歡?” 顏玉白失聲一笑,把手握過來,把苗寶貝的小手攥在手心里,“能解釋下香包上那繡著的一朵菊花是什么意思嗎?” “說起這菊花,可是要說來話長了?!泵鐚氊愖詣淤N到顏玉白的懷中,找個舒適的位置坐好,還耷拉起顏玉白空閑的一只手摟在她腰間,她才道:“小時候我娘帶我去百花寨以外有人的地方玩,那是自我有記憶里來,第一次到外面去,娘親與一人交談,叫我出去自己溜達,我便一人百無聊賴在一片漫山花叢中,我見到兩位大哥哥大jiejie在花叢中脫光衣服,疊在一起……” “停?!鳖佊癜琢ⅠR叫停,他當然知道她所見到為何事,他額前冒出三條黑線,“講重點?!?/br> “重點便是,他們的動作跟我和相公你洞房的動作是一樣一樣的?!?/br> “……”他真不該自挖墳?zāi)固M去。他輕咳兩聲,“那與這朵菊花有何干系?” “那片花海是一片菊花地,我偷聽到那位大jiejie說,‘菊花生南國,春來發(fā)幾枝?愿君多采擷,此物最思春’。我希望我的相公在某一天看見這繡著菊花的香包,能想到我思春一番。” 顏玉白微微一笑,頓覺那位大jiejie許是有些才氣,把相思紅豆之詩,改編成思春菊花之詩,倒有幾分押韻。他笑了笑,低頭輕舔了下苗寶貝的耳垂。 苗寶貝受驚,連忙躲閃,正好把自己衣袖里準備送給喬美男的香包給抖了出來。苗寶貝一見這香包,驚叫起來,“哎呀,這事給忘記了?!彼B忙撩起簾子,對青叔道:“停車停車?!?/br> 青叔立即停了下來,有些奇怪地望著突然著急的苗寶貝。苗寶貝見車停了下來,連忙跳下車,繞到馬車后面。馬車后面栓著苗寶貝的小驢子,苗寶貝舍不得離開自己的小驢子,說什么也要帶去中原。無奈,顏玉白只好命青叔把這小驢子栓到馬車后面。 這驢子速度哪能及得上千里馬,而且還是顏家從西域帶來的汗血寶馬?只見小驢子張著嘴,那厚厚的驢唇不停得抖,看來是累得夠嗆。 苗寶貝安慰下受累的小驢子,在他耳邊念叨著什么,那小驢子便抖了抖頭,踢著他優(yōu)雅的蹄子。苗寶貝高興起來,騎了上去,對已經(jīng)走下馬車,風(fēng)度翩翩而立的顏玉白招手,“相公在這里等我,我馬上回來?!闭f罷,小驢子便調(diào)頭朝喬美男的居室去了。 顏玉白臉上一臉平靜,看不出任何情緒。倒是青叔,有些莫名其妙地問:“少夫人可是落下什么東西未帶?” “也許吧?!彼允侵婪讲诺粝碌哪窍惆侠C著金色小篆體字“淮”,與苗寶貝贈與他的香包上的金色小篆體“白”一個字體。 他清冷轉(zhuǎn)身,上了馬車,丟下一句,“等她回來再開車?!?/br> “好。”青叔不禁嘆息,他以為他家少爺大婚以后變得溫和了,沒想到少夫人一走,又是寒風(fēng)刺骨的冷霜。冷得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