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貓貓】：坐第一排！

    【藏貓貓】：還抱著花的那種！

    【XKY】：嗯，那我去和他們說，我改主意了。

    281

    我：……

    行吧。

    再您的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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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手機一扔，仰面倒在床上。

    揪起枕頭錘了好幾下，我也不知道是在跟誰生氣，反正就是心里煩。

    煩得再也不想搭理這個人。

    不對，是再也不想搭理這個大豬蹄子！

    過幾分鐘。

    許凱堯又發(fā)來一條信息。

    【XKY】：那就這么定了，早點休息，晚安。

    呵呵，我居高臨下俯視著被我扔在床上的手機，熒熒亮著的屏幕上，聊天框末尾那個“晚安”和我大眼對小眼。

    行，你就等著吧。我抱起胳膊坐到一旁，偏不回他信息。

    什么叫差別待遇？諸位瞧好，咱們的許凱堯許老師，給您完美詮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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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夜睡不著，輾轉(zhuǎn)反側(cè)，躺在床上像烙烙餅一樣翻來覆去的。

    我感覺自己心里擰著一股勁兒，不發(fā)泄出去就不算完。

    于是我摸起手機，看了眼時間。

    深夜十一點四十二分。

    手機一打開就是“藏貓貓”的聊天界面，許凱堯那條晚安還被我晾在那里，沒有回復(fù)。

    我咬咬嘴唇，忍不住切到大號，點開許凱堯的頭像，敲敲打打，最后發(fā)了倆字過去——

    【Lawyer】：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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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fā)完那條莫名其妙的信息，我一個人攥著手機惴惴不安地在那里等，感覺特傻逼。

    可是半天都沒有動靜，我躁動的血液又逐漸冷卻下來，也是，都這么晚了，許凱堯肯定已經(jīng)睡了。

    就在我重新躺下準(zhǔn)備睡覺時，寂靜的屋子里突然傳出一聲響亮的“?！保?/br>
    我整個人跟著一抖，不知是被嚇的還是怎么樣，心跳驟然加快起來。

    解開鎖屏，看到聊天頁面，我不由自主睜大眼睛。

    許凱堯發(fā)了一條語音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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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咕咚”咽口唾沫，用手指頭小心翼翼點開，然后把手機放到耳邊仔細(xì)聽。

    許凱堯說：“怎么還沒睡？”

    夜深人靜時分，他低沉的聲音夾著電流聲傳進耳朵里，像是自己長了腳，一路往更深的地方鉆。

    我撓了撓發(fā)癢的耳朵，猶豫片刻還是打字回復(fù)他。

    【Lawyer】：沒有，晚上吃多了，撐得睡不著。

    286

    把這句話發(fā)送出去的那一刻我就后悔了。

    我說什么理由不好啊，非要說自己吃撐了，顯得我有多能吃似的……

    陳煦你能不能長點心！

    287

    為了挽回形象，我立馬轉(zhuǎn)移話題。

    【Lawyer】：這么晚了，你干嘛呢，怎么也沒睡？

    許凱堯還是發(fā)的語音，他說：“起夜去廁所，回來在陽臺抽根煙。”

    他說的慢，聲音低緩，我聽著聽著，眼前就浮現(xiàn)出一個畫面。

    是他立在陽臺，胳膊搭在欄桿上，手指間夾著一朵暗紅火星，鼻唇間煙氣繚繞。

    很奇怪的，我本來對抽煙沒興趣，這時竟突然也想來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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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抽煙有害健康。

    289

    【Lawyer】：小小年紀(jì)裝什么老成，抽煙不好，趕緊去睡吧。

    這次許凱堯過了一會兒才回。

    他發(fā)來一條整整有60秒的語音。

    我好奇點開，聽到他在那邊說：“陳煦，下雨了。”

    然后雨聲就陡然大起來，他好像把話筒伸向了窗外。

    語音末尾，他語氣帶笑地說：“聽清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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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抬頭看眼窗外，的確下雨了。

    屋外的雨聲和手機里的雨聲響成一片。

    我可能聽得太認(rèn)真，心里也跟著亂了節(jié)奏。

    過不久，許凱堯發(fā)語音說：“我去睡了，你也早休息，晚安。”

    他估計是剛抽完煙，嗓子還有點啞。說話聲音沙沙的，在一片雨聲里顯得有些失真。

    我貼著聽筒那一側(cè)的耳朵癢完開始發(fā)燙，不過我還是堅持地再聽了一遍。

    晚安。晚安。

    291

    這次我放下手機，心滿意足地重新躺回床上。

    枕著一片寂靜的雨聲，我預(yù)感到這會是一夜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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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小時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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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爬了起來。

    拿起床頭柜上的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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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不起……

    再聽一遍。

    最后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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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旦眨眼就到。

    許凱堯他們學(xué)校的晚會定在31號晚上七點。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