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164 章
沒有晝夜,蘇佩兒就一個人待在這里,這個方寸之地就是她的世界,老舊的電視機里播放著香港的電影,不知道倒騰了多少手,屏幕時常會出現雪花,滋啦滋啦的發(fā)出噪音。 小時候看著那些風情萬種的女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有登上銀屏的一天,蘇佩兒只是通過這個小電視看著外界從來沒有觸及過的世界,幻想著有一天可以離開。 有一回掛在頭頂的風扇砸了下來,差一點點就砸到了蘇佩兒的腦袋上,她的腿被割了一下,鮮血直流,在醫(yī)院縫了幾針,從此她再也不敢直視風扇葉。 車抵達目的地,蘇佩兒的臉遮的嚴嚴實實,她扶著母親到了新買的房子里,jiāo代了幾句就準備離開,蘇母喊了她幾聲佩佩,蘇佩兒的眼神變得尤為復雜。 蘇母從來沒有喊過她佩佩,喊過佩佩的只有她早早離世的父親。 那個快要記不清臉的男人。 她安排了專人照顧母親,空余的大量蘇佩兒都用來折返于兩地,終于蘇母的情緒好轉了很多,她報名了老年大學,又跟著一群同齡人在廣場上跳舞,離開繁忙的都市跟清冷的醫(yī)院,蘇母又找回了屬于自己的生活。 她也不再吵著鬧著要蘇佩兒回家,仿佛她要的只是一個陪伴的對象。 蘇佩兒本該為此感到輕松,但是事后一想,她又覺得無比諷刺,她現在住的樓在三十二層,每次從落地窗眺望窗外的城市時,都會有一絲的勞累,這種緩慢速度累積的壓力,像是無形的蛛絲緊緊的束縛住她的四肢。 有一個瞬間,她考慮過所謂的人生。 人生出來似乎就為了生存而忙碌,她現在有足夠的錢可以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可是蘇佩兒沒有真正的開心過,她努力的回想著自己二十多年的生活,竟然沒有一刻是開心的。 她的開心永遠是演技,那天生上翹的嘴唇仿佛是為了替她圓謊而生,蘇佩兒眼中的深情款款也不過是天生的一副好面孔。 人在世上活著是走一遭,她想著自己是半個演員,也有作品留在這個這里,這就好似生存過的痕跡,可是這樣的痕跡如同游絲樣,乍一見會驚著,下一刻又會忘卻。 蘇佩兒就開始羨慕某些前輩,那些生前風光,死后也是令人懷念。 她的心情永遠在莫名的地方轉了個彎,忙碌的時候無心去在意,不忙碌的時候就有大把的時間去反思自己的一切,蘇佩兒不得不承認,自己是懦弱無能的一個人,她比不上許多的前輩,也把握不住自己的人生。 生活壓迫著她的脊梁,她似乎如自己所愿的活著,可是這到底不是件幸福的事,蘇佩兒知道自己這是病了,可是她不太情愿去看醫(yī)生。 思到此處,蘇佩兒關上了窗戶,不敢再從樓上低頭看著底下的車水馬龍。 蘇佩兒遲遲沒有復出,這個緋聞沒有到要她命的程度,畢竟太多吸/du違規(guī)對的明星都能重回舞臺,所有人都這么以為,以為她只是缺了一個契機,但是只有蘇佩兒知道她忽然進入了一個疲倦期。 從最難熬的第一個月開始,她成宿的在抽煙,那煙蒂甚至堆滿了煙灰缸,第二月她戒煙了,第三月復抽,如此開始循環(huán)重復,整個人更加的憔悴,她用黑色的膠帶粘住了家里的窗簾,不讓一絲光透進來。 小餐館的傳送門在蘇佩兒的客廳待了很久,她在門前猶豫過,但是遲遲沒有選擇進去,或許是門后的光輝太過耀眼,讓蘇佩兒覺得那是另一個世界。 選擇進去的原因也簡單,某一天蘇佩兒覺得自己要不行了。 她停止不住自己的胡思亂想,甚至在大夜里崩潰的哭泣,追溯原因也找不到,空洞的流著眼淚,直到自己怔怔的想到自殺這回事。 于是殘留的理智開始發(fā)揮作用,蘇佩兒洗了個澡,換了件衣服,家里的鏡子被她自己給敲碎了,所以只能通過碎成蜘蛛網紋路似得鏡面去審視著自己。 自己看起來老了太多。 講起來,人本身就是這樣,到了一定年齡就會露出歲月的痕跡,就算抗拒也會產生,蘇佩兒因為喜歡笑,眼角有著細紋,這些細紋在燈光下一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