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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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禿鷲閉著眼睛大叫,脖子上一涼,刀鋒已經(jīng)湊到他脖子上的皮rou,他連忙大喊,“不要不要!我沒有惡意……真的……?。 ?/br> 刀子往前挪了幾寸,雪白的刀刃上沾上一線血線,很快就被雨水沖掉了,禿鷲聲嘶力竭地大叫起來。 “你哪里的?”郁瓊枝用刀身敲了敲他的下巴,禿鷲被動地舉起雙手,盡量表現(xiàn)出自己的無害,誠實地報出自己的名號:“我是瀚海聯(lián)盟軍成員,在這邊駐扎看守關(guān)卡……” 禿鷲勉強睜開眼睛,看向郁瓊枝帶著懷疑的臉龐,咽了咽口水,心虛地說:“你們剛剛闖過了關(guān)卡,我的攻擊是有道理的。” 說完,他忙不迭又為郁瓊枝找補:“那個關(guān)卡設(shè)置得不顯眼,偶爾會有人誤闖,不怪你?!?/br> “你沒說謊嗎?”郁瓊枝沒有挪開刀,半信半疑,“你很弱啊?!?/br> 禿鷲自尊心受挫,險些嘔出一口血來,連忙挺了挺自己的胸膛,理直氣壯地說:“你自己看?!?/br> 郁瓊枝目光落在他胸前的胸牌上,手指抹去上面的雨水,仔細辨認了上面的數(shù)字編號,確定這是一名當?shù)卣心嫉男侣?lián)盟軍。 這類聯(lián)盟軍成員都很水,實力水平大大不如正規(guī)的聯(lián)盟軍成員,大多數(shù)在里面也只是擔任一些簡單的打雜事物。 比如這只禿鷲,就在看守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關(guān)卡,可能平時當?shù)鼐用裨谶@放羊都會誤在這個關(guān)卡來回好幾次。 看見編號前兩個字母,郁瓊枝眸光一閃,嘴一噘:“晏寒聲帶兵真是越來越差?!?/br> 雨點聲太大,郁瓊枝的聲音過輕,禿鷲沒有聽清楚他在說什么,努力地想把自己的腦袋從刀下挪出去。 遠方兩束燈光照亮了公路,裝甲車掉頭回來接郁瓊枝,看人已經(jīng)被制服住,司機松了一口氣。 司機搖下車窗,探出腦袋:“怎么回事?” “沒事,自己人。”郁瓊枝直起身,鋒利的刀在他手指尖翻轉(zhuǎn),挽了個花,被主人重新插回大腿外側(cè)的夾扣里。 司機稀奇地看著躺在地上的禿鷲,禿鷲狼狽地翻轉(zhuǎn)過身子,看見司機臉的一瞬間,整個人呆住了,磕磕巴巴地叫了一聲:“長,長,長官?!?/br> 司機也愣住了,被一聲“長官”叫得猝不及防,盯著禿鷲那張臉越看越熟悉,火氣蹭一下從心頭竄起來,踢開車門跳下車。 司機大步走過來,在風(fēng)雨中走出一股凜然之勢,抬手一掌打在禿鷲的腦袋上。 這一掌一點都不含糊,禿鷲被打得齜牙咧嘴,往前趔趄了幾步。 “幾天不看著你又給我惹禍是吧?”司機叉著腰,手指著禿鷲上下晃了晃,恨鐵不成鋼,“我說誰敢攔我的車呢,合計是什么東西混進來了,給我一頓嚇,原來是你這個小犢子?!?/br> 司機接手的隊伍很多,大多數(shù)在他腦海里留不下印象,對禿鷲倒是有印象,因為禿鷲平常就混得很,受了好多次處罰。 禿鷲一聲不吭,翅膀無精打采耷拉在地上,司機一把抓過他的脖子,推著他往前走。 “你這次可是踢到鐵板了,少不了你的。”司機打開后座車門,往禿鷲背上一推,塞他進后車座,“你咋膽那么大,也不怕吃槍子?!?/br> 禿鷲收起自己的翅膀,像只落湯雞一樣縮在后座,眼睜睜看著郁瓊枝從副駕駛座上去。 封閉的車廂里,淡淡的無花果味費洛蒙安靜地飄散,混著雨水的清冽。 就是這股費洛蒙的味道,讓禿鷲貿(mào)然襲擊這輛車,企圖將這股費洛蒙味道的主人據(jù)為己有。 郁瓊枝的身子隨著車廂輕輕晃動,雨水順著他的臉頰,滑落到他小小的下巴上,小小的一滴,沒入了濕透的衣服里。 白色的布料被打濕,黏在他身上,透出朦朧的rou色。 他疲憊地后靠在座椅上,拉了拉過緊的抑制項圈,淡色的唇抿得緊緊的。 禿鷲盯著看了好一會,原本因為失血過多導(dǎo)致發(fā)白的臉頰一點點蔓延上淡紅。 “這次我得給你賠罪?!彼緳C一邊開車,一邊對郁瓊枝說,“我手下的人不聽話,讓你見笑了。” “沒關(guān)系。”郁瓊枝換了個姿勢,讓自己坐得更舒服些,轉(zhuǎn)過頭看了一眼車后座焉巴巴的禿鷲,松松一笑,“你以后可得好好訓(xùn)練?!?/br> 禿鷲一直都待在偏遠的小地方,還沒看見過那么好看的人,脖子根都紅了,粗聲粗氣地應(yīng)了一聲。 “你還敢應(yīng)?!彼緳C最明白這種小崽子心里揣了什么心思,都不用問就知道禿鷲晚上發(fā)什么瘋要來攻擊過往車輛,用力砸了一下方向盤,車子發(fā)出尖銳的鳴笛聲。 司機轉(zhuǎn)頭看了一眼郁瓊枝的側(cè)顏,語氣弱了幾分,小聲說:“很快就要到了,你先睡一會。” 郁瓊枝雖然疲累至極,但沒有睡,雙手抱著自己的胳膊,眼睛目視前方不知道想些什么。 禿鷲看著熟悉的路,知道他們大概要去總部,往前探了點身子,主動問郁瓊枝:“你是來這邊干什么的?” “用得著你問?!彼緳C沒好氣地勻出一只手,抵住禿鷲的腦袋往回塞,心想這人膽子切下來估計比別人都要肥上幾兩。 郁瓊枝瞥了他一眼,目光淡淡的,唇下的小痣一閃,給禿鷲看得更加心癢癢。 “來修機甲的。”郁瓊枝回答,語氣隨意,好像自己真的只是一個初來乍到的小嘍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