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38 章
只是,我的水卻是三千水只取一瓢來賣,豈不是一瓢價三千?” 青衣書生本就有點呆,這話合他脾胃,撫掌喊妙,嘆道:“大娘說得有理,這水確值三千,只我囊中羞澀,不夠銀錢。不如我與大娘信物,大娘將水佘我,過后去和興坊裴家取錢三貫?!?/br> 賣水農(nóng)fu拍腿道:“郎君識貨,這如何使不得?”滿舀一瓢水,遞到書生面前,滿臉堆笑:“來,郎君吃水解渴。” 青衣書生謝過,喉中正有如火燒,接過水要喝,忽聽亭外有人喚他:“裴郎君,怎在此處?” 青衣書生抬頭,亭外一個紅衣女郎站在階前,手中挎著一只竹籃,籃中滿盛黃花,當(dāng)下又驚又喜,顧不得喝水,慌手慌腳奔出來,一揖深禮:“某見過風(fēng)娘子,今日不知怎得迷了道,不知哪路去向歸葉寺。” “郎君怎又來了山中?”風(fēng)寄娘無奈問道。 青衣書生遲疑片刻,目染寂寥,反問道:“風(fēng)娘子,可有見到雁娘?我許久不曾見到雁娘了?!?/br> 風(fēng)寄娘道:“奴家不曾見到雁娘,郎君還是早些歸去吧?!?/br> 賣水農(nóng)fu笑呵呵地chā話,道:“對對對,山中天黑早,郎君吃了水早些歸去,天暗山道陡峭,不好走。” 風(fēng)寄娘往賣水農(nóng)fu的水桶里看了一眼,笑道:“這水不喝也罷?!?/br> 賣水農(nóng)fu不悅,慍怒道:“娘子是何名姓,卻為郎君作主?” 風(fēng)寄娘渾不理會她的斥責(zé),問青衣書生:“裴郎君可要吃她的水?” 青衣書生見她二人起了爭執(zhí),沒了主意,苦思冥想解下荷囊將囊中銅錢傾數(shù)jiāo于農(nóng)fu,道:“大娘艱辛,這些錢數(shù)雖少,也為大娘貼補(bǔ)家用?!痹捔?,又見風(fēng)寄娘自顧自地出了草亭,忙跟上去,“風(fēng)娘子,風(fēng)娘子,雁娘喜愛寺中牡丹,寺主可在,某想討枝花來。” 賣水農(nóng)fu捧著銅錢站在亭中,瞪著青衣書生與風(fēng)寄娘的背影,將錢盡數(shù)擲于水桶中,掩面嗚嗚痛哭。 青衣書生聽到哭聲,心中不忍,頻頻回頭,與風(fēng)寄娘道:“風(fēng)娘子,大娘哭得好生傷心,許是遇著不解之坎,不如……” 風(fēng)寄娘橫他一眼:“閑事莫管,莫管閑事,快隨我下山。” 青衣書生愁眉鎖眼:“雁娘許也獨自一人在哪處哭泣?!?/br> “裴郎君怎不去報官?”風(fēng)寄娘送他山腳石碑處,笑問。 “報官?”青衣書生怔愣在那,喃喃自語,“我怎不曾想到去報官,謝娘子指點,我這便去尋我表兄報官?!彼d沖沖地別了風(fēng)寄娘,興興頭頭地走了,走幾步,又回來道,“等我尋到雁娘,再與她同來寺中討要牡丹?!?/br> 風(fēng)寄娘不語,一滿籃的黃花,燦如堆金,怎會是牡丹花期? . 雷剎天微明便起身在院中練刀,刀鋒過處,腿粗的圓木齊腰而斷。 裴叔在屋中聽見動靜,不肯再睡,穿衣疊被去廚房煮粥蒸餅,年老之人一會也不肯歇下,趁空又煽爐煮了一壺?zé)崴?/br> 雷剎過意不去,道:“裴叔,你有了年歲,多歇歇不必早起,我這幾日有空,尋個牙郎買個仆fu來,也好為你分擔(dān)一二?!?/br> 裴叔連忙擺手,道:“小的一個下人,原本不該多話,仗著歲老多說幾句。一月三旬,郎主有幾日住在家中,買了奴仆伺侯誰去?小人胳膊腿雖老,卻還利索,家中又能有幾樣活計?郎主手上有錢,多積落些,將來娶親也好修繕屋瓦,抬禮作聘……” “裴叔!”雷剎歸刀入鞘,道,“我命孤克六親,此生不會娶妻生子?!?/br> 裴叔裝作耳聾,提壺為他倒茶,嘴里道:“哪能不娶?昏嫁人lun才是正理,郎主莫聽小人口舌,他們嘴里搬山倒海,天地翻個,能有幾句真?” 雷剎心生厭煩,借口衣裳汗?jié)穸汩_了裴叔。 裴叔唉聲嘆氣,低聲念道:“這也命,那也命,只看命還有什么活頭?” 雷剎回屋另換了衣裳,又取出幾貫錢,雖裴叔不肯,他仍舊打算去西市買個粗仆做些漿洗與廚下的活計。就這盞茶的功夫,便聽院中有人吵鬧,一人在那大聲道:“郎君如今體面,三請四請,總也不至,小老兒無法,只好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