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書迷正在閱讀:墮落錢色門、小尤物、重生之哈上妖孽上司(限)正文完、再見仍是小狼狗(完結)、煞皇的溫柔hh、若情似欲(快穿)(持續(xù)更新ing)、寸寸 夜春光、《暮暮宸光》(輕松、小白)正文+番外、穿到唐朝當小姐(持續(xù)更新中…)、二叔懷先
?醒來的時候是在一張舒適的床上。 說實話,自離開甘泉宮去勘察黃河決堤情況,再后來跑荊州領兵突襲打仗,她都再也沒有好好的休息和睡在如此舒服的床榻上過。 撐起身,沉沉的黑發(fā)滑落肩頭,不可避免的看到自己的盔甲已卸,衣服也換了,一襲淺藍的深衣,胸部隆著,顯然裹胸已除,如果沒有感覺錯誤,她甚至還被穿了件報腹,就不知道是什么花色的了。 門扇開啟聲傳來,某個侍女模樣的人進來看到她后,立刻轉身跑了出去,還嚷著她聽不懂的語言。 世界上的語言千千萬種,她所學的十數(shù)種于外交有用的語種間,還真沒樣發(fā)音吐字的。 屏風后傳來腳步,轉出陳策,同樣卸了甲,一襲藏青深衣難顯風流,而是極為成熟內(nèi)斂。瞧見她,帶著淡笑道,“靖王怎么會變成女人了?!?/br> 她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本王要梳洗。”衣冠不整見人,不是她的習慣。 他張口奇怪的語言,馬上幾個侍女捧著水盆鏡奩進來,態(tài)度恭順無比的替她洗漱梳理。 他完全不回避的立在一邊看著。 她一個眼神都不給他,在侍女企圖幫她梳出女性的發(fā)髻時抬手擋了一下。 侍女們立刻望向他,他點了點頭,侍女們才收回手。 她動作十分別扭把自己的頭發(fā)束成男髻,其實并不好看,不過沒人在乎。 讓所有人退下,陳策坐到床榻側面窗戶下的胡床上,推窗看著外面的綠意,好半晌才回頭對著她道:“我倒真沒有想到你會是女人?!彼闶菍λ暗氖ФY致歉。 她完全不理解,以兩人的立場而已,她能活著必然是因為他需要用拿去和皇帝交換什么條件。怎么還會如此和聲細雨的閑聊,“我也沒想到你不殺我?!?/br> 他很直接:“我是陳家的養(yǎng)子,他們早年在進行南疆的異族清洗時,殺光了我全家,把我留了下來?!焙苁菬o所謂的被靠著窗戶,一張臉籠罩在陰影里,“其實類似于我這樣的養(yǎng)子,陳家有很多?!?/br> 她辨別不出他的長相上有如何的不同處,只是他的語言實在很特殊,與南疆的數(shù)種特有語言的語音語調極為相似。“然后你打算做什么?”她安靜的問。 他仰起頭,去看房屋里竹子的屋頂,表情有點茫然,“我原是計劃要滅了陳家。”停頓一下,望向她,“然后去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她漠然以對,很久以前,她也曾有過這樣的想法。 他微笑,“京城有個人給了我很多很多的錢,希望我可以殺了你?!蓖嶂^上下打量了她許久,“雖然我不太明白為什么,據(jù)說他是你母族的族長?!?/br> 全身有點發(fā)涼,這是什么時候的事?難道說母族在她大婚上下毒并不是唯一的選擇,甚至還有南疆這邊的伏筆? 他邊回憶著邊淺笑:“于我沒有損失,我答應了。他便派了人過來幫助我掌權,成為了家主,要求是一待你大婚,立刻要想盡辦法殺掉你?!毙θ轁M面的補充:“哪怕陪上陳家所有的老小、兵士和在南疆的一切。” 她默默的壓抑住胸口泛起的疼痛感。這么多年了,再一次證實溫柔的母妃想殺她,仍是忍不住的五味雜陳。“那你怎么沒下手?”撇開頭,她不愿意眼里露出任何脆弱的可能性被其他人看見。 他聳肩,“我又不是任人cao縱的傻子,邸報上有你中毒和你母族的全誅。我很好奇啊,十分想問問你到底做了什么?!彼p手攤開后搭在窗臺上,“陳家已是誅九族之罪,我現(xiàn)在只是想滿足我的好奇心而已。” 她不想和他說話。 他兀自猜測:“難道是因為你的女人身份?”想到什么一笑:“還是你根本不是靖王,只是個代替品?所以在被利用完后需要滅口?” 她額角一抽,有點想拍死他,他以為漢宮里面可以隨心所欲的李代桃僵嗎? 母妃從小叮囑她不能露下體還一直吃著藥,如果不是書畫和看過真正男人的構造,她根本不知道自己不是男人。連把脈都分辨不出性別的藥,該有多毒…… 母妃一族是寄了多大的希望在皇兄身上,將她當成了最大的棋子和棄子。 即使為了皇兄,她心甘情愿,可在得知這一切的出發(fā)點都是為了保證皇兄的皇位,而她最終的結局就是被毒殺或者謀殺,總也是有那么一絲委屈的。 那么玉軟花柔的母妃,那么溫柔擁抱過她,輕言細語述說著有多愛她的母妃,眼里心里其實都只有皇兄一人嗎? 陳策那邊安靜的瞧著她,忽然拍掌一笑:“看樣子你也不是很混得下去的樣子,干脆和我去浪跡天涯吧?!背吨叫Φ贸芭?,“身為陛下最寵愛的靖王,還是嫡親的弟弟,要是被人揭穿是女人,哪怕陛下再維護你,也是要治你欺君之罪吧。” 才不會!皇兄愛她!她瞪他,“閉嘴?!?/br> 他哼笑,“敢對一個王爺下毒和動手,你覺得會只有我這個殺招嗎?”站起身來,他叉著腰低頭看她,“我瞧你領兵也是個心思縝密厲害的,何苦委屈自己陷入死局,為自己活一場又如何?!?/br> 她默然。 他隨意的展了展肩膀,“我打算四處去游歷,如果你有興趣可以同去,又或是離開,都請隨意。”說罷,就像是已經(jīng)滿足了自己的好奇心,瀟灑離開。 她遲疑了一下,站起身往外走去。 是一所普通的三進院子,幾個侍從和幾個侍女來來往往的收拾著東西,顯然是準備遠行。每個人見到她也只是恭敬的行了禮,并不阻攔。走到馬廄處,果然看到了她自己的馬匹和準備好的數(shù)輛馬車。 她沉默的盯著那馬半晌,難得的猶豫了。 陳策的話語太有誘惑力,偽裝的確太辛苦了,即使有著皇兄的愛和保證,她也對將來無法完全確定,實在是太多變數(shù)了,她的性別就是一道可怕的引線。 第一次,她有些迷惑了,未來就這么下去了?她沒有身為女人的自覺性,可也知道和皇兄這般下去,是有孕育的可能的,那時該怎么辦呢? 皇兄說要迎她為后,可她又怎么懂得如何坐好那個位置?她擅長的畢竟只是靖王,只是靖王這個男人的角色。 可她要是一走了之,皇兄怎么辦? 那仿佛獲得全世界的滿足的愛語依舊在耳邊縈繞,心里暖洋洋的,僅僅因為想起他。覺得自己活著還有意義的,也因為他。 為了他,她可以繼續(xù)充當靖王,可她真的不知道若是有了孩子后,該怎么走下一步。 若是皇兄執(zhí)意迎她為后,又要拿什么去堵全天下人的嘴呢?尤其是如果有心人借此制造混亂和反叛,那么還有什么更多的精力致力于整個國家的發(fā)展? 垂下眼,她看到自己的雙手在微微的顫抖,心里急切渴望著回去,快點回去,想要見皇兄,只要見到皇兄,那么一切風雨都會被那寬厚的肩膀所遮擋,她也再無須胡思亂想患得患失。 可理智呢,卻在堅決的反對著。怎么可以所有可能發(fā)生的苦難都讓皇兄承擔,她不能逃避,她要勇敢的面對,既然選擇了要與皇兄走下去,她就要更堅強,這一次,還得成為一個能與他并肩齊驅的女人才行! 她沉思默想許久,終是背著手,慢吞吞的回到后院去找陳策。 陳策正無聊的坐在走廊欄桿上,等著隨從將所有的東西收拾好走人,見著她緩步過來,眉頭一挑,硬是培養(yǎng)出來的沉穩(wěn)持重家主氣息被本性的活躍攙和著,很是矛盾又很是坦誠直接無比,“決定跟我走?” 她站定他面前,看著他隨意的坐姿,“我和你走吧,不過我要告之陛下我并沒有危險?!彼谋环⒁坏﹤鞒?,她很怕皇帝會暴怒立刻下令屠掉南疆境內(nèi)所有陳姓之人。 他無所謂的點頭,“只要不阻礙我出行就好?!?/br>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