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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不準(zhǔn)跟我說話!在線閱讀 - 不準(zhǔn)跟我說話!_77

不準(zhǔn)跟我說話!_77

    本書總字數(shù)為:1609356個

    能完全跟智商成反比。

    于笙有點擔(dān)心他們家明天既沒有剩菜又沒有盤子,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靳先生非??吹瞄_,從容地在盤子碎裂聲里坐下:“不要緊,成功就是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敗中歷練出來的。”

    于笙抬頭,又聽見了第二聲清脆的響聲。

    靳先生大概是覺得他的兒子離成功又近了一步,挺欣慰地點了點頭。轉(zhuǎn)身拉過行李箱,變出了一套大師簽名版的肖邦原版精裝樂譜,讓他轉(zhuǎn)交給靳林琨。

    “聽說我們路過波蘭,他點名要的。”

    靳先生笑笑,試著抬手摸了摸男孩子的腦袋:“你們倆一塊兒彈?”

    于笙沒想到他父母連這個都知道,好不容易降下來點的溫度又升上來:“有時候一起……他彈得很好?!?/br>
    “靳林琨小時候也學(xué)的是鋼琴?!?/br>
    靳先生記憶力好,有點懷念地追憶往事:“結(jié)果有一天忽然回來跟我們抹眼淚,說這個不夠大不夠帥,不能用來追別的一起彈鋼琴的小朋友,要學(xué)個拉風(fēng)的。”

    于笙:“……”

    不得不說,靳家人有時候思路別出心裁得一脈相承。

    作為靠壓縮空氣驅(qū)動的氣鳴式鍵盤樂器,管風(fēng)琴的確比鋼琴大,而且拉風(fēng)太多了。

    甚至拉得就是風(fēng)。

    靳先生是個開明的父親,當(dāng)時就滿足了兒子的愿望,把靳林琨從鋼琴班接出來,送去教堂學(xué)了管風(fēng)琴。

    眼看兒子帶回來的男孩子嘴角翹起來,黎女士覺得不能光讓丈夫在小朋友面前講故事,自己也能說,一起在沙發(fā)上坐下:“靳林琨小時候特別怕黑,不敢自己睡?!?/br>
    “我們帶他去看醫(yī)生,據(jù)說他能腦補出五十多種嚇人的妖魔鬼怪,還每種都能描述出來。”

    黎女士談起往事,還有點自豪:“后來那個醫(yī)生好幾天都沒睡好,說什么都不肯給他看了。”

    ……

    靳父靳母跟于笙聊了一會兒,你一言我一語講了半天兒子過去的黑歷史。準(zhǔn)備去休息的時候,靳林琨也終于成功搶救下來了幾個盤子,洗干凈放在架子上瀝水,擦著手回了客廳。

    “客房收拾好了嗎?”

    黎女士對兒子在家務(wù)技能上的突飛猛進挺滿意:“人家于笙第一次來,把你的枕頭被褥換過去,你用衣柜里那套。”

    根本沒想過兩個人還得分房間睡,靳林琨下意識想要答話,被于笙一胳膊肘頂在了肋骨上。

    “……”靳林琨張了張嘴:“馬上?!?/br>
    “收拾客房太麻煩了?!?/br>
    靳先生更了解男孩子們的性格,在留宿小朋友這件事上有自己的意見:“不如讓小笙住他房間,讓他在客廳湊合一宿?!?/br>
    于笙忍不住回頭看了看靳林琨:“……”

    自家爸媽努力堅持了一宿的嚴父慈母,終于找到了一點熟悉的氛圍,靳林琨甚至還有點久違的感動,拉拉于笙的袖口:“沒事,我們家沙發(fā)挺寬敞?!?/br>
    他們家客廳的沙發(fā)是專門用來給靳家兩個男人睡的。靳先生在買的時候就充分考慮到了這一點,把沙發(fā)買成了可折疊的款式,鋪開就是一張床,躺著還挺舒服。

    尤其睡沙發(fā)的話,其實反而比一個睡臥室一個睡客房更容易串門。

    只要上洗手間一不小心走錯門就可以實現(xiàn)了。

    靳林琨對睡沙發(fā)的興趣顯然要比兩個人明確分房睡大得多,帶著那一箱作為禮物的肖邦原版樂譜,心滿意足回了房間。

    時間過得飛快,吃完飯就已經(jīng)快到凌晨,外面的天色都開始泛起些微亮意。

    靳父靳母折騰了一宿的飛機,先回了房間,洗漱準(zhǔn)備休息。

    于笙也被靳林琨催著去洗漱,換了套衣服從洗漱間出來,卻發(fā)現(xiàn)靳父依然守在門口。

    “您――要用嗎?”

    于笙依然不太適應(yīng)跟靳家父母相處,本能地站直,側(cè)身給他讓路:“水龍頭稍微有點漏水,我試著修了一下,比之前好一點。可能還需要點工具,我明天――”

    靳父朝他笑了笑,招招手示意他過來:“不用,小笙,你來一下?!?/br>
    于笙稍一猶豫,跟著走過去。

    靳父動作放得輕,從行李箱里又給他變出了盒樂高:“拿回去,小心點藏起來?!?/br>
    于笙愣了愣,有點兒不知道該不該伸手去接。

    靳父抬頭看了看兒子跟妻子都沒出來,又朝他招了招手,把那盒樂高藏進了于笙懷里。

    靳林琨其實沒怎么特意跟他們說起過于笙。

    現(xiàn)在的孩子們大都有隱私的需求,會屏蔽父母的朋友圈,靳林琨也是個正好到了青春期的青少年,當(dāng)然也和大部分青少年一樣沒給他們進入朋友圈的權(quán)限。

    但他們家兒子跟別人家的還不太一樣。

    他們家兒子雖然屏蔽了他們,但是每天都在改自己的微信名。

    朋友圈還得點開,微信名的變化簡直一目了然。

    想不注意都不行。

    靳父親眼見證了兒子的微信名在從前有座山之后的一系列演變史,對兒子這個朋友的了解甚至比一般人還稍微多點。

    雖然不太了解孩子們的世界,但他也一直想帶回來點什么禮物,送給那個讓他們的兒子在一年前的變故之后,愿意重新站起來的男孩子。

    “靳林琨拼這個拼不好,自從他小時候把火車拼成了摩天大廈,我們倆又沒忍住哈哈哈地笑了起來,他就不肯要這個了?!?/br>
    靳先生讀過好幾本教育學(xué)的書籍,還挺注意兒子的自尊心培養(yǎng),特意把聲音壓低了不少,才跟兒子帶回來的小朋友繼續(xù)揭兒子老底:“你帶回房間,偷偷地拼,拼好了再刺激他……”

    靳林琨在臥室里翻了一會兒那本樂譜,準(zhǔn)備出門看看于笙用不用什么洗漱用品,順便給自己留一條摸門的路。

    放輕動作拉開門,客廳里就傳來一點壓低了的說話聲。

    靳林琨腳步稍頓,把門悄悄推開一點,往客廳的沙發(fā)上看了看。

    靳先生低聲說著話,扶了下眼鏡,鏡片后的眼睛就跟著彎起來,抬手揉了揉他們家小朋友的頭發(fā)。

    然后又從口袋里摸了一會兒,翻出顆糖,悄悄塞進了于笙的手心里。

    第九十八章

    幫忙拼了一晚上樂高, 靳林琨終于體會到了當(dāng)初于笙聽自己講物理題的感受。

    靳先生不太懂樂高,照著價格買了個星球大戰(zhàn)的死星, 拼起來難度比火車高得多。

    靳林琨拿著圖紙,蹲在于笙邊上, 覺得只拼一個星球?qū)嵲谔珱]追求:“朋友,我覺得它其實可以進行一些藝術(shù)的再創(chuàng)作……”

    于笙正拿著塊灰色的找地方,抬頭看了他一眼:“比如拼成摩天大廈?”

    靳林琨:“……”

    他爸不光給了糖、揉了小朋友的腦袋。

    還給小朋友講故事了。

    居然。

    靳林琨蹲在樂高邊上, 認真想了一會兒自己該吃誰的醋。

    于笙沒聽見他接著說話, 坐了一會兒,側(cè)頭看了看他:“哥?”

    “沒事。”

    猜到了于笙要說什么,靳林琨失笑, 揉揉他的腦袋:“我爸我媽一直是這個風(fēng)格,非常正常, 我不在意。”

    他一邊說, 一邊很見縫插針地從口袋里摸出了塊糖, 捏開糖紙在男朋友唇邊碰了碰。

    于笙低下頭,看著那塊跟靳先生手里一模一樣的糖:“……”

    靳林琨遞了一會兒,自己先覺得這個行為實在有點幼稚過頭, 趴進于笙頸間,沒忍住笑出來:“沒事,逗你的?!?/br>
    于笙的指節(jié)攥得有點發(fā)白,靳林琨把那只手拉過來, 焐著摸了摸:“喜歡玩這個?”

    于笙看了看手里的樂高積木。

    其實也算不上有多喜歡,這種玩具他以前沒怎么接觸過, 后來也沒了多大的興趣。

    但這是靳林琨的爸爸給的東西。

    靳家的氛圍確實像靳林琨說的,和段磊姚強他們的家庭都不太一樣,有點兒叫人反應(yīng)不過來。

    但是又好像哪里都好。

    好得幾乎要叫人生出某種錯覺。

    ……

    念頭還沒來得及收回來,額頭上就輕輕疼了一下。

    于笙抬頭,剛彈了他一個腦瓜崩的靳林琨看著他,神色難得有點兒嚴肅:“想什么呢?”

    兩個人在一起待久了,有時候就會有一些仿佛心電感應(yīng)的默契。于笙有點拿不準(zhǔn)他是在問還是反問,張了張嘴剛要出聲,已經(jīng)被靳林琨攬著背收進胸肩:“不是錯覺?!?/br>
    靳林琨一只手圈著人,輕拍了兩下背,低頭親親他的額頭:“不是錯覺,知道嗎?”

    于笙閉上眼睛,在他肩頭抵了一會兒。

    在接下來的拼裝過程中,靳林琨一度試著出手幫忙。直到連續(xù)安反了三次、居然還成功把積木塊塞進去了之后,終于被于笙安置在了一邊,負責(zé)閉上嘴安靜地學(xué)習(xí)觀摩。

    臥室安靜,坐在地毯上的少年眼眸都專注,拿著不大的小積木塊,一點一點地往上拼。

    連被邊上閑不下來的男朋友趁機親了兩口都沒顧得上管。

    靳先生跟黎女士半夜悄悄起來,發(fā)現(xiàn)兒子沒在沙發(fā)上。

    臥室的門虛掩上一半,透出點柔和的光。

    順著門縫往里看,兒子帶回來那個又乖又軟的男孩子已經(jīng)趴在他肩上睡熟了,濃長眼睫安安靜靜闔著,身上被仔細披了條質(zhì)地柔軟的毛毯。

    他們五歲起就號稱再也不碰樂高的兒子單手把人攬在肩上,對著圖紙,挺費力氣地、磕磕絆絆又認認真真地拼。

    錯了就拆下來重裝,一點都沒不耐煩。

    當(dāng)父母的非常配合,對視一眼,誰都沒出聲,又輕手輕腳地回了房間。

    ……

    雖然把兒子的生日跟核反應(yīng)堆中微子消失現(xiàn)象紀(jì)念日搞混了,但靳家父母顯然不是那種會為了給兒子再好好過個生日特地改行程的人。

    六號的深夜,又要匆匆啟程的靳先生和黎女士潛入臥室,把兒子跟他們家小朋友一塊兒搖起來,一家人抓緊時間齊唱了個生日歌。

    百老匯和中國隔著半個地球的時差,凌晨的飛機,靳父靳母沒讓兩個孩子跟著折騰,打電話叫了車。

    沒想到收拾好行李走到客廳,居然在玄關(guān)上發(fā)現(xiàn)了兩個早準(zhǔn)備好的便當(dāng)盒。

    木制的,帶密封搭扣,特意把湯水都瀝了出去,整整齊齊摞在一塊兒。

    上面還帶著很精致的手繪插畫書簽。

    已經(jīng)快出門的靳先生被黎女士拽回來,研究了一會兒那兩個便當(dāng)盒,又重新歸攏了一遍行李,把便當(dāng)也好好拎在了手上。

    防盜門聲咔噠響動,熱鬧了一整天的房間重新清凈下來。

    樂高積木已經(jīng)拼完了,除了靳林琨把圖紙拿反了之外沒有任何瑕疵。

    靳林琨早被默認恢復(fù)了臥室居住權(quán),圈著于笙躺在床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揉著脖頸。

    抵在肩膀上的力道稍微有點兒重,靳林琨又緊了緊手臂,低頭湊在耳邊跟他說悄悄話:“爸媽把便當(dāng)拿走了,讓我跟你說謝謝?!?/br>
    靳林琨拿著手機,繼續(xù)往下翻消息:“他們說下次帶湯也可以,因為在路上就沒忍住,都吃完了。”

    于笙:“……”

    起得太早,天還沒亮透。靳林琨撐起來關(guān)了個燈,剛躺回去,就聽見于笙的聲音響起來:“下次?”

    “對?!苯昼π?,“他們再有一顆向往自由的心,一年還是會回來幾次的?!?/br>
    靳林琨把被子往兩個人身上分了分,摸摸于笙的頭發(fā):“還給做好吃的吧?”

    頸窩間的氣息安靜地停了一刻,貼著的短發(fā)蹭了兩下,很輕地點了點頭。

    靳林琨低著頭,眼睛彎了彎。

    兩個人剛齊聲唱完生日歌,現(xiàn)在還被熟悉的旋律控制著。靳林琨躺在床上半天,也沒能醞釀出什么睡意,索性摟著于笙有一搭沒一搭地給他唱歌。

    懷里的人沒說話,看起來像是早睡熟了。

    靳林琨抱了他一會兒,牽起嘴角,摸了摸小朋友的頭發(fā):“當(dāng)然還有下次,爸爸mama都可喜歡你了?!?/br>
    ……

    因為大半夜被拉起來緊急慶祝了五分鐘的生日,兩個人都毫無懸念地睡過了頭。

    睜開眼睛就到了中午,靳林琨打開手機,上面已經(jīng)攢了一排未讀的消息。

    夏令營的同學(xué)非常體貼,給他發(fā)來了各類本校精華綜合練習(xí)和超高難度競賽題作為生日禮物,梁一凡還特意發(fā)語音給他描述了份完整的使用指南。

    “拉著笙哥一起學(xué)語文,抱著笙哥一起學(xué)數(shù)學(xué),然后上床學(xué)英語?!?/br>
    梁一凡給他設(shè)計得非常完整:“寓教于樂,學(xué)以致用!琨神,你想想!你好好想想!”

    靳林琨看著手機,有點兒想不通:“我最近又干什么了嗎?”

    于笙剛醒,思維還有點遲鈍,按著額頭簡單回憶了下:“你把我們班的英語成績跟他們說了?”

    好歹也是第一次教人教出成果,靳林琨不光發(fā)了朋友圈,還特意給夏令營的好朋友們每個人都假裝無意地提了一遍。

    ……

    想了想一群飽受“ABD都不對故選C”講題法折磨的好朋友們,于笙點了點頭,覺得這件事沒什么可意外的:“想開點,他們沒送你勒索病毒已經(jīng)挺講義氣的了?!?/br>
    夏令營的眾人還在因為他們琨神的差別對待試圖報復(fù),七班聽段磊聽他一見如故的好朋友說靳老師過生日,倒是在班群里熱熱鬧鬧地開始起哄,要請他們的代課老師吃一頓飯。

    這次的英語成績好,把總成績都一起顯著提了上去,每個人回家的處境都比從前好了很多。

    體委他們家特意獎了他兩百塊錢,答應(yīng)他可以瘋玩兩天周末,在群里囂張得不行。

    老賀也覺得這件事挺有意義,跟著湊熱鬧:可以,上次成人禮的班費還沒用完。

    上次去爬山就花了不少,班長有點驚訝:還沒用完?我們這么節(jié)省嗎?

    老賀:對,還夠大家每人一串烤面筋。

    ……

    七班同學(xué)們架空了老賀,民主地決定去約個飯。

    于笙洗了把臉回來,就聽說大家要相約咕嘟咕嘟串串香健康自助烤rou:“……什么東西?”

    “咕嘟咕嘟串串香健康自助烤rou?!?/br>
    靳林琨又給他念了一遍名字:“咱們后街還有這家店嗎?”

    哪怕有,就沖著這個名字,當(dāng)扛把子的也是絕對不會去的。

    班群里的人似乎一大半都去過,興致很高,催著半小時后集合。于笙特意摸了個口罩,才跟靳林琨一起出了門。

    說是報答勞苦功高的英語補課老師,其實還是一群人最近學(xué)習(xí)學(xué)得快憋瘋了,加上英語分數(shù)提高的滿腔喜悅無處抒發(fā),想找個機會湊在一塊兒瘋一瘋。

    有于笙對比,七班人對靳林琨普遍沒有夏令營那種敬畏感,靳林琨吹滅了蠟燭,就被一塊蛋糕迎頭砸了過來。

    靳林琨早有準(zhǔn)備,今天特意穿了件舊的運動服,拉著于笙閃開蛋糕,眼疾手快把剩下大半個托起來:“食物是珍貴的,它們凝結(jié)著勞動人民的汗水……”

    靳老師說得對,同學(xué)們沒再跟蛋糕過不去。

    ……

    靳林琨牽著于笙轉(zhuǎn)身,下一秒就被迎面落下的彩帶淹沒了視線。

    防不勝防。

    這次來的人不齊,定的包間也不大,門關(guān)著,屋里轉(zhuǎn)眼就成了彩帶的海洋。

    靳林琨把于笙頭頂亮晶晶的小星星彩帶摘下來,仔細看了看:“朋友,你覺不覺得這個東西有點眼熟……”

    “眼熟?!庇隗吓闹砩系牟蕩?,“回頭給梁一凡發(fā)個勒索病毒?!?/br>
    兩個人離得實在太近,體委是跳起來倒的,方向有點兒偏,大部分都灑在了于笙身上。

    當(dāng)初給于笙過生日的一袋子彩帶,一點兒沒浪費,全通過梁一凡轉(zhuǎn)交給了一見如故的親兄弟段磊,又貢獻給了他們琨神一個新的驚喜。

    于笙在七班統(tǒng)治的時間太長,體委掉頭要跑,一群起哄的人也抱頭相嚶:“是段磊拿來的,班長設(shè)計的,學(xué)委藏起來的,體委倒的……”

    班干部們集體被賣,難以置信:“主意不是你們?nèi)蓖冻鰜淼膯??說好的團結(jié)呢?!”

    班級的團結(jié)在他們笙哥的統(tǒng)治面前不值一提。

    一群人轉(zhuǎn)眼鬧成一團。

    體委背靠著門瑟瑟發(fā)抖,忽然聽見門鎖響了一聲。

    屋里的人看不見屋外,急得一塊兒跟著喊:“不行先別開門――”

    老賀正好在來蹭飯的路上遇到了教育處主任,笑瞇瞇抬手推門,還在跟他們一定要來祝賀同學(xué)們?nèi)〉煤贸煽兊闹魅慰洌骸艾F(xiàn)在特別懂事了,也不胡鬧,每天心里只有學(xué)習(xí)……”

    話音沒落,兩個人已經(jīng)被最后剩下藏在后門的那盆彩帶當(dāng)頭扣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

    好好的一頓飯,最后變成了教育處主任長達一個半小時的素質(zhì)教育。

    姚強撿起一片彩帶,放進他們班長撐著的口袋里:“為什么還留著,這東西還有什么用?”

    “留著吧。”班長想了想,意猶未盡,“說不定再過兩個月,還有哪個幸運的小伙伴……”

    他們班鬧得動靜有點兒大,又集體出來掃地收拾彩帶,吸引了不少食客的視線。

    這家店就在后街,有不少學(xué)生都會來這兒吃飯,聚餐也經(jīng)常選在這附近的一片。

    體委抱了一盆彩帶倒進麻袋里,正準(zhǔn)備去另一邊幫忙收拾,身邊忽然響起了個不冷不熱的嘲諷聲:“怎么回事,學(xué)上不下去,來這兒打工來了?”

    聲音不算耳熟,體委抬頭,沒認出領(lǐng)頭的那個,先認出了跟在后面的常馳。

    自從那次球賽被逼著在籃筐下面背了單詞,常馳見著他們班的人就繞著圈走,加上兩個年級不在一棟樓,已經(jīng)好幾天都沒朝過面。

    “笙哥呢?”

    段磊剛好去洗手回來,壓低聲音找班長:“領(lǐng)頭的是他們工技的老大,叫單顯,他們都管他叫顯爺,據(jù)說跟咱們笙哥是一個級別……”

    學(xué)校間這種事沒有秘密,尤其八卦性強的,半天就能傳遍整個圈子。

    常馳當(dāng)年在工技好歹也有點名氣,居然在一個普高吃了癟,連著他們那個圈子都跟著被笑話了好幾天。今天過來隔壁吃飯,吹了兩瓶酒,聽見消息就特意叫了一群人,打算把場子找回來。

    “去找笙哥,跟笙哥說一聲,先別過來?!?/br>
    班長把人往后擋了擋,壓低聲音找學(xué)委:“他要考省狀元的,不能背處分?!?/br>
    平時出去拿他們笙哥撐場面,真有這種看著就難纏的人,他們班還是不希望于笙被招惹上。

    學(xué)委看起來還有話說:“但是――”

    “但是什么?”

    班長嚴肅下來:“什么事都讓笙哥招惹?這種人難纏得很,你今天打贏了他,說不定明天就挨悶棍,知道嗎?”

    “知道。”學(xué)委點點頭,“但是……”

    學(xué)委哪點都好,就是廢話太多。

    班長兇他:“不準(zhǔn)但是!”

    學(xué)委:“……”

    一群人默認了他們體委也打過幾場架,對這種事有點經(jīng)驗,站出來擋著自己班的人:“你們什么意思?”

    單顯比他們大兩歲,工技念五年,也是今年的畢業(yè)生,在工技那幾條街上都有不小的名氣。

    三中也有不少體育生,跟這群常年在街頭混跡的比起來卻無疑不夠看。

    單顯根本沒把這群學(xué)生當(dāng)回事。

    常馳惹的事,雖然這小子孬到連對面名字都不敢報,但連累工技一群人都跟著被嘲諷了好幾天,場子不找回來也不行。

    他從來到現(xiàn)在就沒開過口,這會兒掃了這群還穿著校服的學(xué)生一眼,慢吞吞出聲:“誰挑的頭?”

    來的人看起來就不好惹,班長覺得這種事要團結(jié)起來才能解決,沒答他的話,壓低聲音分配任務(wù):“體委纏住他,我們想辦法對付剩下的,學(xué)委去找人……”

    體委脫了外衣扔給段磊,活動了兩下手腕。

    他們學(xué)委依然在不屈不撓地舉手。

    ……

    班長正在做動手前的準(zhǔn)備,實在受不了:“行行行,趕緊說,但是什么?”

    “但是咱們教育處主任跟老賀還沒走啊。”

    學(xué)委回頭,看了一眼:“他們遇到了工技的校長,剛才一起繞了回來,正坐在咱們的包間里,吃著咱們的烤rou,和咱們的笙哥跟靳老師愉快地聊天……”

    第九十九章 好歹也是整個工技片區(qū)的扛把子, 當(dāng)然不可能因為校長這種事在說慫就慫。

    單顯像是想起了什么事,神色忽然沉得要命, 寒聲撂了狠話:“今晚你們學(xué)校后墻見。”

    他們體委心跳得厲害,護著一個班的人, 根本沒聽清剛才學(xué)委說了什么:“見就見,一對一了,不關(guān)他們的事?!?/br>
    單顯不想跟他廢話, 草草擺了下手, 帶著人匆忙往外走。

    一群人浩浩蕩蕩才走到門口,正好三中教育處主任和老同學(xué)工技校長吃得差不多,互相客氣著出門:“還是三中的學(xué)習(xí)氛圍好?!?/br>
    “不不, 工技也不錯,學(xué)生年紀(jì)大, 比我們那群小兔崽子沉穩(wěn)安分?!?/br>
    “三中最近的學(xué)風(fēng)建設(shè)特別好, 我們也應(yīng)該學(xué)習(xí)?!?/br>
    “工技今年嚴抓校紀(jì), 效果也特別明顯,改觀非常大……”

    兩校領(lǐng)導(dǎo)互相謙虛暗流涌動,保持著和藹得體的微笑, 攜手并肩走到門口。

    單顯:“……”

    ……

    “說起來你們可能不信?!?/br>
    眼睜睜看著眼前的玄幻轉(zhuǎn)折,體委有點不敢置信:“我覺得我這個事我好像能吹一年。”

    剛被隔壁片區(qū)的老大約戰(zhàn),轉(zhuǎn)眼就接受了隔壁片區(qū)從扛把子到跟班的集體致歉。

    還特別真誠,必須得聽, 沒被打動都不準(zhǔn)走那種。

    “你們覺不覺得他看笙哥那個臉色不太對?”

    段磊摸摸下巴,來回看了兩圈:“看起來好像認識笙哥?!?/br>
    班長蹲在他邊上:“看起來好像跟笙哥交過手?!?/br>
    學(xué)委補充:“看起來好像被笙哥祝福過, 比如只要他敢打架,就正好趕上他們校長忽然想出來吃飯。”

    “……”

    姚強:“啊。”

    玄幻的發(fā)展忽然得到了科學(xué)的解釋。

    姚強終于知道了他笙哥為什么看這群人很不眼熟:“去年他們頭發(fā)還是五顏六色的,遮到眼睛那種,今年就都黑了!”

    工技今年年初嚴抓校風(fēng),把這群學(xué)生亂七八糟的腦袋全勒令染回了黑色,服裝飾品也都做了非常嚴格的約束。

    讓去年還戴耳釘染頭發(fā)的一群不良少年像是換了個頭。

    “什么時候?”段磊忍不住八卦,“兩大片區(qū)扛把子交手,這么激動人心的大事!”

    姚強想了想:“差不多就去年,也是這個月份。咱們笙哥被拖去拍完學(xué)校風(fēng)采展,穿著那件黑襯衫翻墻去網(wǎng)吧……”

    然后被他們隔壁那個書呆子噴了一身的啤酒。

    于笙倒是沒怎么樣,準(zhǔn)備回去換衣服。叫網(wǎng)管結(jié)了時間,下機子正好看見單顯帶著常馳那一幫人把人圍住了刁難,陰陽怪氣嘲諷個沒完。

    “他們那群人看見優(yōu)等生就不順眼,非得折騰幾輪才算完?!?/br>
    他們笙哥唯一一次穿著襯衫撂場子,帥得仿佛在拍什么黑幫大片。姚強的記憶開了個頭,剩下的場面就飛快清晰起來:“那哥們應(yīng)該也是心情不好,想借酒消愁來的,沒服軟。兩邊人杠了幾句,眼看就要嗆火?!?/br>
    一幫人對一群,被圍的還是個戴著眼鏡規(guī)規(guī)矩矩穿校服的學(xué)生,被欺負是難免的,但也應(yīng)該出不了什么大事。

    他們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本來不打算管,于笙已經(jīng)摘了耳機:“行了,有什么可吵的?”

    單顯無疑把這個當(dāng)成了三中片區(qū)的挑釁。

    “后來的事你們就都知道了?!?/br>
    姚強掰著手指頭給他們捋:“常馳他們一群人排隊說三中超棒,笙哥跟單顯握手言和,友好地祝福他們以后打架順利,最好別摩托車熄火、家伙沒帶齊,撞上他們校長恰好出來吃飯?!?/br>
    高二那一年于笙還處在對玄學(xué)的試驗階段,嘗試了很多方向,也一度祝了挺多人非常多樣化的內(nèi)容。

    以至于在不少人心里都留下了彌足深刻的陰影。

    姚強當(dāng)時光顧著激動緊張了,別的都沒怎么注意,現(xiàn)在只還剩下點隱約的印象:“那哥們應(yīng)該是省示范的,我記得是他們的校服,個挺高,戴個眼鏡,長得挺――”

    他看著跟于笙一塊兒出門看情況的靳林琨,張了張嘴,又揉了下眼睛:“帥……”

    段磊聽得正到興頭上:“說啊,然后呢?”

    姚強:“哇哦?!?/br>
    相逢即是緣。

    在姚強同學(xué)一點一滴拼湊起來的回憶下,時隔一年再度會面的雙方再一次氣氛和諧地握了個手。

    “還有這回事?”

    于笙蹙眉:“什么時候,去年?”

    靳林琨早猜到他忘了,擦著眼鏡笑了笑:“對……那天我剛拿了處分,心情不好,想找個網(wǎng)吧試試換種人生?!?/br>
    結(jié)果換種人生的第一步就被啤酒絆了個岔。

    在被一群人圍上來找茬的時候,隔壁那個被他噴了一襯衫啤酒的男孩子扔下鼠標(biāo)站了起來。

    明明挺無害的小虎牙,氣勢卻冷冽鋒利得叫人本能打怵:“有完沒完?學(xué)習(xí)好怎么了?”

    ……

    于笙順著他的描述回憶了一會兒,依然沒什么太深的印象,倒是先想起了靳林琨那天為了忽悠他留下說的“他們見面一周年”。

    當(dāng)時他隱約覺得不對勁,但還沒來得及問,就撞上了靳父靳母偷偷回家。

    后來事太多,也沒想起來問。

    姚強恢復(fù)了記憶,就更忍不住好奇:“靳老師,所以你穿黑襯衫,是為了紀(jì)念你跟笙哥的初見嗎?”

    靳林琨如實回答他:“是因為覺得黑襯衫真帥。”

    “……”

    畢竟當(dāng)時還是見什么帥都想學(xué)的年紀(jì),靳林琨看見了于笙穿著黑襯衫身手利落一拳一個小朋友的架勢,就覺得這個裝束很有高手風(fēng)范。

    至于那天那個路見不平出手相助的朋友,陰差陽錯在一起打了場架,打完就散了。

    萍水相逢,沒來得及問名字,后來也一直沒能再見著。

    直到暑假,靳林琨去買煎餅的時候,無意間聽見掃把頭壓低聲音指揮帶來的幫手:“就找那個虎牙的,一起上,給他點厲害……”

    靳林琨覺得這個故事其實挺值得感動:“緣分,兜兜轉(zhuǎn)轉(zhuǎn)?!?/br>
    “轉(zhuǎn)個頭?!庇隗细静唤o他面子,“你要是不路癡,你們家就在我走正門上學(xué)的路上?!?/br>
    一個人要是太不著調(diào),有時候天意可能也會適當(dāng)?shù)嘏浜吓浜稀?/br>
    生日這兩天的經(jīng)歷太豐富多彩,靳林琨跟于笙一起去結(jié)賬,回來的路上都還有種不真實感:“會不會是夢中夢?”

    “要確認一下嗎。”

    于笙現(xiàn)在還在想靳林琨當(dāng)初在校門口那句“包子都嚇掉了”,覺得自己很適合幫他清醒清醒:“自己挑,揍哪兒。”

    “……”靳林琨:“不是夢,確認了?!?/br>
    他們是趁班里人沒注意溜出來結(jié)的賬,這會兒已經(jīng)不是飯點,樓梯間空蕩蕩沒什么人,安靜得能聽見兩個人的腳步聲。

    靳林琨走在前面,聽見于笙叫他:“哥?!?/br>
    靳林琨轉(zhuǎn)回來:“怎么了?”

    “你那天。”于笙抬頭看他,“到最后心情好沒好點?”

    靳林琨愣了一會兒,眼尾無聲彎下來。

    他點點頭,唇角揚了揚,答得很認真:“好到不行?!?/br>
    當(dāng)時他們還都不認識,面都沒仔細朝,其實也談不上有什么太深的感受。

    但在那個時候,忽然就有個人出來,什么都沒問,扔了鼠標(biāo)頂不耐煩地跟他站在一塊兒。

    感覺比做十張卷子全對了都好。

    于笙看了他一眼,把人扯過來。

    小朋友難得主動抱他,一點氣流打在頰側(cè):“哥?!?/br>
    “不信?”靳林琨下意識抬手,摸摸他的頭發(fā),“真的,我當(dāng)時――”

    于笙在他耳邊碰了碰:“生日快樂。”

    年末將至,也就意味著一學(xué)期的內(nèi)容到了該收尾的時候。

    給靳老師過生日的快樂沒有持續(xù)多久,七班同學(xué)們就和整個三中一起,陷入了新一輪學(xué)習(xí)的洪流里。

    和其他同學(xué)毫無創(chuàng)意的祈福不同,七班的朋友圈里充斥著“轉(zhuǎn)發(fā)這件黑襯衫,帶你起飛”、“轉(zhuǎn)發(fā)這個靳老師,英語包過及格線”、“轉(zhuǎn)發(fā)這個笙哥,該內(nèi)容已刪除”之類看起來仿佛非常神秘的錦鯉。

    第一次這么玩兒命復(fù)習(xí)沖刺考試,段磊他們甚至有點魔怔,在課間偷偷算塔羅牌。

    “都別動,別說話,心誠則靈?!?/br>
    體委非常肅穆,一只手按在胸口:“神秘的塔羅牌喲,請告訴我,我們期末考試能比期中再高五分嗎?”

    于笙在“塔羅牌喲”這一段就有點聽不下去,起身想走,被班長好不容易勸住:“試試,笙哥,我們需要你身上的玄學(xué)之力,你再坐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