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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日出的地方還有魚蛋也在那里” 太平山頂? 淺水灣別墅就在太平山半山。 也就是說,他其實同親生仔距離不過幾十米高度,一起住兩年? “我留不住他”杭爽悶在他胸膛上,嗚咽如同小獸:“樓生,我留不住他了” 樓安倫抱緊她,閉上眼睛。 他這一生,從未流過一次淚。 母親慘死,他即使憤怒到昏厥,也從未掉過一滴淚。 人人講切膚之痛,可哪有現(xiàn)在這樣痛徹心扉? 原來他們真的曾經(jīng)有過一個孩子, 原來她來過監(jiān)獄看他, 原來他這樣渾渾噩噩又自以為是過八年,自以為自己承受許多,可到頭來,幾乎所有都是他的阿爽一個人在默 默替他扛。 如果阿爽沒有遇到過他該有多好? 她會在圣保羅畢業(yè),考上港大,進(jìn)O記,穿一身威風(fēng)凜凜制服,當(dāng)英姿颯爽女警司。 他的阿爽一定是整個紅港最靚最能干女警司。 命運軌跡從八年前全部改寫,是他強行扭轉(zhuǎn)她所有前程,本以為自己是受害者,卻沒想到他才是真正罪魁禍?zhǔn)住?/br> 杭爽哭累,漸漸平靜下來,在他懷中乖巧躺著,將自己縮成小小一團(tuán),渾身都在輕輕顫動。 “阿爽”他摸一把臉,掌心水澤晶瑩。 杭爽似乎又陷入沉睡,聽不到他講話。 “你是愛我的,對嗎?” “” “我從前以為,我們在一起,都是我一直在逼你,而你一直不肯應(yīng)我,”他伸手,輕柔替她將臉上的發(fā)絲整理好, 別在耳后,撫摸她臉龐:“我以為你嫌我是古惑仔,你怕跟我走就一輩子躲躲藏藏。你講過,你最喜歡安穩(wěn)生活, 不喜歡打打殺殺,可那時的我給不了你,所以你選擇扔掉我,去過自己本來的生活。我以為我在你心里根本沒 有位置但其實你也是愛我的,對不對?” “” “阿爽,我不怪你。你的選擇是對的,你有選擇權(quán)利,我在獄中已經(jīng)想通,只要你過好,我都沒所謂。出獄后,我 偷偷去看你。你在工廠做女工,一個月領(lǐng)兩千塊薪水我當(dāng)時在想,我的阿爽為什么不是女警司?為什么會寧愿 過的這樣辛苦,都不愿同我一起?” “” “還有阿Joy,”提到這個名字,樓安倫緊緊蹙眉,把她揉進(jìn)懷里,“是我錯,都是我錯我在里面每一天都在 等,我的阿爽會不會來?會不會?一天又一天,等到絕望沒有人同我講過你來過,我沒有不愿見你見阿Joy 我要是知道你來,我怎么會不見你?” 臥室門被敲響。 任斌坤聲音在外面響起:“小倫哥,家庭醫(yī)生來。” “知道了,等下,”樓安倫小心翼翼起身,替杭爽蓋好薄毯,胡亂摸一把臉,走過去開門。 家庭醫(yī)生站在門外,愣一下:“小倫哥你沒事吧?” 他否認(rèn):“我沒事,你去看看阿爽?!?/br> “哦?!?/br> 家庭醫(yī)生擺開器材,給杭爽做檢查。 任炳坤壓低聲音道:“小倫哥,肥斌馬上就到?!?/br> 他雙眸一瞇,沉聲道:“來的正好,有些事也該有個了斷。” 第162章指點 肥斌今日陣仗大,帶將近上百馬仔來,一身夏威夷大花襯衫,寬大似巨大口袋,將他肥碩身形堪堪包裹住,肚皮上 撐起整整三道肥rou層,看到就讓人覺得呼吸不暢。 身后站兩位近身紅棍,樓安倫都認(rèn)得。 “斌叔?!?/br> 肥斌許久不運動,從別墅門口走進(jìn)客廳都喘息聲粗重,有些喘不上氣:“你來了?坐?!?/br> 仿佛是自己家。 樓安倫沒說話,給阿坤使眼色,阿坤心領(lǐng)神會點頭,示意他臥室已經(jīng)派人守好,萬無一失。 樓安倫這才放心,微微笑了笑在肥斌對面沙發(fā)上坐下:“斌叔有事叫人傳話就好,做小輩應(yīng)當(dāng)過去拜會,哪能勞動 你過來?!?/br> 肥斌臉色不大好,樓安倫見他一貫恭敬,哪有這樣客套過? “阿倫,你同佳麗怎么回事?今天她突然跑到我那里,講你欺負(fù)她?!?/br> “是嘛,”樓安倫揚了揚手,身后馬仔點頭離開。 被肥斌紅棍攔?。骸耙ツ睦铮俊?/br> 樓安倫輕笑一聲:“去泡茶,斌叔不是最中意武夷山大紅袍,剛好前陣子買了一斤,味道還不錯,斌叔好不容易來 一趟,嘗一嘗?” 肥斌略一點頭,紅棍收回攔住的手,放行。 樓安倫冷眼看著,想起方才阿爽迷蒙間說出的只字片語,腦中一個可怕構(gòu)想漸漸成型,越想越后怕。 “斌叔這次回紅港,有沒有見一見老朋友?我記得斌叔從前有幾個老友住深水埗?” “哪里有時間,我不愛出門你也知,”肥斌打太極,“經(jīng)過97,整個紅港都變不少,只有深水埗還是從前模樣, 是該去走一走的。阿倫你不是常常去?” 樓安倫心里一沉,心中猜測落實。 肥斌不放心他,在他身邊安插他的人,盯死自己。 而且他故意提到深水埗,明顯是知道阿爽也在那里。 “斌叔,你是長輩,經(jīng)驗豐富,有件事我一直想不通,想請教你。” 肥斌見他終于入正題,冷笑道:“你講啊,我聽聽看?!?/br> 樓安倫垂下眼,“紅港歷代話事人幾乎都不得好死,只有斌叔你現(xiàn)在可以高枕無憂,我最近在想,以后我的出路在 哪里,斌叔能不能指點一二?” 肥斌挑眉:“你到底想問什么,不妨直講?!?/br> “也沒有什么,”他輕笑,“我其實很羨慕斌叔你,可以去澳門吃喝玩樂頤養(yǎng)天年,打理社團(tuán)好辛苦,我也想早點 退休,這幾年也想找一個合適人選接手振合幫。可是找來找去,足夠忠心的沒有才能,有才能的又怕他太聰明將來 會反水殺我奪權(quán)。斌叔你說是不是?” “我說什么?”肥斌笑,“阿倫你夠聰明也夠忠心,你只是運氣不夠好,沒有找到合適人選?!?/br> “我其實并不是合適人選,”樓安倫從旁邊盒里取出一支香煙,點燃含在口中,“我原本都已退出振合幫,志不在 社團(tuán)。是斌叔你一雙翻云覆雨手,用阿爽把我打入深淵,又用恩情救我出獄,要我心甘情愿為你為社團(tuán)賣命。” 肥斌臉色一變。 樓安倫看他神色,就知自己猜中,心中一片悲涼:“斌叔,既然今天你來,那我們就所幸把話講開。我不知你怎么 說服阿爽報警抓我,但既然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回到我身邊,那我就再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