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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又收獲碩果的都是黑道精英中的精英,黑道能生存沒有任何饒幸,都是靠拼命與頭腦。 龔文斌很明白眼前這五位黑道老大的能量,要想駕馭他們就必須用非常規(guī)手段,他很意外賈春把石天谷留下來,這說明石天谷已能獨擋一面。 與曹前交換了一下眼色,龔文斌拉開了話題:“我和曹政委剛從省委開會回來,心里很不舒服。為什么不舒服呢,因為我們被罵了,省政法委朱書記拍了桌子?!?/br> 老者們都豎耳傾聽,龔文斌頓了頓接著道:“就在上個月,我還向省委匯報了春季嚴打的成績,省委還給我們市公安局頒發(fā)了獎狀,可春季剛過,夏季剛來,我們海寧市就發(fā)生九起惡性盜竊案,一件比一件嚴重,昨晚上……” 龔文斌看了看手腕的勞力士,糾正了一下,“哦,過十二點了,應(yīng)該是前晚上,地鐵站站前廣場的鴻盛珠寶店被盜竊了兩百萬的珠寶黃金?!氨娙寺牭竭@里,都微微色變,龔文斌銳利的眼光又掃視了一輪,冷冷道:“大家如果不明白我們警察系統(tǒng)備案程序,我可以簡單介紹一下,一萬元以上的盜竊案,我們警局備案,十萬元以上的盜竊案,市委備案,一百萬元以上的盜竊案,省委備案,這九起案件,每一起都不低于一百萬,呵呵,各位老大,朱書記拍桌子時,我連頭都不敢抬。“大家似乎明白發(fā)生什么事情了,但都不說話,誰都不愿意這時候觸霉頭。 龔文斌說了半天,口渴了,他拿起茶杯低頭就喝。 曹前很有默契地接過了話題:“現(xiàn)在我和龔局,一聽到有人報警失竊,就渾身起雞皮疙瘩,今天召集大家來,不是來喝酒唱歌,是希望你們交人出來?!?/br> 眾老者頓時面面相覷,一直不發(fā)話的勞本海皺了皺粗眉,道:“應(yīng)該不是我們的人干的吧,大家都走了正行,都頗有家底,都年事已高,有妻有兒,犯不著重cao就業(yè),干起作jian犯科的事來……” 勞本海話音未落,龔文斌手起茶出,半杯還燙嘴的龍井全潑在勞本海身上:“不是你們干的,是我們干的?” 所有人都被這倉促生變驚呆了,勞本海鐵青著臉,上衣已然濕透。 賈春趕緊站起勸慰:“哎哎哎,龔局,你別生氣,你別生氣,大家好好商議,如果是我們的人干的,一定交人,絕不含糊,兩位領(lǐng)導(dǎo)先喝喝茶,消消氣,這幾天我們好好查問清楚,然后給兩位領(lǐng)導(dǎo)答復(fù)?!?/br> 一邊說,一邊又給龔文斌斟上了龍井。 龔文斌盯著賈春的臉,冷冷道:“你當(dāng)我們是白癡呢,給你們幾天,誰給我們幾天?賈春,今晚我們就要人,要不到人,這間酒吧不用開了,不是嚇唬你,我們連抓人的車都停在外邊,天亮之前,麻煩你們交人給我,你們繼續(xù)喝酒唱歌,要不然,嘿嘿。” 一片寂靜,幾位老者陷入了沉思,曹前與龔文斌暗遞了一下眼神,語氣平穩(wěn)地緩和了一下氣氛:“大家各自交代下去吧,別耽擱大了時間?!?/br> 幾位老者聽曹前這么一說,都各自站起來打電話,等回復(fù),不一會,都陸陸續(xù)續(xù)離開了一號貴賓廂。龔文斌與曹前知道他們想私下商量,也不阻攔,待人都走光了才站起四周踱步,眼見包廂的酒柜里有一系列好酒,龔文斌索性不客氣,挑了一瓶最昂貴的人頭馬XO打開,與曹前把杯品茗。 “我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今晚咱們可能空手而歸?!?/br> 曹前喝了一小口就放下了酒杯,他一直很喜歡喝酒,可現(xiàn)在他一點心情都沒有。 龔文斌:“只要他們交人,我們就有借口行動,有多大動靜就弄多大動靜,把酒吧給封了,等他們找關(guān)系托人來說情,我們再狠狠敲他們一筆。” “我們再如何敲也敲不過十萬,何況公開罰沒只能入公帳,咱們撈不到任何好處,你高升了,我還要面臨一大堆爛攤子,光挪用辦案資金蓋宿舍樓這筆賬就頭大。” “是啊,那誤殺的家屬整天來我們市局索要補償款,都給了三十萬了,還不知足,檢察院那人真夠毒的,憑什么一個農(nóng)民要五十萬?。渴欣镞€要我們自己負責(zé),真夠cao蛋?!?/br> “沒追究下來已經(jīng)不錯啦?!?/br> 曹前微嘆,細品之下,那人頭馬XO有點怪。 “確實?!?/br> 龔文斌悻悻地灌下口,一臉陰鷙:“我倒想敲那姓趙的,聽說他有幾億?!?/br> 曹前頗有同感:“可我們沒拿到他什么把柄,我做警員的時候就聽說過他趙言彪,傳言他能偷世界上任何一樣?xùn)|西,不過,三進三出監(jiān)獄后,他洗手不干了?!?/br> 龔文斌恨恨道:“我就不相信這幫老東西都改邪氣歸正,就像狗吃屎一樣,改不了?!?/br> 他似乎吃定了這幫老者。 那邊,賈春將勞本海,柳云,莊憲明,趙言彪還有石天谷召集到二號貴賓廂商議。 半個小時后,大家放下了電話,柳云盯著趙言彪問:“彪哥,大家都沒查出是誰干的,你怎么看?“趙言彪一直沒打電話,聽到柳云問,趙言彪干笑兩聲:“嘿嘿,你們愛查就查個夠,我才不查?!?/br> “???” 眾人錯愕,剛想問原因,趙言彪?yún)s不緊不慢地說了出來:“沒看出來么,他們是來訛錢的。” “什么?難道盜竊案是他們臆造出來的?!?/br> 勞本海驚怒交加。 趙言彪冷笑道:“那些案子也不一定是臆造,也許盜竊案真有發(fā)生,也許他們確實被省委批評了,不過,龔文斌卻將壞事變好事,既能把氣發(fā)泄到我們頭上,又能大撈一筆,這點子除了龔文斌外,別人想不出來,他是吃定我們了。” 柳云敲鈸的聲音震耳欲聾:“他媽的,這個畜生真夠毒辣,如果找不到是誰干的,這九起過百萬的失竊案肯定要咱們背,那豈不是要訛我們一千萬,然后還得交出一個替死鬼出來?!?/br> “草?!?/br> 勞本海與莊憲明都怒不可遏。 “我早知道他們會來訛錢,過年前我們湊了一百萬,龔文斌還老不高興,聽說他要外調(diào)高升了,臨走前能撈就撈?!?/br> 趙言彪并不生氣,因為他知道生氣沒用。 “那現(xiàn)在我們怎么辦?” 賈春問出大家心里的話,大家眼下都以趙言彪的馬首為瞻。 趙言彪陰惻惻一笑:“老賈,你這次想避是避不了的,他們瞄準了“愛巢“,你們先自查清楚是不是你們的人干的,另外,查查有什么馬腳把柄落在他龔文斌手里,如果自己干凈,才能硬拼?!?/br> 賈春馬上回頭吩咐:“谷子,你再查一遍?!?/br> 石天谷苦笑道:“老板,我私下都查了三遍,所有人都查過,我百分百肯定不是我們的人做的,也沒這個能耐,大家都抱“愛巢”吃飯,連嗨藥都停止提供了,現(xiàn)在都正正經(jīng)經(jīng)做生意,都遵紀守法?!摆w言彪冷笑不止:“嘿嘿,人家說你沒有遵紀守法你就沒有遵紀守法,偌大一個場子,哪能不出點紕漏,人家現(xiàn)在就是要訛錢,你不給,他們有一百種方法整你?!?/br> “那怎么辦,乖乖交錢給他們?” 柳云猛拍了一下茶幾,玻璃夠厚沒裂,桌上的茶水就震翻了,趙言彪忙他勸冷靜點。 石天谷陰郁著臉,不停搖頭:“老板,我有預(yù)感,如果龔文斌真想要下手,那么我們交人交錢反而成了他們掃蕩我們的借口,他們可以名正言順地將我們置于死地,到時候他想訛多少錢我們都要給?!?/br> 大家一聽,頓時恍然大悟,連老謀深算的趙言彪都暗暗佩服,心想,這石天谷絕非池中物,將來得小心他。 賈春咬了咬牙:“既然如此,我們硬抗到底,不過,今晚無論如何都不能給他們封店,過了今晚,我們還有一個白天的時間找關(guān)系?!?/br> 莊憲明點點頭:“嗯,不錯,他們故意半夜來找茬,就是讓我們沒辦法找關(guān)系,大家混了大半輩子,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人脈,如果我們能團結(jié)起來,諒他們也奈何不了我們?!?/br> 柳云大聲道:“那我們現(xiàn)在就想想辦法?!?/br> 可大家一頓沉默后,都沒任何主意,正焦急,石天谷突然開口:“我倒個辦法?!?/br> 第15章冒充 大家都看向這個眼袋浮腫的年輕人,似乎他的話已經(jīng)很份量。賈春揮了揮手:“谷子你快說?!?/br> “上星期,李文市長的女兒來我們這里過生日,玩得很開心,是我給她打折送果盤,她很感謝我,跟我和幾個領(lǐng)班都照有相片,我們不如……” 說到這,心中沒底的石天谷停了下來,賈春惱怒,開口便罵:“我一腳踹死你,停下來干嘛,快說下去。” “是,老板?!?/br> 石天谷只好接著往下說:“我們不如找一位跟她相似的女人冒充她。” 這話一出口,勞本海的思路豁然貫通:“嗯,龔文斌見市長的女兒在此HAPPY,也不好封店了?!?/br> 就連趙言彪也頗為贊同:“不錯,至少可以一試?!?/br> 莊憲明皺著眉頭問:“可是,找誰去冒充呢。” “我有個人選。” 石天谷得意洋洋。 “誰。” 石天谷道:“楊結(jié)衣,我們這里的服務(wù)小姐,個子稍高,樣子有點像,如果對比著市長女兒的照片再化裝一下,估計更像,我們有技術(shù)過硬的化裝師?!?/br> 賈春厲聲吩咐:“那還等什么,我這邊敷衍警察,你馬上去安排?!?/br> “是。” 石天谷轉(zhuǎn)身出去,來到了三號貴賓廂,一直待命的幾位公主與小姐都無聊地看著電視,石天谷走進來,指明要帶走米結(jié)衣。 蘇雪舫與祁語嫣一聽,嚇得緊緊地抱著米結(jié)衣不松手,祁語嫣說了,米結(jié)衣去哪她們就去哪。石天谷雖惱怒,但此時用人之際,也不好發(fā)作,他答應(yīng)蘇雪舫與祁語嫣陪伴在米結(jié)衣身邊。 米結(jié)衣偷偷叮囑蘇雪舫與祁語嫣暫時不要透露他是男兒身,兩少女當(dāng)然對米結(jié)衣言聽計從,牽著他的衣角回到員工更衣室,妖艷的KELLY早已等候。 “盡量快點。” 石天谷悻悻地扔下了幾張照片,轉(zhuǎn)身離去。 “做什么?” 米結(jié)衣問。 KELLY指了指照片上的一個美麗女孩說:“老板要將你化裝成這個meimei,我見過她,你們好相像,個子也差不多?!耙慌缘奶K雪舫朝照片探了探腦袋,小聲驚呼:“哇,那女的好大的胸脯,比我還大,米……楊結(jié)衣怎么化裝都不像的啦。” KELLY沒有留意蘇雪舫說漏嘴,聽她如此叫喚,忍不住吃吃笑起來:“這你放心,我會給楊結(jié)衣墊高胸部?!?/br> 祁語嫣歪著腦袋問:“那不是很幸苦嗎,舫舫整天都說她挺著大胸脯好幸苦……” 蘇雪舫啐了一口:“我可沒說過,你自己的也不小,你也很辛苦?!?/br> “嘻嘻。” 米結(jié)衣嘆了嘆,道:“KELLY,快點吧?!薄?/br> “哎喲,龔局,讓你們久等了,真不好意思。” 賈春帶領(lǐng)勞本海,柳云,莊憲明,趙言彪魚貫而入,眼睛飄了一眼茶幾上的人頭馬XO也不心疼,這些假酒并不值錢。 龔文斌淡淡道:“沒事,我們職責(zé)所在,有了案子總歸要破,你們愿意交人,我們就完成任務(wù)。” 待所有人落坐,賈春這才解釋:“這次讓龔局,曹政委失望了,我們查了個遍,沒有一人膽敢做這事,恐怕龔局要親自帶領(lǐng)手下去幸苦查案子了,如果我們有任何關(guān)于盜賊的線索,一定與警方合作?!?/br> 龔文斌愣了一下,握杯的手有點抖,賈春暗暗冷笑,乘機轉(zhuǎn)移話題:“呵呵,聽說龔局要高升了,恭喜啊恭喜?!?/br> “哦,賈老板的消息挺靈通的。” 龔文斌放下酒杯,從皮夾包里拿出了手槍,“啪”一聲,連槍帶槍套扔在茶幾上,眾人心中一凜,知道到了緊要關(guān)頭。 賈春也暗暗吃驚,對于龔文斌的強悍他早已領(lǐng)教,如非到萬不得以,賈春真不愿意得罪龔文斌,清了清嗓子,賈春冷靜道:“也不是我消息靈通,剛才小兒跟李市長的女兒在包廂唱歌,我過去打個招呼,見到市長的廖秘書,就隨便聊了一會,聊到龔局,廖秘書就順口提了一下龔局升官的事,呵呵?!?/br> 龔文斌與曹前聽到這里,臉上的肌rou有些僵硬,對望了一眼,曹前淡淡問:“廖秘書人呢?!?/br> 賈春笑了笑,說:“剛走,人家習(xí)慣朝九晚五,要早休息的,哪像我們。不過,年輕人愛玩,李市長的女兒李蕾蕾還在包廂里唱歌,龔局要不要過去湊湊熱鬧?” 龔文斌一手抓住手槍,一手拎起夾包站起來:“好啊,我突然想唱歌,想跟年輕人唱歌?!?/br> 他氣勢如虹,眼露鄙夷之色,憑經(jīng)驗,他不相信賈春的話,李蕾蕾美名傳揚,龔文斌曾經(jīng)見過幾次,印象深刻,他只需看一眼,就知道是不是李蕾蕾在這里消遣。 “呵呵,請請請?!?/br> 賈春也緩緩從沙發(fā)站起來,做了一個“請”手勢,事到如今,他只能硬著頭皮將戲演下去,演砸了便說看花眼,演好了,就能躲過一劫,總之,走一步算一步,出來混了幾十年,什么危險風(fēng)浪沒見過,眼下這點事算不了什么。 勞本海,柳云,莊憲明,趙言彪沒有站起來,如果都陪著過去,反而令人生疑,老人只喜歡喝酒喝茶,很少喜歡唱歌。 “曹政委也不愛唱歌么,來來來,我陪曹政委喝洋酒,這酒好幾千一瓶,老賈心疼了,呵呵?!?/br> 趙言彪以茶杯當(dāng)酒杯,給曹前斟一點,給自己也倒上少許。 “好啊?!?/br> 曹前笑不出來,李蕾蕾意外出現(xiàn)打亂了所有部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