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命相報，或出于恩重或出于xing烈，然而李老夫人刻薄寡恩，待她不過平常，問過與李府眾仆，都道她憨厚靦腆 ，xing子平和。這個李阿五不像自縊隨主之人。你可確定她是自盡，不是偽作投繯？”

    風(fēng)寄娘抬眸：“奴家擔(dān)保，她確實自盡投繯，非外人所害?！?/br>
    雷剎見風(fēng)寄娘隱含挑釁之意，不屑應(yīng)對，只讓她查驗另兩具尸首。風(fēng)奇娘也不與他爭嘴上機(jī)鋒，掀了另一尸首上的白布：“不知這位小娘子又是何名何姓？”

    “李府家生，名秋紅?！崩讋x道。

    李府來的一行人中，歲略小長臉淡眉的是秋紅的嫂嫂，與另一婆子縮手縮腳過來，沖風(fēng)寄娘福了福，拿衣袖拭了拭眼角道：“這位娘子善待，秋紅是奴的姑子，她生前膽小，嘴又笨，因是不足胎生下，不比常人強(qiáng)健，不曾享過什么喜樂，實是個可憐的?！?/br>
    風(fēng)寄娘回了一禮，細(xì)查看秋紅頭腳身背，卻是一處外傷也無，再驗下/體，也不曾有污損傷處，不由“咦”了一聲。

    “有何不妥處？”雷剎見她神色有異，出聲詢問。

    風(fēng)寄娘不答，因有案例，以長釘打入頂xué害人xing命，便拿手一寸一寸去摸她的發(fā)間，也不曾摸到異物，又彎腰看秋紅雙耳，同樣不曾有血漬傷痕，這才答道：“秋紅周身完好，不曾有外傷。”

    秋紅的嫂嫂驚得后退一步，與同行的婆子駭?shù)秒p唇直抖。

    雷剎追問道：“二位大嫂，有話不如直說?！?/br>
    秋紅的嫂嫂目露遲疑害怕，怕驚動屋外李管事，咬唇埋首半日才小聲道：“差人，奴家姑子定死鬼怪索命，老夫人去世前后，院中便常有貓叫鬼影，聲聲凄慘滲人，阿五便是頭一個，定是被鬼哄著上了吊?！?/br>
    雷剎還道另有線索，誰知又繞到神鬼之上，不耐道：“哪來得這么多神道鬼說。”

    阿棄點頭附和：“我雖歲小也經(jīng)手不少兇案，只有人殺人，沒有鬼害人?！?/br>
    風(fēng)寄娘似笑非笑看了雷剎一眼，似有譏諷之意，阿棄看她似不贊同，問：“風(fēng)娘子，你信世上有鬼？”

    “我敬神，自然也信鬼?！憋L(fēng)寄娘邊答邊解開包袱，從里面取出一個皮布包，解了麻繩攤開，卻是一排大小各異的刀具，她向秋紅的嫂嫂道，“大嫂失禮了，恐有血污不堪，不如側(cè)身回避?！?/br>
    秋紅的嫂嫂伸著脖子瞪了眼那排森森的刀具，吞了口唾沫：“你……你可是要剖開姑子尸……首？”

    秋紅的嫂嫂與婆子嚇得臉都白，哆哆嗦嗦道：“娘子……難過奴家姑子是個……清白身，此處……便，便沒奴……的事，奴膽小不敢見這等……”

    雷剎沖阿棄一點頭，仍讓秋紅的嫂嫂與婆子去隔間與謝氏作陪，這二人如蒙大赦了，飛也似得走了，也不知與謝氏說了什么，聞得謝聲高放悲聲。

    雷剎收斂脾氣，暗吸一口氣，回頭聽風(fēng)寄娘與秋紅的尸身告了聲罪，道：“李家秋紅，多有得罪了?！闭苫笠嘣儽阋婏L(fēng)寄娘云淡風(fēng)輕，如開瓜切菜般利索地剖開了秋紅的腹部，錄事小吏白了臉，差點倒不過氣來，捧賬執(zhí)筆的手都抖了。

    阿棄返身歸來一眼見便見開膛剖腹的場景，直驚得目瞪口呆，也只雷剎面色不變，他這人yin郁尸白，蛇一般，視生視死平常。

    “你們不良人查案，先前仵作不曾剖尸檢驗？”風(fēng)寄娘手下不停，問道。

    阿棄與執(zhí)筆小吏將頭甩得如同撥浪鼓。

    風(fēng)寄娘笑了笑：“奴家手段與別個不同?！?/br>
    小吏驚懼chā嘴：“娘子手段未免驚世駭俗?！?/br>
    雷剎不滿小吏失態(tài)，繃著臉，道：“既有手段，可知秋紅死于何因？”

    風(fēng)寄娘拿利剪剪下臟器，纖長玉手托著血紅斑駁的心臟，左右端詳，答道：“秋紅之心血斑遍布，為損傷出血之狀，她應(yīng)是受驚而死。”

    “受驚而死？”雷剎與阿棄雙雙怔愣。

    風(fēng)寄娘舀水洗去手上血污：“先前秋紅的嫂嫂言道：秋紅不足月所產(chǎn)。許有心疾，她或是受了驚嚇或是目睹不可承受之事，心脈受損，驚悸至死。”

    “什么驚嚇？竟能將她嚇?biāo)??！崩讋x看著秋紅，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