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水，針尖落地都聽得見。

    與其知道前因后果，蕭珩對(duì)她眼里的淚更感興趣。他從一開始就盯著她的眸子，里面淚水汪汪，像極了一汪山泉，可是就是不往外淌。前世她多喜歡哭啊，梨花帶雨，能把整塊帕子打濕。

    “姜選侍為何坐在井邊哭，她的婢女又為何罵你？”

    白筠筠抬眼，清楚的看見了蕭珩臉上的明知故問和幸災(zāi)樂禍。為啥姜好枝作妖，他不知道？

    果然是個(gè)cāo蛋的！

    “回皇上的話，臣妾做事喜歡光明磊落，與其臣妾一人在此訴說前因后果，不妨把姜選侍叫來一起對(duì)質(zhì)，免得姜選侍說臣妾欺負(fù)她。到時(shí)候再坐在井邊哭個(gè)不休，害的臣妾連水都打不成?！?/br>
    這話有怨，有氣，還硬氣。

    是個(gè)有膽色的，不像作妖的禍水。太后收了怒意，仔細(xì)打量她幾眼，有些面熟，“哀家年紀(jì)大了，不記事，你是誰家女兒？”

    見太后減了怒意，淑妃還想加把柴火，笑道：“這是兵部侍郎白岑家的嫡女，太后可還記得安和殿選秀的時(shí)候，皇上提起的那根魚刺么？”

    太后點(diǎn)頭，“記起來了，瞧瞧哀家這記xing。”

    德妃適當(dāng)提醒，“這姜選侍與被皇上攆出去的姜氏女乃是同宗。太后娘娘，皇上，可要傳召姜選侍？”

    蕭珩的目光再次劃過白筠筠的眼睛，食指微動(dòng)，“傳姜氏?！?/br>
    片刻，姜選侍到了景泰宮。面上遮著塊白色紗巾，眉頭緊鎖，目光中滿是凄楚。

    給皇上和太后磕了頭，姜選侍便開始落淚，委屈之意無以言表。

    淑妃問：“姜選侍為何蒙了面紗，可是有傷？”

    姜好枝抹了淚，慢慢的摘下面紗，露出左臉?biāo)牡篱L長的指痕，青中帶紫，其中一道劃痕上還見了紅。

    嬪妃們倒吸涼氣，這也太狠了！

    姜好枝叩頭伸冤，“臣妾無端被白選侍毆打，還望太后和皇上給臣妾做主?！?/br>
    白筠筠轉(zhuǎn)頭看她，語氣清冷，“姜選侍，你臉上的傷是我打的？”

    姜選侍沒好氣，“自然是你?！?/br>
    白筠筠仔細(xì)看了幾眼傷痕，“那，可還有其他傷痕？”

    這話戳了姜好枝的心窩子，眼淚咕嚕咕嚕往外冒，擼起袖管和褲腿，露出青紫色的傷痕，手臂與小腿上竟無一塊好地方。

    殿內(nèi)驚呼聲連連，沒想到姜好枝被打成這樣。一時(shí)間，賺足了憐憫。

    一旁的何昭儀于心不忍，蹙起眉頭問：“這些，可都是白選侍打的？”

    姜好枝哭著點(diǎn)頭，“是。”

    何昭儀看向白筠筠，與殿內(nèi)眾人一樣，為姜好枝抱不平，“姜選侍總不能自己把自己打成這樣。到底何等冤仇，你下手也太狠了些?！?/br>
    蕭珩撫著茶碗，眼角微抬，看不清喜怒，“可是你做的？”

    白筠筠看看蕭珩，沒答話，轉(zhuǎn)頭朝向姜好枝。

    “你能否說說，我在哪里打的你，如何打的你，什么時(shí)辰打的你，打了多久。你有兩個(gè)婢女，我打你的時(shí)候她們?cè)诓辉趫?chǎng)，若看到了為何不幫自己主子，任由你被打成這般。若是沒看到，你初進(jìn)宮廷，為何兩個(gè)婢女同時(shí)不在，她們?nèi)プ隽耸裁?，可有證人?！?/br>
    姜好枝為了絆倒白筠筠，早就準(zhǔn)備好了一套說辭，可是沒想到白筠筠頭腦這么清晰，言語這么犀利，全然不是昨日的慫貨。她猜測(cè)自己是被白筠筠打成這樣，可是的確沒有證據(jù)，也沒有證人。

    “你，你休想賴賬，難不成我自己把自己打成這樣？”

    白筠筠冷笑，“姜選侍怕是頭腦有病。昨日你我初次見面，你竟然縱容婢女對(duì)我惡語相向，你倒是說說，我哪里惹到了你？若是說不出個(gè)所以然，那興許你昨日腦子犯病不清醒，被自家婢女打成這樣也未可知。”

    姜好枝瞪圓了眼睛，正要開口辯解，被白筠筠堵住。

    “若不是你婢女打的，那你倒是說說，我如何把你打成這般。說的細(xì)致些，讓太后和皇上，還有各位娘娘評(píng)評(píng)理。就算你我動(dòng)拳腳，為何傷都在你身上，我卻沒有半點(diǎn)傷痕，難不成我的身手比的上皇家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