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聽不到？”長長翅膀的白鴿問道，“不是越強(qiáng)大的人，聲音越大么，怎么我什么都沒聽到？”

    媽的就你聰明，老禿鷲心道。

    但表情上，他卻愈發(fā)恐慌：“這才是最可怕的，他的嚎叫，已經(jīng)超越了這個世界的法則……劃破了空間，直入虛空……只有我，才聽到了一點(diǎn)點(diǎn)……”

    “是什么？”鴿子們齊聲問到。

    “我來宣布吧，這次的神諭?！崩隙d鷲示意鴿子們不必再攙扶，而后一步一步走到上層臺階的中央處，長嘯一聲。

    298 苦楚

    所有人都瞬間安靜下來。

    這個叫聲，只有一個意思，就是傳達(dá)神諭。

    包括鴿子們在內(nèi)的全體人員再次匍匐在地，整座山都瞬間陷入了一種恐怖的寂靜。

    老禿鷲朗然道——

    “蒼穹眾生，弒血成xing，罪孽深重，不可饒恕，吾上古烏神降臨于此，便由吾來讓蒼生體味真正的痛楚?！?/br>
    “蒼生，請銘記吾降臨之日。吾降臨之日，即是未來百年，最初也是最終的幸福之日?！?/br>
    神諭宣布完畢，眾人依舊匍匐，有些在顫抖，有些在哭泣，但沒人敢出聲。

    老禿鷲低下了頭，神諭宣讀結(jié)束，接下來開始解釋這些。

    “未曾想到，我們本想終結(jié)八十七君之亂，最終等來的，卻是更恐怖的存在?！崩隙d鷲長嘆一聲，“上古烏神剛剛說，他已誅殺了云巔至尊，那位神靈，怕是再也不會回來了。”

    你他娘的可千萬別再來了，老禿鷲心里如是想著，喙子都不禁咬的更緊。

    眾人見大主教如此動容，更多的哭聲響起，一層層向后傳遞，像是一出悲壯的jiāo響樂。

    老禿鷲繼續(xù)說道：“烏神還說，他以痛苦為食，臣服之人，將得茍生，反抗者，將陷入無盡的折磨，成為他吸食痛苦的餌料。”

    這次所有人都控制不住了，再次哀嚎大哭。

    老禿鷲再次一聲長嘯，高舉單翅：“但是諸位，可看到剛剛的飛火？可聽到剛剛的神鳴？”

    眾人都被老禿鷲的聲音震懾住，這才想起，剛剛似乎還有一團(tuán)火焰伴隨著強(qiáng)大的鳴叫飛走了。

    “那是上古烏神之女，混……混沌朱雀。”老禿鷲勉強(qiáng)說出這個扯淡的名號，“她不愿見到眾生浸入苦楚，寧可與父親決裂，也要拯救眾生?！?/br>
    眾人的眼中，立刻重新dàng出了希望的光芒。

    “但相比于恐怖的上古烏神，她還太弱小了……為了大家的安全與幸福，為了不被囚禁于永恒的苦楚之中，我懇請大家，不要去信仰她?！?/br>
    “那……難道……”大眼尖嘴鴿哭腔道，“要信上古烏神么？”

    “這是天譴，我們必須承受的清算……我想罪孽贖清之日，便是黎明之時。而我的職責(zé)，就是在這里，聆聽并傳達(dá)神的聲音，無論他是好是壞，是善是惡?！崩隙d鷲輕撫著鴿子的翅膀，朗然道，“我將繼續(xù)履行我的職責(zé)，同時盡全力祈求上古烏神減少施加的苦楚與責(zé)罰，至于大家……我……不強(qiáng)求。”

    “大主教！”鴿子們圍了上去。

    “怎能讓你獨(dú)自沉浸在魔神的恐懼之中?！?/br>
    “為了穹歌位面，我們可以獻(xiàn)出自己，只要魔神愿意離去?！?/br>
    “魔神要做什么？我們盡量拖住他……”

    “走吧，都走吧，這位神靈，是我見過的最恐怖的一屆。”老禿鷲揮了揮翅膀，“我，怕是也熬不過這屆了?！?/br>
    話罷，他順著人們中間留出的空隙走下臺階。

    白鴿子們義無反顧地跟在后面。

    兩旁的眾人紛紛啼哭俯首。

    一人哭著問道：“主教，我們該何去何從？”

    老禿鷲搖頭道：“我只能傳達(dá)神諭，是否追隨，在你們自己。”

    又一人趴在地上泣不成聲：“這就是長年血腥殺戮的代價么……”

    老禿鷲低頭不語。

    “主教，混沌朱雀在哪里？”

    “我不知道，我想她在任何地方。”

    “她能……拯救我們嗎？”

    “神話正在發(fā)生，我無法預(yù)見結(jié)局?！?/br>
    “我們該去追隨她的神跡，還是留在這里？”

    “留下吧，也許救贖并不那么遙遠(y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