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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今天段子弈不在家,你才這么放松,怎么不怕我直接殺了你呢?” “嘖,你手上不是還有一個嗎?” “也是。”彤衣點(diǎn)點(diǎn)頭,“那我掐死好了,舉著怪酸的,反正你也不心疼?!?/br> 段云棟慌亂起來:“娘娘救我,救我啊” “吵死了?!?/br> 隨著一聲骨骼的輕響,段云棟消了聲息,腦袋不正常地歪向左邊,彤衣松了手,段云棟空洞地睜著眼睛摔在地上,還在等著所謂的娘來救他。 他不知道,他的娘早就死在十幾年前那場大火里了。 頸間的鏈繩終于斷裂,細(xì)心保護(hù)的云紋吊墜重重摔在青石板上,小裂縫變成大裂縫,然后一分兩半,連同著他心心念念的故人,一同碎裂在塵埃中。 段大夫人暗暗地松了口氣。 “還有下一個呢,解決了你未出世的孫子,下一個就該是你了。” “別” 蕓娘捂著肚子側(cè)身躲避,扔躲不過那指向她肚子的白綾。 “喵!” 一直懶洋洋趴在蕓娘腳下的綠歌,突然飛躍起來,擋在她身前,與此同時,院門口突然傳來了一個彤衣無比熟悉的聲音。 “住手!” 第27章 【大結(jié)局】再會 “是……是九日同出……我們完了……” 突然上升的氣溫,翻涌的熱浪讓新生的草木瞬間焦枯,連地上流淌的鮮血都很快被烤熟,散發(fā)著一股rou香味。 剛從死亡手中逃脫的人類哀嚎著,又陷入一場烈焰蒸灼。 庭風(fēng)拭去唇邊溢出的鮮血,用沒受傷的那只手握住了品鶴的劍刃,緩緩拔出胸膛:“我早就預(yù)料到了,三頭金烏是不會罷休的……與其這個時候圍剿我,倒不如團(tuán)結(jié)起來解決他……” “……你呢?你殺了這么多人,難道他們肯善罷甘休?” “我?”庭風(fēng)淡淡一笑,目光望向了地盡頭佇立的天柱,“我去陪她?!?/br> “庭風(fēng),你簡直是個瘋子?!?/br> …… “我一直都是,如果沒有遇見她。” 她精疲力竭,被砍斷了一只手,九星刺不知道掉落在哪,走過的路上滴著血,血滴在地面上沸騰滋滋作響。 庭風(fēng)的身影在天際逐漸縮小,有小神想沖過去報仇,被品鶴攔住了,他深吸一口氣,說道:“還有三頭金烏要解決呢,隨她去吧?!?/br> “可是她殺了那么多神和人……” “她會死的比那些人更慘的。” 話音剛落,天柱下便傳來一聲炸裂的聲響,那個小小的身影沖向了太陽。 天地是一片金光,恍若初開時,萬物懵懂。 guntang的巖漿濺射在品鶴的眼角,他被沖力推倒在地上,靠著熾熱的土地,他感覺到自己仿佛躺在燃燒的火上無處藏身。 是一雙手將他扶了起來。 青年的臉龐黝黑,衣著樸實,卻依然能看見他手臂上肌rou的線條,品鶴瞧見他開口說話,耳朵里仍嗡嗡作響。 “……神仙,我射術(shù)可厲害了,雖然天上現(xiàn)在只剩八個太陽,我也可以把它們?nèi)湎聛?,只要你們幫忙掩護(hù)我就可以了……” 品鶴在他的支撐下站穩(wěn)了身子,透過對方清澈無瑕的雙眼,似乎看見了死去的同伴年少的模樣。 彼時大家都是少年,在繁重的事務(wù)下偷著玩耍,在天池邊種下一片心事,掌心里藏著臟兮兮的小玩意,悄悄放進(jìn)對方的衣領(lǐng)。 只留他一人在世間踽踽獨(dú)行。 他紅著眼,哭也不知道該哭什么,努力扯起的唇角也不知道該笑什么,他哆嗦著唇,白天才說出一句話來。 “……好,好啊。” “喂!” 山腳下傳來一聲呼喚,拉回了他的思緒。 青山三十九座就是一座小山包,他坐在樹下伸長腦袋就能看見山腳下的風(fēng)景,此時正有人緩緩走上來。 那是一個身量修長,英姿颯爽的少女,她的臉上帶著風(fēng)塵仆仆的疲倦,仍未掩蓋過眸子中的亮光。 她穿著蒲桃青色的外衫,被風(fēng)吹的颯颯作響,同高高束起的馬尾一起飄揚(yáng)。 品鶴從未見過她,卻忽的笑開了。 仿佛隔兩千年的糾葛與漫長等待的寂寞在一瞬間消釋了。 “你終于來了?!?/br> “你還活著。” “仙哪有那么容易死,在哪不是活,就是活的有些無趣罷了?!?/br> 謝一斐注視著他的容貌:“你變老了?!?/br> 品鶴還是一幅瀟瀟灑灑的樣子:“兩千年了,我都想入輪回了,還好等到了你?!?/br> “她呢?” “哪個她?” “你莫裝糊涂?!?/br> 品鶴笑著,嘴里叼了根草:“她呀,她快回來了,你不如同我敘敘舊,好歹還能消磨些時間。” “我同你有什么舊好敘的,歪了眼的斑皮蛇?!?/br> 品鶴也不生氣,懶洋洋地往地上一躺,語氣帶著點(diǎn)懷念的意思:“……你說當(dāng)年那個小丫頭片子多可愛,話都不會說,傻乎乎地跟在人的后頭,叫一下動一下,木訥得跟塊石雕一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