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見天日
郭松柏思量完畢,便讓人傳話,說是已經(jīng)想好了。 關(guān)士巖并不意外,電話再次撥了過來,郭松柏千恩萬謝,說是關(guān)少給得條件太過優(yōu) 厚,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奉承得言語,誰都愛聽。 可偏偏男人沒時間跟他瞎耗。 沒什么問題,就勸說郭思寧趕快簽約吧。 郭松柏犯難,說是也不清楚女兒的下落,關(guān)士巖沒言語,只道,會放他出去,一切 讓他自己看著辦。 男人又是客氣道謝。 他在這里憋的都要長毛,可在歡心之余,沒忘記正事。 躊躇片刻,說道:“關(guān)少,您看,我都答應(yīng)您的要求了,您許諾的,啥時候能兌現(xiàn)?!?/br> 關(guān)士巖冷哼一聲:“你答應(yīng)有用嗎?得你家孩子簽字?!?/br> 郭松柏很是自信,拍著胸脯打包票:“思寧從小乖巧,我說的肯定沒問題,只是…… 您的承諾……” 他咬死不松口,好似怕她賴賬。 男人頗不耐煩,怒聲道:“怎么你怕我言而無信?” 郭松柏心理這么想,嘴上卻不敢冒犯,直言道:“您看您,我就這么一說,沒有別 的意思,得給我個時間吧?” 關(guān)士巖半晌無言。 對其很是不屑,屈屈兩百萬算什么?對方真是窮困潦倒,一副辛酸相。 對方以為他真生氣,連忙打圓場:“啊,啊,算了,我還是先找到思寧,把合約簽 了!” 他想的明白,簽約在男人公司,做大明星,前途無量,這兩百萬,根本不值一提, 只要女兒將來出息,還怕沒錢。 再來也不能逼著對方要錢,畢竟欠債的是他。 自己似乎有點過分,郭松柏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認錯。 “對不起,關(guān)少,惹您生氣了,您看我沒什么心眼,土老帽一個,有啥說啥,這也 是實在手頭緊,您別在意?!彼吐曄職獾?。 關(guān)士巖不置可否,道:“我會派人陪著你?!?/br> 郭松柏早有預(yù)料,連忙道:“那就讓XX去吧,他為人不錯,干活也勤快?!?/br> 男人越聽越別扭,心想,這就開始拉攏自己身邊的人了嗎?那點小心思,怎能逃過 他的法眼。 若無其事應(yīng)承下來。 掛斷電話沒多久,牢門大開,在熟悉保鏢的指引下,一步步往前走。 來的時候,臉上蒙著東西,啥也看不清,走的時候,卻見得分明,這就是銅墻鐵壁 的私人監(jiān)獄? 某扇關(guān)著的房門內(nèi),似乎還有人? 想來也是跟賭場有瓜葛的,按摩院只是幌子,真正日進斗金的是賭場。 聽著對方,嗚嗷喊叫,郭松柏想起自己的遭遇,不禁頭皮發(fā)麻,加快了腳步,從地 下到地面,此刻正值傍晚。 出來的入口很是隱蔽。 走了一會,便看到一扇窗戶,外面夕陽如血。 郭松柏久不見天日,頓覺非常漂亮,不禁多瞧兩眼。 保鏢XX走在前面,忍不住低聲催促,兩人目光交匯,其中深意盡在不言中。 郭松柏許諾的錢,太過渺小,簡直可以忽略不計,所以也沒把他放在眼里。 好似他就是大爺,而他則是他的手下般。 帶著幾分趾高氣昂,問道:“我們現(xiàn)在去哪?” 對方扭頭打量著他:“找個地兒,先洗洗,換身衣服再說?!?/br> 郭松柏低頭嗅了嗅,在地牢里沒感覺,出來后,風(fēng)一吹,餿臭味飄出二里地。 他鬧了個大紅臉,低頭跟著保鏢一路來到某處,推開房門,發(fā)現(xiàn)空間窄小,跟外面 的富麗堂皇不搭。 便有點氣惱,可跟保鏢發(fā)脾氣有用嗎? 當然沒用,傳到關(guān)士巖的耳朵里,憑白落下壞印象。 所以只能人忍氣吞聲,暗自發(fā)誓,等錢到手,一定吃頓好的,找個漂亮娘們耍耍。 至于家里的嬌妻,郭松柏原本還算嬌寵,可自打他輸錢,欠了高利貸,對方便沒了 好顏色。 冷嘲熱諷,他沒本事,不務(wù)正業(yè)。 搞得他顏面無存,爭吵不斷。 倘若對方不服軟,那么休怪他不念夫妻情分,冷落她。 身上的衣服扒光,保鏢捏著鼻子拿走,扔進走廊的垃圾桶,便百無聊賴得等在外 面,二十分鐘后,郭松柏穿了身,平常的休閑裝走出。 保鏢輕描淡寫看他一眼。 總算有點人模樣了,二話沒說,領(lǐng)著他徑直往前走。 七拐八拐,終于從側(cè)門出來,外面停著一輛面包,拉開車門,兩人坐進去。 “我們現(xiàn)在去哪?”郭松柏有點緊張:前面坐著兩個陌生人,身強體壯,似乎也是保 鏢之流。 “帶你回家!”XX冷著臉。 郭松柏聽聞此言,便閉上雙目,不再言語。 關(guān)士巖早有計較,怕他收買手下,背地里派人跟著。 很快來到男人家門前,郭松柏看著熟悉的場景,恍若隔世。 鉆下車來,保鏢XX跟了上來,上前按響門鈴,卻是沒人應(yīng)答,心理想著,家里人都 去了哪呢? 琢磨一番,跟XX提出,想要回自己手機。 保鏢給老板撥了電話,那邊同意后,便從口袋里摸了其隨身電話。 關(guān)士巖這兩天比較忙,沒有及時查看郵件,所以錯過郭思寧離家出走的信息,讓郭 松柏撲了個空。 拿到手機,郭松柏先是開機,而后給老婆撥了電話。 趙聰正在外面打牌,最近跟老情人破鏡重圓,手里終于有了點閑錢,不禁手癢,想 要摸兩把。 看到老公的號碼,登時一愣。 臉色煞白,如同見到了鬼魅,其他人被她嚇得夠嗆。 女人連說抱歉,讓老板替著玩兩把,急忙走出麻將館,接了起來。 “喂?!” “你在哪了呢,家里也沒個人?!”郭松柏劈頭蓋臉詢問。 趙聰回頭看了眼身后,熙熙攘攘的麻將館近在咫尺,很是心虛的壓低聲音道:“你 吵什么,我在外面買菜?!?/br> “趕快回來!”男人不耐煩道。 “哦,好吧!” “大概多久?” “半個小時左右!”女人邊走邊說。 “這么久嗎?”郭松柏不想多等,可又沒法子。 從關(guān)少的只言片語,他猜測,女兒已經(jīng)返回K市,具體在哪落腳并不知情。 “哎呀,家門口哪有菜市場?!彼H為不平。 郭松柏家的別墅,在郊區(qū),因為是高檔住宅區(qū),沒有買菜得地兒,平時采辦,都是 保姆張羅。 “我問你,思寧呢,跟你聯(lián)系了嗎?” 本想給對方去個電話,可考慮道,英國手機,在國內(nèi)可能沒用。 “哼,你就別提了,在家住了沒兩天,就嫌棄得不得了,不知野到哪里去了?!”女 人滿口控訴。 “?。?!”郭松柏很吃驚,大女兒幾乎不在別墅住。 轉(zhuǎn)念一想,自己落魄至此,對方似乎也沒什么選擇。 看來,關(guān)少那邊還算規(guī)矩,并未提前接觸,動她毫毛。 不禁對男人多了幾分崇敬,再加上,其肯借錢,又愿意栽培女兒,形象越發(fā)的高大 起來。 “人家在英國過的什么日子,看不上咱們這土鱉房。”女人陰陽怪氣道。 那天得知,對方和女兒吵架,不分青紅皂白的偏袒自己的孩子,對其甚是憤慨,本 想從其身上撈點油水,沒成想繼女廢物得很,似乎搞不定她母親。 亦或者根本無心幫忙,害得她希望落空,自然沒好話。 “行了,別說這些沒用的,真不知道她去哪了嗎?”郭松柏不死心的問道。 趙聰搖頭,突然覺出不對,問道:“找她干啥,你失蹤了這么久,也不說問問, 我和佳佳怎么樣,開口就是你的大心肝?” 郭松柏焦急萬分,沒時間應(yīng)付她。 “行了,別說這些沒用的,有些事,一時半刻說不清。”接著果斷掛電話。 苦惱的抓了抓微凸的頭發(fā),正在此時,那邊已經(jīng)得到消息,關(guān)士巖趕忙跟K市的保 鏢聯(lián)系,得知女孩入住了某家經(jīng)濟型酒店。 隨后吩咐XX,將郭松柏帶過去。 被人帶上車,男人一頭霧水,可很快便想的明白。 輾轉(zhuǎn)了半小時,車子終于停在一家偏僻的小賓館,外面裝潢極其簡單。 XX下車后,徑直走向不遠處的一輛黑色帕薩特,車窗搖下來,有人探頭,兩人嘀嘀 咕咕交流起來。 很快對方返回,報了個房間號。 郭松柏立刻會意,跟著保鏢走進賓館。 上了五層,敲開了503房間的門,郭思寧聽到父親的聲音,很是驚訝,毫不遲疑的 笑臉相迎。 可門外站著兩個人,一個看樣子很不好惹,跟外面的不法跟蹤者很像。 “爸爸?!”女孩按耐住興奮,低聲叫道。 郭松柏勾起嘴角,笑的真情實感。 不管怎么說,孩子沒事就好,他走進去,保鏢則留在門外。 女孩終于松懈下來,拽著男人的手,滿眼激動,就連眼角都泛紅。 “你怎么樣?到哪去了?怎么現(xiàn)在才出現(xiàn),我擔(dān)心死了!”骨血連心,畢竟是至親, 郭思寧再多的不滿,在這一刻化為烏有。 郭松柏也很高興,可他心理有事,帶著女孩來到床邊,讓其坐好。 “傻丫頭,你問了這么多,叫我先答哪個?”他和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