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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慕承和干脆不搭理我怎么辦?要是他報告學(xué)校怎么辦? 這時,警察叔叔又問:“號碼找著了么?” 我傻笑:“我在努力回憶?!?/br> 最后迫于無奈我咬緊牙關(guān),閉上雙眼,把心一橫撥了慕承和的電話。鈴聲響了十幾下,就在我絕望的時候,他接了電話:“喂——” 那個原本在課堂上令人發(fā)指的聲音,此刻帶著點朦朧的睡意,在我聽起來卻突然宛若天籟。 “慕老師?!蔽覒?zhàn)戰(zhàn)兢兢地喊,“我是薛桐。” 我不保證他記得這個名字,因為他每次叫我都是那個挨千刀的“同學(xué)”或者“課代表同學(xué)”,于是我連忙補充解釋:“我是您英語系,大三,二外,俄語班的,課代表,薛桐?!蔽易阕阍谧约旱拿智懊嬗昧宋鍌€定語,想喚回他半夢半醒的神志。 慕承和問:“有事么?”他的聲音從聽筒傳過來,漸小又漸大,似乎是從床上坐了起來,將手機拿離嘴邊,換了個耳朵。 簡簡單單地三個字,居然讓我在這寒風(fēng)瀟瀟的夜里感受到了親人一般的溫暖。 “老師——”我對著電話,差點喜極而泣。 “怎么了?”他又問。 老師,你是好人,而且是天下第一大好人! 我感動地說:“老師,我們犯錯誤了,你來接我們吧?!?/br> 僅僅過了半個小時,慕承和便風(fēng)塵仆仆地開著車來了,還帶著他的身份證,工作證,甚至是教師資格證。 其中一個警察看到他的證件頓時換了個臉色說:“哦,你就是慕承和啊,我在報紙上見過你。”一副榮幸的樣子。 于是,他很順利地把一切搞定,抱起白霖放在車的后排,像領(lǐng)著兩只流浪狗一樣將我們領(lǐng)了出來。 我自覺地坐到副駕駛上系安全帶,未等他先開口便凝眉斂目,主動負荊請罪:“老師,我們錯了,以后再也不敢了。經(jīng)過這次,我一定痛改前非,遵守校規(guī)班紀。我發(fā)誓,真的!”我搶在他教育我之前就誠懇悔過,希望能勾起他的一念之仁,不要告發(fā)我和白霖。 慕承和轉(zhuǎn)頭,津津有味地看了我一個人自說自話,半天沒發(fā)音。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心虛地絞著手指,“老師,我們真錯了,你罵我吧?!敝灰话盐医唤o學(xué)院罵死我都行。 他卻忽而一笑,“我以前說過,我從來不對小孩發(fā)脾氣?!?/br> 我抬頭瞅他,突然覺得這人臉上的笑容,有點陰惻惻的,很假。雖然這些詞語,用在好比是我們救命恩人的慕承和身上,挺不道義的。 “怎么溜出來的?” “翻墻?!蔽依蠈嵔淮?。 “喝了多少?” “她喝了三四瓶,我喝了六七瓶?!?/br> “呵——你倒是好酒量啊?!彼裘?。 我自豪起來,“那倒是,我媽從小就著重培養(yǎng)我這個方面,她說女孩兒要千杯不倒出去才不容易被欺負?!?/br> “是么?”他反問。 瞄到他似笑非笑的眼,我原本得意忘形的臉剎那間灰暗了下去。我現(xiàn)在是罪人,不能自夸。 于是,這一個話題就此結(jié)束。 “你倆下面怎么辦呢?是我送你們回宿舍?”他一面發(fā)動車,一面問。 “不行!學(xué)校會知道的?!彼撬臀覀兓厝?,那肯定不會讓我們再爬墻了,而是敲開女生院的大門,讓我們在宿管員的灼熱目光下走進去。 “那怎么辦?” “呃——”這倒是難倒我了,就在車路過A大南校門的時候,我連忙說:“你在這兒放我們下好了,我們自己等天亮。” “你準備把你這個同學(xué)放哪兒?”慕承和對著觀后鏡朝我示意了下后面爛醉的白霖。 我咬著嘴唇想了想,“這門口有網(wǎng)吧,我們進網(wǎng)吧坐坐好了。” 慕承和搖了搖頭,顯然不贊同我這餿主意。 過了會兒,他說:“這大半夜的扔你倆下車,我也不放心。算了,去我家?!?/br> “你家住哪兒?” “東二環(huán)?!?/br> “真夠遠的?!蔽疫€不大情愿。 “你剛才叫我來領(lǐng)你們的時候,你怎么就沒想過我住這么遠?!彼麩o奈。 “可是,明天一大早我們還有精讀課?!蔽疫t疑。 “我送你們回來,行么?”他隱忍地問。 “那行!” 這下,我沒有顧慮了。 2 初冬的天氣,夜里的風(fēng)冷得刺骨。車廂里被暖氣弄得熱烘烘的,他將天窗隙了點兒縫,隱隱約約能感到有新鮮空氣吹進來,有點清新的感覺。 一路上,他很專心的開車。不知道他有沒有在心里暗自后悔,后悔自己居然倒霉地教到我這么一個學(xué)生。 這個時段,一些紅綠燈都停了,變成一閃一閃的黃燈。 在進三環(huán)的十字路口時,又有了紅燈,慕承和便停下來好脾氣地等著。他右手掌著方向盤,左手手肘支在車窗緣撐著下巴,望向前面飛馳而過的車輛。 趁著他的注意力在別處,我偷偷地從后視鏡里瞄了一眼他的臉。 剛才沒怎么注意,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他居然戴了一副黑色的細框眼鏡。沒想到他還是個近視眼,大概接到我電話趕來的時候來不及戴隱形眼鏡。 他兩只眼睛均是內(nèi)雙,所以顯得不大,卻很深邃。我媽常說大眼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