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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成渣攻寵夫郎[種田] 完結(jié)+番外在線閱讀 - 穿成渣攻寵夫郎[種田] 完結(jié)+番外_2

穿成渣攻寵夫郎[種田] 完結(jié)+番外_2

    

    經(jīng)過這半天的相處,薛文瀚已經(jīng)知道了蘇日安的軟肋是蘇豆子,聽蘇日安這么說,直接道:“豆子身上有傷,你那屋的炕又那么硬,你就算不為你自己想也該為豆子考慮一下?!?/br>
    雖然沒進(jìn)去過,但薛文瀚大概還是能猜到,蘇日安房子的炕肯定不會軟和。

    一個哥兒帶著一個小孩,賺的錢還要分渣攻一半,別說置辦鋪蓋了,怕是連吃飽都是個問題。

    蘇日安微微抿了抿嘴,抬頭看了一眼薛文瀚平日里住的那間房間,后又低頭看向懷里睡的正香的蘇豆子,表情看起來有些掙扎。

    但最終,他還是咬了咬牙答應(yīng)了。

    “好。”一副英勇就義的樣子。

    看到他那樣,薛文瀚知道他大概理解錯了自己的意思,突然就笑了。

    壞心眼的并沒有立即告訴他,那房子里有很多空房間,每間房間里都有鋪蓋,不需要他和他睡在一起。

    推開門,不愧是花了幾千兩銀子建的房子,里面的奢華是外面絕對想不到的。

    這是蘇日安第一次進(jìn)這房子,一時間被里面的奢華給震住了,腳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站在門口很是局促。

    “進(jìn)來吧?!毖ξ腻珜㈤T推大了些。

    然后走過去從蘇日安的懷里接過蘇豆子,這回倒是順利,蘇日安連想都沒想就把蘇豆子給了他。抱著蘇豆子,薛文瀚指了指右邊的房間,“你去把那間房間收拾一下吧,鋪蓋和床單什么的都在柜子里?!?/br>
    “啊?哦哦……好?!碧K日安還沒有從震驚中反應(yīng)過來。

    這是他活了二十三年見到過的,最好看最好看的房子,沒有之一,就連蘇牛生那鎮(zhèn)上女婿家的房子都不及這十分之一好看。

    好看的蘇日安不知道該往那里下腳。

    地上全部鋪著楠木木板,和他們下了雨一漏就開始和泥的土泥地面不一樣,干干凈凈的。

    蘇日安知道薛文瀚每隔三天就會叫三四個小姑娘來打掃一次。

    那些小姑娘蘇日安見過,一個個水靈靈的,比村子里最好看的姑娘看著還要水靈,一看就知道是沒下過地干過活嬌生慣養(yǎng)的大小姐。

    不過蘇日安沒和她們說過話。

    因?yàn)樗齻儾惶吹闷鹚?,而蘇日安也不想熱臉去貼冷屁股。

    “房間她們平時都有打掃,你大概收拾一下就行了,我去把豆子放我屋里,你去收拾吧。”

    “好。”蘇日安說,人卻沒有動。

    所以,薛文瀚放好蘇豆子出來,還看到他站在門口,一步都沒有挪,直接被氣笑了。走過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就把他扯了進(jìn)來,“以后還要住這里呢,你是打算一直站在門口?!”

    “沒……”蘇日安說的有些不好意思,不算太白的臉都能看出了紅。

    看到那酡紅,薛文瀚突然低低的笑了,任誰能想到這是小說里那個為了報(bào)仇狠下心來吃了三年□□,毒死了渣攻毒死了蘇五牛,也……毒死了自己的狠人。

    “你,放開我。”聽到薛文瀚笑,蘇日安更不好意思了,一下子就甩開了薛文瀚的手。

    雖然他們是夫妻,但除了最初那并不算美好的一晚,他們之間就像仇人,薛文瀚更是從來沒有這么拉過他。

    這讓蘇日安有些不自在,不自在之余還有些別扭。

    薛文瀚雖然不知道蘇日安心里想的,但得了原主的記憶,他也清楚這個世界上的人們相對還是很保守的,也覺得自己有些孟浪了,連忙說了一聲“抱歉?!眳s把蘇日安驚得張大了嘴。

    這,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薛文瀚道歉呢。

    第五章

    “沒事?!碧K日安連忙搖了搖頭,跟在薛文瀚的背后進(jìn)了薛文瀚說的那間房間。

    房間依舊很奢華,至少蘇日安覺得很奢華,楠木的地板、杉木的門窗、梨花木的桌椅柜子還上了聽說只有鎮(zhèn)上王員外家才能用得起的油漆。

    看著很透亮,也很光滑,是蘇日安從來沒有見過的,蘇日安想摸一下,但又害怕薛文瀚生氣。

    “喜歡嗎?”看他戀戀不舍的盯著那桌子,薛文瀚輕笑了一聲,問。

    蘇日安看得太專注,聽到薛文瀚的話下意識的回了一句:“喜歡?!?/br>
    說完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臉當(dāng)即就漲成了紅蘋果,腦袋也垂的低低的,恨不得戳進(jìn)衣服領(lǐng)子里。

    看得薛文瀚有些好笑。

    這個時代的人們,還真是意外的純情啊。比如:蘇日安,都已經(jīng)孩子的阿姆了,卻還單純的像什么……

    現(xiàn)代幼兒園的兒童都比他開放。

    不過薛文瀚并不嫌棄,倒意外覺得可愛。

    “喜歡就好?!毖ξ腻f。這時候蘇日安大概也已經(jīng)猜到了薛文灝的意思,是想讓他和蘇豆子住在這里。

    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心里又莫名的有些失落。

    不過這失落并沒有持續(xù)多久,因?yàn)檠ξ臑f完就把一把掃炕用的小笤帚遞給了他,“你脫了鞋上去把炕掃一下?!?/br>
    說完,人就出去了,再進(jìn)來的時候懷里抱著一床一看就知道很柔軟很貴的被子。

    蘇日安只覺得心口一顫,然后就聽到薛文灝問:“掃好了?”

    “好了。”蘇日安吶吶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薛文灝將被子扔到炕上,“這是鋪的,你先鋪一下,我去拿被子?!?/br>
    蘇日安張了張嘴,想問薛文灝是不是搞錯了,這么好的被子怎么可能是鋪的,但想到以前薛文灝打他的時候說他沒見過世面的話,蘇日安就默默的閉上了嘴,低頭鋪炕。

    薛文瀚出去,再回來的時候懷里又抱了一床被子,這床被子一看就知道被剛才的那床好,淺紫色碎花的綢緞面,一看就知道價(jià)值不菲。

    蘇日安心里驚訝,果然……就像薛文瀚說的,他還真是個沒見過世面的。

    他以前只知道綢緞是做衣服的,卻還不知道綢緞也能做被子,心中暗暗慶幸:幸好他剛才沒有說。

    “床單和被子在這里,你鋪一下,鋪完了把屋子打掃一下就行了,掃帚在那兒,抹布在這兒?!毖ξ腻f著,指了指地上他剛拿進(jìn)來的掃帚,又指了指炕頭板箱邊放著的一塊白布:“我去問問春林大哥他們有沒有跟里正說路斷了的事情。”

    “好?!碧K日安說,本來就沒有男人鋪炕的。

    也就是他對薛文瀚這里不熟悉,要不然斷沒有薛文瀚拿鋪蓋抱被子的道理。

    所以,薛文瀚一說,他立刻就答應(yīng)了。

    薛文瀚走后,蘇日安一直緊繃著的神經(jīng)終于放松了下來,他并沒有立刻鋪炕,而是東張西望的瞅了一會兒,又盯著被子發(fā)了一會兒呆——他真的真的,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一天他會住進(jìn)這樣好的房子里。

    感覺像是做夢,蘇日安抬手掐了自己一把,很好,很疼。

    他不是做夢,薛文瀚真的變好了,還叫他和豆子住進(jìn)了他的大房子里。

    想到這里,蘇日安突然就又安靜了下來,重重的嘆了口氣:指不定薛文瀚那天就又把他和豆子趕出去了呢。

    想著,蘇日安拉開了鋪的,開始鋪炕。

    鋪好了床,本來蘇日安是想做晚飯的,但他不知道薛文瀚是什么意思,以前薛文瀚從來不在家里吃飯,家里也沒有糧食,什么都沒有。

    他那里是有些糧食,但都是些粗糧,再就是土豆。

    也不知道薛文瀚吃不吃得慣。

    第六章

    從蘇日安那房間出來,薛文瀚并沒有立刻去蘇春林家,而是到渣攻睡得房間,拿了幾塊渣攻平日里吃的零嘴——點(diǎn)心和糖果,然后才去了蘇春林家。

    渣攻以前很少回村子,就算回也就待在家里,幾乎不怎么出門。今天頻繁的出門,村子里的人都很驚訝,甚至還有一些小孩子叫了他們的小伙伴追著薛文瀚跑。

    好奇的看著薛文瀚,以及薛文瀚身上不同于村人短衫的長衫。

    小孩子沒什么惡意,追著他看無非是覺得他穿的和他們不一樣,好奇,薛文瀚倒沒有生氣,但卻把他們的家長給嚇了個半死。

    薛文瀚的兇悍,是白楊溝三個村子里出了名的。

    當(dāng)初,薛文瀚醒來,因?yàn)椴粷M和蘇日安的親事,差點(diǎn)把蘇日安打了個半死。

    白楊溝三村的里正也是蘇日安的親大伯蘇世平,看到蘇日安被打的只剩下一口氣,既心疼又氣憤,再加上讓蘇日安和薛文瀚成親是他的主意,就帶了七八個村子里的青壯年去蘇日安家理論,想讓薛文瀚以后對蘇日安好些,不要再打蘇日安了。卻沒成想,七八個青壯年還沒去一炷香的功夫,就全部給薛文瀚放倒了,揍的鼻青臉腫的。

    薛文瀚也因此一戰(zhàn)成名了。

    臭名。

    看著匆匆又小心翼翼將小孩子們抱回去的大人們,薛文瀚無奈的笑了聲,還真是……

    搖了搖頭,薛文瀚到蘇春林家。

    喊了一聲,門被打開,是一個小孩子,六七歲的樣子,薛文瀚不認(rèn)識他,問:“你家人在嗎?”

    “在?!毙『⒄f著對著屋子里喊了一聲:“爺爺有人看病。”

    “……”薛文瀚。

    “誰啊?”郎中大叔的聲音,從屋子里傳出來:“進(jìn)來吧?!?/br>
    “不認(rèn)識?!毙『⒑傲艘宦?,然后對薛文瀚說:“我爺爺讓你進(jìn)去?!?/br>
    “好?!毖ξ腻f著給了他一顆糖,小孩不要:“我爺爺說不能吃陌生人給的東西,會被拐賣走的?!?/br>
    “……”

    也就是郎中家,有錢。要是其他人家,就算大人們說了,小孩子餓極了肯定也不會聽的。就像蘇豆子,蘇日安已經(jīng)跟他說了不下百遍薛文瀚在家的時候讓他不要一個人回家,他自己也知道薛文瀚不待見他,但餓極了還是一個人偷偷地回了家。

    然后就差點(diǎn)丟了性命。

    “是你???!”小孩說完,很快,門就被從里面打開了。郎中大叔從里面出來,看到薛文瀚還有些驚訝:“是豆子又怎么了嗎?”他從蘇春林哪里已經(jīng)知道蘇豆子沒事了。

    看到薛文瀚來,還以為蘇豆子又怎么了。

    “不是?!毖ξ腻f。

    “有什么事進(jìn)來說吧?!笨赡苁菦]親眼看到薛文瀚打人,也可能是見識比較廣,郎中大叔倒沒有像村子里其他人那樣,害怕薛文瀚。

    這點(diǎn)倒很合薛文瀚的意。

    “嗯”了一聲,跟著郎中大叔進(jìn)了屋子。郎中大叔家雖然有點(diǎn)錢,但到底是農(nóng)戶家,家里也不算特別干凈,還有些亂。

    桌椅柜子之類的更是直接做好了就用,沒有上漆,邊角地方被小孩們摸得黑不溜秋的。

    和渣攻住的那屋子,完全沒法比。

    不過薛文瀚也沒表現(xiàn)出什么,進(jìn)去后,將他帶來的點(diǎn)心和糖果放到了桌子上,“我前些天讓人到縣城買的,給孩子們吃?!闭f完,才問郎中大叔:“春林大哥在嗎?”

    “不在的,去里正家了,你找他是為路的事情?”

    “嗯?!毖ξ腻珱]想到蘇春林已經(jīng)跟郎中大叔說了:“溝門口哪兒滑坡,路被阻斷了,人們?nèi)ゼ弦膊环奖??!?/br>
    “嗯,剛才春林也說了,我讓他去跟里正說說?!?/br>
    薛文瀚“嗯?!绷艘宦暫笳f:“那就行,我來就是說路的事情,既然春林大哥已經(jīng)去跟里正去說了,我就不去了?!闭f完后,薛文瀚又說了一句:“那柳叔,我先回去了?!本推鹕恚x開了郎中大叔家。

    卻不知道,他離開后,郎中大叔盯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的看了老半天:這孩子也沒有像傳說中的那么壞啊,特好的一個娃,怎么被傳成了那樣呢。

    古人誠不欺我:耳聽果然為虛。

    回到家,蘇日安已經(jīng)把炕鋪好了,正坐在門檻上給蘇豆子補(bǔ)衣服,見薛文瀚回來,蘇日安連忙站起來,“回來了?。俊?/br>
    “嗯。”薛文瀚說著,關(guān)了大門進(jìn)來。

    走到蘇日安面前,問蘇日安:“我這沒什么糧食,你那邊有什么吃的嗎?”

    渣攻很少回來,就算回來也會吃了或者帶著吃的,家里從來沒有開過火,干凈的連老鼠都不會光顧。

    “有,有點(diǎn)青稞粗面。”蘇日安有點(diǎn)不好意思的說。

    青稞粗面:就是把麥麩也混進(jìn)面里面的青稞面;這種面,只有村子里最窮的人家才會吃,家庭情況稍微好點(diǎn)點(diǎn)的都不這么吃,可這已經(jīng)是他能拿出來的最好的面了。

    不知道薛文瀚會不會嫌棄,說著,蘇日安偷偷地看了一眼薛文瀚的反應(yīng),見薛文瀚臉上沒有他熟悉的厭惡,才稍稍的松了口氣。

    其實(shí)不是薛文瀚不嫌棄,是他根本就不知道青稞粗面是啥東西。

    渣攻不知道,因?yàn)樗揪筒恍枰阅姆N東西,而薛文瀚自己……只知道青稞面是五谷雜糧,五谷雜糧在現(xiàn)代可是好東西,所以他也不覺得吃青稞面有什么。

    要是他知道蘇日安說的青稞粗面還帶著麥麩……

    估計(jì)就不會讓蘇日安做了。

    可是他不知道,所以等蘇日安做好了菜面端來……薛文瀚吃了一口,就恨不得捏死半個小時前的自己。

    但蘇日安一雙眼睛瞅著,他又不好表現(xiàn)出不喜歡,不但不能表現(xiàn)出還要盡力表現(xiàn)出喜歡,薛文瀚覺得自己也真是夠累的。

    可就算這樣,還是被蘇日安看出來了,他嘆了口氣:“你要是吃不下去了就別吃了,我去郎中大叔家借點(diǎn)白面來。”

    “……能吃下去。”薛文瀚說,艱難的。

    不管是渣攻,還是他,都從來沒吃過這么難吃的東西。

    難吃的,渣攻這精貴的喉嚨根本不咽。

    薛文瀚說完,卻把蘇日安給惹笑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要是薛文瀚一直這樣該多少,就算他沒有錢,就算他什么都不是,甚至什么都不會。

    只要一家人在一起。

    不過蘇日安什么都沒有說,只說了一句:“我去郎中大叔家借面?!本驼酒鹆松?。

    “除了面,咱家還有其他東西嗎?”薛文瀚連忙攔住了他。

    開玩笑,借面做飯,這種事情他還真做不出來。

    寧愿餓著。

    再說了,蘇豆子和蘇日安能吃的下去,他……估計(jì)再餓幾頓也就能吃的下去了。

    不過倒也不用餓,他明天就去鎮(zhèn)上買面。

    雖然渣攻把大部分的錢送給了如意坊(賭坊),但還剩下小幾千兩。

    這幾千兩的銀子,足夠他們一家三口吃好些年了。

    更何況他又不是不會賺錢。

    想著,薛文瀚摸了摸左手腕,那個與他前世幾乎一模一樣的疤痕,其實(shí)那并不是什么簡單的疤痕,而是一個隨身空間。

    前世,他本為軍人,為救一個被兩窮兇極惡的殺人犯挾持的老木匠傷了胳膊,不能說傷,準(zhǔn)確的說是斷了手。

    好在醫(yī)學(xué)技術(shù)足夠發(fā)達(dá),接上了,好了后,他就發(fā)現(xiàn)那條傷疤上有一個空間。

    空間很大,但都是水,里面泡著幾根他不認(rèn)識的木頭,和一套木匠用具。

    當(dāng)時薛文瀚并沒有在意,更沒有想過去當(dāng)木匠。

    直到后來找的工作都不如意,他才起了做木匠的心,不知道是那木匠用具的作用還是怎么的,他學(xué)木匠活很快,別人學(xué)一個月,他不到半天就學(xué)會了。

    不僅如此,他做出來的東西還具有特殊的功能。

    比如:杉木能提高男人的性能力,女人(在這個世界應(yīng)該加上哥兒吧?)的懷孕率;想到這里,薛文瀚沒忍住看了一眼他家的門和窗,如果沒看錯,就是杉木做的。幸好,那不是出自他的手,要不然……

    除了杉木,核桃木能提高小兒的智商;梨花木增加體質(zhì);胡楊木能降溫;黃菠蘿能保暖;楠木緩解疲勞;紫檀木能讓人心安……其他的,薛文瀚還沒來得及試呢,就被弄到這里來了。

    以前,除了剛開始的第一年,之后他做的一個楠木椅子被一個富豪發(fā)現(xiàn)了特殊功能后,他就幾乎只給豪門世家做了。

    就這樣,還供不應(yīng)求。

    因?yàn)?,有錢的人都很忙,也很累,而……楠木緩解疲勞的作用又很顯著。

    他曾做出的一張楠木床拍賣了七百多萬。

    一套:床、沙發(fā)、茶幾、衣柜,下來最少也要一千多萬,高的甚至能達(dá)到五千多萬,就這樣還不見得能買得到。

    就算提供了材料,他光出個手工,也要千八百萬。

    想想以前,再看看兜里,僅剩下的三千兩不到的銀子,和面前以前連豬都不吃的飯。

    薛文瀚長長的嘆了口氣,對蘇日安說了句:“辛苦了。”

    嚇得不知道他心里想的的蘇日安,一顆心都懸起來了。

    第七章

    “還有土豆,新挖的。”蘇日安說,有些不確定。他們這樣的農(nóng)家?guī)缀醢淹炼巩?dāng)一日三餐,可薛文瀚……

    蘇日安想著抬頭看了薛文瀚一眼,只見薛文瀚眼睛一亮,“好了,就它,咱們炒土豆?!?/br>
    “……家里沒有……油?!蹦菢影姿蟮哪銘?yīng)該吃不慣,蘇日安委婉的說。

    “沒有油?”薛文瀚一挑眉,眼皮突突突的跳,難怪蘇豆子那么矮那么小,天天吃沒油水的東西能不矮小嗎?!

    “沒有?!碧K日安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如實(shí)的說。

    “那就直接水煮吧,我記得水煮土豆也不錯。”特別是熟的裂開了的那種,吃起來酥酥軟軟的,很可口。

    他以前還滿愛吃的。

    而且,剛才蘇日安說了,土豆是新挖的,新挖的土豆煮著會更好吃。

    “好?!币娧ξ腻绱撕谜f話,蘇日安有些高興的笑了。然后起身,去地窖里取土豆。

    因?yàn)榧Z食不好生長,土豆幾乎算是這里人的主食,一日三餐飯桌上基本上都會有。

    人們種的量也大,沒地方放就都挖了地窖放里面。地窖不但方便,還暖和,冬天的時候還能防止土豆被凍壞,很得人們喜歡。

    挖了土豆后,除了平日里吃的幾個,就都將土豆放進(jìn)了地窖里,到時候用的時候再取。

    蘇日安也在外面放了些,但要煮的話,量還有點(diǎn)少。煮土豆浪費(fèi)柴火,大家基本上都會一次性煮的比較多,之后放冷了也能吃。

    蘇豆子就特喜歡吃冷了的土豆的。

    當(dāng)然,熱的更喜歡。

    蘇日安起身,薛文瀚也沒坐著,本來薛文瀚是想他下去地窖的,但蘇日安一看他身上穿的衣服:“你還是算了吧,這么長的衣服,就不適合干活?!?/br>
    聽著蘇日安的話,薛文瀚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長褂子,笑了。

    確實(shí)不太適合。

    莫名就想到了孔乙己里說的,只有有錢老爺和窮酸秀才才會穿這種做什么都不方便的長褂子,勞苦大眾基本上還是喜歡短衫的。

    因?yàn)榉奖恪?/br>
    也因此,長褂子和短衫也是區(qū)分身份的重要依據(jù)。

    想著,薛文瀚搖頭笑了笑,也沒勉強(qiáng),說了句:“那你小心些。”就放蘇日安下了地窖。

    “放心吧。”地窖里,傳來蘇日安的聲音,聽起來和在外面說話有些不一樣,“我經(jīng)常下去,習(xí)慣了,還好?!?/br>
    薛文瀚“嗯”了一聲,就站在地窖外等他。

    約莫過了兩分鐘,蘇日安裝了半籃子土豆上來了,薛文瀚見了,連忙上去接他。蘇日安頓了一下,想說什么,但最終卻也沒說,只說道:“你先把那些倒地上,我再去取些?!币?yàn)樘亓四貌簧蟻恚b的有些少。

    薛文瀚看了一眼籃子里的土豆,“嗯”了一聲,后將土豆倒在了地上,把籃子遞給還在地窖里的蘇日安。

    后笑了。

    這種生活……其實(shí)也不錯。

    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雖然沒有菊花,但他有土豆啊;沒有南山,可有漫山遍野的楠木啊。

    這不就是專門為他薛木匠準(zhǔn)備的地方嗎?

    取好土豆,洗了,煮土豆的時候薛文瀚是一點(diǎn)也幫不上忙,因?yàn)樗粫?,幫著添了幾次柴還差點(diǎn)把火給弄死了。

    蘇日安本就說男人不適合待在廚房里,讓他去屋里,現(xiàn)在更不讓他待了。

    薛文瀚只好灰溜溜的回了自己的房間。

    房間里,蘇豆子睡得更香,也不知道做了啥好夢,夢到了什么好吃的,嘴巴嚼個不停,看得薛文瀚想笑,伸手摸了摸他早已經(jīng)被擦干凈,但還有傷痕的臉。

    小家伙可能被摸得不舒服,動了動,薛文瀚以為他要醒來了,結(jié)果又睡下去了。

    土豆很香,早早地香味就飄了過來,薛文瀚坐在屋子里,有些坐不住了,就過去,“快好了嗎?”

    蘇日安“嗯”了一聲說:“還要一會兒,等把這把柴燒完,再悶一會兒就好了。”

    “嗯。”

    薛文瀚嘴上說著“嗯”,心里卻想著:怎么這么麻煩啊,他以前還以為……

    算了,以前的事情就不提了。

    雖然達(dá)不到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地步,但也沒比那好多少。

    想到這里,又想起了蘇日安做的那難吃的、實(shí)在是沒法下咽的飯。薛文瀚犯愁了:這以后的日子,可要咋過啊?

    難道要他這個以前炸廚房,現(xiàn)在連柴火都不會燒的人去做飯?

    想想就覺得恐怖。

    不行,得想個辦法。

    什么辦法呢?

    雇人,對雇人。

    但前提是……有錢。

    薛文瀚默默的拿出,被渣攻裝進(jìn)衣服內(nèi)里僅剩下的兩千八百兩銀子,撫了撫胸口,心中對渣攻說:你也就干了這一件好事。

    沒把錢全部花完。

    晚飯吃了煮土豆,睡了一覺,第二天一大清早,薛文灝就跟蘇日安說了一聲出門去鎮(zhèn)上了。

    約莫中午回來,回來的時候,身后面還跟著一對三四十歲的夫妻,和一個牽著馬的小哥。

    馬背上馱著兩袋東西,也不知道是什么。

    推開大門后,薛文灝先進(jìn)來,然后招呼那幾個人進(jìn)來。一進(jìn)門,那對夫妻里面的男人就連忙把馬背上的東西取了下來,問薛文灝:“老爺,東西放哪?”

    渣攻蓋這房子的時候是準(zhǔn)備了廚房的,薛文灝指了指一排房間最邊角的廚房:“放那屋里吧。”

    前世家里也雇過傭人,薛文灝使喚起人來還特順手的,半點(diǎn)不別扭。隨后,薛文灝從兜里掏出幾個銅板給了小哥,是路費(fèi)。

    小哥原聽薛文灝大方,動不動出手就是幾兩銀子,看到手中的銅板時還愣了一下,直到薛文灝問他:“還有什么事嗎?”才反應(yīng)過來。

    薛文灝給的沒錯,甚至相較于其他人還算多的,但……小哥心里就是不太舒服。

    不過這種事情,不舒服也沒辦法,暗嘆了聲點(diǎn)背,說了幾句以后有事情還要找他的場面話,就牽著馬出去了。

    看到小哥的背影,薛文灝怎不知他心中想的。

    不過他不是以前那個混蛋,有給他的錢,還不如給蘇日安父子一人添置一套衣服。想起衣服,薛文灝問夫妻里面的女人:“福嬸,我買的那些衣服呢?”

    “在袋子里呢,我去給您拿?!备鹫f著,人已經(jīng)動身了。

    福叔回來,薛文灝指了指廚房旁邊的那間屋子,“福叔,以后你就和福嬸住那間房間里。你先去把房間打掃一下,掃帚在哪……”薛文灝說著,指了指檐廊上門邊立著的掃帚,“打掃完之后喊我,我給你們拿被子。”

    薛文灝的話音剛落,蘇豆子就頂著一張幾無完膚的臉打著哈欠迷迷瞪瞪的走出來了。

    看到薛文灝,先是一愣打了個哆嗦,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對著薛文灝喊了一聲:“爹爹?!?/br>
    薛文灝“哎”了一聲,走過去抱起了蘇豆子。

    福嬸拿著衣服出來,就看到一個穿的破破爛爛,腦袋上還綁著繃帶,臉上也沒有一塊好皮膚的小孩喊東家“爹爹”,一驚。

    心道:這小孩莫不是東家撿的?

    想了想,覺得東家這么慈善,極有可能是撿的,不過就算是撿的,那也是小少爺。

    也是要他們伺候的,沒看東家給小孩買了那么多精貴的零嘴和衣服嗎?

    衣服件件都是好料子,滑的滑,軟的軟。

    里衣,外衣;長衫,裋褐,全部都備了。

    第八章

    除了小孩的衣服,福嬸記得東家還買了幾套大人的衣服。那衣服不像是東家的,因?yàn)闁|家實(shí)在是太高大了,衣服嫌?。坏粗膊幌袷切「鐑旱?,沒有小哥兒能穿那么大的衣服。

    不過誰穿也不是他們這些做下人的cao心的。

    更何況,東家也給他們買了衣服,雖然質(zhì)量不如那些,但也是頂好的,人要知足。

    想著,福嬸連忙把衣服拿過去。

    買的時候沒注意,沒想到竟買了這么多,看到福嬸懷里抱著的那一大堆衣服。又看了看懷里兩只眼睛咕嚕嚕亂轉(zhuǎn)的蘇豆子,薛文瀚輕聲笑了一下,“麻煩福嬸,幫我拿進(jìn)來吧!”他實(shí)在是騰不出手。

    “這些是我們應(yīng)該做的,老爺不必客氣?!备鹫f著,連忙跟上薛文灝的腳步。

    薛文灝一邊走一邊說,“福嬸,我早上也跟你們說了,我不太喜歡別人叫我老爺,以后你和福叔直接叫我名字就行,也不必那么客氣,拿這里當(dāng)自己的家就成,我媳婦和我兒子也都特好說話的?!闭f著,薛文灝輕輕的顛了顛蘇豆子,“豆子,是不是?”

    蘇豆子被顛的咯咯咯笑了幾聲,后道,“對,我和我阿姆都很好說話,奶奶你不用客氣?!?/br>
    “這怎么行?!”福嬸有些為難,雖然早上買他們的時候薛文灝已經(jīng)說了,可……

    后聽見蘇豆子叫她奶奶,又嚇得連忙道,“小少爺,萬萬不可?!?/br>
    她和福叔本是遠(yuǎn)地的人,唯一的兒子也在五年前外出打獵的時候被野獸咬死了。

    后來,又遇到天災(zāi),洪水泛濫,他們被迫流浪,不得已才進(jìn)了牙行,賣身為奴。

    本還擔(dān)心他們年紀(jì)大了,沒人要,沒想到第一天就被買了。

    東家還特別好。

    真是太幸運(yùn)了。

    此時的福嬸,還不知道薛文瀚早就兇名在外了。

    抱著衣服進(jìn)去,按照薛文瀚的示意將衣服放到了炕上,然后就退出去了。

    福嬸離開后,薛文瀚將蘇豆子身上的衣服扒下來,一片片的青紫,薛文瀚微微嘆了口氣,問蘇豆子:“豆子,疼嗎?”

    “疼?!碧K豆子說,噘著嘴,做了個可憐兮兮的表情:“都快要疼死了。”

    “……”我記得昨天你明明跟你阿姆說不疼來著。

    不過薛文瀚也知道他疼,這樣的傷就算換個大人都會覺得疼,更何況蘇豆子還只是個四歲大的小不點(diǎn)。

    難怪今天早上起來他跟蘇日安打招呼,蘇日安沒搭理自己。

    原來問題出在這里了啊。

    想著,薛文瀚把蘇豆子扒了,拿了昨天大夫給開的外用的藥:“疼就趴下,爹爹先給你擦上藥,等會兒把喝的藥再煎一下,喝了很快就不疼了?!?/br>
    蘇豆子撇了撇嘴,你騙人。

    見他嘴噘的能掛個油燈,薛文瀚輕聲笑了下,捏了捏他的嘴巴:“怎么?還不相信爹爹?”

    “相信?!碧K豆子特別識時務(wù)的說。

    雖然心里并不相信。

    看他的模樣,薛文瀚突然笑了:這小孩,實(shí)在是太可愛了。

    全身上下擦了一遍,薛文瀚在蘇豆子的小屁股蛋上輕輕的拍了一巴掌,“等著,先晾一會兒,等一會兒晾干了再穿衣服,我先去給你煎藥?!?/br>
    “哦,好?!碧K豆子說著,乖乖的趴在了炕上。

    薛文瀚知道他不會亂動。

    這孩子特別懂事,懂事的讓人心疼。

    都是渣攻的“功勞”啊。

    說是他去煎藥,倒也不用他真的煎,連個火都生不著的人,說煎藥實(shí)在是難為他。

    出門,薛文瀚喊了一聲“福嬸”,想讓她幫著生個火。福嬸從他讓他們住的那間房間里出來,臉上還帶著淚,薛文瀚一愣:“這是怎么了?”

    “沒事沒事。”跟在福嬸后面出來的福叔說:“老婆子就是感動的。”那時候人們結(jié)婚早,福叔福嬸這樣的年紀(jì),如果兒子還在的話早已經(jīng)做了爺爺奶奶,福叔叫福嬸老婆子也沒錯,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