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十一、假千金的未婚夫(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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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安?” 薛薛閉上眼睛,收斂心神。 “是薛孟武……不,是薛明珠找你來當說客的嗎?”恢復(fù)正常的語氣后,她的聲音顯得淡漠。“不然你應(yīng)該不會在上班時間打電話來給我吧,哥哥?” 這聲“哥哥”與方才那聲“哥哥”的口吻天壤之別。 薛辭覺得有些惆悵,盡管他知道這才是薛薛正常的態(tài)度,卻依然感到意難平。 “不是這樣的,春安。” 薛薛沒有響應(yīng),只是安靜地聽薛辭說。 “不是因為明珠我才打電話給你。” 雖然事實看起來就是如此,薛辭也知道自己的話并沒有太大說服力,可與其說是因為薛明珠他才打這通電話,不如說是薛明珠給他提供了一個理由讓他可以打出這通電話。 換個時間,換個原因。 兩者的意義完全不同。 薛辭第一次有些恨自己在感情上的木訥。 還有,他對薛春安的確太不關(guān)心了。 從第一次見面,薛辭就確定了薛春安和自己是一類人,懂得克制情感,足夠冷靜也足夠理智的人。 因為這樣的印象,他完全忽略掉,那時候的薛春安其實就是個十幾歲的少女而已。 從小相處的父母不是真正的父母,真正的父母卻在她缺席的人生中有了更疼愛的孩子,哪怕薛春安再早慧再通透,也不可能做到不在乎不受傷。 而他卻沒注意到這點,甚至自以為是的,讓薛春安多為父母和薛明珠考慮些。 最應(yīng)該被彌補的,反而被忽視的最徹底。 薛辭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xiàn)在這樣,清楚意識到自己的失職。 作為“薛春安”的哥哥。 “明珠的確想見你,不過你如果不想見她那就不見也沒關(guān)系?!毖o頓了頓?!斑€有爸媽……” 想到薛孟武和林溪云這些日子以來的所作所為,薛辭也替他們感到羞愧。 “對不起,春安?!?/br> 薛薛一怔。 胸口涌起一股熱流,驅(qū)走寒冷,帶來暖意。 她閉上眼睛,在心里嘆了口氣。 這句遲來多年的道歉啊。 因為薛辭的電話,薛薛這回在更衣室里待得時間久了些。 不過她覺得已經(jīng)試到自己想要的禮服了。 當然比不上私人訂制來得合身,可不論在剪裁、版型還是樣式上都像是特地迎合薛薛的審美去制作出來的那樣合心合意。是以在提起裙擺對著全身鏡轉(zhuǎn)了圈,確定叁百六十度都沒有瑕疵后,她決定就要這件了。 掀開內(nèi)簾,薛薛推開更衣室的門。 出乎意料的是,本來空蕩蕩的真皮沙發(fā)上坐了個男人。長腿半曲,上身后靠,怡然自得卻不失優(yōu)雅與氣勢,彷佛在拍攝畫報一樣。 “穆戎?” 男人從報紙后面抬起頭來。 在看清薛薛身上穿的衣服后,微垂的深灰色瞳孔驀地一縮。 燈影散在剔透的色彩中,最后聚成一束專注目光落在她身上。 薛薛眨了眨眼,忽然生起作弄的念頭。 筆直的雙腿在以薄紗層層迭迭勾勒出的魚尾裙襬中忽隱忽現(xiàn),不贏一握的細腰側(cè)邊嵌著朵鏤空牡丹,與女人盛極艷極的容貌相應(yīng),姣姣麗質(zhì)蘊其中。 蓮步輕移,裊裊婷婷。 穆戎的身子彷佛被定住了,動彈不得。 薛薛直到他面前才停下腳步。 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眼波流轉(zhuǎn)間,媚態(tài)橫生。 她微微俯身。 酥胸半露,暗香盈袖。 素手伸出,五指輕佻地搭在男人清瘦的下頷在線,摩娑著剛冒出不久的青色胡渣。 刺、癢。 有些不一樣了。 薛薛想。 不再像經(jīng)年累月聚積在門墻邊撲簌簌掉落的石灰般籠罩著破敗老舊的色彩,現(xiàn)在的穆戎身上有了生機,雖然不甚清晰,好歹是往好的方向在轉(zhuǎn)變。 黎明前的黑夜格外漫長。 然而一旦破曉的曙光乍現(xiàn),總有天明的時候。 想著,薛薛手上的動作更溫柔了。 指腹打著旋兒,輕輕地揉,慢慢地捏,節(jié)奏舒緩。 “唔。” 穆戎情不自禁地發(fā)出舒服的低哼,像被主人順毛時不住打呼嚕的大貓,姿態(tài)懶倦,目光散淡。 燈光下,那對漂亮的眼睛像霧蒙蒙的深海,神秘莫測。 “如何?”薛薛低聲問。“還滿意嗎?” 沒有挑明主語,顯得分外曖昧。尤其是兩人此時靠得極近,唇貼唇,鼻尖對鼻尖,像是交頸鴛鴦在耳鬢廝磨間發(fā)出的呢喃愛語。 “穆先生……” 薛薛坐到穆戎的腿上。 踮著腳,軟著身體,柔若無骨的。 “你硬了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