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十一、假千金的未婚夫(16)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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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佛迎面一桶冷水澆下。 那是從感官蔓延到四肢百骸的涼意,順著血液在身體里橫沖直撞,浸入細(xì)胞,卻也讓薛薛的腦子重新冷靜下來。 那一點微妙卻強烈的變化自然沒逃過穆戎的眼睛。 灰色的瞳仁稍稍瞇起。 帶著若有所思。 畢竟是之前沒有和薛春安接觸過的人物,在面對對方時,薛薛可以不必顧忌太多。 只怪男人氣場過于強大,讓她一時無法反應(yīng)過來。 想著,薛薛定下心神。 “不知道您找我有什么事?” 一開口,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嗓子干癢得厲害。 穆戎沒有回答,只是用形如實質(zhì)的目光,緩慢、詳細(xì)且認(rèn)真的逡巡過薛薛臉上的每一寸肌膚。 度秒如年,如此煎熬。 偏偏還不能有絲毫松懈,只能硬著頭皮迎上男人探究的視線。 “你認(rèn)識我?”磁性的嗓音刻意壓低后,磨出沙啞的質(zhì)地?!澳阋娺^我?” 薛薛點頭,又搖頭。 “我聽過您?!?/br> 這話巧妙地避開了一些薛薛無法解釋的部分。 同時,她也猜到穆戎把自己找來的原因。 即使如此,也不過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穆戎在想什么,她無法看透。 不過從短暫的相處中,她發(fā)現(xiàn)男人無意傷害自己。接受到這個訊號的薛薛,緊繃的神經(jīng)悄悄放松下來,連帶著她的表情也不再僵硬,而是自然地呈現(xiàn)舒展的狀態(tài)。 這樣就足夠。 等離開這令人備感窒息的地方,她就能慢慢把今天發(fā)生的事情梳理一遍,而非處于全然被動,形如走鋼索的人一樣危險的狀態(tài),如同砧板上的魚rou,任人宰割。 為了抵抗穆戎讓人無法忽視的存在感,薛薛刻意放任自己的思緒游移。 效果是顯著的,可也因此讓她錯過男人眼中一閃而逝的興味。 帶著某種勢在必得的決心。 “我想和你談一樁交易?!?/br> 男人或許不常說話,頓挫感十分明顯。 然而他的聲音就和他的人一樣,完全長在薛薛的審美上。 所以哪怕對方提出來的內(nèi)容匪夷所思,薛薛最后還是沒有把話說死。 “我會認(rèn)真考慮看看。” 數(shù)分鐘的沉默過后,薛薛給出回答。 不過這個回答顯然不能讓男人滿意。 眉頭皺起,他問:“多久?” 薛薛一怔。 “一小時?一天?一個禮拜?還是一個月?” 莫名的,薛薛從男人的語氣中聽出了委屈來。 可很快她就為自己過于豐富的想象力搖頭,眼前的男人可是穆戎,那個步步為營,城府極深,甚至不惜以自己做餌,斬除異己,最后把懷城各據(jù)一方的勢力收為己有,成為穆家唯一共主的男人。 “不會很久的?!毖ρφ遄玫溃骸按蚁肭宄R上就給您答復(fù)。” 穆戎安靜地凝視她,半晌后,點頭。 “好?!?/br> “老板不是壞人?!敝扈蛱嫜ρ﹂_車門的時候,突然開口:“穆家的情況很復(fù)雜,老板他雖然是婚生子,也是唯一合法的繼承人,可穆老先生是個胡涂的,他對老板,很不好?!?/br> 薛薛覺得,朱栩的用詞已經(jīng)挺文明了。 雖然穆戎語焉不詳,可從他透露出來的只言詞組,薛薛能猜到大致的情況。 虎毒不食子,穆戎的父親穆一典卻親手給自己的兒子下毒。 只因為忌憚,還有怨恨自己的無能。 所以他勸阻穆輝不要與穆戎作對,打得其實是一手如意算盤。 因為深知穆輝容易沖動的性格,穆一典怕他知道太多反而壞事,便只點到為止。 殊不知穆輝就是個榆木腦袋,把穆一典的用心良苦當(dāng)作是對穆戎的偏愛,這才和薛明珠搭上線,想藉薛家與路家的手,把大位搶過來。 其實以穆戎中的毒,加上因為幼時經(jīng)歷造成的陰影,只要穆輝聽穆一典的話,老實安分待個幾年,等穆戎大限一到,穆家自然就會落到他手里。 又何至于落了個機關(guān)算盡一場空的下場? 人蠢,那才真是無藥可醫(yī)。 “同樣是自己的兒子,穆老先生將愛全給了穆輝,卻將恨全發(fā)泄在老板身上。” “當(dāng)年若非舅老爺留了個心眼,老板他現(xiàn)在恐怕……” 朱栩說到這里,已經(jīng)不知道該如何再接下去。 按理,以他的身分是沒那個資格妄議主人家事的,平常朱栩給人的印象也是沉默寡言,不善言辭,卻是穆戎身邊最鋒利的一把刀,見血封喉,不知替男人擋掉多少明槍暗箭。 可正因為對穆戎的處境知之甚深,饒是朱栩這樣在刀口上舔血過活的人,都覺得這世道是真的有些不公了。 薛薛不是不能明白朱栩的意思,可事關(guān)重大,她不得不小心謹(jǐn)慎,再叁思量。 穆戎的提議無疑是誘人的,背靠大樹好乘涼的道理誰都懂,可一來難免會與對方產(chǎn)生感情上的糾葛,二來,非到必要時候,薛薛通常不會拿自己當(dāng)籌碼坐上談判桌。 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