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奉上那‘百變鬼臉’。

    “還有，這事除了我們?nèi)送獠辉S讓別人知道，包括你的琴姨。”

    說到‘琴姨’兩字，老者的聲音低了許多。

    趙承一與美艷司機對望了一眼，道：“爸，我明白。”……

    中午放學，羊歇雨并沒有離開學校，她擔心一旦回到自己溫暖的小窩，就忍不住想睡覺，睡不到兩小時又要起床，又要重新打扮，多麻煩，不如就在學校里休息，順便批改學生的作文。這是羊歇雨次批改學生的作業(yè)，她有些迫不及待。

    吃過學校飯?zhí)玫淖灾?，羊歇雨端坐在僅她一人的語文組辦公室里逐一翻閱同學的作業(yè)，批閱到米結(jié)衣的作業(yè)本時，羊歇雨興奮地瞪大了眼睛。

    “姑姑一直是我最愛的人，還記得有一次發(fā)高燒，我全身無力，嘴唇干裂出血，無法吃東西，是姑姑將一小勺一小勺的米糊喂進我嘴里，米糊啊，那是嬰兒吃的東西，那一刻，我感覺自己就是姑姑的孩子……”

    眼睛濕潤了，羊歇雨情不自禁拿起紙巾擦了擦眼角，她能感受到字里行間那nongnong的情意，內(nèi)心深處隱然有了一絲愧疚，暗思：萬一勾引了米結(jié)衣后，他無法自拔了怎么辦？他是一個來自破碎家庭的孩子，他的內(nèi)心一定很脆弱，一定經(jīng)受不起打擊。

    羊歇雨退卻的心越來越強烈，她開始忐忑不安，一想到自己的處女之身交給自己并不喜歡的男人她就渾身起雞皮疙瘩，可是，離五月初五的生日就要來臨，到那一天，她必須破去處女之身，否則將會大難臨頭。

    羊歇雨兩耳一陣轟鳴，計九娘臨終的遺言又一次腦海閃過：歇歇，你二十六生日這天，一定要成為一個真正的女人，因為你生于陰時，陰天，陰地，你屬于極陰，到你二十六歲這天恰好日月重疊，日為大陽，月為小陰，太陽的陽氣完全蓋過陰氣，如果你生日那天能找個男人破處，陽氣注入你體內(nèi)，就足以平衡你身上的陰氣，你就不會在三十歲前夭折，聽師傅話，別太挑剔，先保下這條命再說……“唉，一聲幽幽長嘆，羊歇雨放下了作業(yè)本，右手掀起左臂襯衣短袖，那粉嫩雪白的左臂上，赫然有一粒相思豆般大小的朱砂紅。這是羊歇雨滿歲那年，計九娘親手為羊歇雨點下的守宮砂。

    第09章初露情愫

    不一定非要找米結(jié)衣的，只要是男人就行，莊儔，鄧海龍，單文舉這三位男生也不錯，不如……羊歇雨痛苦地閉上眼睛，她對另外三個男生一點心動的感覺都沒有，又如何去勾引，又如何能上床？

    天啊，都找了差不多五年了，為什么只在米結(jié)衣身上有感覺呢，這是天意還是巧合？

    正心亂入麻，門口突然想起了敲門聲，羊歇雨回頭一看，竟然是趙承一。

    “你怎么找到這里？”

    羊歇雨愕然。

    趙承一微笑著走進來，將一籃子的水果放在辦公桌上：“我猜想你在學校，就進來看看，呵呵，你果然在，來，吃點水果。”

    “謝謝?！?/br>
    羊歇雨頗有些感動，她認識趙承一才半年時間，他的條件是羊歇雨所認識的男人中最出色的一位，雖說羊歇雨對趙承一沒有心跳的感覺，但如果他是處男，羊歇雨倒也愿意委屈一下，她曾經(jīng)就有過嫁給趙承一的念頭，只是這個念頭一閃即逝，因為趙承一這年齡仍是處男的幾率幾乎為零。

    “趙承一，謝謝你對我這么好，可是，我們不適合交往，你以后別來這里找我了，讓人誤會?！?/br>
    羊歇雨說得很溫柔，她知道如此表白會傷害到趙承一。

    趙承一果然臉色微變，他平靜道：“好吧，我答應以后不來學校找你，但我不會放棄你，你是我夢寐以求的女人，我已深深愛上你，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我愛上了你?！?/br>
    說完，很有風度地轉(zhuǎn)身，帶著些許落寞黯然離去。

    羊歇雨愣了一下，趙承一這番動情的話在她心海里激起了一片小小的漣漪。

    “哎?！?/br>
    她長嘆了一口，嘀咕道：“其實嫁給米結(jié)衣也不是不可能，時代在變，女人比男人大幾歲也能成為夫妻，可是，我比米結(jié)衣大了整整九年，做她jiejie都嫌大，何況是做夫妻。”

    寂靜的校園響起了發(fā)動機的聲音，羊歇雨走到窗前，看著一輛灰色寶馬漸漸遠去，心里忽然有些失落，她思索了片刻，終于有了打算：要不然我先跟米結(jié)衣上床，之后我故意惹他生氣，故意變得邋遢，故意變得脾氣暴躁又蠻不講理，總之要他討厭我，要他主動跟我提出分手，雖然分手會難過，不過喜歡他的女生很多，蘇雪舫，祁語嫣，還有那個董冰倩都可以安撫他，等與米結(jié)衣分手后，我就給趙承一機會，嗯，就這么辦。

    羊歇雨茫然地露出一絲苦笑，比哭還難看的苦笑。

    “羊老師。“一聲柔和的聲音驚醒了沉思的羊歇雨，她回頭一看，頓時大吃一驚：“米……米結(jié)衣，你沒有回家？”

    米結(jié)衣站在辦公室門口，靦腆地擰著衣角：“今天姑姑有事出去了，家里沒人做飯，我就在學校吃，剛才看見早上送羊老師來學校的先生開車離開，我才知道羊老師也沒有回家，本來不想打擾羊老師，只是眼皮一直在跳，我……我就過來看看?！?/br>
    “眼皮跳，那是休息不好，是不是晚上休息很晚?！?/br>
    羊歇雨兩只大眼睛閃閃發(fā)亮，與趙承一多情rou麻的話相比，米結(jié)衣的話平淡無奇，但這平淡的話卻深深打動了羊歇雨，她暗暗好笑：眼皮跳？難道我和他有心靈感應？如果不是心靈感應，那他用眼皮跳這借口倒也蠻聰明的。

    米結(jié)衣紅著臉，微微點頭：“昨晚是休息很晚，我認識一位老爺爺在地鐵站開有一間小賣部，我昨晚去他那里幫忙，回到家時都快十二點了?！?/br>
    羊歇雨倒吸了一口冷氣，她緩緩朝米結(jié)衣走去：“昨晚你在地鐵站？”

    米結(jié)衣道：“嗯，我好像還見到了羊老師的男朋友，就是剛才開車離開的那位先生。”

    羊歇雨的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一本正經(jīng)說：“老師很鄭重告訴你，剛才那先生不是老師的男朋友，只是老師的一般朋友，羊老師沒說假話，到目前為止，羊老師還是單身一人?！?/br>
    “呵呵?！?/br>
    米結(jié)衣一邊笑，一邊低下頭，他的臉紅到了脖子。

    “笑什么？”

    芳心鹿撞，羊歇雨嬌嗔完，心中也是大羞：好奇怪，我這是赤裸裸地暗示么，我怎么會這樣。

    米結(jié)衣抬起頭問：“羊老師，你的朋友有多高？”

    “一米八左右，問這干什么？”

    羊歇雨莫名其妙。

    米結(jié)衣小聲解釋：“我昨晚見到一個人很像羊老師的朋友，不過沒羊老師說的這么高。”

    羊歇雨又是一驚，忙問：“你見到的那人有多高？”

    心中暗思，怪了，聽起來，米結(jié)衣昨晚一定在地鐵站附近見過我，按理說他看到了我，他也在我視線之內(nèi)，可我怎么一點印象都沒有？是我的記憶退步了，還是疏忽了？

    米結(jié)衣道：“應該比羊老師矮一點，如果羊老師不穿高跟鞋，估計差不多?！?/br>
    “那人肯定不是我那朋友。”

    羊歇雨松了一口氣，暗思：以后不能再去地鐵站了，米結(jié)衣一定是看到了我，雖然我化裝成趙承一的樣子，但米結(jié)衣常去地鐵站，我與他碰面總歸不好。

    米結(jié)衣小聲問：“羊老師，過幾天周老師回來你要走了，我上哪里找你？“從羊歇雨嘴里知道趙承一不是在地鐵站遇見的同行后，米結(jié)衣也暗松了一口氣，他萬萬沒想到眼前這位美麗的代課老師竟然是一代大盜天后“百變鬼臉”計九娘的嫡傳弟子。同樣，羊歇雨也沒想到昨晚遇見的妙手空空美少女竟然是米結(jié)衣，他們倆都喬裝反角，男扮女裝，女喬男裝，雖然曾經(jīng)有過照面，但彼此都沒有想過是對方。

    羊歇雨看出米結(jié)衣充滿期待，她羞恥一笑，轉(zhuǎn)身拿起筆和紙，唰唰唰，寫了一串數(shù)字：“這是老師的電話?！?/br>
    米結(jié)衣抖著手接過紙張，默默記下羊歇雨的電話:“羊老師，你真的沒有男朋友?““真的沒有?！把蛐陭舌?，芳心砰砰亂跳,這種目眩神迷的感覺即便是初戀也不曾有過。

    米結(jié)衣看了一眼羊歇雨，緊張得滿頭大汗，說話結(jié)結(jié)巴巴：“那我……我……”

    “我”了半天都沒下文，羊歇雨又好笑又焦急，她畢竟是女人，哪怕面對的是一位懵懂少男，她也希望對方先開口。

    終于，米結(jié)衣扔了一句“我會打電話給你?！叭缓箫w奔而去，跑得比梅花鹿還快。

    羊歇雨掩嘴吃吃嬌笑。

    不遠處，一條曼妙的身影幽幽直嘆：“我……又怎么會讓你們?nèi)缫猓俊薄?/br>
    米結(jié)衣很少提前回家，聽米寶兒叮囑有重要的事，米結(jié)衣下午一放學就往家里跑，令他意外的是，為他開門的不是姑姑米寶兒，而是端莊大方的駱秀儀。

    “你，你怎么在這?！?/br>
    米結(jié)衣大感意外，他與駱秀儀相處的時間不多，因為不是同班同學，他們甚至一天都難見上一次面。

    駱秀儀小手叉腰，氣鼓鼓問，“我不能在這嘛，你討厭我在這嘛?！?/br>
    米結(jié)衣淡淡道：“不討厭，也不喜歡?！?/br>
    駱秀儀臉色大變，米寶兒趕緊過來幫腔:“結(jié)衣，你胡說什么，人家秀儀是女孩子，你紳士點。”

    “姑姑，你說有重要的事?！?/br>
    放下書包，米結(jié)衣沒有再看駱秀儀，氣得駱秀儀兩眼泛紅，她在家里萬千寵愛，那曾受到過這樣冷落。

    米寶兒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秀儀來我們家吃飯就是很重要的事情?！?/br>
    “哦?！?/br>
    米結(jié)衣明白了。

    米寶兒乘機游說，“今天下午，秀儀連課都沒上，就陪姑姑逛街，然后回來幫姑姑做晚飯，你要謝謝人家?！?/br>
    米結(jié)衣很紳士地朝駱秀儀點點頭：“謝謝你，駱秀儀?！?/br>
    駱秀儀雖然覺得米結(jié)衣的語氣生硬，但見米結(jié)衣跟她說話，心里還是歡喜：“不用謝，反正我也不想考大學，等高考完后，我就天天來跟米阿姨學做菜，結(jié)衣，你歡迎我來嘛？”

    米結(jié)衣冷冷道：“主要是我姑姑歡迎你，我考進大學了會常住學校，很少回家?！?/br>
    駱秀儀一聽，愁壞了：“嗚……米阿姨，我不學了，我也要考大學。”

    米結(jié)衣揶揄道：“你經(jīng)常不上課，能考上？”

    不料，米結(jié)衣的揶揄把駱秀儀惹急了，她杏眼圓整睜，大聲反擊：“考不上就考不上，我就在這里跟米阿姨學做菜，哼，你放假總要回家，過節(jié)也要回家，你就是不想見我也不行?！?/br>
    米寶兒大樂，悄悄給駱秀儀豎起大拇指，駱秀儀見有米寶兒撐腰，所有的委屈全沒了，秀美的臉上露出了笑容，還反客為主，給米結(jié)衣夾了一塊酸甜排骨。米結(jié)衣本無心斗嘴，加上米寶兒做的酸甜排骨是他的大愛，他馬上停止激怒駱秀儀，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地吃起來，也只有在吃東西的時候，米結(jié)衣才不像女人。

    米寶兒與駱秀儀私下有默契，趁著吃飯時有意無意說了駱秀儀一大堆好話，米結(jié)衣從來不會拂逆米寶兒，嘴上假裝含糊敷衍，心思早飛到了羊歇雨身上，他很納悶，只要一想到羊歇雨，他的褲襠處就會發(fā)漲發(fā)熱，有沖動的感覺。

    駱秀儀見米結(jié)衣神迷，以為他開始動心，心里好不歡喜，吃飯的樣子又羞又憨，可愛之極，可惜米結(jié)衣并沒留意。

    米寶兒從小將米結(jié)衣養(yǎng)大，他的心思自然被米寶兒猜個準，見米結(jié)衣吃飯都臉掛笑意，細心的米寶兒看出了端倪，她打定主意，等吃完飯后好好給米結(jié)衣洗洗腦，讓他無論如何都要接受駱秀儀。

    可等到吃完飯，還沒等洗碗刷盆，收拾桌子，米結(jié)衣就不見了蹤影，偌大的客廳里，只見駱秀儀孤零零坐在沙發(fā)上生悶氣。

    “秀儀，別氣餒，米阿姨跟你打包票，這輩子我就認定你是我們米家的媳婦了?！?/br>
    米寶兒走過去，把駱秀儀摟在懷里。

    “米阿姨。”

    駱秀儀可憐兮兮，欲哭無淚。

    米寶兒心疼壞了，把心一橫：“別叫阿姨了，叫姑姑?！?/br>
    駱秀儀慧質(zhì)蘭心，馬上明白米寶兒的心意，張口就喊一句甜甜的“姑姑”仿佛終身已定。

    第10章一切皆有可能

    米結(jié)衣不知米寶兒給他私定了終身，他長這么大次有了初戀感覺，對象不是駱秀儀，不是其他女孩，而是一位清秀脫俗，又美麗無比的成熟女人。

    手里揣著一張折疊整齊的白紙，白紙的內(nèi)容已熟記在心，他甚至能倒背羊歇雨的電話號碼。

    “要不要打電話給羊老師呢。”

    華燈初上，在大街漫無目的瞎逛的米結(jié)衣很糾結(jié)，他將羊歇雨的電話號碼輸入手機無數(shù)次了，卻不敢摁下?lián)芙墟I，汗水濕透了手機殼。

    “米結(jié)衣呀，米結(jié)衣，羊老師又怎么會跟我交往?！盁┰瓴话驳拿捉Y(jié)衣自言自語：“不對，羊老師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她沒有男朋友，她要我做她男朋友?！暗捉Y(jié)衣轉(zhuǎn)念一想，羊老師這么漂亮會沒男朋友？別天真了。

    “哎?！八钌顕@了一口氣，嘀咕著：“嗯，不如問問師傅，看看師傅的意思，聽聽師傅的意見?！白龀隽藳Q定，米結(jié)衣正好趕上了去地鐵站的公車。

    這是第五路公車，這路公車所經(jīng)之地都是繁華熱鬧的大站，所以乘客非常多，既然人多，扒手也特別多，米結(jié)衣只掃了兩眼擁擠的乘客，就發(fā)現(xiàn)公車上至少有三個扒手，米結(jié)衣暗暗后悔，他并不缺錢，之所以擠上公車是恍惚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