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擺手，“沒有以后，從現(xiàn)在起你被解雇了?！?/br>
    “老板娘……”傅璃抓住她袖子，“您再給我一次機(jī)會好不好？以后我一定記得早點出門，不會再發(fā)生意外狀況的?！?/br>
    “我沒有給人第二次機(jī)會的習(xí)慣?！崩习迥锓鏖_她的手，站起來，“意外狀況是你自己應(yīng)該克服的問題，如果每一個員工的意外狀況我都要理解、體恤、并且原諒，那我有多忙？不用做生意了嗎？”

    傅璃無意識地噘了噘嘴，“可是……”

    老板娘表情嫌惡，“別可是了，去把柜子里你的東西清理干凈，然后離開這里?！?/br>
    傅璃一個月的試用期還沒過，被解雇連程序都不需要，只要老板娘放話，她就只能乖乖走人。

    自己瀟灑離開和被解雇的感覺是天壤之別。

    同事珊珊于心不忍，悄悄遞給她一顆水果糖，小聲安慰道：“沒關(guān)系的，換個工作繼續(xù)努力吧。其實我應(yīng)該也干不了多久啦，老板娘這脾氣，嘖……”

    “謝謝?！备盗О烟茄b進(jìn)衣兜里，捧起收銀臺角落那盆綠油油的仙人球，“我走了啊，以后有緣再見?！?/br>
    “再見?！眱蓚€女孩相視一笑。

    傅璃出去的時候，女人還坐在椅子上，抬起頭冷冷地睨她一眼，再冷冷地撇開。

    她心底的砍究竟過不去，走到旁邊，低聲說：“老板娘，其實您可能誤會了……”

    “誤會什么？”女人唇角涼薄地一扯，“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些窮人家的小姑娘，仗著有幾分姿色，就妄想靠勾引男人少奮斗幾年，我也奉勸你，現(xiàn)在不要臉，往后沒人給你臉。做人還是要有底線的，小小年紀(jì)干點兒什么不好？人生的路還長，一定要這么下賤才能活下去嗎？”

    傅璃從小就是被老師翻來覆去表揚(yáng)的好學(xué)生，活了快十八年，還是頭一次聽見如此不堪入耳的數(shù)落，鼓著滿胸腔的氣，腦子里亂嗡嗡一片。嘴唇發(fā)抖，心底委屈卻一句也說不出來，最后強(qiáng)忍著眼淚掉頭就跑。

    *

    這是顧連宸在120附院分站工作的第二個年頭了。和他一起的搭檔是司機(jī)趙午霖，和他手把手帶的另一位急救員許瑞。

    晚上八點左右，三個人在急救中心的食堂吃飯，趙午霖開著手機(jī)看美女直播。

    顧連宸坐他旁邊，眼睛都懶得往他那邊瞅，音樂聲嘈雜不堪，他不耐煩地說：“小點兒聲?！?/br>
    真不知道這些不正經(jīng)找個女朋友、成天在網(wǎng)上望梅解渴的男人什么心態(tài)，當(dāng)然了，有女朋友還要望梅解渴的他更不能理解了。

    他也曾經(jīng)有過年輕氣盛的時候，會欣賞美女，但這種渾身沒穿幾塊布料、在攝像頭前扭腰擺臀賣弄風(fēng)sāo的，他著實欣賞不來。

    “行行行，不看這個了?！壁w午霖退出直播間，左手在屏幕上劃了劃，忽然一驚：“天，我女神這個點居然在直播？她不是只有半夜才播的嗎？”

    顧連宸：“……”

    “而且還是直播唱歌……”趙午霖偏過頭看了眼顧連宸，“顧醫(yī)生，請問我可以把聲音開大點嗎？聽說我新粉的女神唱歌超好聽的，求你讓我圓滿一下吧?！?/br>
    顧連宸咽了口米飯，“辣耳朵就關(guān)了?！?/br>
    “得嘞！”

    飯點早過了，食堂里只有稀稀拉拉兩三桌，趙午霖把手機(jī)音量開到滿格。

    顧連宸繼續(xù)埋頭吃飯，耳朵卻不可避免地接收到趙午霖手機(jī)里傳來的歌聲。

    “小生的花傘還落在你家，你美眷如花，我浪跡天涯，為我泡杯花茶，和你有些不搭，氣氛開始有一點尷尬……”

    別說，是挺好聽的。

    顧連宸沒想到趙午霖一個天天在直播上刷熟女熱舞的糙莽漢會喜歡這種仿佛未成年少女的聲音，甜而不膩，的確撩人心弦。

    對面許瑞不住地點頭：“這姑娘不錯啊，來讓我看看長啥樣?！?/br>
    “必須美的?！壁w午霖洋洋得意，“你運氣好，女神一般不露臉，這是昨天答應(yīng)我們的福利?！?/br>
    許瑞看著手機(jī)也笑了笑，“清純那掛，哎師父，你要不要看看？”

    顧連宸前一秒還沉浸在干凈甜美的歌聲里，后一秒淡定地顰了顰眉，“不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