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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玟放下筷子。 “但是人不死就得有個盼頭,慢慢磨著磨著就行了唄,而且……”謝童小聲道,“我還開解了他一下?!?/br> 謝玟:“開解?” “我跟他說,要不然你就當這是在完成你老師的遺愿,不管以后見到了怎么樣,這輩子還是下輩子,見了面總歸還算說得上話?!蓖⌒牡貑枺澳憧次野参康迷趺礃??” 謝玟:“……安慰得真好,下一次不許這么安慰了?!?/br> 童童蒙混過關,松了口氣,道:“你倆天天一被窩里睡覺,這事兒還能問我,你直接問他不就行了?” 蕭玄謙抬眼看了看她,繼續(xù)當透明人一樣剝蝦,然后擦了擦手,催促道:“要涼了?!?/br> 謝玟道:“他要是告訴我,我會問你?” 就算是在昨晚那么昏頭轉(zhuǎn)向的氣氛當中,謝玟費盡心思示弱誘哄,想從蕭玄謙嘴里套出點他不知道的事兒來,很久都沒能成功。小皇帝對自己失去謝懷玉的余生閉口不談,仿佛孤身一人的那幾十年,沒什么好提的。 謝玟一邊理智地想,沒有人離開另一個人就是活不下去的,一邊又真情實感地覺得,蕭九會的,他一定會的。 這件事不了了之。謝玟當天就銷了棋隊的假,跟經(jīng)紀人打了個電話,每天都去棋隊下棋看譜,他不覺得自己養(yǎng)著蕭九跟童童有什么問題,養(yǎng)自己的對象和孩子,無論是從名義上還是感情上來說,他都覺得非常正常,而且還給蕭玄謙開了親密付,直接從他卡上劃賬。 但顯然蕭玄謙也是這么想的。 當他的銀行卡余額不僅沒少,還慢慢變多的時候,謝玟終于反應過來對方似乎沒有咸魚躺平花他的錢,于是關注了一下蕭九到底在做什么——他潛意識里覺得蕭玄謙來了現(xiàn)代,就該自己養(yǎng)了。 然后他就重新見到了古裝的蕭玄謙。 他的長發(fā)用銀色發(fā)冠束起,簪子是凝膠合成的,而不是真正的玉簪,但穿過那一捧黑色長發(fā)時,卻在他身上襯托出一股華貴不凡的質(zhì)感。玄黑的長袍,銀青腰封,蕭九身材極好,又高又勻稱。 童童搓了搓手,把會場發(fā)來的小牌子遞給蕭九,然后又把道具長劍遞過去。 “你是不是得夸我?”童童得意洋洋地道,“原來長得帥真能當飯吃啊,我隨便給他拍了條視頻,手機響了一晚上,之后開了個漢服直播,這群人光靠臉居然能看一整天,雖然他只是在學習做家務而已……還有星探要挖人去演戲……謝玟,謝玟?” 謝玟沒理她,而是盯著蕭玄謙的臉,自言自語地道:“敬之……” 他頓了頓,又忽然道:“我得給他買個玉的?!彪S后立刻打電話給賣珠寶玉石的朋友,三言兩語談下來一塊極品的半切原石,給蕭玄謙定了個玉簪。 等這只簪子提到手之后,謝玟才算消除了一部分“皇帝陛下跟自己私奔過苦日子”的微妙感覺,雖然沒再過問對方的工作,但之后又陸陸續(xù)續(xù)地給蕭玄謙定了不少玉石首飾和貨真價實的金玉冠。 又過了一陣子,直到謝玟隨機打開一個軟件,看到系統(tǒng)自動給自己推薦蕭九的賬號之后,才終于確認……小皇帝好像不需要自己養(yǎng)。 實名認證,平臺認證,一個簡單的蕭字頭像,幾百萬粉絲。推薦方向居然是……武術? 謝玟:“……”不是顏值主播嗎? 就在他盯著那兩個字愣住的時候,身后伸出一只手探了過來環(huán)住他的腰,把謝玟帶上了床,將手機從他指間抽出來。 謝玟:“你……” “我備過案了。”蕭玄謙鎮(zhèn)定地道。 “……備……案?” “我發(fā)了一條視頻,然后警察局給我發(fā)短信,讓我去備案?!?/br> “……因為什么?” 蕭玄謙想了想,伸出手按了一下床頭的玻璃玫瑰臺燈,屈指一彈,喀嚓一聲,玻璃從中間整整齊齊裂成兩半,連燈光都分裂地堅持了兩秒,然后才滅掉。 “因為這個。”他說。 謝玟:“……” 他忘了蕭玄謙真的會武功,而且還有內(nèi)力那玩意兒。 兩人對視了幾秒,謝玟轉(zhuǎn)過頭看了看活活裂開的玻璃燈:“一千八一盞?!?/br> 蕭玄謙立刻道:“我錯了?!?/br> 然后他就強行用身體賠償了這一千八,以兩百一次的價格,一天晚上就賠完了,第二天謝玟爬不起來,憤怒地讓蕭九去查男科,久硬不射加性/癮,病得肯定不輕。 經(jīng)過這件事之后,謝玟對“兩百一次”的服務恨之入骨,晾了蕭九兩天,然而笨蛋狗勾以為他真的生氣了,每天晚上哄著他團團轉(zhuǎn),無形的尾巴都要垂到地上了。 直到小謝老師不忍心,從錢包里又掏出四百塊錢,指尖點在狗勾的八塊腹肌上,矜持地道:“那今天……嗚唔,等……唔!” 于是蕭九那天晚上倒貼了八百。 ———— 20X3年2月5日,謝玟收到了謝璇的信息,小妹問了一下他的時間安排,讓他早點回家過年。 謝玟跟小皇帝久別重逢,每天甜得發(fā)膩,乍一看見這消息,心里的想法多多少少有點大逆不道,有點兒離不開溫柔鄉(xiāng)。 但他不回家過年是不可能的,而且還得把蕭九跟童童都帶過去……只有生米做成熟飯,孩子都出來了,而且還離不開另一個父親……至于為什么有兩個父親,還得再想想,捋出來一套復雜但鎖死的關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