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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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算惡毒,也不算逼迫。 只是對虞漁很奏效,因為虞漁曾暗戀過他。于是他的聲音就像往她的心臟插著冷冰冰的刀子。 可沒等他說完。 “干得漂亮!”虞漁又發(fā)了一個。 虞漁的手指也在微微顫抖,可她還是按了那條快捷消息。 這種顫抖,是陌生的緊張……和刺激同時帶來的。 對于陳穿的出格回應(yīng),就仿佛是在對上輩子那平庸而麻木的自己,做出一種刻意而明目張膽的違背。 這種背離感,令人恐慌的同時,卻也讓她感受到一種刺激。 可這聲干得漂亮讓隊伍里幾個人都啞火了。 這西施,怎么還不會看臉色呢。 虞漁控制著人物在原地轉(zhuǎn)了兩圈,然后打字回答:【為什么不能說呢?】 陳穿看到這一句話,那股煩躁的青煙逐漸變成濃烈的霧。 她好像很囂張,可是句末的一個“呢”,又帶著點真實的疑惑和不解。 她為什么得聽她的話呢?為什么得對他言聽計從呢? 為什么呢? 大抵是因為她一向都這樣,今天不這樣,好像就錯了似的。 陳穿并未反應(yīng)過來。 虞漁卻在那股刺激下,用微微發(fā)抖的手,點開了麥克風(fēng)。 這是虞漁第一次開麥,甚至陳穿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 虞漁開麥的那一瞬間,微妙的緊張感達(dá)到了巔峰。可她的勇氣也達(dá)到了巔峰。 她第一次在陳穿面前喊陳穿的名字。 “陳穿……”女孩的聲音就如同她的手指一樣,帶著微微的顫抖。 陳穿聽到這聲音的片刻,胸腔里的那股霧氣有瞬間的凝滯。 如同尖銳的道劃破葡萄的表皮,里頭噴薄而出的,是一種酸澀甜美的汁水。 這是虞漁第一次開麥。 也是隊友第一次聽到虞漁的聲音。 “我這把打得沒問題,是你先罵我的……” “我發(fā)干得漂亮……有、有什么問題?!?/br> 她結(jié)巴了一下,可卻因此顯得有些可憐兮兮的味道。 方才的劍拔弩張氣氛因為她的這一串宛若呢喃似的柔軟的話語,而瞬間瓦解。 一陣良久的沉默。 突然性的開麥,在如此的背景下,帶來一種奇妙的沖擊感。 也許是她聲音太好聽了。 如同雛鳥第一次發(fā)出聲音給人的某種微妙的隱喻,她的聲音聽起來那么柔軟,那么脆弱,還有點膽怯。 不是什么叮咚的泉水似的清澈,是帶著女孩的情緒的。 這種情緒就如她的聲音一樣,具有沖擊性。 虞漁是學(xué)聲樂的。她沒有故作嬌嗲或者溫柔,可她的聲音本身就足夠達(dá)到一些人拼命改善發(fā)聲條件所要達(dá)到的程度。聲音好聽的最高程度,大概是讓人忽略聲音本身,去把很多美好的品質(zhì)加在這個人身上。 她此刻應(yīng)該是趴在沙發(fā)上,也許因為緊張耳朵微紅,柔軟的雪腮因為微微抿起,而挨著漆黑的發(fā)絲。 她聲音并非很大,因為生病她吃飯只愛吃一點,聲音便自然虛弱,帶著耳機(jī)聽,只覺得她仿佛在對著你耳語,含糊中帶著點令血?dú)夥絼偟哪贻p男生感到臉紅的甜蜜。 她把陳穿給她說的話還給了陳穿,“陳穿,你怎么不說話?” 她連這種本該質(zhì)問的話,都說得令人感到誤解。 對抗少補(bǔ)了一個兵,射手忽然閃現(xiàn)到了小鳥上,而輔助給盾撲了個空。 陳穿愣了一下,繼而胸腔中的大霧仿佛被一只柔軟的手撥弄開。 似乎是受某種忽然出現(xiàn)的情緒的牽扯,他下意識問。 “說什么?” 虞漁有些緊張地深呼吸了一聲,聽得人頭發(fā)暈。 “我為什么不能發(fā)干得漂亮呀,陳穿?” 陳穿從聽過自己的名字被人以這樣的方式念出來過。 如同爬墻的微微蜷曲的藤蔓在墻壁上勾勒出了他的名字。 每個音節(jié)從她的唇齒間剝離,似乎都帶上了原先不曾有的某種味道。 說著,虞漁又點了句“干得漂亮”,這道聲音清晰地傳到了每個人耳朵里。 可就連對抗,也不再覺得虞漁的這聲干得漂亮不妥了。 人們下意識覺得,她做什么都對。 就算錯了,也應(yīng)該對。 陳穿從沒猜測到,虞漁是這樣一副嗓音,平日沉默的表象下,又是這樣一副性格。 他沉默了片刻,聲音如同虞漁記憶里那樣,冷、硬,如同北方的古城墻。 “沒有為什么?!?/br> “我會煩?!?/br> 他說話還會有淡淡的回聲的。 “跟射手跟的這么緊,怕他跑了么?”陳穿這么問她。 虞漁用舌尖抵了抵面頰的軟rou,心中那股拉扯的勁頭卻越來越強(qiáng)。 她天生知道控制自己的嗓音,于是如同喃喃自語地反問:“跑了?” 陳穿眉心皺成了川字,卻又聽耳麥里傳來虞漁的聲音,她每個字都帶著細(xì)細(xì)的顫抖,可相比之前,卻換了一副奇異的腔調(diào),她問射手:“射手,你會跑嗎?” 每個字都柔軟。 射手那邊沉默了片刻,說話的時候結(jié)巴了一下:“啊……跑,我不跑啊?!?/br> 他語氣好像可憐的、失落小狗一樣。甚至吞咽了一下口水。 下一句好像就會是:“小狗最喜歡主人了?!?/br> “聽到了嗎?陳穿,他都不跑,我怕什么?”她真的很認(rèn)真地在回答陳穿的問題,因此顯得特別得有些過分。 每一句話,她都要喊一句陳穿。 陳穿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那股霧氣被一只柔軟的手撥開之后,心底生出好像有什么別的東西也被這只手勾出來了。 陳穿本來想喊她名字,但他搜尋了一下記憶,他發(fā)現(xiàn)虞漁甚至沒告訴過他她叫什么。 “那你可真有本事?!?/br> 他僅僅譏諷了一句,便兀自敗下陣來。 “換個話題?!?/br> 可虞漁仿佛沒有聽到她后面那句話,她依舊用那種讓人只想安靜聽著并且將手機(jī)音量調(diào)到最大的聲音宛若喃喃自語道:“我有本事嗎,可我哪里有你有本事啊……” 她聲音拖了拖,繼而又喊了他的名字,只是不再是單獨(dú)的“陳穿”,而是似乎帶著點古怪的譏諷、而又實在令人心臟下陷的——“陳穿……哥哥?!?/br> 她的尾音糾葛在一起時,就像無心的情話。 以致于明顯的情緒也難以分辨。 陳穿沒有辦法,他控制不了自己的心臟發(fā)出了仿佛怪異的韻律。 太陽xue出的青筋也有節(jié)奏地跳動起來。 但沒等陳穿反應(yīng)過來,虞漁又緊跟著問他:“可你上次把我罵哭了,又把我踢出房間,這次也準(zhǔn)備這樣嗎?” 虞漁的一番話,使得隊伍里落地聞針。 哭、哭了? 聽到這句話的射手愣愣地想。 啊。她……哭了啊? 也不知道為什么,虞漁這句話就如同從東南的海面越過平原穿行過山谷直奔他們的潮濕的風(fēng),在他們心里下起了雨。 說完,虞漁便安靜地把麥克風(fēng)關(guān)了。 她的手在微微顫抖,而心臟跳動得劇烈。 一種制造惡劣的感覺如同陌生的雷鳴,令她整個人嗡嗡作響。 沉靜中有一種新的興奮和生命力,在破除她從未移位的平庸和愚鈍,在制造迅疾的閃電。 “陳穿傻逼?!彼曇纛澏叮瑓s這么罵道。 在黑暗中,顯出一種惹人垂憐的出格。 關(guān)掉麥克風(fēng)之后,隊伍里的人瞬間熱鬧起來。 首先是射手。 “小魚,你……哭了嗎?前幾天的?我記起來了,上次打游戲穿哥是發(fā)脾氣了。” 射手和她說話的語氣都變了,似乎小心翼翼中帶著幾分別樣的情緒。 輔助也幽幽地嘆了口氣,鐵漢柔情地指責(zé)陳穿:“穿哥你真不是個人?!?/br> 就連上單也來了句:“你好好的為難別人干什么?!?/br> 這次開麥的效果很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