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24 章
李漢儒問問老夫人之事?!?/br> 阿棄道:“阿兄先歇下,我去義父那一趟?!?/br> 雷剎便讓阿棄代為問安,自己回住處沐浴更衣,吹燈入寢。輾轉(zhuǎn)間聽殘雨敲窗,隱隱有幾聲貓叫,再側(cè)耳卻沒了動靜。他是警覺之人,常年枕刀而眠,不由將放在刀柄,若有異動便抽刀見血,待片刻,唯有雨聲淅淅,漸漸松了警惕,眼皮微合朦朧之際,耳邊忽然發(fā)yǎng,似有人輕輕湊近他的身后看他動靜,潮濕的鼻息一呼一吸,似有似無地拂在他的耳畔。 雷剎再不遲疑,抽刀翻身橫劈過去,身后一物發(fā)出凄厲的叫聲,緊接著什么事物被撞翻在地。沉沉黑暗里,那物躲在角落,兩只眼睛發(fā)出藍(lán)幽幽的亮光。 雷剎擦亮火折,一只花斑貍貓縮在桌案底下,弓背垂尾,全身的皮毛蓬松zhà開,見雷剎執(zhí)刀上前,后退一步,又往里貼了貼,喉嚨里發(fā)出呼呼的恐喝聲。雷剎不喜各種活物,不知這貓何時(shí)避入屋中,正yu趕它出去,一時(shí)不知怎么想到慘死于李小郎之手的那只花貍,將長刀重歸于鞘,暫容它在屋中避雨,轉(zhuǎn)身重回床上睡覺。 那貓兩只貓眼一瞬不瞬地盯著雷剎,許久這才掂腳從桌案下鉆出來,輕輕躍上案幾,又看了雷剎半晌,這才tiǎn濕爪子子洗臉理毛,它tiǎn得其為仔細(xì),將一根臟濕的毛都一一打理得干凈順滑,這才將前爪藏于身下,蹲在那動也不動地對著雷剎。 雷剎被未入睡,他就覺淺警覺醒,幾案上一個(gè)活物雖沒發(fā)出一絲的聲響,卻通靈智般盯著他,讓他如何安睡,只得坐起身來。貓能夜視,他一動,倒將它嚇了一跳,飛快地跳下案幾,又躲進(jìn)了桌案底下。 雷剎去廚下缸中尋出一尾活魚,想貓能吃活物,全須全尾地取來盛在盤中,擱在桌案底下任貓自吃,也不管那尾活魚足有臂長。 花貍極通人xing,見他竟喂食與它,知他心存善意,繞著魚盤一圈,伸爪扒拉一下活魚,驚得那魚在盤中撲打,收回爪子,重又跳上案幾。雷剎心生不耐,他好心將魚喂它,這貓竟不領(lǐng)情,當(dāng)下合目裝睡,不再理會。 誰知花貍得寸進(jìn)尺,見雷剎沒有動靜,小心翼翼跳到了床上,抬起一足探頭立耳觀他反應(yīng),等了片刻看雷剎仍是泰然高臥,又挨近幾分,慢慢貼到了雷剎胸側(cè),將毛茸茸的貓臉湊過來看了看,雷剎仍是不理,花貍遂放下心來,將貓頭枕于雷剎胸前打起了呼嚕。 雷剎張開雙目,這貓居然這般大膽,黑夜里看不分明,花貍卻好似倦極,雷剎伸出一指試探滑過貓耳,花貍卻無所覺,好似極為信他。 雷剎無法,強(qiáng)忍著不適躺在床上,也不知過了多久,雙眼有了澀意合目而睡。 隔日晨光漫進(jìn)室中,濃夜越來越淡直至消退,雷剎睜開雙目,下意識垂眸,那只花貍早已沒了影跡,摸摸身側(cè),觸手微良不似有活物在此睡過,再看桌案底下,連那尾活魚都沒了蹤跡,倒似昨晚所見不過一夢。 雷剎疑竇叢生,昨夜之事歷歷在目,怎也不信是夢中所見,將床鋪身上重頭至尾翻了一個(gè)遍,卻一無所獲,正要再翻,阿棄大大咧咧揣了rou餅來尋他,一把推門進(jìn)來嚷道:“阿兄,你今日怎比我還遲?快快,我們一道去李府。” 雷剎看天光,果然起晚,貍貓一事到底不過些許小事,當(dāng)下擱置一邊洗漱過后接過rou餅邊吃邊與聽阿棄瓜嘰著說李府可疑之處,又問小吏:“昨夜風(fēng)寄娘可是歇在司中?” 小吏答道:“回副帥,昨日有馬車來接,風(fēng)娘子應(yīng)是返家?!?/br> 雷剎慢下腳步:“歸葉寺在城外,離得遠(yuǎn),雨天路滑,她竟回了寺中?” 小吏也是不解:“許是家中有事?!?/br> 阿棄不以為然:“她是女子,司中都是些臭漢莽夫,風(fēng)娘子定嫌不便,這才不辭辛勞返家?!?/br> 雷剎一時(shí)不曾想到此處:“阿棄說得有理,倒是我小人肚腸?!?/br> . 李漢儒年過半百,三縷長須,歪戴著帽子,在自家后院半斜在一張涼榻上聽一個(gè)伎子彈琵琶,酒已八分,半睞著一只醉眼,嘴里哼哼嘰嘰地唱些歌不歌調(diào)不調(diào)的曲,只模糊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