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肩膀。

    那人轉(zhuǎn)過頭來，朝著灰衣男人一笑，“小張，你怎么才過來??？”

    灰衣男人舉了下手里的飯盒：“我這不是忘了帶這個，特地回去取的嗎？怎么樣？紅燒rou還有嗎？”

    藍(lán)衣男人勾著朝前面看，卻什么都看不到，“不知道呢。”

    灰衣男人：“希望別這么快就賣完啊。家里好久沒沾葷腥，就指著我打回去呢。”

    藍(lán)衣男人剛想說話，就見屋里有人大喊一聲，“紅燒rou賣完了?！?/br>
    這聲吼落下，排得老長的隊(duì)立碼少了三分之二。

    藍(lán)衣男人和灰衣男人一臉失望，兩人對視一眼齊齊往回走。

    灰衣男人愁眉苦臉，“你也去城中街的國營飯店吃飯？”

    藍(lán)衣男人附后，“對啊，好不容易發(fā)的rou票，今天不吃完，馬上就要過期了。早知道我剛剛就不往這邊跑了，城中街離咱們廠還能近一點(diǎn)?！?/br>
    灰衣男人嘆了口氣，“誰說不是呢。辛辛苦苦排了這么久，居然這么快就沒了?！?/br>
    藍(lán)衣男人咕噥一聲，“照我說，上面還不如把rou全給這家飯店得了，省得城中街那家飯店的rou都賣不掉?！?/br>
    灰衣男人拍了下他的背，樂了，“你想得倒美。就算他炒得再難吃，rou也是能賣掉的。”每個每月才三兩的rou票，菜市場的rou每次都不夠數(shù)。買不到rou的人只能到國營飯店來吃現(xiàn)成的。

    只有花不到的票，沒有消不掉的rou。

    ……

    林炎城跟在兩人后面，很快到了城中街這家飯店。

    他沒有票，自然不會跟進(jìn)去。

    不過聞著飯菜飄出來的味兒，他也能猜到這家飯店做菜的水平并不咋地。

    他記下這個街道的地址，又沿著這條街往北走，走了大約五百米的時候，有個十字路口，他往右拐又發(fā)現(xiàn)一家國營飯店。

    聞著這家飯店的味道，看著外面排隊(duì)的人數(shù)，估摸這家飯店的廚子應(yīng)該還算不錯。

    他花了兩個小時，把城中這一片的國營飯店找了七七八八。

    其中有三家廚藝不行，兩家中等，還有四五家水平還不錯。

    他繞了一圈，又回到城中街這家飯店門口。

    這時飯店已經(jīng)沒人了，擔(dān)心一會兒要關(guān)門，林炎城忙走進(jìn)去。

    說是飯店，其實(shí)非常儉樸，跟他當(dāng)小工時，吃的那大排檔相差無幾，甚至還不如。

    至少大排檔人家那個是白膩泥墻，不像這個，連水泥都沒有，直接就是青磚，他都能看得磚與磚之間的泥土。

    他打量飯店的時候，正在擦桌子的女服務(wù)員也回過頭來，以為他是吃飯的，蹙了蹙眉，十分不悅，“這位大叔，我們已經(jīng)下班了。”

    林炎城笑了笑，“我不吃飯，我來找你們店的大廚。”

    女服務(wù)員以為他跟大廚是親戚，朝他抬了抬下巴，“你去后院找他?！?/br>
    林炎城朝她點(diǎn)頭道謝。

    而后，他順著她指的方向，打開飯店對面那扇木制小門，經(jīng)過一片漆黑又狹窄的甬道，很快到了后院。

    一個身材矮胖的男人正背對著他站在自行車旁邊，似乎在藏什么東西。

    林炎城輕咳一聲，“請問是方大廚嗎？”

    方大海以為小梅會在前面收拾桌子，所以才從廚房順點(diǎn)東西準(zhǔn)備拿回家。沒想到會憑空出現(xiàn)一個男人，還被對方抓了個正著。

    方大海下意識把手里的東西往懷里踹，一回頭，發(fā)現(xiàn)是個生面孔，他暗自舒了一口氣。

    林炎城見他兩手chā兜，肚子還鼓鼓囊囊的，聯(lián)想到他剛剛鬼鬼祟祟的動作。

    他瞬間了然，隨后在方大海的胖臉和肚子上上下下掃了好幾遍。

    方大海被他看得尷尬，打著哈哈，把肚子里的東西往外掏，是塊不大不小的rou，用幾張油紙包著，只有小孩手掌那么大，最多二兩。

    方大海臉上掛著虛假的笑，“這位兄弟，我分你一半，你就當(dāng)什么都看不到，怎么樣？”

    林炎城點(diǎn)點(diǎn)頭，“行啊。”

    見對方這么好說話，方大海一顆七上八下的心終于落回了實(shí)處，他推著自行車，示意林炎城跟上。

    出了后院，就是一條極小的窄巷，只有一人能通過的那種。

    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