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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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竟然站在外邊等我。 “有空嗎,”她沖我微笑著,“一起吃點兒東西吧?!?/br> 我想了想,點頭說,“好,你請客?!?/br> 咖啡屋,二樓靠窗的位置,能看到市中心熱鬧繁華的街景,臨近春節(jié),到處張燈結彩,喜氣洋洋。 林若桐坐在我對面,一張致的笑臉,皮膚白白的,還有一雙標準的桃花眼,笑起來的時候嘴角現(xiàn)出兩個梨渦,好看極了。 “你最近還好嗎?”她抿了一口茶,“因為我受了不少罪吧?” 我挑挑眉,“是啊,不然怎麼要你請客。” 她笑笑,“你別怪她們,都是一些被家里寵壞的孩子,心智還沒長大呢?!庇终f:“舞蹈社里有幾個女孩子和我從小就認識,她們知道我喜歡顧安言很多年了,所以……” “很多年了?” “嗯,四五年了吧?!彼粗业难劬?,“你不知道,他以前是我的家教老師。那年我才十五歲,大概情竇初開吧,第一眼看到他就喜歡上他了?!?/br> 原來林若桐和顧安言還有這麼一段過往。 “顧安言看起來是個挺隨和的人,但其實他非常孤僻,我後來去打聽,才知道他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離異了,一直對他缺少關心和照顧,那種環(huán)境下長大的人一般都比較敏感脆弱,不過他平時偽裝得很好,可以跟任何人打成一片,看上去很合群,很受歡迎,但事實上他沒有一個交心的朋友。” 我靜靜聽著,“你很了解他?!?/br> 林若桐微笑著搖搖頭,“當你很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就會拼命去了解他、關注他,我最倒霉的地方就是,越了解他,就越喜歡他,直到現(xiàn)在無法自拔的地步。” 我詫異於她竟然對我這樣坦誠布公,先前的那些不愉快似乎都消散了,我說:“其實我一直覺得你們很般配?!?/br> “是麼。”這句無用的話并沒有給她多少安慰,“可顧安言不那麼想,他甚至已經不記得林若桐是誰了。當我再次站在他面前,手足無措忐忑不安地時候,他很禮貌,又很疏遠地跟我打招呼,他一點印象也沒有了?!?/br> 她口中所說的顧安言,和我所接觸到的是同一個人嗎? “不過我并沒有氣餒,我一直以為自己一定能和他在一起。我這麼漂亮,格也好,還對他死心塌地的,他有什麼理由不喜歡我呢?” 我嘴角抽了抽,“你還真舍得夸自己?!?/br> 她撲哧一聲笑了,“真的,蘇艾惜,如果不是你的話,我和顧安言早就在一起了?!?/br> 我想解釋點什麼,她卻擺擺手,“你什麼也不用說了,是我自己沒用。”說著,從包里拿出一張紙遞給我,“這是病房地址,你有空就去看看他吧?!?/br> “他怎麼了?” “前幾天打籃球,手臂骨折了?!绷秩敉┱f,“可以的話,你好好和他說說話,他最近情緒很差。” 我嘆了一口氣,“那你呢?” “我?”她笑得愈發(fā)無奈,眼眶突然有些微紅,“他現(xiàn)在連表面功夫也不肯做了,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竟然讓他討厭到這種地步,只要一出現(xiàn),他就會發(fā)脾氣,讓我不要再去煩他……” 這話聽得我心下一涼,“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勸勸他的?!?/br> 作家的話: 昨天半夜感冒加重,又發(fā)燒又呼吸困難,咳得睡也睡不了……看新聞,看到馬航的事,又傷心又氣,腦袋暈了一整天,還以為今天更不了了…… 讓打醬油的露些臉先 ☆、第三十五章 我買了一籃水果和一扎花去醫(yī)院看望顧安言。去的時候病房里只有他一個人,愣愣地看著窗外,不知在想什麼。我敲門而入,他似乎因為被打擾而有些不高興,眉宇微蹙,轉頭朝我看過來。 我見他胡渣森森的樣子,不禁笑說:“喲,幾天不見,您老人家改走頹廢路線了?” 他沒說話,看著我把花在花瓶里,拉過凳子坐到床邊,“怎麼樣,手還疼嗎?” 默了很久,他忽然冷笑一聲,說:“你怎麼會來看我?” 聽他這語氣,好像恨上我了似的,我嘆一聲氣,“你這不是受傷住院了麼……” “謝謝你的好意,”顧安言打斷我的話,“現(xiàn)在看完了,你可以走了。” “喂,”我哭笑不得,“能不能好好說話,你跟我有仇?。?!”見他面色那麼蒼白,我又於心不忍,放軟語氣問他,“醫(yī)生怎麼說?還要住幾天院?” 他悶了半晌,“沒什麼大礙。其實手術當天就可以回家了,是我自己要求住院的。” “你還有這種特殊的癖好?” 他盯著我,“因為在醫(yī)院至少還有醫(yī)生護士照顧一下我,回到家就只有我自己?!闭f著,把腦袋靠在墻上閉目養(yǎng)神,“病人的心靈比較脆弱,你體諒一下?!?/br> 我心中覺得好笑,想了想,起身走到床尾,他突然睜開眼看著我,“你去哪兒?!” 被他嚇了一跳,我頓了頓,繼續(xù)走到床頭柜,從水果籃里拿出一個橘子,“我給你削個橘子吃?!?/br> 他神色莫名地盯著我,我說,“你不要鉆牛角尖,還是有很多人關心你的?!?/br> “關心我?”他不屑地說:“誰?你?” “林若桐啊?!蔽业伤谎?,“作為朋友,我當然也非常關心你,還有葉子?!?/br> 他不說話了,又閉上眼睛,不知在想什麼。我把橘子削好,掰開一瓣遞過去,“那,嘗嘗甜不甜?!?/br> 他半睜開眼瞟了一下,“我不愛吃水果?!?/br> 我挑起眉毛,“少廢話,都給你弄好了,快拿著。” “我手斷了。” “不是還有另外一只是好的嗎。” 他狠狠瞪我一眼,“你就是這樣照顧病人的?”說著,一把抓過去塞進嘴里,“待會兒你陪我下樓走走?!?/br> 我點頭,“嗯,你也該曬曬太陽了,腦子都發(fā)霉了吧。” 住院部樓下有一個花園,花園里有個荷花池,四周臘梅開成一片,香氣襲人。顧安言穿著病號服,外面搭了件外套,左手纏著繃帶,頭發(fā)亂糟糟的,看起來英俊又孩子氣。 “你知道嗎,”他忽然說,“我小的時候只要一放假就會被送到鄉(xiāng)下外公外婆家,那個鎮(zhèn)子非常漂亮,有一個很大的荷花池,外公常常帶我到里邊劃船,摘蓮子,拿回家後外婆就做銀耳蓮子湯給我喝?!彼媲案煽莸某靥?,“可惜現(xiàn)在是冬天,荷花都枯萎了。” 我說:“明年會再長出來的?!?/br> 他笑笑,“就算再長出來,我也吃不到外婆做的湯了?!?/br> 我想了想,“至少曾經吃到過,有那份回憶就夠了。” “嗯?”顧安言淡淡注視著我,“什麼意思?” 我抬手摘下一朵臘梅,深深嗅了一口,芳香沁入心脾,“我的外公外婆,別說什麼帶我劃船、做湯給我喝了,他們連笑臉也沒給過我。這樣一比,你說你是不是幸運多了?!?/br> 他默然看了我片刻,別過臉去,靜靜的又不說話了。我們并肩在花園里走了一會兒,我說,“顧安言,其實我能認識你這個朋友,真的很開心,那時候我一直覺得自己找到了知己,葉子因為這個還醋了好久?!?/br> 他微微愣了下,“你今天來,其實就是想說這個吧?!彪S即冷哼一聲,“現(xiàn)在覺得我本不配做你的朋友,是吧。” 我看他惡狠狠地瞪著我,不禁好笑道,“你怎麼老是把人往壞處想?”說著,把手中的梅花別到他耳朵上,“脾氣還真臭,跟個小孩兒似的。” 聞言,他似乎又想發(fā)作,但見我嬉皮笑臉地看著他,便強忍下去,做出一本正經的嚴肅樣子,“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