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27part35(足料版更新一萬三千多字
【妮妮的話癆時間:前段時間有點事情耽誤了一直木有好好更新這個文,實在是有些對不住追文的小可愛,所以就有了這個豪華版的更新,鑒于這個很長,有些旁友可能不能一次看完,所以這章就不設(shè)收費了,后面我會設(shè)一章打賞章節(jié),希望喜歡這個文的小可愛可以多多支持,寫文不易,你的支持是我更新的動力,愛你們,比心心。づ ̄3 ̄づ?~】 part27 “六太太,你的臉色很不好,真的不要叫秦醫(yī)生過來看看嗎?”徐姐看著顧曼錦煞白的小臉,不禁滿是擔(dān)憂。顧曼錦搖了搖頭,“不用。你忙活你的吧,我想一個人坐一會?!蹦峭磉^后,顧曼錦如同犯了死罪的囚犯,白天被人緊緊盯住,軟禁在這個別墅里,晚上被陸囂重捆綁折磨,讓她苦不堪言,徐姐看著顧曼錦,作為一個仆人她從不多言,輕輕的帶上了房門,退了出去。 顧曼錦拉開了長衣的袖子,手腕上的勒痕還很清晰,可是,無論陸囂重怎么對她,她也不會生氣,她知道的,是她的不對,不管陸囂重用什么方式折磨她,即便她淪為只是供他泄欲的工具,她都心甘情愿的接受,她從來沒有勾引過任何人,卻從來不知道該如何拒絕任何人,自己種下的因果,就該自己承受。 “大哥,我看你的怒氣也消得差不多,就饒過小錦吧。”好不容易逮到了兩兄弟獨處的時間,陸囂誠一臉委屈的勸說著陸囂重,能不委屈嘛,陸囂重這都霸占了顧曼錦多久了,說好的共享,卻只撈到了給顧曼錦擦藥的機會,看著顧曼錦的傷痕累累,陸囂重不心疼,他都心疼了。 “那個男人是誰,你查出來了嗎?!标憞讨貨]有回答陸囂誠的問題,而是問出了自己關(guān)心的問題?!扒蒯t(yī)生,秦頌?zāi)?。這醫(yī)生的膽兒還挺肥,警告過他了還不知道怕?!标憞陶\言語中不禁有幾分敬佩,難怪有古人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這秦頌?zāi)彩菞l漢子,可惜就是眼光太好,偏偏就愛上了碰不得的女人。 “我不是讓你派人看著他,你怎么吩咐的手下?”陸囂重看著陸囂誠,這兇狠的一眼看得陸囂誠有些心虛,“我派了。都怪陸囂心那個鬼丫頭,真是日防夜防家賊難防?!标憞陶\說起這件事,還是有幾分無奈,本來這秦頌?zāi)筒皇悄茏杂沙鋈胨麄冴懠业慕巧脊株憞绦目瓷狭巳思?,這三天兩頭不是肚子疼就是腳疼,招得那秦頌?zāi)铧c就要進駐在他們陸家。 平時挺機靈的陸囂心沒想到竟然被愛情沖昏了頭腦,就連為他人作嫁衣裳還渾然不知,陸囂心喊的人,他手底下的人自然也不會懷疑,要不是秦頌?zāi)约毫粝铝朔缸镒C據(jù)東窗事發(fā),他們可能還渾然不知有人偷食了他們的佳肴。 “既然是囂心惹得禍端,就讓囂心解決?!彼坪跸氲搅耸裁?,陸囂重的嘴角閃過一些詭魅。 九月的天氣漸涼了,陸將于也終于忙碌完畢,他帶著顧曼錦,又搬回了陸家的大宅,顧曼錦比離開的時候又清減了幾分,即便是不停的進補,體重依然毫無長進,好不容易過了一個月清凈的日子,隨著顧曼錦的回歸,陸家又熱鬧了起來,嚴格來說,是鬧騰,陸囂心自然是不會讓顧曼錦過上一天安樂日子。 這不,秋高物燥的難免有些蛇蟲鼠蟻,陸囂心費了好些勁兒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了這么多小動物,趁著顧曼錦洗澡的時候,灌滿了她的床上,掀開被子會飛的會爬的小蟲子集合四散,自然是嚇了顧曼錦不輕。 “囂心,你要是再胡鬧你就給我到別墅住去!”本來對陸囂心一直是縱容的陸將于終于忍不住了,陸囂重看著嚇得臉色蒼白的顧曼錦,心里的怒火其實早就煙消云散了,現(xiàn)在更多的只有心疼,倘若是外人欺負了顧曼錦,他絕對要讓那人十倍奉還,可惜在陸家,他和陸囂誠都不適宜為顧曼錦出頭。 “爹地,你以前都不是這樣的,你不疼我了!”陸囂心撒嬌的搖著陸將于的手臂,都說女兒是上輩子的情人,陸將于對于兒子都十分的嚴厲,唯獨對著唯一的女兒寵溺的不得了,這也是導(dǎo)致了陸囂心如今如此驕橫無禮的根本原因。 “我就是太縱容你了,才把你給縱壞了。你說說,你在國外學(xué)了什么回來,整天就知道惡作劇,我看我還是趕緊給你找戶好人家嫁了,讓你去禍害別人得了?!标憣⒂谀萌鰦傻年憞绦目墒且稽c法子也沒有,他是真心的寵愛這個女兒,眉眼里都是縱容。 陸囂文看了顧曼錦一眼,自己都替她難堪,她愛的兩個男人沒有人敢為了他忤逆自己的父親,在愛她的男人心目中,又比不過他的女兒,他不禁有些期待,這若是到了東窗事發(fā)的那天,這個家會有多‘熱鬧’? part28 顧曼錦的房間里都是蟲子,只能等清理干凈了才能回去住,這段時間,顧曼錦只能住在客房里,心情一直低落的顧曼錦,更多的時間是在房間里一個人放空。 而陸囂文期待的東窗事發(fā),因為陸囂心的一個小惡作劇,就此拉開了序幕,傭人們在徹底清潔顧曼錦房間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陸囂誠挖的那個窺視孔,以為是被蟲子蛀了,傭人們便去報告了負責(zé)這一部分事宜的二太太凌湘蘭。 本來只是把洞補上就了卻的小事,卻引起了凌湘蘭的注意。顧曼錦旁的房間是一間雜物室,平時沒有人進出,可蹊蹺就蹊蹺在,她有好幾次,看見自己的兒子從雜物房里出來,即便沒有即時猜到兩人間不尋常的關(guān)系,凌湘蘭也察覺到了兩人之間有些不可告人的不正常。 中秋佳節(jié),氣氛熱鬧非凡,陸家也不例外,尤其是,今晚的陸家比往常多了兩位客人,一位,好久沒有出現(xiàn)的黃馨穎黃家大小姐,再次出現(xiàn)在陸家的身份已經(jīng)是陸囂重的未婚妻,他們的訂婚宴暫定在十二月份。陸、黃兩家都是有權(quán)有勢的人,即便是訂婚宴,也要大排筵席隆重其事。另外一位,是秦醫(yī)生秦頌?zāi)瑒e墅一別后顧曼錦便對他避而不見,沒有想到,他再次出現(xiàn)陸家,竟然是以陸囂心的未婚夫身份出席。 秦頌?zāi)f來也是無辜,可憐的他被陸囂重狠狠的算計了一回,就在前些天,一直對他避而不見的顧曼錦竟然派人給他送了一封書信,約他見面,見信赴約的秦頌?zāi)谙嗉s的餐廳中等了半個小時,沒有等到想見的人,卻被餐廳的咖啡給放倒了,等他醒過來之際,他已經(jīng)不在餐廳,而是在床上,旁邊還睡著陸囂心,一男一女,衣衫不整。 秦頌?zāi)肫屏四X袋也不記得他到底對陸囂心做過什么事情,可是陸囂心卻一口咬定秦頌?zāi)退羞^了房事,她已經(jīng)是秦頌?zāi)娜?,秦頌?zāi)珜嵲谟洸黄?,想多問幾句細?jié),陸囂心便尋死覓活的,事情鬧到了陸將于的面前,憋屈的秦頌?zāi)瓦@樣糊里糊涂的成為了陸囂心的未婚夫,至今想起來,他還是覺得冤。 陸囂文搖晃著手中的紅酒杯,今晚的陸家氣氛簡直比他在戲班子看戲時更加精彩絕倫,唯一讓他不滿的是,顧曼錦還是如常的軟弱,即便是委屈寫滿了臉上,也沒有任何反抗,仍由敵人吊打,不過想想也就釋懷,倘若顧曼錦的性格不是這般軟糯,這場好戲也不值得期待了。 ——晚飯 桌上擺滿了美味的佳肴,白酒紅酒洋酒應(yīng)有盡有,顧曼錦一如既往的坐在角落里,獨自一人喝著悶酒,飯桌上的其他人,有說有笑,和顧曼錦儼然兩個世界的人,紅酒再澀也澀不過顧曼錦的心里,最終所有人都會離她而去,沒有人留在她的身邊,她也留不住任何的人。 一心買醉的人自然是能讓自己輕松醉到,還沒開始賞月,顧曼錦已經(jīng)醉到不省人事,被徐姐攙扶著回房休息,攜有伴侶的兩個男人自然是不可能離席的,這就讓陸囂誠撿了個大便宜,借傭人之手潑了自己一身酒的陸囂誠,趁著換衣服的時間溜進了顧曼錦休息的客房里。 “小錦,看,還是我最好吧。”潛入了顧曼錦休息的客房里,陸囂誠把顧曼錦撈進了自己的懷里,捏了捏這小醉貓的小巧的鼻子?!班拧鳖櫬\睜開眼睛,迷人的眼睛有些朦朧,她看著眼前的陸囂誠,甜甜的笑了,好久沒看到顧曼錦的笑容,陸囂誠甚是思念,他愛惜的輕撫著顧曼錦的臉頰,滿心的心疼。 “你呀,不愛惜自己,知道我多心疼嗎?!标憞陶\的內(nèi)心也是無奈,身為陸家的人無所不能,卻無法擁有自由,陸囂重的今日,是他的明天,他給顧曼錦的承諾,不過是善意的謊言。 “不知道,你就是個小騙子?!焙茸砹说念櫬\難得的可愛,她伸手捏住了陸囂誠的臉,嬌俏又迷人?!靶″\,我真想一口吃掉你?!辈蹲降搅祟櫬\的可愛,陸囂誠如獲至寶,他吻住了顧曼錦的唇,大手迫不及待的解著顧曼錦身上的衣物。 好久沒碰她,顧曼錦的身材竟然越來越豐盈,褪去她的衣服,一雙巨乳如同脫兔晃動在他的眼下,尺寸越發(fā)傲人的巨乳,讓陸囂誠忍不住揉捏,指尖感受著顧曼瑾慢慢變得挺拔的蓓蕾,陸囂誠低頭將顧曼瑾少女淡粉色的rutou含入了嘴里,靈敏的舌頭挑逗著它,顧曼錦微微張開了雙腿,蹭了蹭陸囂誠襠部隆起的巨物。 “小錦,酒喝多傷身??晌覑鬯滥悻F(xiàn)在這般主動了,怎么辦?!钡谝淮?,顧曼錦主動褪下了陸囂誠的衣服,她有些冰涼的小手握住了他的巨物,緩慢的上下掠動,陸囂誠享受著顧曼錦的主動,妙不可言,他知道酒是個好物,沒想到竟然還有這般好處。 “你說怎么辦?!鳖櫬\湊在陸囂誠的耳邊嬌媚如絲般說著,不知道什么時候反客為主,陸囂誠被她推倒在了身下,赤身裸體不著一物,顧曼錦伸出舌舔弄著陸囂誠的耳朵,第一次被心愛的女人這般調(diào)戲,陸囂重的yuhuo瞬間竄遍了全身,顧曼錦伏在陸囂誠的身上,盡行調(diào)戲之事。 她的吻從陸囂誠的頸部往下開始蔓延,小手一直握著陸囂誠的巨物從未停止掠動,她吻過了胸膛,吻過了小腹,最后含住了陸囂誠的巨物,慢慢的吞咽,溫?zé)岬目谇焕镬`敏的舌輕柔的舔舐著巨物的每一寸,這極致的享受讓陸囂誠提前繳了槍,積存了許久的guntangjingye全部射在了顧曼錦的口中。 溢出來的乳白色jingye被顧曼錦用食指擦掉,沾上了jingye的手指輕輕的在自己的蜜xue門口打著圈,這眼前的春色讓陸囂誠簡直瘋狂,才射過的巨物立刻又挺拔了起來,他再也忍不住撲向了顧曼錦,巨物毫無阻礙的刺入了顧曼錦的蜜xue里馳騁。 “嗯……啊嗯……啊……啊……”比往常都還要勇猛的陸囂誠狠狠的抽插著顧曼錦,房間外是陰雨綿綿,房間里是春色無邊。聽著房內(nèi)yin蕩不知廉恥的呻吟,凌湘蘭癱軟的坐在了地上,她想過兩人的關(guān)系不正常,萬萬料不到已經(jīng)來到了這一步,顧曼錦這個小賤人,搶了丈夫的寵愛,還迷惑她的兒子,她不會放過她,一定不會。 陸囂文無聲地站在凌湘蘭的背后,看著她儀態(tài)盡失精神崩潰的模樣,嘴角忍不住揚起了笑意,他晃了晃手中的紅酒杯,一飲而盡,算是為這場好戲的正式上演表示了祝賀。 part29 一直默默等待機會的凌湘蘭,終于等到了出手的時機。 十月,上海漸涼,人們紛紛穿上了厚重的大衣,投建在廣東的新工廠終于完工,為了隆重其事,陸將于帶著三個兒子一起出席了廣東工廠的開幕儀式,路途遙遠,一時三刻是回不來了,凌湘蘭看準了時機,決心要趁著陸家男人都不在之際,把顧曼瑾這狐貍精解決干脆。 “顧曼錦,我真是小看你了。搶走我一個男人不夠,還勾引我的兒子。你要不要臉,知不知道廉恥?哦,你應(yīng)該是不知道,那下賤這兩字怎么寫,你知道嗎?”顧曼錦的嘴巴被膠布封住,雙手雙腳也被粗糙的麻繩捆住,被扔在了陸家的地下室里。 站在她面前的是穿著一身華貴衣裳的凌湘蘭,她的手里執(zhí)著馬鞭,眼睛里布滿了怨恨,殺了她?那豈不是讓這小狐貍占了天大的便宜,她要慢慢折磨她,看著她生不如死比看著她就這樣死去要痛快也泄恨多了。 “唔……”凌湘蘭揮動了手中的馬鞭,準確無誤的抽在了顧曼錦的細皮嫩rou上,顧曼錦吃疼的往后縮了縮。凌湘蘭看得痛快,不停抽動著手中的馬鞭,馬鞭鞭打在顧曼錦的身上聲響越發(fā)的清脆越發(fā)的響亮,單薄的衣衫被抽出了一道道的裂痕,顧曼錦被打的皮開rou綻,鮮血染紅了白色的單衣。 不知道持續(xù)抽打了多久,凌湘蘭的手也有些酸了,她把馬鞭扔到了一邊,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喘口氣,看著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顧曼錦,她的心里就沒由來的舒坦,從她入陸家的門那刻起就看這賤胚子不順眼,忍氣吞聲了這么多年才收拾她,她也該感謝老天爺,讓她過了幾年安逸的日子了,就憑她下賤的身份,憑什么和她分享一個男人,還敢勾引她的兒子,若是不給她點厲害看看,她顧曼錦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看看,平時為了你鞍前馬后的男人,現(xiàn)在都在哪里,你以為你自己是什么東西,今天你死在這里,明天就會有別的人取代你的位置,你不過就和那些下賤的娼妓一個樣罷了?!绷柘嫣m看著顧曼錦,發(fā)出了一聲輕蔑不屑的冷笑,不過是一個供男人泄欲的工具,不知道她有什么好清高的。 顧曼錦躺在地上,身上的傷口發(fā)疼的就像是被烈火在燒,凌湘蘭在她耳邊說著些什么話,她已經(jīng)聽不清了,意識在一點一點的慢慢流失,眼前的光亮也在逐漸逐漸的消失。 “顧曼錦還真把自己當個東西,父親出門了家里沒男人就干脆成天躲在房間里?!蓖盹堖^后,陸囂心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抬頭看了一眼通往四樓的樓梯,早飯不出現(xiàn)午飯不出現(xiàn)晚飯也不出現(xiàn),顧曼錦的面子是越來越大,她不出現(xiàn)她都在陸家唯一能找的樂子都沒了,陸囂心不禁有些不痛快。 “她不出現(xiàn)豈不是更好,視野干凈?!笔Y姍姍舉止斯文的把吃剩下的橙皮放進桌上的骨碟里,用絲絹擦了擦嘴角,看著自家的女兒,表情怡然自樂,顧曼錦不出現(xiàn)最好,永遠消失了更好。“飯后難受,我去散散步?!绷柘嫣m的嘴角忍不住揚起了笑意,她站起身,朝著門外走去。“二太太,我給你拿件披風(fēng)?!卑滋鞙囟冗€算舒適,入夜之后冬風(fēng)起了涼意便重了起來,一直伺候著二太太的傭人連忙上樓給凌湘蘭取了保暖的披風(fēng)。 “你在屋里待著吧,給我準備些熱水,我去去便回。”傭人將披風(fēng)披在凌湘蘭的身上,隨著她的腳步跟在她的身后,卻被凌湘蘭留了下來?!岸淘趺戳耍綍r不是最喜歡別人跟在她后頭么,今個怎么突然就想一個人呆著了?!标憞绦目粗柘嫣m已經(jīng)走遠了的背影好奇的問道,“誰知道她呢?!笔Y珊珊隨著陸囂心的視線看去,表情淡淡的說著。 part30 咯吱。 地下室有些生銹的鐵門被人推開,一陣冷風(fēng)隨著門開的空隙灌滿了這個陰暗的空間,本來就陰森濕冷的地下室,灌入了冷風(fēng)后更加令人不想多逗留一刻,凌湘蘭裹緊了身上的披風(fēng),朝自己的手上呵了一口熱氣,這個地下室原來是用來存放酒類的地方,但是離大宅那邊太遠,陸將于命人在大宅那邊重修了一個更加妥當?shù)膬Υ媸液螅@里就被廢置了,幾乎不會有人來這個地方,這也就成為了關(guān)押顧曼錦的絕佳地點。 凌湘蘭點燃了手中的蠟燭,燭光頓時照亮了這個不大的空間,房間里充斥著淡淡的血腥味,凌湘蘭嫌棄的皺了皺眉頭,一只手捂著鼻子,一只手拿著蠟燭,小心的往顧曼錦那里走去,被打得綻開的皮rou流出的血已經(jīng)凝固了,顧曼錦躺在那兒一動不動,凌湘蘭用腳踢了顧曼錦幾下,她微微的蜷縮了一下,表情有些難受,凌湘蘭這才松了口氣,還沒死,要是這么容易就死了,可就一點意思也沒有了。 “你可要撐住呀,這么快就死了,可就白白浪費了我為你費得這些心思了?!绷柘嫣m在顧曼錦的面前蹲了下來,抓住了顧曼錦的頭發(fā),強迫她的視線和她對視,嘴角帶著一絲可怕的玩味,她把手中的蠟燭移動到了顧曼錦那被打的綻開的皮rou上,微微傾斜著,看著那帶著高溫的燭液滴落在顧曼錦的傷口上,看著顧曼錦臉上表情痛苦的變化,看著她瑟瑟發(fā)抖的身體,她臉上的笑容越發(fā)的燦爛。 吹熄了手中的蠟燭,凌湘蘭鎖上了地下室的門,帶著滿意的笑容,離開了,顧曼錦蜷縮在充斥著黑暗的角落里瑟瑟發(fā)抖,她體內(nèi)的血液guntang的像是沸騰的開水,身體卻冷得像是置身在大冰柜,無聲的淚水從眼角流出,時至今日是她的咎由自取,當初摘下惡魔果實的時候,就意味她要承擔(dān)今日的惡果。 “徐姐,我這兩天敲了六太太的房門好幾次,她都沒有應(yīng)聲。我感覺房間里根本就沒有人,你說她會不會偷偷溜出去了?”夜已深,陸家的姨太太們早已各自回房歇息著,徐姐和幾個傭人小姑娘一起圍在火爐旁,細聲的討論著每日的陸家怪事,“不會吧,你沒有開門進去看看么,這六太太要是走了,老爺回來會打死我們的!”徐姐沒有回答,另一個小姑娘卻緊張了起來。 “沒有太太的應(yīng)允我怎么敢亂闖太太的房間!徐姐,六太太就和你好,要不明天你進去看看?”被另一個小姑娘的話感染,提起這事情的小姑娘不禁也變得緊張了起來,“徐姐?”徐姐看著火爐有些入神,似乎在想著些什么,小姑娘連喊了她幾聲,她都沒有聽見,最后輕輕的晃了晃她的手臂,才把她的魂魄給喚了回來。 “時候不早了,都早些歇息吧,散了散了?!毙旖銛[了擺手,沒有回答小姑娘的問題,她心事重重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思緒萬千。 ——翌日清晨 冬季的太陽總是比任何的時候都要懶惰,出現(xiàn)的比任何時候都要晚,陸家的姨太太們都還在香甜的夢鄉(xiāng)里,陸家的傭人們都已經(jīng)早起,為一天的工作做好了準備?!澳銈冇幸姷叫旖銌??”往常這個時候都在廚房準備著太太們喜歡的早點的徐姐今天卻沒有了蹤影,她房間的被鋪早早就收拾好了,證明人已經(jīng)醒了,就是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找不到人的年輕傭人只得先埋頭自己的工作,早餐準備不及時,姨太太們又該罵人了。 扣在地下室的鐵鎖,挨了幾下斧子就被破開了,徐姐心虛的左右顧盼著,破開了鎖頭之后,連忙打開了地下室的門,清晨的冷風(fēng)吹在臉上,讓人不自覺的清醒了幾分,“六太太,我來救你了?!笨辞孱櫬\的情況,徐姐的眼眶一下子就泛紅了。 她連忙解開了捆在顧曼錦手腳上的粗糙麻繩,把自己的外套脫下,緊緊的裹在了顧曼錦的身上,此時的顧曼錦已經(jīng)因為高燒而失去了意識,全弱無力,手腳上一圈駭人的紫色瘀痕,干慣了粗活的徐姐一下子就把清瘦的顧曼錦背在背上,她擦了擦眼角的淚,泛濫的感情抒發(fā)一點用處都沒有,現(xiàn)在的當務(wù)之急是要趕在二太太早起之前,把顧曼錦神不知鬼不覺的帶離陸家。 “六太太,你在這里等我,我去給你找車子?!北持櫬\避開了陸家所有工人的耳目,徐姐成功的把高燒昏迷的顧曼錦帶出了陸家,雖然干慣了粗活但畢竟上了歲數(shù)的徐姐不得不把顧曼錦放在了路邊,她獨自一人去攔車子,讓徐姐真正慌了心的是,等她攔到了車子回來接顧曼錦的時候,顧曼錦已經(jīng)不見了,徐姐癱軟坐在了地上,不知所措。 part31 “我要一張到寧波的火車票?!被疖囌臼燮贝翱谇?,一張皺巴巴的鈔票換取了一張前往寧波的火車票,人來人往的火車站,沒有人花時間留意那個坐在角落里等待著火車的女人,她赤著腳,穿著一件土黃色的長大衣,凌亂的黑發(fā)擋住了她的臉。 上午八點半,由上海開往寧波的火車準點開車了,車廂里人來人往,旅客們都對這個奇怪的女人議論紛紛,大家都注意到她,討論的同時又遠離她,披頭散發(fā)像個鬼,腳都凍紅了還不穿鞋,這八成是一個神經(jīng)病。 火車行駛在鐵路上,一路暢通無阻,拿著前往寧波的火車票,顧曼錦卻在杭州下了火車,她裹緊了身上那件單薄的大衣,步伐緩慢的走出了火車站,總喜歡在冬季遲到的太陽公公,今天索性的曠工了,上午十點,天色還是一片的灰朦朦,似乎將要迎來一場暴雨。 路上的行人都有兩個影子,地上的每一塊磚都柔軟的像是云朵,顧曼錦步伐雖輕,身體卻沉重的像濕了水的棉花,顧曼錦不停的掐著自己身上的傷口以保持清醒,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會倒下,也不知道自己倒下了之后將要面對的會是什么。 “靳老板,門口躺了個人!”百樂門的大門口,正在打掃衛(wèi)生準備今晚開門營業(yè)的服務(wù)生,看到門口躺了一個人,嚇得腿軟坐在了門口的臺階上,他大驚失色的朝著屋里大喊,驚慌失措的聲音很快就招來了人,“不就躺了個人,瞧瞧你那點出息,還是個男人。”靳安南從歌舞廳的門口走出來,看到被嚇得坐在臺階上的員工,哭笑不得。 “又沒有哪條規(guī)定說男人不能膽子小?!北粺o情嘲笑了的男人不滿的撅了撅嘴,小聲的嘀咕著。最近的局勢不太平,總有些幫派份子在深夜聚集談判,一旦談判破裂當下便cao家伙血拼個你死我活,輕則收獲斷肢血漿,重則收獲整條全尸,杭州的市民都快變成馬路上的清道夫了,本來謀生任務(wù)就艱苦,還得替這些青幫份子無償收尸,真是晦氣。 “呈仁,這人還沒死呢,還是個姑娘?!苯材显谀侨松砼砸恍┚嚯x的地方蹲了下來,第一件事就是探了探那人的鼻息,雖然微弱但還有氣息,知道還有氣,靳安南才放心的靠近了一些,撥開披在臉上的頭發(fā),居然還是個女生?!斑@傷不像是青幫尋仇,倒像是被黑心老板虐待?!甭牭侥侨藳]死還是個女人,剛才還被嚇到腿軟的呈仁頓時就硬氣了起來,湊過去一番仔細的端詳,猜測道。 “誰讓你分析了,去,請個先生來,我先把她弄進去?!苯材掀沉顺嗜室谎郏愿乐?。“嗤,你有這么好心,還不是想從人家那里撈些什么好處。”呈仁邊小跑著去請先生,邊毫不留情的拆穿著自己老板心里打著的那些小算盤,靳老板就是緊老板,斂財小能手怎么會做這些利人損己的事情。 part32 “靳老板,這小姑娘是偷了你多少錢,不至于下這樣的重手吧?!闭垇淼南壬戳艘谎垲櫬\身上的傷,第一反應(yīng)便看向了靳安南?!拔沂沁@樣的人嗎,這姑娘是暈倒我店前,我是好心救她。”靳安南一臉的憋屈,明明是個好人還被倒打一耙,真是好人難做?!笆前∠壬?,我家靳老板怎能是這樣的人。這姑娘要是偷了他的錢,早被他埋尸了,怎么還會花錢讓你來救?!闭驹谝慌缘某嗜嗜套⌒σ饴渚率馈?/br> “讓你多嘴了嗎,今天的活你干了嗎,誰讓你在這里偷懶了,趕緊給我干活去,回頭我檢查不干凈,扣光你這個月的月薪?!苯材媳徽f的面子有些掛不住了,作勢就要動手,呈仁一個靈敏的轉(zhuǎn)身躲過了攻擊,帶著一臉的竊笑出去繼續(xù)他未完成的清潔。 “這顯眼的都是皮外傷,你看,這上面還被人滴了蠟,傷口沒及時處理有些發(fā)炎了,而且她還發(fā)著高燒,也不知道有沒有受內(nèi)傷,你快把這姑娘送到醫(yī)院去,好好治療千萬別落下了病根?!崩_顧曼錦的大衣,看著她臉上手上身上那些觸目驚心的傷口,先生和靳安南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 “既然要送醫(yī)院,那先生你這趟出診費我可不付啊。”聽到‘醫(yī)院’二字,靳安南的表情有些為難,他看著先生,始終貫徹這他做人的中心思想?!敖习澹艺媸窍氩幻靼?,你這歌舞廳一天收入也不少吧,怎么就這么摳門呢。不付就不付,你可真得把這小姑娘趕緊送到醫(yī)院里啊,年紀小小看上去怪可憐的?!毕壬R走前憐憫的看了一眼顧曼錦,嘆息的搖了搖頭。 “呈仁,我送這姑娘去趟醫(yī)院,你要是敢偷懶,回來我打斷你的腿?!苯材吓R行前,不忘督促著店里的頭號懶蟲?!皶喳惤悖裢斫诸^戲院演的是你愛聽的白蛇傳,我這剛好有兩張票……”靳安南這才剛剛離開,呈仁就丟下了手中的工作,反而是忙活著攻略美人這項艱巨的任務(wù)。 “偷懶的這么明目張膽,你就不怕靳老板打斷你的腿?!北粏局鴷喳惖墓媚餂]有停下手中的工作,她的表情有些無奈,看著眼前這個知道自己喜歡聽白蛇傳就只知道約自己去聽白蛇傳的男人,哭笑不得?!澳呐峦葦嗔?,我用手爬也會赴約?!背嗜实男θ萦行┥禋?,追求姑娘不就是這個樣子嗎,投其所好持之以恒。 百樂門下午五點便開門營業(yè),靳安南必須趕在營業(yè)前回去打點一切,靳安南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依然昏迷的顧曼錦,有些放心不下,醫(yī)院的西洋醫(yī)師給她處理過了身上的傷口又給了她打針又喂了她吃藥,即便如此,她還是沒醒過來。 “曉麗,你去醫(yī)院,照顧一下那個小姑娘?!备判牟幌赂栉鑿d的工作,靳安南最后還是趕在了開門營業(yè)前回到了百樂門,他攔住了正在準備酒水的曉麗,把曉麗外派到醫(yī)院照看顧曼錦?!敖习澹@可是你讓我出門的,回頭不許用這個借口扣我工資啊。”曉麗圍上了圍巾,臨出門前不忘提醒著靳安南。 華燈初上夜幕降臨,忙碌工作了一天的人們開始在街頭巷尾尋找著消除疲勞的樂趣,百樂門的客人絡(luò)繹不絕迎來送往,經(jīng)過它的門口似乎還隱約能夠聽到從里面?zhèn)鞒鰜淼奶旎[之聲,百樂門的歌舞皇后白淮穿著一身出挑的紅衣在舞臺的中央歡歌熱舞,身后是一群性感的伴舞,宛如一道靚麗的風(fēng)景線,吸引住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靳老板,最近進的這幾批洋酒還不錯嘛?!笔欣锏母吖僮诙堑难砰w,晃著手中已經(jīng)空了的洋酒杯,已經(jīng)醉了五成。靳安南坐在他的旁邊,附和著動作嫻熟的拿起酒瓶,替他滿上了酒。這樣的應(yīng)酬,一年下來沒有萬場也有千場。稱不上喜歡厭惡,靳安南更多的是麻木。 part33 “你們收拾好了就都下班吧。”深夜兩點,正常人家都睡下了,送走了最后一波尋樂的客人,百樂門的營業(yè)時間終于結(jié)束了,靳安南裹緊了身上的大衣,平時都會監(jiān)督到最后一刻的他難得提前走了,勞累了一天的靳安南本應(yīng)該回家休息,最后放心不下還是去了一趟醫(yī)院。 “她醒過來了嗎?”曉麗守在顧曼錦的床邊,趴在床沿邊睡著了,被靳安南拍醒了,“沒醒,不過燒已經(jīng)退下了,我翻了一下她身上的東西,什么都沒有,靳老板你這回的如意算盤敲不響了,估計是要虧本,還是血本無歸那種。”曉麗被靳安南叫醒了過來,她揉了揉睡眼,細聲的在靳安南的耳邊說道?!罢l讓你翻人家東西了!”靳安南怔了一怔看著曉麗問道。曉麗也怔了一怔,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靳安南,眼前這人還是她認識那個唯利是圖好處先行的老板靳安南嗎? “你認識她?”曉麗怔住了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她用眼神瞟了瞟靜靜躺在病床上的顧曼錦,問道。“不認識?!苯材陷p輕的把放在邊上的椅子抬到了顧曼錦的病床邊上,坐了下來,他朝著曉麗擺了擺手,“你回去休息吧,明天要是遲到了是要扣工資的?!睍喳愲y以置信的眼神在顧曼錦以及靳安南身上來回打量,一副活見鬼般的神情尤為精彩。 “小姑娘,你可算醒過來了。”放走了曉麗,靳安南在顧曼錦的病床前守了一夜?;侍觳回撚行娜?,昏迷了好些天的顧曼錦可算醒過來了。靳安南的表情充滿了疲憊,他看著顧曼錦醒過來,總算松了一口氣。揉了揉眼睛,又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臉,讓自己的樣子看起來清醒一些。 “這里是哪里?”顧曼錦蜷縮在病床的一角,看著四周陌生的環(huán)境,不禁有些害怕?!靶」媚锬銊e怕,這里是醫(yī)院,是救人的地方,沒有壞人?!苯材峡闯鲱櫬\內(nèi)心的恐懼,連忙柔聲的安慰著,顧曼錦在靳安南前面確實是個小姑娘,三十五歲的靳安南可是要比顧曼錦大上一輪有余的歲數(shù)。 “是先生你把我送到這里來的嗎,謝謝先生?!甭牭浇材系陌参浚櫬\繃緊的神經(jīng)總算放松了一些?!靶」媚锬氵@是遭遇了什么不幸的事情嗎?”靳安南的視線落在顧曼錦的臉上,于心不忍的問道,她的臉上也有一道道顯眼的傷痕,實在是不知道該把視線落在何處,顧曼錦垂下眼簾,看著潔白的床單,一言不發(fā),不是沒有記憶,這樣刻骨銘心的教訓(xùn)她會記在內(nèi)心深處一輩子。 “我問過醫(yī)生了,他說只要悉心照料應(yīng)該就不會留下傷疤,你這段時間就注意些,現(xiàn)在還不能沾水,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币婎櫬\不開口,靳安南也沒有追問,巧妙的轉(zhuǎn)換了話題,卻還是碰到了顧曼錦的痛處,她低下了頭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這樣吧,我家倒是有個空房,你要是信得過我,就先在我那里把傷養(yǎng)好了,再走,你看怎么樣?”看著顧曼錦的反應(yīng),靳安南不禁有些嫌棄自己的嘴笨,看她這幅樣子,多半是被人虐待好不容易逃出來的,命都快沒了怎么會有能住的地方,這既然倒在了他的店前被他救了,也算是緣分一場,能幫多少就幫多少。 “謝謝先生。”顧曼錦抬起頭看著靳安南,聲音雖小但還是清楚的落入了靳安南的耳中。 “別先生前先生后了,聽著怪生分的。我姓靳,名安南,他們都喊我靳老板。你也隨著他們一塊喊我靳老板吧,倒還顯得親切些。”見顧曼錦終于有了些反應(yīng),靳安南臉上也總算展現(xiàn)了笑容。“靳老板。”顧曼錦乖順的點了點頭,輕輕的喊了一聲?!罢媸莻€乖巧的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靳安南滿意的點了點頭,笑納了顧曼錦喊的這一聲靳老板。 “小錦,喊我小錦就可以了?!毕胍釛夘櫬\這個名字重新生活,可是這個名字是她的父母給她留下唯一的記憶了,猶豫過后,顧曼錦隱藏了姓氏,還是沿用母親給她起的名字,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你再休息一會,看你這身衣服也不能再穿了,我先去給你置辦些衣服和日用品?!苯材显诮弦菜愦驖L摸爬多年了,顧曼錦是個有故事的人,他怎么可能會看不出來。不過,既然她也不愿說了他也不必多問。只是他的心好痛,就因為這份特殊的緣分,他付出了許多金錢。 part34 “我不過出門幾天,好好的一個活人怎么說失蹤就失蹤了?”陸將于坐在客廳的正中央,除開跟著他出門沒有嫌疑的三個兒子,陸家上下包括傭人在內(nèi),全部跪在了地上,大家都低著頭不敢對上陸將于的眼睛,連大氣都不敢喘。 陸囂心跪在中央,平時總是大聲數(shù)落著顧曼錦不是的她,這會兒是難得的安靜,她驕縱無禮不代表智商缺乏,父親這時候的火頭無論如何也觸不得,更何況,顧曼錦的失蹤真的與她毫無關(guān)系,她才不會傻到惹禍上身。 “我在問你們話,都啞巴了?”陸將于怒不可揭的揮手將桌上的陶瓷杯具悉數(shù)掃在了地上,昂貴的陶瓷杯具瞬間變成了一塊塊碎片,跪在最前排的姨太太們不僅受到了驚嚇,還被杯中的茶水濺了一身?!袄蠣?,我們確是沒有看到meimei她出門,也不知道她究竟是何時出的門?!弊罱K還是大太太梅盈先開了口,“你這話的意思是在告訴我,一個活人幾天不用進食你們也認為很正常是嗎?!标憣⒂谀樕系谋砬橥蝗蛔兝淞?,他看著梅盈,臉上閃過一絲殺氣。 “父親,我覺得當務(wù)之急還是先把六姨找回來比較重要,我和囂誠先去警局了解一下情況,興許會有線索。”陸囂重心里焦急的怒火快要燒遍他的全身了,他根本不想浪費時間在這里看父親審一大家子的人,即便真的是陸家的人將顧曼錦送走,他覺得那個人即便是死,也不會承認,陸囂重和陸囂誠對視了一眼,便匆匆出了陸家的門,兵分兩路想方設(shè)法一定要把顧曼錦找到。 陸囂文站在父親的背后,看著一只低頭不語的凌湘蘭,臉上的笑容極具玩味,離開陸家的期間,他一定是錯過了一出好戲,他突然有點好奇,如果父親知道了是凌湘蘭送走了他寵愛的顧曼錦,會有什么反應(yīng),自己的性命和兒子的性命,凌湘蘭又會如何選擇。 “什么,沒看到她離開陸家?所以你是在告訴我,我讓你們看著的人憑空消失了是嗎?”離開陸家的第一件事,陸囂誠找上了一直負責(zé)跟蹤顧曼錦的人,讓他感到火大的是,那人和陸家的人口吻一致的讓人以為他被陸家的人收買了。 “二少爺,我發(fā)誓我們的人是真的沒看到六太太離開陸家半步?!备櫟娜艘彩怯锌陔y辯冤屈難訴,誰知道那六太太是不是長了翅膀飛走了呢,已經(jīng)不眠不休二十四小時就差不眨眼的盯著陸家的大門了,怎么還能怪他們辦事不力。 “我不想跟你廢話。我們離開的這幾天,有沒有可疑其他人來過陸家,尤其是那個秦醫(yī)生?!标憞陶\擺了擺手,一樣的說辭他不想再聽一遍了。“秦醫(yī)生來是來了,不過他就在門外張望,沒有進陸家?!必撠?zé)跟蹤那人摸了摸他那光亮的后腦勺,回憶了片刻后說道。 “出去,讓你的兄弟們好好給我翻一翻上海的角落,不管你們用什么辦法,一定要給我找到顧曼錦?!标憞陶\壓抑著心中的怒火,轉(zhuǎn)過身不再看那人,再看他真的怕會忍不住殺了他。 “張局長,我家六姨貪玩忘了分寸,還得有勞您多費心多擔(dān)待,讓你的手下多跑兩趟?!标憞讨匦睦锒伎旒悲偭耍€要裝作若無其事,陸家在上海有頭有臉,顧曼錦的失蹤自然是不能聲張,一來怕給顧曼找去了意圖不軌的人,惹上不必要的麻煩。二來這事極有可能是自家人作案,還得給陸將于留幾分他最在乎的面子。即便是讓警察找人,也只能說成顧曼錦貪玩,在跟陸家玩一個捉迷藏罷了。 把裝有豐厚‘賄賂金’的公文袋遞送到張局長的面前,陸囂重將內(nèi)心的焦慮掩蓋的一絲不剩,“大侄子你盡管放心的等我們的好消息。”打開紙袋看到了里面的金額,張局長笑開了臉,拍著胸膛許下了聽上去就十分沒有底氣的承諾。 陸囂重心不在焉的笑了笑,轉(zhuǎn)身背對著張局長的時候,表情變得更加難看了。一來他根本不相信這種警察的辦事能力,找他們幫忙也只是在毫無頭緒的時候求個心安自欺欺人罷了。二來,根本的問題是出現(xiàn)在了陸家內(nèi)。想要找到顧曼錦,就必須先知道,在他們不在陸家的時候,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怎么樣才能讓那個始作俑者,開口告訴他們真相是個難題。 part35 “徐姐,你最近是怎么了,神不守舍的。湯菜咸淡不分,端出去被太太們吃了又該挨罵了。”年輕的傭人姑娘把徐姐拉到了家里的角落,這幾天不知道提醒她多少次了。在湯里下了重鹽,菜倒忘了調(diào)味。陸家的人都在氣頭上,撞上了他們的槍口,徐姐即便是為陸家效勞了將近二十年,都會被趕出陸家。 “沒、沒什么,就是有點不舒服。馨兒,你下午替我看著點,我想去看看大夫?!毙旖阈氖轮刂氐臄[了擺手,自從顧曼錦被她帶出陸家沒了蹤影之后,她就沒睡過一個好覺,二太太對顧曼錦下毒手施虐這件事,她是斷然不能告訴老爺?shù)?,以前她萬般信任的秦醫(yī)生,現(xiàn)今是四小姐的未婚夫,這件事恐怕也不適合跟他說,找不到一個可以信任的人,徐姐內(nèi)心是方寸大失,有苦無處說。 “徐姐,你不舒服嗎。”陸囂重的聲音從頭頂飄來,兩人抬頭望去,陸囂重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了樓梯上。看著徐姐的眼神有幾分懷疑,言語中卻似關(guān)心?!按笊贍?。”馨兒表情有些尷尬,請過了安之后拋下了徐姐連忙遁入了廚房假裝忙活。徐姐看著陸囂重,臉上寫滿了心虛,穩(wěn)了穩(wěn),佯裝鎮(zhèn)定的說道:“年紀大了,總是會有些小病小痛?!?/br> “正巧我要出門,我送送你?!标憞讨貜臉翘萆舷聛恚唤o徐姐一個推脫的機會,他已經(jīng)站在了她的面前。徐姐心虛的看向了別處,她哪里是要去看醫(yī)生,只不過是想以看醫(yī)生的借口出去找找顧曼錦罷了,這被陸囂重逮到了正著,也只得硬著頭皮,坐上了陸囂重的車子。 “徐姐在陸家也工作好些年了吧,父親這么多年也待您不薄,我也是把您當成長輩來看待。您也是陸家的一份子,什么事情該說什么事情該做,您應(yīng)該很清楚?!标憞讨氐穆曇衾淅涞膫鬟M了徐姐的耳朵里,他自己開著車,車上只有他和徐姐兩個人,徐姐坐在后排的車廂里,如坐針氈,陸囂重的弦外之音她怎么可能聽不懂,徐姐低著頭死死的看著自己的手,沒有說話,她的內(nèi)心有些煎熬。 車廂里一片安靜,只剩下汽車發(fā)動的聲音,陸囂重開著的車穩(wěn)穩(wěn)的停在了醫(yī)院的門口。徐姐下了車,步伐緩慢的走進了醫(yī)院的大樓,消失在了陸囂重的視線中,陸囂重轉(zhuǎn)過頭,單手撐在車窗上,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敲著自己的太陽xue,似乎在等待些什么?!按笊贍敗!豹q豫掙扎過后,徐姐快步從醫(yī)院的大樓走了出來,看到陸囂重的車子依然停在那里,她便知道了自己的決定沒有錯。打開車門,陸囂重側(cè)過頭,朝她笑了笑,一如他所料。 啪。 一記清脆的耳光落在了陸囂誠的臉上,他跪在凌湘蘭的面前,緊閉的雙唇不肯說半句話,凌湘蘭看著兒子的這幅模樣,氣得身體直發(fā)抖,若不是背后還桌子倚著,她恐怕要倒下,萬萬沒有想到,養(yǎng)了二十余年的親兒子,有朝一日會為了一個低賤的女人和她爭鋒相對。 “真是可笑,她顧曼錦到底是給你灌了什么迷藥,把你迷的神魂顛倒?你居然還有臉來問我她的行蹤?”凌湘蘭的笑聲里充滿了悲涼,笑著笑著便流下了眼淚。 “母親……”陸囂誠看著哭得撕心裂肺的母親,一向口舌彈簧的他竟然不知道可以說些什么,他只能跪在地上。 “派人到寧波,無論如何都要給我找到她?!弊岅憞讨赜牣惖氖牵y得這回的警察辦事效率這么高。他們在火車站碰巧問到了那天出票給顧曼錦那個售票員,總算找到了線索查到了眉目。寧波雖然不是他們陸家的勢力范圍,可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張局長派了親信親自到寧波去打點一切,在寧波當?shù)卣归_地毯式的搜索。一切都進行的似乎很順利,只是他們沒有想到,顧曼錦會在中途下車罷了。 ——秦頌?zāi)?/br> “頌?zāi)?,你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和消息靈通運籌帷幄的陸家兩兄弟相比,秦頌?zāi)憧蓱z了許多,不僅被陸囂重擺了一道,顧曼錦由避而不見到音訊全無,他竟然還要從陸囂心的口中得知,消沉的秦頌?zāi)珡念櫬\離開后便一蹶不振,整天把自己鎖在房間里,借酒消愁?!皼]事,我就想一個人呆著?!鼻仨?zāi)糇诜块g的地板上,好看的臉變得有些邋遢,仍由下巴長滿了胡茬。 他竟然連一個跟顧曼錦解釋的機會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