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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渣攻寵夫郎[種田] 完結(jié)+番外_43

    

    看著駕著騾子車離開的兩個小伙子,薛文瀚問徐橋:“忙得過來嗎?”

    徐橋猶豫了一下,最后選擇了實話實話:“有時候忙不過來?!?/br>
    “鋪子里現(xiàn)在一共幾個人?”如果按照蘇日安說的,帶上徐橋四個人確實忙不過來。

    “帶上我,四個?!毙鞓蛘f。

    “四個人……”薛文瀚重復(fù)了一遍他的話,說了一句:“我知道了,你們好好干?!比缓笥謫柫诵鞓蛞恍┢渌膯栴}。

    徐橋都一一的回答了。

    薛文瀚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就離開了鋪子。

    離開鋪子后,薛文瀚到鎮(zhèn)上溜了一圈,買了些水果和糖果,薛文瀚回了家。

    家里面,蘇日安正在喂團子吃飯,團子不想吃,各種躲,蘇日安追著喂。

    小孩前面跑,大人端著碗后面追。

    看到他兩這樣,薛文瀚笑了,后對蘇日安說:“不想吃了就別喂了,等餓了就吃了。”

    “吃才怪呢。”蘇日安不贊同薛文瀚的話。

    說完,又繼續(xù)追著團子跑。

    第九十二章

    賬單其實不在蘇日月手中,在蘇日安手中。

    薛文瀚拿過來看了下, 這幾個月的收益很不穩(wěn)定, 多的時候一天能進幾千兩銀子, 少的時候就幾十兩,甚至還出現(xiàn)了十幾兩的情況。

    具體原因, 不需要問薛文瀚也清楚。

    多,是外縣甚至外郡的人來一次性拿了很多。

    少, 就是沒人來唄。

    這種情況, 薛文瀚總結(jié)了一下:當?shù)氐氖袌龃笾乱呀?jīng)飽和了,要想再消費肯定要想其他的辦法刺激消費。

    但薛文瀚現(xiàn)在沒有這個打算。

    他目前的事情太多了,沒多少空余的時間再做簪子和手鐲。

    況且, 七月中旬的時候,威遠大將軍派人來了——薛文瀚以為他會派個小兵蛋子來,沒想到來的竟是他的副將之一,一個十幾歲二十歲不到的小年輕。

    小年輕有些崇拜薛文瀚。

    看向薛文瀚的眼神亮晶晶的, 如果不是他是個漢子, 蘇日安都要以為他喜歡上薛文瀚了。

    后來, 看了威遠大將軍的信。才知道這小年輕是因為聽說了薛文瀚能做出擁有特殊功效的東西, 好奇才自請來的。

    官職還不低, 五品。

    除了威遠大將軍的信, 里面還有一份是皇上的私信。

    皇上的意思和威遠大將軍的差不多,除了讓薛文瀚做令牌, 還征詢了一下薛文瀚的意見, 問薛文瀚是要去軍營, 還是留在家里他派人來保護薛文瀚?

    最后告訴薛文瀚盡快回信。

    看著信,薛文瀚問那小年輕:“你們將軍說讓我去軍營?”

    “我家將軍的意思是看您方便?!毙∧贻p本來在喝水,聽到薛文瀚的話,連忙放下水杯,回答。

    態(tài)度特別端正,并沒有因為薛文瀚是平民,他是五品官員而在薛文瀚面前擺架子。

    有時候官職并不代表什么。

    還要看龍椅上做的那位的意思。

    更何況,薛文瀚前身是皇子,之所以被流放也是牽連。

    他本身并沒有做什么。

    而且看今上的意思,好像還挺看重薛文瀚的——蘇豆子跟皇后學(xué)武的事情在京城里早就傳開了。

    他就算身在邊疆信息閉塞,對此也有所耳聞。

    要知道,皇后的武功很好,比他們大將軍還要厲害些,可這么多年就從沒見皇后收誰為徒。

    現(xiàn)在,收蘇豆子為徒并非沒有要庇護的意思。

    小年輕心里轉(zhuǎn)了幾個彎,就聽到薛文瀚問:“沒有其他選擇?”

    一愣,小年輕問:“您的意思是?”

    “比如,什么都不做?!毖ξ腻幌矚g被人看著的感覺,他雖然用了‘薛文瀚’的身體,但并非薛文瀚,自由慣了。

    突然身邊跟著一群人,難受。

    薛文瀚的話音才落,小年輕就立刻拒絕道:“不行,我們將軍說,做令牌的事情若是被敵軍知道了,你會有危險,所以必須要我們派人保護?!?/br>
    小年輕的態(tài)度特別嚴肅。

    嚴肅的薛文瀚有些想笑。

    保護是一方面,但更多的是看管吧?

    薛文瀚突然有些煩躁,為自己做的這個決定煩躁,好在威遠大將軍派來的人很自覺,薛文瀚在作坊里給他們收拾了幾間屋子,他們就乖乖的待在哪里了。

    除了每天定時來檢查一下,其他的時候他們都很沒存在感。

    薛文瀚也就沒怎么把他們放到心上,直到后來有一天他去作坊,卻發(fā)現(xiàn)其中幾個小年輕正跟著蘇日輝學(xué)習(xí)做床。

    “……”薛文瀚。

    有些無語。

    倒也沒阻止。

    現(xiàn)在作坊里,可以自己做產(chǎn)品的除了蘇日輝還有李輝和那個三十多歲的爺爺以及周樹,就剩下兩個十幾歲的小伙子還需要再訓(xùn)練一段時間。

    薛文瀚也不急。

    由著他們慢慢做,兩個人雖然做得不算好,但他們的態(tài)度都很好。

    只要他們態(tài)度好,薛文瀚也愿意教他們。

    因為蘇日輝他們不知道薛文瀚做令牌的事情,除了偶爾過去看看他們做的,平時薛文瀚都是在家干活。

    這天,薛文瀚吃完飯到作坊,卻看到兩個小年輕,還有幾個穿著便服的士兵圍在一起,中間站著一個人——蘇日輝。

    好像在說話,也不知道在說什么。

    李輝周樹以及那個三十多歲的爺爺,他們都坐在自己的地方上,安靜的干活。

    薛文瀚微微皺了皺眉。

    推開了門。

    木質(zhì)的大門發(fā)出了吱呀的聲音,里面的人迅速轉(zhuǎn)頭,空氣有一瞬間的安靜,隨即蘇日輝連忙從人群中跳了出來。

    其他的人也紛紛散退。

    “五哥夫,你怎么來了?”蘇日輝彎著眼睛,笑得一臉獻媚,薛文瀚沒什么表情的瞥了他一眼,說:“不好好干活,你們剛才在做什么?”

    “沒什么?!碧K日輝連忙說。

    其他的幾個人也都紛紛低下了頭。

    臉上身上無一不寫著害怕薛文瀚追問幾個字,那副緊張兮兮的模樣弄的薛文瀚有些好笑。

    我又不吃了你們。

    “行了,你們?nèi)ッΠ??!毖ξ腻矝]打算追究他們。

    他說完,蘇日輝他們走了,剛走了兩步又被喊住了:“前天那張床做好了嗎?”做完了怎么玩都行,沒做完還敢玩?。?!

    幸好,蘇日輝說:“剛做好。”說著伸手指了指他干活的那一片區(qū)域。

    薛文瀚抬目掃過去,一堆木材木屑中間放著一張做好還沒上漆的新床。

    薛文瀚走過去看了下。

    蘇日輝單獨做床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了,做的還不錯。

    只是還是有一些小瑕疵,薛文瀚指著給他說了,讓蘇日輝注意著點。

    因為剛才的事情,蘇日輝現(xiàn)在正心虛著,薛文瀚說什么就什么。

    一聲不敢多說。

    看完了蘇日輝做的床,薛文瀚又朝著兩個年輕人走去。

    兩人正緊張著,看到薛文瀚,連問薛文瀚哥的聲音都變小了,一看就知道做賊心虛,薛文瀚看著他兩,問:“你兩學(xué)的怎么樣了?”

    他之前離開時,有跟李輝說過讓李輝看著他們兩個。

    現(xiàn)在聽到薛文瀚的話,不僅那兩個,李輝也抬起了頭,看看薛文瀚又看看兩小年輕。最后什么都沒說,一副等待薛文瀚裁判的模樣。

    那兩小年輕也是,特別緊張,將他們做的東西給薛文瀚看了,薛文瀚“嗯”了一聲,就讓他們繼續(xù)了。

    之后便是那幾個士兵。

    對他們,薛文瀚微微有些生氣——一方面,他們不是他的人;還有另一方面,他們是來保護他的,來的時候就說好了他們不會影響他的生活,現(xiàn)在卻在這里和蘇日輝他們幾個聚在一起,影響蘇日輝他們干活。

    雖然,薛文瀚知道這極有可能是蘇日輝的提議。

    但在這種情況下,情感作用,薛文瀚還是會下意識的怪罪他們。

    不過薛文瀚并沒有說他們,因為他們不管他管,他也沒權(quán)利管他們。

    只跟他們統(tǒng)領(lǐng)說了一聲,讓他們不要影響蘇日輝他們干活。

    那統(tǒng)領(lǐng)聽了連連道歉,直說是他馭下不嚴,要薛文瀚懲罰??此菢樱ξ腻行械么罾硭?。

    剛好他的第一批令牌做好了,就跟那統(tǒng)領(lǐng)說了,讓他派人去送著去。

    是要鑲邊呢,還是要刻字呢,亦或者涂漆。

    就看他們的了。

    這不是薛文瀚管的。

    他只需要做好最基礎(chǔ)的模型就好了。

    七月中旬,蘇日安來跟蘇日安商量,說他想開工,一天待家里無聊死了。聽著他的話,蘇日安有些驚訝,問他:“那你去了,孩子呢?”

    誰管?

    他娃雖然有爺爺和奶奶,但和沒有的也差不多。

    蘇日安有些不明白。

    他家里有福嬸紅娘他們照顧著團子和豆糕,他都不想離開團子和豆糕,也不知道這孩子心里怎么想的。

    蘇日安有些不贊同。

    “就是因為沒人管才來和你商量的嘛!”蘇日月抱著孩子,噘著嘴,撒嬌。

    “……”蘇日安瞅著他,沒說話。

    蘇日月繼續(xù)道:“本來我是想著也到城里買兩個人回來帶孩子,但我害怕我爹知道了揍我,而且我和李輝都不在家,把孩子留著我也不放心,所以我想……”蘇日月說著,縮了縮脖子,可憐兮兮的看了蘇日安一眼,后快速的說道:“把孩子遞給你?!?/br>
    說著,像是害怕蘇日安罵,又連忙說道:“也不用你自己管,你就讓福嬸和紅娘帶一下就行了,到時候給我發(fā)月錢的時候少發(fā)些……”說到后面,蘇日月的聲音幾乎聽不見了。

    蘇日安沒答應(yīng)他,也沒拒絕,而是輕聲笑了。

    這笑聲,若是放到其他的時候人聽了肯定會覺得特別舒心,但此時……蘇日月聽了,只覺得陰森森的,好似下一秒蘇日安就拿著大刀將他多了一樣。

    整個人神經(jīng)都緊繃起來了。

    看到他那副模樣,蘇日安沒忍住又笑了一聲:“你啊……都不知道說你什么好了?!遍L這么大,他從來就沒見過這樣,把孩子寄存到別人家的。

    “你把孩子放到我家,李輝他爹娘知道了不得說閑話?!?/br>
    “那怎么辦啊?”他不想帶孩子了。

    他自己都還是個孩子。

    “要不……讓李輝帶?”蘇日月皺著臉提議,連他自己都覺得這條道行不通,說完就焉著腦袋吼道:“好煩啊,我怎么就這么命苦呢……”

    “啊——”孩子的哭聲。

    “你小心點?!碧K日安。

    蘇日月的聲音太大,嚇哭了懷里的孩子。

    蘇日月連忙低頭哄,蘇日安問他:“你把孩子留我這兒,李輝知道嗎?”

    “……還沒說。”蘇日月扁著嘴,因為他覺得李輝不會同意。

    所以,就想來個先斬后奏。

    他是真的不太想帶孩子了。

    而以李輝的性格,只要蘇日安和薛文瀚同意了,他肯定就不會說什么。

    那貨,崇拜著薛文瀚呢。

    誰知道蘇日安竟然半點不留情面的對他說:“你先去跟他商量,要是李輝同意了就送過來?!闭f著,蘇日安逗了逗小寶寶。

    孩子才六個月。

    小小的一點點,可可愛了。

    蘇日月竟然不喜歡,蘇日安不滿的看了蘇日月一眼。

    蘇日月有些委屈,撒嬌:“五哥~”

    “撒嬌也沒用?!?/br>
    “……”蘇日月:他是真的真的不想帶孩子了。

    夏天大家都去地里了,路上也沒什么人。他帶著孩子,就只能待在家里,要不就來他五哥家。

    他五哥家一家子,就福叔偶爾會下地。

    其他的人,福嬸紅娘,還有他五哥基本都閑著。

    這么多人,就帶著團子和豆糕兩個小屁孩——豆子去私塾上學(xué)了,不需要人帶。

    兩個是帶,三個也是帶,還不如幫他一起帶了呢。

    反正他賺錢也是給他們賺。

    想著,蘇日月又說:“五哥~你就讓紅娘和福嬸他們幫我看看唄。你想想啊,我要是去店里,賺的錢肯定比徐橋還有小名兩個人賺的多,到時候錢還不是你們的……”雖然也會給吧。

    但我就拿很少很少的一部分。

    “我記得你以前不是這樣的???”聽著蘇日月的話,蘇日安皺緊了眉頭。

    以前蘇日安也挺大門不邁二門不出的,怎么才看了一年多的鋪子,就想著往外跑了。

    “我以前什么樣的???”蘇日月沒聽懂蘇日安的話,楞了下,問。

    “以前沒事了就待在家里,現(xiàn)在動不動就往外跑?!?/br>
    “……我以前也愛跑,不過我阿姆不讓。”所以……就待在家里了。

    現(xiàn)在沒人管了,自然就由著自己了。

    “……行吧,你回去問問李輝,要是李輝同意就待著吧?!碧K日安說著,從蘇日月的懷中接過寶寶。

    寶寶扭頭看了蘇日安一眼,呀呀呀的叫了幾聲。

    蘇日安逗著他。

    逗了沒一會兒,團子和豆糕就進來了,人還在門外面呢,聲音就先進來了,“阿姆阿姆?!钡?/br>
    蘇日安扭頭看向門口,先是出現(xiàn)了團子的小身子,緊接著是一雙牽在一起的小手,最后是被扯的踉踉蹌蹌的豆糕。

    “團子,你慢點,沒看到豆糕快要被你扯倒了嗎?”蘇日安還沒說話呢,蘇日月就先起身走過去抱起了團子,后伸出一條胳膊,牽著豆糕。

    “小姑姆。”團子奶聲奶氣的喊了一聲,豆糕像是回聲蟲,團子喊完后,他也跟著喊了一聲“小姑姆。”

    蘇日月“哎”了一聲,回應(yīng)他兩,后將兩小的帶了進來。

    進門,看到蘇日安,團子響響亮亮的喊了一聲“阿姆?!?/br>
    蘇日安剛“哎”了一聲,豆糕又跟著喊了,蘇日安笑了,又應(yīng)了他一聲,豆糕從蘇日月的手中抽出他的手,邁著小短腿噠噠噠的朝著蘇日安跑過去,站到了蘇日安的身邊。

    團子看到豆糕過去,他也急了,嘴里喊著“阿姆?!笔帜_并用的從蘇日月的懷中滑了下來,跑向了蘇日安。

    蘇日月在旁邊無奈的聳了聳肩。

    后走過去在蘇日安的身邊坐下,蘇日安跟他說:“你要是去鋪子里,過些日子,孩子見了你都不認識了?!?/br>
    “不會的,我每天晚上回來?!碧K日月信誓旦旦的說。

    “你還想著不回來啊?!碧K日安笑了。

    “沒……你別曲解我的意思?!碧K日月說。

    蘇日月家,蘇日月是掌柜的,李輝雖然不太同意蘇日月的做法,他的反對被蘇日月一票給否決了,最后的結(jié)果就是蘇日月告訴蘇日安:“五哥,李輝同意了?!?/br>
    “真同意了還是假同意了?”蘇日安有些驚訝,他知道蘇日月家蘇日月做主,但卻從來沒想過這樣的事情也是蘇日月做主。

    還以為,李輝會有不同的意見呢。

    “當然是真同意了,難道我還能騙你?”蘇日月說著,親了親他兒子,“是不是,兒子?”

    “……”你兒子要是知道你說的啥還了得。

    蘇日月去鋪子的事情蘇日安知道了,薛文瀚自然也就知道了。

    當天晚上,薛文瀚就把蘇日月叫到了他家,跟他說:“現(xiàn)在首飾鋪子里有小名看著,家具鋪子里有徐橋看著,你現(xiàn)在過去,不管在家具鋪子里還是首飾鋪子里都挺不合適的……”

    “那我要做什么?。俊碧K日月問,他不認為薛文瀚要遣退。

    薛文瀚跟他說:“我前兩天看了賬單,特別是首飾鋪子,進賬很不穩(wěn)定,進賬一千兩以上的,大都是一個人一次性買很多,這種情況,極有可能是他們從我們這里拿貨,然后去別的地方買……”

    “啊……”蘇日安兄弟兩都有些詫異。

    蘇日月說:“我還以為是那種大戶人家,一次性買很多呢?!彼娮R不多,對大戶人家也就是聽說。

    根本不了解他們的生活。

    對此,薛文瀚也理解,就像現(xiàn)代大多數(shù)普通人不知道那些千億百億富翁的生活一樣。

    蘇日月不了解那些大戶人家的生活也正常。

    薛文瀚耐心的給他解釋:“有大戶人家,但可能性極小,大部分都是拿貨然后到別的地方買?!?/br>
    “那怎么辦?”蘇日月微微皺了皺眉頭。

    雖然這樣他們也賺到了,但心里還是微微有些不舒服。

    “我給你提個思路,安哥兒你也想想?!?/br>
    “嗯,好。”蘇日安答應(yīng)他。

    “一種,咱們直接招募加盟……”

    什么是加盟,蘇日安剛想問,就聽到薛文瀚說了:“就一個城市找一個或者幾個有實力的商人,讓他們按照我們的要求開鋪子,到時候我們給他們提供貨源,他們定期來總部開會……總部就是我們這里。”害怕他們聽不懂,薛文瀚用最簡單的話給他們解釋了一遍。

    “你說的百寶閣那種?”

    蘇日安問,百寶閣,京城一家很出名的雜貨店。

    “是,也不是?!毖ξ腻f:“百寶閣的鋪子都是他們東家出資,蓋的,里面賺的錢也都是他們東家的,但加盟不一樣,加盟他們每年只需要出一部分加盟費,以及我們提供他們貨源的錢,其他賺的錢就是他們的了?!?/br>
    “那另一種呢?”蘇日安點了點頭,問。

    “另一種就是你說的百寶閣那種?!毖ξ腻f著,害怕蘇日月聽不懂,又給他解釋了一遍。

    聽罷,蘇日月點點頭,擰著眉思索:“那種更容易賺錢呢?”

    “若是同樣多的鋪子,那肯定是自己開的賺錢,但……自家開的話,速度肯定趕不上加盟的,所以這個不好說……”

    “你們這么想?”聽著薛文瀚的話,蘇日月問。

    “夫君,你能把加盟的情況詳細給我們兩個說一下嗎?”蘇日安提問。

    薛文瀚“嗯”了一聲,后又將加盟的事情詳細給他兩說了一下,說完后,蘇日安思考了幾秒,后說:“我提議加盟,加盟的話店是他們自己的,為了賺錢東家肯定會用心做,這樣我們很容易做大,但若是我們自己開店,先不說開店的速度,就掌柜的也不見得會給你認真干活?!?/br>
    蘇日安剛說完,蘇日月就在旁邊笑了。

    蘇日安瞅了他一眼,突然就明白了他笑的意思,連忙道:“我沒說你,你別多想?!?/br>
    “我知道。”蘇日月彎著眼睛,笑的更歡了。

    “你的意思呢?”薛文瀚問蘇日月,其實他心里已經(jīng)決定了要加盟。

    但還是要征詢一下蘇日月的意思。

    蘇日月說:“本來我是想著自己開分店,到時候賺的錢可以發(fā)獎金,就像我和小名這樣,這樣子的話掌柜的門肯定也會努力賺錢,畢竟賺了錢有自己的份,但我剛想想了一下,若是要開分店的話,我們就得要找掌柜的,掌柜的不好找,自己培養(yǎng)的話短期內(nèi)是不可能培養(yǎng)的出來的,所以想了想,還是決定站五哥一邊,我也支持加盟?!?/br>
    “那這件事情就這么定了?!毖ξ腻f,說完了問蘇日月和蘇日安:“你前幾天做的那些簪子和手鐲上架了沒?”

    “放了不多點,怎么了?”蘇日安問。

    “皇上讓我做東西,我最近幾個月,甚至更長的時間都沒辦法做家具和首飾,所以咱們鋪子里我做的東西全部都得漲價?!绷糁c,不能賣光了沒有貨了。

    聽到薛文瀚的話,蘇日安就想到他在京城一個手鐲賣幾百兩的事情。

    蘇日月沒出過遠門,不清楚外面的行情,聽到薛文瀚的話,微微皺了皺眉:“還漲嗎?太貴的話有人要嗎?”他覺得一根木質(zhì)的簪子賣一兩銀子,手鐲賣十兩銀子已經(jīng)很貴了,可……聽薛文瀚的意思,好像還嫌便宜。

    蘇日月有些搞不懂了。

    難道真的是他沒見識?

    蘇日月剛想著,就聽到蘇日安對他說:“放心,肯定會有人買的?!闭f完,又舉例:“我在京城的時候,一根簪子最低的時候賣二百兩銀子,手鐲五百兩,最高的一次,一根簪子賣了一千一百兩……”賣給了禮部侍郎家的紈绔兒子。

    說是要去送給他母親做生日禮物。

    聽到蘇日安的話,蘇日月倒吸了一口冷氣。

    第九十三章

    一時間,空氣有些安靜。

    如果不是蘇日安覺得不好意思, 偷偷扯了扯薛文瀚的袖子, 薛文瀚扭頭看他時衣料摩擦發(fā)出了些細微的聲響, 周圍安靜的就只剩下蟲鳴鳥叫的聲音了。

    許是這份安靜太壓抑了,作為里正又是蘇日安大伯的蘇世平才在薛文瀚扭頭看向蘇日安時說:

    “好了好了, 天已經(jīng)晚了,安哥兒也沒啥大事情了, 大家都散了趕緊回家吧?!?/br>
    蘇世平說著又看了一眼情況明顯比剛才糟了一些的蘇日安, 催促薛文瀚道:“你也趕緊背安哥兒回村子,讓你柳叔給看看抓點藥,豆子給我們留下, 我們回家的時候帶回去就行了?!?/br>
    因為之前被打的事情,蘇世平跟薛文瀚說話的時候心里略微還有一些別扭。

    但他也清楚事情的輕重緩急,很明顯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蘇日安的事情,便將那份別扭壓了下來。

    薛文瀚雖然有渣攻的記憶, 但他到底不是渣攻, 對蘇世平做的那些事情其實并沒有啥大的感覺。

    甚至還覺得這人特不錯的。

    聽到蘇世平的話, 自然就同意了。

    薛文瀚同意了, 蘇豆子卻不同意了, 一聽到蘇世平說把他留下, 小家伙當即就撅起了小嘴反對道:“我不要!我要跟阿姆一起回去?!?/br>
    大爺爺雖然好,但他還是更喜歡阿姆。

    “你阿姆受傷了, 你爹爹要背著你阿姆去村子里讓郎中爺爺給你阿姆看病, 豆子難道不想讓你阿姆的病趕快好嗎?”說話的不是蘇世平, 而是除了剛開始罵了薛文瀚,后就一直安靜如雞恨不得將自己縮進地縫里的蘇日明。

    “阿姆——”蘇豆子噘著嘴喊了蘇日安一聲,顯然心里還是很不情愿。

    但因為蘇日明提到了要給他阿姆治病的事情,就勉強答應(yīng)了:“那我就跟二伯和大爺爺一起吧?!闭f著,不情不愿的走過去,把自己的小手塞到了蘇日明的手中。

    眼神幽怨的看著蘇日安和薛文瀚。

    倒把蘇日安給惹笑了,剛想說話卻聽到旁邊的薛文瀚說:“豆子乖,跟著你大爺爺和二伯,等回去了爹爹就去接你回家好不好?”

    “嗯……”

    聽到薛文瀚的話,蘇豆子看了一眼他阿姆和半蹲在他阿姆面前準備背他阿姆的爹爹,噘著嘴不情不愿的點了點頭。

    知道自己中了毒,再加上剛才的事情,蘇日安也不敢矯情,看到薛文瀚蹲在他面前,就連忙扶著薛文瀚的手站起來,爬到了薛文瀚的背上,然后將臉埋進了薛文瀚的脖頸里。

    其實他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薛文瀚背起蘇日安后并沒有立刻走,而是扭頭對著一眾尚還沒回家的村民說:“今晚我家安哥兒的事情謝謝大家了,不過因為大家最近都比較忙,等過些天大家把地里的土豆都挖完了,我再設(shè)宴請大家吃飯感謝大家。”

    薛文瀚這么說,一方面是感謝大家。

    但更重要的卻是向大家表態(tài):他薛文瀚很重視蘇日安。

    讓那些以往因著渣攻的原因欺負蘇日安和蘇豆子的人渣以后再欺負人時掂量著點。

    薛文瀚的話音一落,人群中就炸開了鍋。不是因為薛文瀚的表態(tài),畢竟這半天薛文瀚對蘇日安怎么樣大家都已經(jīng)看到了,有腦子的人都知道以后要怎么做。

    他們?yōu)榈氖茄ξ腻f的那頓飯。

    雖然不是災(zāi)荒年,村子里大部分的人也都能吃飽穿暖,但真能吃好喝好的卻沒有幾家。

    而在他們的眼里:薛文瀚有的是錢,又不是摳門的主。

    薛文瀚設(shè)的宴肯定能讓他們吃好喝好。

    說不定還能吃些他們平日里沒見過的好東西——蘇五牛就是最好的例子,以往跟著薛文瀚沒少吃好東西。

    說起蘇五牛,終于有人想起了蘇五牛剛才也和蘇日安一起掉下懸崖的事情。

    現(xiàn)在,蘇日安已經(jīng)救上來了,而蘇五牛……

    其中一個年紀稍輕的漢子三兩步跑到了五叔的跟前,壓低了腦袋扒在五叔的耳邊悄悄地說了幾句話,五叔一聽,也顧不得害怕薛文瀚了,連忙開口喊著了剛開始走了還沒幾步的薛文瀚:“薛小子,等等,等等……”

    薛文瀚背著蘇日安走的腳步一頓,轉(zhuǎn)過臉來,臉色不愉的問:“還有什么事情?”這老頭是嫌自己剛才的語氣太溫柔了嗎?

    沒看到他要趕著背他家安哥兒回村子里去看大夫嗎?

    還敢喊他?。?/br>
    薛文瀚心里不爽,臉也比較黑。

    配合著他那嚇哭小孩的名聲,看起來還確實蠻嚇人的。

    那怕是他長得很好看。

    五叔本來就有些怵薛文瀚,看到薛文瀚這樣子就更害怕了,但一想到蘇五牛不能死必須要活著,就顧不得其他了,連忙向前挪了一步,說:“五牛小子也掉下了懸崖,你是咱們村子里能力最強的,能不能幫著把他也給救上來?!?/br>
    如果是對村子里其他的漢子,他早就命令了。

    根本就不用這么低三下四,但這個人是薛文瀚,是那個一個人放翻了村子里七八個壯漢連大氣都不帶喘一下的薛文瀚。

    只能低三下四的說。

    有些憋屈。

    不過一想到三岔嘴下面的深谷不淺,危險重重,除了薛文瀚這個煞神下去還有幾分活路,其他的人下去根本就是送死,也沒有人愿意下去,就忍了。

    畢竟,他還有求于人家。

    但其實薛文瀚根本就沒把他的話聽進去。

    因為他在聽到“五牛小子也掉下去……”幾個字的時候就想到了當初他聽到的那聲慘叫,以及……蘇日安的回答,就笑了。

    而幾乎是同時,薛文瀚也感覺到趴在他背上的蘇日安身體一僵,隨后又慢慢的放松了下。

    但其實蘇日安并沒有真的放松,反而更加緊張了,窩在薛文瀚脖頸里的腦袋也深深地埋下,扶在薛文瀚肩上的手也緊緊地攥成了拳頭。

    是的。

    他是故意的。

    他就是不想讓薛文瀚救蘇五牛,他就是要蘇五牛死。

    說他陰險也好,說他心思歹毒也罷。

    他并不后悔,如果有下一次他還是會那么做。

    他不后悔。

    只是薛文瀚……

    蘇日安小心翼翼的趴在薛文瀚的背上等待著薛文瀚的宣判。

    不管是將他扔到地上,咒罵,亦或者是毒打,他都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了。

    他不害怕。

    蘇日安在心里給自己打氣。

    不害怕……

    也不后悔。

    誰叫他蘇五牛欺負豆子呢?!

    以前他是沒找到機會,這次終于有機會了,他怎么可能放過他。

    蘇日安心里偷偷的想著。

    卻沒想到……薛文瀚并沒有將他扔下,也沒有罵他惡毒,更沒有打他,反而還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腿,放柔了聲音安慰他:“沒事的,別怕?!?/br>
    一股說不出的感情從胸口溢出,蘇日安第一次覺得原來“沒事的,別怕”這五個字竟是這么的好聽。

    是他這輩子聽到過的最好聽最好聽的話。

    沒有之一。

    這幾個字,像是有魔咒一樣。

    薛文瀚說完,他就真的不害怕了。

    放松了身子,放開了緊握在一起的拳頭,腦袋下意識的在薛文瀚的脖頸處蹭了一下,蘇日安覺得他現(xiàn)在很高興,很高興。

    高興的鼻子有些酸。

    高興的就連遠處那個族里面他要叫“爺爺”的老頭黑著臉問他:“安哥兒,五牛掉下去的事情你知道吧?”

    他都不怕了。

    抬起頭,坦坦蕩蕩的“嗯”了一聲。

    雖然蘇日安知道他不應(yīng)該這么回答,這么回答會給他帶來很多麻煩。

    但他現(xiàn)在就想這么說。

    也不知道為什么。

    不過蘇日安不后悔,就像他不后悔在被蘇五牛推下懸崖時用盡力氣將蘇五牛也拽了下去并推下?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