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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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男θ菹逝在一片白茫茫的刺目光亮之中?br 伊安睜開了眼,觸目所及是醫(yī)院雪白的天花板。 萊昂! 伊安翻身就想從床上下來,扯脫了身上的線。治療儀頓時大叫起來。 醫(yī)生和護士一擁而入,將他摁了回去。 “請不要亂動,神父!”女醫(yī)生忙出聲安撫道,“您已經(jīng)安全了。這里是馬德堡的軍醫(yī)院。你之前勞累過度,全身器官都出現(xiàn)的衰竭,一度非常危險。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脫險了,但是你還需要臥床休息幾天?!?/br> 伊安第一次不聽醫(yī)生的勸阻,掙扎道:“萊昂……科爾曼少尉……” “少尉也已經(jīng)沒事了?!迸t(yī)生道,“他正在接受第二輪的治療艙強化治療?!?/br> “我要見他!”伊安固執(zhí)地從床上下來。他沒有見到萊昂前,連氣都不敢出。 醫(yī)生拿這位神父的固執(zhí)毫無辦法,只好讓護士用輪椅推著伊安,將他帶到了治療艙區(qū)。 “科爾曼少尉可是大英雄呢?!迸t(yī)生的語氣里充滿敬佩,“他現(xiàn)在是全醫(yī)院最重點治療的對象?;舴蚵鼘④姷娜藥缀趺刻於家^來探望他,皇帝陛下也要過問他的治療進展。” 金發(fā)青年無知無覺地躺在治療艙里乳白色的營養(yǎng)液里,露出赤裸雄健的肩膀和胸膛。他身上的傷都已經(jīng)消失了,肌膚宛如脫了殼一般,恢復(fù)了光滑和潔白,沉睡的面容十分安詳,俊美依舊。 “少尉在這一戰(zhàn)里居功甚偉?!迸t(yī)生興奮地說個不停,“多虧他偷襲了尼姆城的軍營,炸毀了軍火庫,我們的軍隊才得以順利地將尼姆重新光復(fù)!我聽說軍部已打算將他跨級提拔為少校,這可是極少見的事呢!” 伊安將手掌輕輕放在治療艙蓋上,凝視著里面的青年,將堵塞在胸膛里的一口氣長長地吁了出來。 “不僅于此,少尉的體質(zhì)在經(jīng)歷這么嚴重的傷后,竟然飛速躍升,現(xiàn)在都已超出了儀器可測量的范圍……” “黑暗哨兵?!币涟驳吐暤?。 “對!”女醫(yī)生激動地握拳低呼,“我們都在說,他簡直就是傳說中,古人類里最強大的士兵:黑暗哨兵!我們或許都有幸能親眼看到戰(zhàn)神誕生在這個時代的戰(zhàn)場上!” 未來的戰(zhàn)神正在營養(yǎng)液里緩緩飄蕩,乳白的液體從身軀上滑落,露出緊實分明的腹肌。 “還有你,米切爾神父。”女醫(yī)生發(fā)完了花癡,迅速調(diào)整情緒,恢復(fù)到了專業(yè)的態(tài)度,正色道,“關(guān)于你的身體,有一個狀況,我必須要和你談一談。神父,你過量使用抑制劑,應(yīng)該有一段時間了?” 伊安被陌生的醫(yī)生一語道破秘密,頓時十分尷尬。 “我能理解。”女醫(yī)生立刻說,“我也是一名Omega。你是一名神父,你有信仰,我充分尊重你的選擇。不過,不論抑制劑的制造廠家如何吹噓無副作用,它都是一種激素類藥物。長期使用,都會引起人體的激素紊亂,更別說你還過量使用了?!?/br> 伊安苦笑:“你說的我都知道,嗯……卡梅倫醫(yī)生?!?/br> 他看了一下女醫(yī)生胸前的名牌。 卡梅倫醫(yī)生說:“你昏迷的時候,我們給你做了全面的體檢。不知道你因為什么原因突然全身器官衰竭,感覺就像身體里的能量一下都被掏空了似的。而且你的激素紊亂狀況已經(jīng)有點嚴重。我們已經(jīng)給你摘除了身體里的三個腫瘤——萬幸都還是良性的。但是它們都是因為激素紊亂造成的!” 伊安沒有料到自己身體的狀況居然這么嚴重,后怕讓他背脊發(fā)涼。 卡梅倫醫(yī)生非常專業(yè)地說:“性欲是人類最原始的一種本能沖動,是我們與生俱來的需求。Omega因為肩負著生育的任務(wù),造物主會讓我們在這方面更加……強烈一點。這是人性的一部分,神父。我想一味地去對抗它、壓制它,只會適得其反。” 伊安垂頭苦笑:“我明白,醫(yī)生。我……” “我不想干涉你的私生活,神父。但我作為一名已婚的Omega,得告訴你:你是對抗不了這個力量的!AO之間的吸引力就像最強力的磁力,更別說是兩個相愛的AO了。就你身體的情況,我相信其實抑制劑也已經(jīng)起不到太大作用了,是不是?” 伊安臉頰發(fā)燒,不吭聲。 “你必須控制抑制劑的用量,神父!”卡梅倫醫(yī)生嚴肅道,“激素紊亂的后果會非常嚴重,等引起腦部病變后,現(xiàn)代的醫(yī)學(xué)也束手無策了。你必須將用量控制在合理范圍內(nèi),并且逐步減少,爭取最后停止使用它!” “可是……” “神并沒有禁止你們自己抒解,神父?!笨防t(yī)生笑道,“如果你完全沒有經(jīng)驗,我這里有一些教科書可以給你看,也可以推薦一些適合Omega的……工具。你完全可以在安全的環(huán)境里,獨自解決這個需求,而不違背你的信仰?!?/br> 做夢都沒想到會在快到三十歲的時候,遭遇一場猝不及防的性教育。伊安的臉已紅到耳根。 “你不是在放縱yin欲,神父。你是在善待、保護自己的身體?!贬t(yī)生語重心長道,“只有身體健康了,你才可以好好地做神的仆人,不是么?” 第89章 卡梅倫醫(yī)生將伊安送回到了單人病房后,再度叮囑了一番, 又匆匆離去。 帝國軍剛剛在前線取得了勝利, 成功重新奪回了尼姆城。但是這一場戰(zhàn)役依舊制造出了大量的傷兵, 大部分都送到了這一間綜合醫(yī)院接受治療。許多傷兵躺在大病房里, 輾轉(zhuǎn)呻吟。有些人甚至不得不睡在走廊上。 伊安能分到一間單人病房, 都已是沾了萊昂的光, 才享受到的極好待遇。 伊安躺在病床上,聽著門外隱隱傳來的嘈雜聲, 在識海里小心翼翼地呼喚。 “光紀?” “光紀……你在嗎?你……還在嗎?” “請回答我, 光紀!” 那個清朗的男聲并沒有響起。 伊安在掌心里捏著一把汗。 “對不起,我每一次都讓你以身涉險。如果沒有你的幫助,我們不可能從尼姆城成功脫逃。我希望你還平安無事, 光紀。總是你在幫助我,有什么是我能為你做的?” “守護你……是……我接到的指令……”光紀的聲音終于響起。 伊安長長松了一口氣。 “你沒事?之前你突然失去音訊, 我還以為你被‘他’抓住了!” 光紀的電子音變得十分遲鈍, 而且有些模糊:“我在當時……受到了嚴重干擾,同你的聯(lián)絡(luò)突然中斷。那一段記憶并沒有記錄在我的芯片里……我檢索到……” “你檢索到什么?”伊安提起一口氣。 “他接觸過我, 伊安。”光紀說,“他入侵過我的程序, 并且留下了一些東西?!?/br> “是什么?” 光紀說:“……是一段……莫斯密碼……他將它嵌入了我的‘提醒’功能里。” 光紀隨即播放了這段摩斯密碼。 密碼非常短。三下短促的點擊,繼而是三個較長的點擊,再是三下短點。 自從萊昂從軍了后,伊安惡補了許多軍事知識,以便對他的生活有更多的了解。其中, 就包括摩斯密碼。 所以,伊安第一時間就聽出來了這個密碼的意思:SOS! 這是一條求救信號! “他在你的提醒功能里,留下了一條求救信號?”伊安錯愕,“他是在……向我們求救嗎?” “根據(jù)這條信號的含義,可以推斷出你的結(jié)論?!惫饧o刻板道。 自從醒來后,伊安一動腦思考,就覺得頭疼欲裂:“可是光紀,我覺得我能感覺得到他?!?/br> 伊安的視線掃過病房里的治療儀,空氣調(diào)節(jié)機,走廊里對著病房玻璃墻的監(jiān)控攝像頭…… “他在看著我,光紀?!币涟舱f,“從那個停機坪開始,到萊昂掃蕩軍營,再到我們返回馬德堡。我一直能感覺到他的目光通過各種電子產(chǎn)品,在追隨著我。” 光紀道:“是的,伊安,我在你附近的電子儀器里,都找到了他來過的痕跡?!?/br> 伊安躺在床上的身軀僵硬如木。 “他對你下了監(jiān)視指令。”光紀說,“在這一條指令下,還有一條隱藏的保護指令?!?/br> “保護?”伊安錯愕:“可你說過,當他找到了我們,就會吞噬你,毀滅我。” 光紀道:“他作出這個改變,最大的可能性是,你提前覺醒了?!?/br> 伊安眼前瞬間浮現(xiàn)了自己輕輕一揮手,就將包圍他們的敵軍化成一片火海的畫面。 “所以,那不是夢?” 自伊安看到萊昂駕駛著阿修羅被炮彈炸飛的那一瞬,他就覺得自己進入了一種近乎離魂般的狀態(tài)。他的身體里像分裂出來了另外一個人格,又像是圣光灌頂,讓他瞬間領(lǐng)悟到了一種強大的能力。 他覺得自己在那片刻里,能同全世界連同在一起,以意念cao控一切。 所以他驅(qū)使飛梭起飛逃離,所以他一揮手,引爆了所有炮膛中的炸彈。 “那不是夢……”伊安渾身冷汗。 他確實在瞬息之間至少殺死了一千多名士兵! “這難道就是……‘光明向?qū)А牧α浚俊?/br> “是的!”光紀道,“確切地來說,你的密匙力量被激活了。現(xiàn)在的你,已有了可以保護自己的力量。所以他不敢輕易觸碰你了?!?/br> “只是保護自己?”伊安問,“不是說我能關(guān)閉他的嗎?” “關(guān)閉他并不是那么簡單的事。”光紀道,“你之前只是cao控了幾臺炮,就耗盡了能力,器官衰竭。你需要和哨兵結(jié)合為一體,找到神留給你的禮物,才有足夠的能量對抗他,關(guān)閉他?!?/br> “所以,”伊安道,“他大可在找到我的時候就殺掉我。但是他沒有。他反而留下了一條求救信號,雖然監(jiān)視我,但是同時也在保護我?” 伊安想起了光紀曾說過的話:“在全人類中搜尋和追殺我,是他接到的指令……” “是的?!惫饧o道,“這是他接到的一條指令?!?/br> “所以,”伊安困惑,“‘他’究竟,是敵是友呢?” 光紀自然不能回答這個問題。 “說到密匙,”伊安倒回床上,皺眉望著天花板,“光紀,我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里,我好像回到了末世來臨的母星地球,成了帶領(lǐng)人類逃出地球,開始星際大移民的一臺……生物電腦?” “生物電腦?!惫饧o開始解讀這一個詞條,“前身為仿生計算機。借助生物蛋白份子為原材料,用生物芯片來取代半導(dǎo)體硅片……人形生物電腦,被譽為‘終極人類’,但其研發(fā)一直處于被禁止狀態(tài)。” “夢里還有幾個和我一樣的少年?!币涟舱f:“我們在一個基地里被科學(xué)家們培育長大,并且以古華夏文明里的幾個神做代號。后來,地球?qū)嵲跓o法住人了,我們就帶領(lǐng)著艦隊開始了星際移民。” 伊安在神學(xué)院里寫論文的時候,因涉及圣光教的起源,曾專門翻查過星際大移民歷史。 但是不論是官方還是民間,現(xiàn)存的資料都非常籠統(tǒng)模糊。伊安夢里的那些細節(jié),他從來沒有在一篇報告或者論文上看到過。 “經(jīng)文里,將那六個人稱做神的化身,并沒有給出他們的姓名。而科學(xué)界認為他們是六名當時最優(yōu)秀的宇航員,擔任艦隊的領(lǐng)航工作。但是,古人類是怎么發(fā)起這個計劃,又是怎么一步步實施,都有哪些關(guān)鍵人物參與其中。這些相關(guān)資料,全部都失傳了?!?/br> 伊安思索著:“就好像,有人刻意地將古人類的這一項卓越成就模糊、弱化掉?!?/br> 卻只保留了圣主的豐功偉績。 是他為人類保航護駕,是他帶領(lǐng)著人類抵達了星河的彼端,是他庇佑人類在這個星域里繁衍生息。 人們只記住了他,只歌頌他的攻擊,只崇拜他的光芒。 伊安說:“在夢里,我就是這六名宇航員之一。我的代號叫‘青帝’?!?/br> “青帝?!惫饧o道,“古華夏神話傳說里,五方天帝之一,司春和百花,為東方之神?!?/br> “我在夢里的名字,也叫伊安。”伊安笑,“我還有著一張正統(tǒng)華夏族的臉?!?/br> “華夏族?!惫饧o又道,“蒙古利亞人種,古地球時期亞洲人數(shù)最多的民族。在巨鯨座,華夏族人口極少,后因民族融合,其族群約在一萬三千年前消失。但是現(xiàn)今約有67.9%的人類都有華夏族的基因?!?/br> “包括我?!币涟残Α?/br> “是的,包括你,伊安。”光紀道,“你的古華夏族基因含量高達87.5%。同時你還有12%的古希伯來人基因,以及0.5%的古高加索等古人類基因?!?/br> “居然這么高?”伊安詫異,“我看著并不太像華夏族呀?!?/br> 光紀說:“你還在胚胎時期的時候,‘他’激活了你外貌相關(guān)基因中,古希伯來和古高加索的基因,讓你從容貌上更加接近現(xiàn)代的巨鯨座人。因此,你也能更好地融入現(xiàn)代生活?!?/br> 伊安沉默了許久,說:“我并不是一個真正的孤兒,是,光紀?我并沒有父母。” “你并沒有生物學(xué)上的父母。”光紀的回答,肯定了伊安的猜測,也敲碎了他心中有關(guān)身世和親人的最后一塊殘夢。 “是誰將我放在夏利大主教的門前的?”伊安無力地笑,“是誰造出了我?夢里那個男孩,他是我什么人?我是一把密匙,那之前,誰將我握在手中?” 這些問題,光紀都無法回答。 伊安疲憊不堪,在胡思亂想中睡去。 * 盡管伊安以醫(yī)院人滿為患為理由,主動要求出院,可他還是被卡梅倫醫(yī)生強行留了三天。 這三天里,伊安大部分時間都是守在萊昂的治療艙邊度過的。 他拿著光子板,坐在治療艙旁邊,一邊掛著補充營養(yǎng)的點滴,一邊查閱和星際大移民有關(guān)的資料。 將近一萬五千年前發(fā)生的事,在現(xiàn)今人類的認知里,以同一個古老的神話傳說沒兩樣。人類對那個災(zāi)難頻發(fā)的地球也并無眷戀,根本不想回去,就更不大在意這一段遠古歷史。 伊安對著治療艙里的萊昂念著光子板上的內(nèi)容:“在這篇論文里說,古地球的末世時期,人類各國都建立了許多基地。但是因為地殼劇烈運動,地震和洪水破壞了大部分基地。最后人們退居到了一塊叫青藏高原的地方——和我夢里的一樣?!?/br> “華夏族留下來的資料更少。記載里,說他們聰慧,勤勞,性情溫和。夢里那個軍官說,大部分的華夏人,都去了另外一支艦隊。也許他們此刻正在另外一個星域里生活著?!?/br> “那個軍官也叫萊昂呢?!币涟矊Τ了谥委熍摾锏娜R昂笑,“他長得和你有一點像。笑起來的樣子特別像,都特別帥氣?!?/br> 治療艙治愈了萊昂身上的傷,也促使他新陳代謝飛速加快。短短幾日,他的頭發(fā)和胡子瘋漲,此刻已呈亂草窩狀。萊昂毛發(fā)又濃密,一臉絡(luò)腮胡快把臉都埋了進去。 但萊昂就是能在這一片雜草叢生之中,看出青年的俊朗來。 “我為你而驕傲,萊昂。”伊安微笑著凝視著青年,“我想我畢生都忘不了,你挺身而出,為我們一車人阻擋炸彈的身影。不論普通人也罷,黑暗哨兵也罷,你只是你。一個英勇、無私、正直光明的人?!?/br> 伊安斜靠在椅子里,凝視著營養(yǎng)液中的青年,感受到彼此之前那一條無形的紐帶,正將各自的心跳,傳送給對方。 沉睡中的青年嘴唇紅潤飽滿,帶著幾分孩子氣,仿佛在等待著一個吻。 伊安看著著張完美無瑕的面孔,心窩里一陣陣發(fā)軟,忍不住將額頭靠在了治療艙上。 “我也感謝神讓你活著。”他輕聲說,“雖然我也不知道神究竟是什么。但是祂必然是存在的,并且庇佑著我和你?!?/br> 到了第四天,伊安終于獲準出院。 “你可以去和科爾曼少尉道個別?!笨穫愥t(yī)生朝伊安使了個眼色。 “恐怕有點難呢。”伊安笑道,“他好像已經(jīng)離開醫(yī)院了?!?/br> “是嗎?”卡梅倫醫(yī)生有點意外,“我倒還不知道他已經(jīng)結(jié)束治療了。原來你已經(jīng)見過他了。” 其實伊安和萊昂并沒有見著面。但是在萊昂從治療艙里醒來的一瞬,伊安就感覺到了。 自打從昏迷中醒來后,伊安便覺得自己的感官敏銳了無數(shù)倍。 他能感覺到身邊事物的存在。不論是有機體還是無機體,全都存在與他的意識之中。這種感覺沒有具象,無法用語言描述。 這是一種天性,在靈魂中迸發(fā)了出來,讓人和萬物之間的距離猛然拉近。 “感知力是向?qū)У幕灸芰?。”光紀說,“而你已是光明向?qū)В灰愣嗑毩?xí),你的感知力的覆蓋范圍還會不斷擴展?!?/br> 而有了感情標記的AO之間本來就有一種特殊的感應(yīng)存在,加深了伊安和萊昂的聯(lián)系。 今日一早,伊安就感覺到萊昂醒了過來,心跳健康,然后徑直離開了醫(yī)院,朝著部隊營地而去。顯然,他一醒過來,就前往軍部做戰(zhàn)后匯報去了,并沒有上樓來探望伊安一眼。 這里是戰(zhàn)地,萊昂的身份首先是一名軍人。伊安非常理解他的選擇。 但是當伊安拎著簡單的行李走出醫(yī)院的時候,卻是被一群士兵給攔了下來。 “早上好呀,神父!” 一輛敞篷軍車上跳下來四五個牛高馬大的小伙子,穿著迷彩軍裝,嘻嘻哈哈地將伊安圍住。要不是發(fā)現(xiàn)都是熟人,伊安險些都要報警。 “很高興看到你恢復(fù)健康,米切爾神父。”萊昂的副官模樣生得挺斯文的,沒想開口就是一副大嗓門,“少校被霍夫曼將軍叫去了,但是他讓我們來接你去個地方?!?/br> “現(xiàn)在嗎?”伊安有些無措,“可是我需要去難民營的教會分部報道。我其實是有……” 士兵們已直接將伊安和他手里的小行李箱一股腦丟進了駕駛室的副駕上。 “……工作……的……”伊安說。 “又不是前線打仗,還有什么工作不能等的呢?”副官嚷嚷著,“放心,耽擱不了您多少時間。但是我們要是沒能把您給接過去,那可要被頭兒一頓好削咧!” 士兵們七嘴八舌地附和著。 懸浮軍車從鬧哄哄的難民營橫穿而過,直接駛?cè)肓塑娛聟^(qū),開到了一棟宿舍樓下。伊安還沒有看清周圍,就又被這群小伙子七手八腳地拽上了樓,推進了一間宿舍里。 “這是少校的新宿舍。”副官說,“他很快就來,您在這里等他一下。請不要亂走,這里可是軍營喲。” 一群小青年你推我攘地又是一陣笑,像一群猴子似的一哄而散,開著車跑了。伊安追到門口,只看到一道尾氣遠去。 伊安傻了眼,轉(zhuǎn)身環(huán)視這間屋子。 屋內(nèi)相當整潔,空氣中還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而堆放在床上的被褥衣物,也確實散發(fā)著萊昂特有的信息素氣息。 伊安并不知道萊昂過去的宿舍條件如何,不過這間宿舍比他在圣米羅修道院的宿舍大不了多少。一張小小的行軍床,說難聽點,只比一口棺材略大些,睡夢里翻個身就能摔下地。唯一的有點,也就是配有一間獨立的浴室罷了。 “一名伯爵,公爵之子?!币涟部嘈χ瑒邮纸o萊昂收拾床鋪,“在帝都里的府邸有十二個房間,家里養(yǎng)著二十來個仆人,車庫里停著七八輛豪車……” 可是他卻將錦衣玉食的生活拋之腦后,只身一人來到前線,從一名小兵做起,出生入死,以血rou之軀一步步往上爬。 萊昂的個人用品十分簡單,不過幾套替換的衣褲。鍛煉的器具上痕跡累累。伊安拿起那一副拳擊手套,將自己的手伸進去,發(fā)覺空落落的,不禁哂笑。 從什么時候起,這個青年的手掌已比自己大那么多了。 伊安忽而感覺到了什么,放下了拳擊手套,轉(zhuǎn)過身去。 敞開的門口,站著一名軍裝筆挺的軍官。 夏日熾烈的白光自他身后照射進來,將他的身軀修飾得分外修長。背光的面容里,一雙剔透的冰藍眼珠如融化了的冰川。 夏蟲的鳴叫和溫熱的風戴著青年軍官身上清爽的信息素,在小小的屋子里涌動。 伊安看到了男子新軍裝的肩章。 “科爾曼少校。”伊安莞爾,“祝賀你?!?/br> 萊昂走進了屋里,高大的身軀將這間屋子襯托得更加逼仄,簡直像一頭大狗熊擠進了一間貓籠子里。 他顯然是為了趕時間圖省事,將一頭亂毛和一臉草窩胡子一股腦都剃了個干凈,頭發(fā)短得看得見頭皮,刺一樣豎在腦袋上。 重見天日的面容英俊而削瘦,又因瘦而更顯得棱角鋒利,整個人似一把出鞘的利劍。 在青年咄咄的目光下,伊安別開了視線。 “你讓手下把我拉過來,就為了看你的新宿舍?”伊安笑了笑,“你之前還總嘲笑我在修道院的宿舍,沒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住在這么小的屋子里?” 萊昂背手而立,軍姿筆挺,似笑非笑,就這么沉默地看著伊安。 來自他身上的Alpha信息素飛速地充盈這小小的房間。似乎因為二次覺醒的關(guān)系,這一股氣息馥郁的同時,帶著一股雄渾的霸氣,張牙舞爪地朝伊安撲過去。 伊安覺得一陣燥熱,喉嚨發(fā)緊,越發(fā)局促不安。 “我好像不適合在軍營里呆太久。我該走了……等我忙完了,我們再……” 伊安提起行李,想繞過萊昂朝大門走去。 那雙健臂就是在這時突然出動,如鐵鉗將神父清瘦的身軀一把抓住,將他整個人拎了起來,摁在了金屬衣柜上。 衣柜砰地一聲響。 力道掌握得恰恰好,伊安并不覺得疼??伤牡秃袈曔€未出口,下巴就被捏著抬起來,萊昂像一頭餓紅了眼的狼似的一口咬在他唇上。 這是個一開始就瘋狂得令人頭暈?zāi)垦5奈恰?/br> 唇蠻狠而強勢地碾壓而來,舌靈活地撬開伊安本就松了的牙關(guān),火力全開,掃蕩著毫無防守的口腔。那種廝磨和吮吸,直將伊安的神智碾成了碎片,壓在身下咔嚓直響。 伊安沒有堅持夠三秒就開始發(fā)軟發(fā)暈。那濃烈的Alpha信息素簡直就是迷藥,熏得他天暈地旋,熱意在深處翻滾,如一口沸騰的熔漿。 萊昂吻得又狠又怒,伊安毫無招架之力,像一座放棄了抵抗,敞開了大門的城,任由對方侵占洗劫,予取予求。 萊昂猛地放開了伊安,急促喘著,帶著意猶未盡的躁動,眼底都泛著點血色。 他提起伊安用力摁在衣柜上,低頭就在覆蓋著腺體的那塊肌膚上咬了一口。尖銳的犬齒在肌膚上重重劃過,差點就要咬穿。 伊安鼻中哼了一聲,腰一陣劇烈酸麻,身子軟得打疊。 萊昂捏著伊安的下巴,逼著他抬起頭來,面無表情地打量著這一張動了情的臉。 “是誰給你的膽子,讓你就這么跑到敵占區(qū)里來找我……嗯?” 第90章 這問題并需要一個回答, 倒更像是在傾訴。 傾訴他在敵占區(qū)的地底下感受到心上人的氣息時有多震驚和困惑, 在那扇門打開的一瞬,看到他曾以為有可能再也見不到的面孔時, 有多欣慰和恐慌。 萊昂的唇重新貼在伊安的嘴唇上,輕輕地抿了抿, 然后順著他guntang的臉頰往后滑落, 在耳后反復(fù)地摩挲。 對Omega來說, 覆蓋著腺體的那塊皮膚, 敏感度不啻于私處。尤其被喜歡的Alpha觸碰時,一點點輕微的接觸都能引發(fā)強烈的電流。 那一道電流在后腰徘徊不散, 伊安的身子細細地顫栗著, 五臟六腑都跟著抖,腹部深處又竄起了酸脹的熱意。 “被困后, 我每天滿腦子想的都是你?!比R昂把臂彎里軟綿綿的腰身緊箍在懷中,感受這具身體的熱度和透過脈搏的跳動。 “形勢一天比一天嚴峻, 我知道救援相當難進來,我們生還的機率會越來越小。我那時候什么都不想,就只想到你?!?/br> 萊昂深呼吸,讓那一股青草芳香充盈肺腑。 “我想我要是再也見不到你,死都閉不上眼。我想等我戰(zhàn)死的消息傳到你耳朵里, 你又會多難過……” “戰(zhàn)死”兩個字像一條荊棘鞭子抽在伊安的心上,疼得他立刻繃緊了渾身肌rou。 雖然他從來沒有去想過這個詞,可它卻是他過去數(shù)天來最恐懼,最不肯去面對的事物?,F(xiàn)在萊昂把這一枚已解了引線的炸彈拿了出來, 雖然威脅已消失了,卻依舊能讓伊安一陣心驚rou跳。 “沒事!”萊昂立刻將伊安緊緊摁在胸膛上,“都已經(jīng)過去了,伊安。別害怕。我在你身邊。我現(xiàn)在哪兒都不去!” 伊安聽著青年強壯的心跳,問:“你當時害怕嗎?” “害怕?!?/br> 剛自戰(zhàn)場榮耀歸來,滿載贊譽和嘉賞,甚至越級獲得提升的青年,坦然地向懷中的神父承認自己內(nèi)心的恐懼和脆弱。 只有在這個黑發(fā)男子面前,戰(zhàn)斗英雄的光環(huán)也罷,皇室子弟的高貴也罷,統(tǒng)統(tǒng)剝落如屑,只留下里面最本原的一顆赤子之心,雙手捧著遞給他看。 這一刻,他是他的老師、是他告解的神父,是他最親密的朋友,也是他癡癡愛著的男人。 萊昂坦誠道:“我不想死。我還有太多事想去做呢。我更不想就那樣簡單死去:我該戰(zhàn)死沙場,而不是悄無聲息地死在一間地下室里??僧斘铱吹侥阏娴膩砹?,我害怕的是我不能帶你平安離去。我害怕自己會拖累了你……” 萊昂的唇沿著伊安的輪廓滑動,捧著他的臉,反復(fù)地,輕柔地抿著那柔軟得不可思議的唇。 “可你就這么來了!你居然就這么跑來找我了!”萊昂忍不住又將吻加重,將自己無法訴諸與語言的驚惶、后怕、以及澎湃的感動,都發(fā)泄在這個深吻之中,“你嚇死我了,伊安,你知道嗎?” 誰都想不出,這雙柔唇的主人,會有一顆堅毅勇敢的心,以羸弱之軀涉足最危險之。手邊連半個武器都沒有,穿梭在駐扎了數(shù)十萬重兵的城市里,挖地三尺,將人找了出來。 他又捧起伊安的手,挨個兒地親吻他的手指。 是這么一雙素凈、柔軟的手,將包圍他們的軍隊化成火海。 這已是伊安第二次為了保護他而傷了人命。 “如果有血債,就讓我一個人來背?!比R昂將臉貼著伊安的掌心,閉上了眼,“如果神要責罰,就讓他責罰我一個人。伊安,我愿為了你下地獄?!?/br> 伊安的心酸軟得連跳動的力氣都快沒有了,抬起了青年的臉,同他鼻尖輕輕地蹭了噌。 這已是神父所能同人做的最親密的動作了。 “我也很想你,萊昂。” 萊昂側(cè)過臉,將伊安吻住。 這個吻十分溫存輕柔。兩人的唇輕輕摩挲吮吸,舌尖彼此交流,交換著重逢的喜悅和劫后余生的感激。 膠合的唇,纏得不分彼此的呼吸之中,有一雙赤手正在撫摸著彼此的靈魂。撫平了離別帶來的愁緒,和戰(zhàn)火刻下的創(chuàng)傷,只留下最原始,最單純的歡愉。 伊安情動不已,亦能感覺萊昂也已經(jīng)有了反應(yīng)。伊安的戒律戒在超過了警戒線后就不再工作。兩人的信息素都在瘋狂分泌,將充斥滿了房間里的濃情蜜意釀成了烈酒。 只有今天。伊安對自己說。 今天不同。他沒法拒絕一個險些就死在了戰(zhàn)場上的男人。 正午的軍營十分安靜,只有盛夏的蟲鳴陣陣自窗外飄進來。 哪怕戰(zhàn)爭會在下一刻爆發(fā),哪怕世界末日就要來臨,他們也只想這樣安安靜靜地相擁片刻,重溫彼此的溫暖。 等萊昂的手臂終于松開時,伊安的腿還有些發(fā)軟。 “不過,伊安?!比R昂話鋒一轉(zhuǎn),“你這個一拍腦袋就跟著我往危險的地方跑的毛病,確實需要治一下。所以從今往后,你就跟著我住。” 伊安一下就被嚇清醒了。 “你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