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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畫骨香在線閱讀 - 第8節(jié)

第8節(jié)

    其實(shí)他們現(xiàn)在也很好啊,云初末雖然惡劣,但總體上對她還算不錯,除了每日欺壓剝削把她當(dāng)奴才之外,也沒什么可以挑剔的。她喜歡和云初末在一起,即使對著他過了千年萬年,也不會覺得膩,就算他有時候神經(jīng)大條,還會故意惹她生氣發(fā)怒,她都沒有真正討厭過他。

    庭院里,云皎仰天長嘆,果然悲傷的故事看多了,觀眾也會跟著多愁善感起來。

    云初末雖然喜歡胡扯,有句話說得還是不錯的,不過是個故事而已,看看就好,何必認(rèn)真?她又不是姜雪羽,云初末也不是秦錚,他們倆還有很長的時間可以在一起,如果每遇到這樣的事情,都要拿來比作自身,傷心難過一番,以后的日子還要不要過?

    每個人都有他們的宿命,旁觀者永遠(yuǎn)也無法做到感同身受,她同情銀時月,心疼姜雪羽,又可憐秦錚,不過那始終都是他們的人生,怎能因此就影響她和云初末的生活?

    想通了這點(diǎn),云皎長呼了一口氣,心情頓時輕松了不少,見時辰也不早了,書房那邊應(yīng)該已經(jīng)完事,便起身去找云初末,沒想到剛走近書房,就聽見里面一聲清脆的聲響,好像什么東西摔碎了,緊接著又聽見桌椅被帶倒的聲音。

    云皎心里一慌,立即推開門跑了進(jìn)去,頓時嚇了一跳。

    書房內(nèi)一片狼藉,到處散落著書本和紙張,書架已被震碎成幾塊木頭,上面擺著的花瓶瓷器摔碎了一地,就連窗臺上云初末的寶貝蘭花也沒能逃脫噩運(yùn),像被吸干了靈氣一樣,變得干焦枯黃。見此情景,她的心跳頓時漏了一拍,趕緊四處找尋:“云初末,云初末……”

    不多會兒,書案下面顫巍巍地伸出來一只手:“我在這里……”

    聲音聽起來很微弱,好像受了極嚴(yán)重的內(nèi)傷,云皎越過書案垂眼便見他斜靠在一角,蒼白的唇角掛著一道血痕,她蹲下來抱住他,一動也不敢動,心急如焚都快要哭了:“云初末,你堅(jiān)持一會兒,千萬別死呀!”

    云初末輕咳了一聲,即使現(xiàn)在落得如此狼狽,還是掩不住他風(fēng)流絕艷的好模樣:“其實(shí)我也舍不得你,不若你跟著我去吧。”

    云皎立刻板起了臉,將他的胳膊一丟:“不用了,我能照顧好自己,你趕緊走吧!”

    云初末的臉色依舊蒼白,聲音也有氣無力的,眼里卻帶著繾綣的笑意:“其實(shí)我忘了告訴你,兩年前我欠了村口大牛家的三兩銀子,他說要你做媳婦,所以……”

    云皎撅起嘴,冷冷道:“你死之后,我一定為你守孝,誰也不嫁!”

    云初末眼里的笑意瞬間暈開,他緩緩搭上了云皎的手,含情脈脈道:“皎兒待我如此情深,我又豈能丟下你不管?”

    云皎憋著笑,翻白眼瞪他:“怎么,現(xiàn)在不死了?”

    云初末點(diǎn)點(diǎn)頭,認(rèn)真地答:“如果你能給我倒一杯水,我便不死了?!?/br>
    云皎這才注意到,他的唇瓣蒼白干裂,想必是渴了,但是書房里已經(jīng)變成這副模樣,茶壺都不知道摔碎在哪里了。于是她費(fèi)力地將云初末扶起來,沿著明月居的長廊送他回房間。

    外面開始下起了小雨,云初末的房間就位于蓮池的旁邊,瘦梅與假山嶙峋,雨打荷葉輕敲,在漫長寧靜的夜色里纏綿悠長,不遠(yuǎn)處的亭角在夜色中顯得猙獰恐怖,曲折的走廊也如洞簫般幽長,然而房間內(nèi)卻很溫暖,寧靜祥和一片。

    云初末在飲了三大杯茶之后,突然冒出來一句:“好餓。”

    云皎現(xiàn)在都不知道是該擔(dān)心還是該生氣好了,她接過杯子擱在桌子上,沒好氣道:“廚房里還有夜宵,我去端過來?!?/br>
    可是等夜宵端過來的時候,云初末已經(jīng)倒在床榻上睡著了,紅燭高照,床帳隔著一層薄薄的輕紗,他的衣擺順著姿勢傾斜下來,系腰的白環(huán)玉墜垂在腳踝處,一切看上去是那么的靜謐美好。

    云皎無奈地?fù)u了搖頭,把夜宵放在桌子上,走過去將他的靴子脫了下來,伺候他安寢,然而就在扯被子的時候,聽到他細(xì)不可聞地咕噥了一句。云皎一怔,偏過頭注視著云初末,不多會兒,他又微蹙著長眉低喊了一聲,蒼白的面容在燈光下顯得越發(fā)清俊,只是眉目之間的神情,悲痛而又不舍,似乎在焦急追尋著什么。

    她悄悄挨近了云初末,側(cè)身仔細(xì)傾聽著,這次她聽清楚了,睡夢之中,云初末低吟淺喚著的是:“姝妤……”她的手僅頓了一下,回過神來將被子給他蓋好,又放下紗帳湮滅了床頭的燈火。

    長夜未央,暗涌微涼,云皎不敢把他一個人丟在這里,于是坐在房間的凳子上,以防云初末傷得太嚴(yán)重,半夜發(fā)生什么意外。

    明月居外面的結(jié)界和他的身體狀況緊密相連,比如前幾年在云初末生病的時候,結(jié)界只是薄薄的一層,連她看了都覺得膽戰(zhàn)心驚,害怕會不會被某個路過的小妖小怪撞碎。前幾日剛堅(jiān)固了一點(diǎn),現(xiàn)在被銀時月這么一破壞,恐怕還比不上當(dāng)初最壞的情況。

    云初末的身體也好不到哪里去,半夜無知無識地咳了好久,即使蓋著被子,手腳還是冰涼,有一次云皎上前查看的時候,還在枕邊發(fā)現(xiàn)了一大灘血跡。云皎直想嘆氣,這次為了得到銀時月的魂魄,云初末當(dāng)真是不管不顧、豁出性命了,他也不想想,萬一不幸在此次施法中殞命,即使得到再強(qiáng)大的魂魄,又有什么用?

    云初末對于魂魄的執(zhí)念,絕對不亞于她喜歡黃金,雖然不知道他收集這些魂魄作甚么,反正不如拿金子換食物來的實(shí)際。最后云皎迷迷糊糊地趴在桌子上,心里默默地想,如果下次還有這樣嚇人的情況,她一定要丟下云初末,一個人逃命跑掉。

    雨后的夜空,繁星也沒有了蹤影,僅剩下一輪明月懸掛長空,靜靜的投射到明月居中,燈花落盡,荷葉上的水珠順著葉脈墜下,發(fā)出小泉叮咚的聲響,空氣中氤氳著清新的水汽,在這一片寂靜之中,一場劫難悄無聲息地劃過了。

    第33章 往事多未央(四)

    日子嘩啦啦地流,轉(zhuǎn)眼三個月的時間過去了。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休養(yǎng),云初末已經(jīng)好了許多,氣色紅潤了不少,飯量也有見長,甚至都有閑心坐在亭子里跟自己下棋了。

    一陣清風(fēng)徐來,明月居里落花滿地,蓮池旁柳色依依,嫩綠的長枝隨風(fēng)搖曳,蕩起碧波漣漪,云皎端著點(diǎn)心走過來,吃了幾塊桂花糕,又大致喝了半杯茶,心滿意足地感嘆了一聲,斜靠柱子撐著頭打盹兒去了。

    “你前兩日不是說自己長胖了,決心要清減體重的么?”云初末翹著二郎腿,單手托腮,凝眉注視著棋盤,地落了一子:“現(xiàn)在又要食言了么?”

    云皎頓時吃癟,微微嘟著嘴,不由心虛地辯駁:“哪有,我早上只吃了半個包子!”

    云初末淡淡地嗯了一聲,接著道:“包子是吃了半個,不過外加兩塊糯米涼糕,三塊杏仁酥,奧,還有翠玉豆糕和桂花蒸粉,以為我不知道么?”

    云皎認(rèn)命地捂了捂臉,雖然她一向臉皮很厚,但是在云初末面前,她作為人類的尊嚴(yán)大致應(yīng)該已經(jīng)沒有了。饒是如此,她還是垂死掙扎,試圖找回一些顏面來,于是蠻橫地仰起臉,擺出最不講理的表情,苦大仇深地說:“多吃了幾塊糕點(diǎn)而已,又不會怎么樣!”

    云初末手中捻著棋子,聞言側(cè)目看她,眼神里似乎帶著笑意:“吃這么多才漲了三斤二兩,確實(shí)不會怎么樣。”

    “你你你……”云皎被他踩到痛處,心里氣得要命,偏偏又無言以對,只得咬牙切齒地跺腳,憤怒地轉(zhuǎn)過身趴在欄上看鯉魚。良久之后,才傳來云初末懶洋洋的聲音:“拿糕點(diǎn)當(dāng)作飯來吃,你不怕積食么?”

    云皎不樂意地撅起嘴,負(fù)氣大大地哼了一聲,還是不愿意理他。云初末看了她一眼,身子一側(cè),視線向前探著:“云皎?”見她完全不理會自己,他又往前挪了挪,臉上洋溢著逗弄的壞笑,近于討好般,“云小皎?”

    還云小皎……云皎頓時哭笑不得,不情不愿地動了動,消沉地耷拉著臉,為腰上新增的二兩肥rou發(fā)愁。云初末唇角蕩開一抹笑,手里敲著棋子,故意嘆了口氣:“我記得前兩日某人還說要進(jìn)幻夢長空之境來著,現(xiàn)在看來,她又不想去了?!?/br>
    聽到這個,云皎頓時來了精神,立即站起來,語氣很堅(jiān)決:“我要去!”

    云初末斜斜地瞟了她一眼,陰陽怪氣道:“可是那個某人好像正在生氣,不愿意同我說話了耶!”

    云皎嘟著嘴,悶悶地說:“我才沒有生氣?!?/br>
    云初末挑了挑眉:“奧,那你剛才是故意耍我的了?”

    云皎頓時激靈了一下,連忙搖手:“沒有沒有,我怎么敢呢!”見他一副完全不相信的模樣,又立即改口道,“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br>
    氣勢重新?lián)Q回到自己這邊,云初末傲嬌地掀了掀衣擺:“晚了?!?/br>
    云皎聽此很是憤怒,雙手掐腰,決心拿出一些威嚴(yán)來,居高臨下地藐視他:“你若是不帶著我,我便天天纏著你,每個時辰黏著你,把你煩得吃下飯,還睡不著覺!”

    云初末單手支頤靠在石桌上,眼里帶著笑意,望著她十分的氣定神閑:“盡管來黏好了,隨時恭候?!?/br>
    威脅不成,云皎登時擺出最純真無辜的表情,上前拉住他的衣服,使勁搖晃著:“云初末云初末云初末……”

    云初末被她搖得一陣頭暈,忍不住笑了:“你都多大了,還使小時候這一招,用了一百年還覺得有用么?”他拿折扇嫌棄地敲開了她的手,“若是要我?guī)е?,就再想一種法子來?!?/br>
    云皎扁了扁嘴,淚花在眼眶里團(tuán)團(tuán)打轉(zhuǎn),委屈的都快哭了:“公子不帶著奴婢也可以,只不過若是奴婢心情不好了,做得飯菜也會特別難吃,但是你放心,頂多是從米飯里挑出石頭或者蟲子什么的,絕對吃不死人的!”

    說著,掩面裝作要哭的模樣,聲音凄慘慘的:“我看公子你還是把奴婢丟下好了,雖然奴婢一直忠心耿耿地跟著你,費(fèi)心盡力地照顧你,給你做飯,幫你施法,奧,最近還一直給你煎藥……”

    她說得聲淚俱下,將最近一段時間的‘豐功偉績’統(tǒng)統(tǒng)數(shù)了一遍,不管是有用的,還是沒用的,就連陳芝麻、爛谷子的小事都得搬出來顯擺一番。好像自己做了多么了不得的事情,如果云初末不帶著自己,就是忘恩負(fù)義的小人一般。

    云初末默默望著她,眼里的笑意越發(fā)清俊動人,果然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你啊……”

    得到他的默許,云皎立即笑逐顏開,笑嘻嘻在他面前蹲下來:“你帶著我,我一定不會給你添麻煩,而且還能照顧你,呃……我是說可以給你洗衣服,給你做飯,我發(fā)誓,發(fā)毒誓都可以!”說著,還真舉著小手,信誓旦旦做出發(fā)誓的樣子來。

    云初末的眸光微微動著,望著她似乎在笑,隨手拿折扇敲了一下她的頭:“發(fā)誓也沒有用,若是這回再敢自作主張,惹出沒必要的麻煩來,我就把你丟在長空之境里,永遠(yuǎn)也出不來。”

    云皎立即正色道:“這回我肯定不會惹麻煩?!?/br>
    關(guān)于惹麻煩這件事,還要從八十多年前說起,那時一只狐妖的魂魄找到他們,以出賣靈魂為代價,希望借助畫骨之術(shù)復(fù)活重生,回到過去找尋自己的夫君。

    那只狐妖修行了數(shù)千年,卻愛上人類的男子,為了得到愛人,不惜用術(shù)法使那個男人失去記憶,呆呆傻傻地陪伴她在林中生活了兩年。可惜那個男人最終還是想起了自己的身世,趁她不備逃出了樹林,回到家之后,又怕狐妖會找上門來報(bào)仇,便花大價錢請了道法高深的法師。

    那時候狐妖剛從外面回來,為了清除男人身上的妖氣,她跑去靈山和守護(hù)仙草的神獸打了一架,最終帶著仙草負(fù)傷回到了他們一起生活的樹林,滿心歡喜去找自己的夫君,可是一進(jìn)門便見到了一群嚴(yán)陣以待的凡人,和守持念珠的法師,昔日整潔溫暖的家里,被那些人翻得一片狼藉,而她的夫君就站在那群人的中間。

    她到死都不明白,她對他那樣好,為什么會換來如此殘忍的待遇?

    她還記得,在自己被陣法困住的時候,一群人沖上來拿棍子打她,還用弓箭射穿她的身體,她疼得吐了血,落了淚,痛心疾首望著自己的夫君,想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一絲一毫的不忍和心疼,然而,沒有。

    從那個男人的神情中,她只看到了恐懼,因?yàn)樗陉嚪ㄖ酗@露了狐妖的原形,想到自己過去兩年都和這么一個畜生怪物生活在一起,確實(shí)應(yīng)該感到恐懼。

    狐妖雖然死了,卻孤注一擲拿自己的靈魂來交換,她想回到過去,問問那個男人是否愛過自己,哪怕一絲一點(diǎn)也好,可惜對方的反應(yīng)實(shí)在傷透人心,看到已死的妖怪突然復(fù)活,那個男人屁滾尿流地跪在她面前,連連磕頭求她不要?dú)⑺€說愿意一輩子為她當(dāng)牛做馬。

    云皎還記得,在被那個男人扯住衣擺哀求的時候,狐妖仰天落下了淚,悲涼地笑了兩聲,最終頭也不回的走了。她沒有殺那個男人,或許,在她的心目中,那個男人早就已經(jīng)死了。

    那是云皎第一次進(jìn)入幻夢長空之境,因?yàn)橥楹脑庥?,覺得為了這么一個男人,就散去自己的靈魂實(shí)在可憐,她趁著云初末不注意,暗中施法企圖把狐妖放出幻境,結(jié)果不但沒能救出狐妖,還差點(diǎn)把自己都搭了進(jìn)去。經(jīng)過這件事,她才知道,幻夢長空之境,是連接過去與現(xiàn)世人生的一個異域,一旦進(jìn)入,便再也無法回頭。

    在那個異域里所發(fā)生的事情,對現(xiàn)世都會產(chǎn)生或多或少的影響,但是在過去的時光中,人們只能改變事件的過程,而無法改變結(jié)果,不過如果過程更改太多的話,不僅會損害到幻境里的人,還會對施法之人造成重創(chuàng)。她記得當(dāng)時因?yàn)楹哪羌?,云初末一連吐了好幾天的血,才慢慢恢復(fù)過來。從那之后,她就再也沒有動過釋放魂靈走出幻境的念頭了。

    最初替人畫骨重生的時候,她曾一度覺得自己是在做一件極其殘忍的事,人家明明已經(jīng)很悲慘了,偏偏還要在那顆受傷的心上再補(bǔ)一刀,甚至掠奪了那些人的靈魂,害得他們永世都不得超生。后來經(jīng)歷的多了,她漸漸也就明白了,什么才是真正的殘忍呢?那便是不問緣由,不容分說,僅憑‘天道’二字,便壓得人永世翻身不得。

    就像那只狐妖一樣,天生便是妖怪,她只是愛上了人類,在那場愛戀中,她不曾害人性命,略微動了一點(diǎn)心思,想和所愛之人相守在一起。天道便罰她毀去千年修行,甚至奪去了她的性命。云初末雖然收走了狐妖的魂魄,卻也幫她完成了心愿,至少在幻夢長空之境中,她得到了答案,從苦不堪言的緣孽中解脫出來,不至于死得那么不明不白。

    那么畫骨重生,最終換來的究竟是什么呢?

    云初末的解釋是:“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慘淡的人生……”

    明知道宿命的結(jié)局不可更改,卻仍然要去爭,明知道自己所執(zhí)念的,只是一場虛妄的過去,卻依然要去闖,或許短暫重生能夠給予的,僅是一個未及的道別,一個最終的了結(jié)罷了。

    第34章 往事多未央(五)

    進(jìn)入幻夢長空之境以后,他們一路追尋著銀時月的足跡,來到了姜雪羽的故鄉(xiāng),眼前是一片金燦燦的油菜花海,傾倒的枝葉掩蓋了原本的羊腸小道,不過仔細(xì)找尋的話,還是能找到進(jìn)入村子里的路。

    “我記得從輪回石中看到的季節(jié)應(yīng)該是夏天,現(xiàn)在怎么……”云皎說到這里,突然頓住了,反應(yīng)了一會兒,愣愣道:“他改變了這里的季節(jié)?”

    姜雪羽最美好的記憶,便是童年時和秦錚在油菜花海里玩耍,銀時月既然要在有限的時間里給她快樂,消耗靈力改變季節(jié),也是極有可能的。她搖頭嘆了口氣,原本那副泥捏的殼子就承受不住他強(qiáng)大的力量,銀時月此種行為,當(dāng)真是找死的節(jié)奏,不過……他對長空之境作出這樣大的改變,豈不是對云初末很不利?

    她轉(zhuǎn)頭擔(dān)憂地看了看云初末,只見對方正拿著一方絲帕捂在臉上不住地打噴嚏,長眉緊皺,神情沉郁,陰柔精致的俏臉上可謂不爽到了極點(diǎn),見此情景,云皎忍不住笑了,她怎么忘了云初末對花粉過敏的?

    云初末皺著眉走過來,絲帕還捂在臉上:“我一定要他很后悔!”

    云皎一愣,反應(yīng)到他口中的那個‘他’是銀時月,不由微微一笑:“人家也是為了實(shí)現(xiàn)心愿,你氣什么?”

    “我……”云初末剛想反駁,頭往旁邊一偏:“阿嚏——”

    云皎頓時樂了,被云初末幽怨地瞪了一眼后,立即道:“我有一個法子,能讓你不打噴嚏?!?/br>
    云初末皺了皺眉,十分簡短:“說?!?/br>
    云皎從袖中拿出一方絲帕,對角折了半邊,蒙在他的臉上:“用這個擋一擋,或許會好些。”遮完之后,盯著云初末的臉,她首先咧嘴笑了起來,他本來就長得陰柔,現(xiàn)在蒙著繡有蘭花的絲帕,更像是扭扭捏捏的大姑娘了。

    云初末瞥了她一眼,伸手要把絲帕扯下來:“我要帶自己的!”

    “不行!”云皎趕緊攔住他:“你的絲帕上已經(jīng)沾了花粉,等到了村子,洗過之后再換下來吧?!?/br>
    云初末瞥了瞥遙望無邊的田間小路,不滿地哼了一聲,冷著臉邁步走了。云皎看著他氣呼呼的身影,調(diào)皮地吐了吐舌頭,喜氣洋洋地跟在后面,心情不知道有多愉快。

    他們在村口站定,望著不遠(yuǎn)處的房屋同時輕喟了一聲,碎石爛瓦,偏僻簡陋,就算把明月居拆掉了也比這里看起來華麗許多。樹木遮掩著房屋,從中裊裊升起炊煙來,甚至還能聽到犬吠雞鳴的聲音,云皎大致觀察了一會兒,道:“雖然看起來很窮,倒也安定?!?/br>
    云初末顯然對此想法嗤之以鼻,貴公子的傲嬌脾氣立即顯現(xiàn)出來,陰陽怪氣地調(diào)侃:“是么,我怎么看到除了窮,還是窮?”

    云皎撇了撇嘴,心想道那是因?yàn)槟阋幌蝠B(yǎng)尊處優(yōu)慣了??!

    在明月居的時候,云初末簡直挑剔到令人發(fā)指的地步,衣物布料必須是最好的云錦,燉一碗糯米蓮子羹,長相丑陋的蓮子堅(jiān)決不會入口,就差讓她連糯米也一粒一粒地挑揀了。如今落到這么一個窮苦,還到處都是油菜花粉的地方,奧……單是想想就覺得好高興!

    云初末涼涼的視線望著她,語氣也很冰涼:“我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令你這樣高興?”

    云皎摸了摸自己的臉,笑容很和善:“有嘛?”未等云初末回答,話鋒一轉(zhuǎn),“我不告訴你!”云初末的臉色立即沉了下來,冷冷哼了一聲,扭頭就朝村子里走了。

    根據(jù)銀時月的要求,在幻夢長空之境里,他會以秦錚的模樣出現(xiàn),于是他們一路打聽,終于找到銀時月現(xiàn)在的住處。那是幾間干凈的木屋,建立在河岸邊,庭院里特意栽著花草,現(xiàn)今還開著艷粉和白色的花朵,木屋前端有竹子搭建的籬笆,里面種著青菜,雖然很簡陋,但是比村子里的情況要好許多。

    一個姑娘正在河岸邊洗衣服,云皎走過去:“姑娘?!?/br>
    那姑娘環(huán)釵布裙,聞言站起身來,向他們探究地打量了幾眼,才詢問道:“你們……找誰?”

    云皎認(rèn)出她就是從輪回石里看到的姜雪羽,不過和那時比起來,她看上去氣色好很多,清麗的容顏中還帶著些許嫣然的笑意。她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不知道是該欣慰還是難過的好,現(xiàn)在流逝的一時一刻,皆是由銀時月的性命所換,他的心愿已經(jīng)達(dá)成,然而,這樣值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