ō18.cOм 自甘墮落(二)
390# 萬萬沒想到,事情竟然會發(fā)展成這樣。 當我以為劇情的發(fā)展是曖昧共浴然后啪啪啪♂時,荼毘,這位總是給我?guī)眢@喜的男子,居然抱著一盆衣服吭哧吭哧的洗了起來,而且光著胸膛,踩著拖鞋,動作姿勢十分豪放,一點也不在意自己的形象……就任由我頭頂泡沫孤孤單單的坐在浴池里。 洗衣服真的這么重要嗎? 我……好吧,都不知道該怎么開口了。 我數(shù)次欲言又止,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濕透了,緊緊的貼著皮膚,但就算是這樣,某位大哥也沒回過頭來看我一眼,我都不知道剛剛發(fā)生了什么,他就像心里有鬼一樣,一直不敢與我直接對視,難道是做了對不起我的事??? 可是,我就給浴缸放了盆水,總共不到10分鐘——這點時間,他能干什么對不起我的事? 我看著荼毘線條流暢的背部,這家伙還在腰間圍了條毛巾……不行,我決定打破僵局。 “你把自己燒成那樣,不疼嗎?” 可是說完,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說錯話了。 “不疼,就是把傷口燒整齊可真難。” 他回答,然后回頭看過來,解釋道:“這樣會顯得不好惹,否則總是被人盯上,很煩?!?/br> 說完,他又轉(zhuǎn)頭對著鏡子照了照。 其實他已經(jīng)習慣自己這副鬼樣子了,不丑,畢竟底子好,但是乍一看真的很嚇人,習慣之后他自己覺得還挺帥,卻依舊能嚇哭小孩。 荼毘想起母親,她很美,是那種漂亮不算驚艷但精致典雅的美,整個人白皙柔嫩,一看就是經(jīng)不起風雨的溫室花朵,一拍就碎。 “如果你不喜歡,我可以想辦法整回來?!?/br> 他無所謂的說,無非就是植皮手術(shù)而已。 我盯著荼毘看,這家伙依舊不理我,哪怕我在盆里不停的拍水?!笆菃幔课疫€以為我表達的很明顯,”我不太高興的說,“我有說過我很喜歡你吧?第一次見面就說了,那時候我們又不認識,愿意跟你睡,當然是因為你長得帥?!?/br> 荼毘一愣,然后“哈哈哈哈”笑場了! “好吧好吧……”他一邊笑一邊伸手揉了揉眼睛,看來是都笑出淚來了,“我還真沒想過,原來是這樣……原來送上門陪睡的人是我?。俊?/br> “不然呢?”我又拍水,試圖用這種方式來表達我的不滿,“不要以貌取人可以嗎?” 荼毘又是一陣爆笑,笑了一會,他才轉(zhuǎn)過身來說:“所以……哈哈,我也是真的很喜歡你這種——看起來無害的類型,總是給我一種錯覺,好像能隨手掐死似的,哈哈哈!” 我忍不住頭頂冒出了一連串的問號,這位大哥已經(jīng)忘了嗎?次次都被我搞得那么慘!從一開始的堵住不讓射、不小心劈斷腰,到后來的被迫雙人啪啪啪——他當時失血過多,在床上躺了一整天!然后又是在地道里那次,我不僅沒事,后面還去找老虎玩了(隨后還跟八木俊典啪了),他……一氧化碳中毒,又躺平了。 就這樣,還想“隨手掐死”我? 實力差距已經(jīng)是鴻溝了,我還以為他明白? “佩服。”我從未見過如此自信的人。 荼毘此刻真的心情很好,甚至覺得暢快——讓他想隨便說點什么,也許只是很無聊的話,也許只是瞎說,但他就是想暢所欲言。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他這輩子的心情都沒這么好過,他笑瞇瞇的蹲下來,“你知道嗎?我很討厭傷害女人,但被你按著揍的時候,不僅身體上很爽,心理上也很爽呢?!?/br> 我……我…… “可我什么時候揍你了???” “愛的時候吧,”他不以為意,“不要裝傻,跟我裝傻就沒意思了——有好幾次我都差點死了,你總不會以為我爽到失去知覺了吧?” 我忍不住流下一滴冷汗,低頭避開那雙湖綠色的眼睛,看向水面,撥弄上面的泡沫。 “……你可能有受虐傾向,真的?!?/br> 我試圖撇清自己的責任——沒錯,人家只是一個純潔可憐的無辜美少女而已,絕對不會在啪啪啪的時候坐斷男人的腰,也絕對不會因為嫌棄他們動作的太慢自己坐上去。 “錯誤,我沒有那種傾向,”荼毘歪了歪頭,眉毛也挑了起來,“可惜你是個施虐狂?!?/br> 這……?我忍不住瑟縮了一下,抬頭又看了荼毘一眼,卻發(fā)現(xiàn)他臉上的笑容又縱容又寵溺,整個人都在閃閃發(fā)光。于是我……總之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居然有點氣惱,一氣之下“噗通”扎進了水里,不管荼毘怎么撈,我都死死的扒住缸底——死活就是不起來。 “喂喂我錯了好不好?我錯了行不行?” 不行不好因為我整個人都不好了! 完蛋了我已經(jīng)無顏面對冰姨,假如某天我跟荼毘結(jié)婚了——我知道這不可能,但是不妨礙我想象——然后我們穿著禮服走在童話般的城堡里,冰姨慎重的把荼毘的手放在我的手上,對我說:“你一定要好好待我兒子啊!” 然后這位大哥就直接來一句:“放心吧!她一定會好好虐待我的!” 冰姨:“???” 荼毘:“我超喜歡被她虐待!” …… 我,雅蠛蝶,卒。 但是我最終還是被荼毘撈起來了,“我想說的是這事不能怪你,你明白嗎?你也知道安德瓦是什么德性吧,所以我真的很煩男人打女人,反過來看到女人打男人就會覺得爽,”他皺著眉頭說,這個話題讓他不愉快了,“可是我——我也不是個多么溫柔的人,手段很粗暴,可能比安德瓦也好不到哪去,能用暴力解決的問題為什么要用其他手段,我會恐嚇你讓你聽話——我這么說你明白嗎?沒錯,我跟那個混蛋沒有區(qū)別,只是你和我母親不一樣,你們截然相反……我真的很討厭她,所以,我喜歡你。” 他說,聲音漸漸消失,表情也越來越平靜。 我抬頭看向他,視線對上的那一刻,我理解了我們之間的差異——我想要很多很多的愛與關(guān)注,可能永遠也不會滿足,要唯一,要忠誠,要純粹,關(guān)鍵是我相信這個世界上有“永遠的愛”,也許愛情做不到,但是親情一定能做到,只要責任心夠強。對我而言,我不會辜負那個唯一愛我的人,這是責任,我愿意接受。 但是荼毘不同,他本能的厭惡親情,他想逃離責任,因為,他認為自己做不到。 “你害怕你變成安德瓦那樣的人?”我問。 “不,”荼毘說,“我不害怕,但是我不想?!?/br> “所以我不會向你保證什么,”他繼續(xù)說,用很認真的語氣,“當我們互相喜歡的時候,我們愿意為對方付出,也愿意為對方忍耐,然而愛總是會消失的,到時候就會產(chǎn)生厭倦,覺得對方無理取鬧,連普通交流都會覺得不耐煩——那是沒有意義的,你沒見過那樣的景象,但是我見過,一周的對話不超過五句,zuoai就是為了繼續(xù)生下一個,甚至雙方都沒有快感——你明白嗎?反正我是不明白,我也不想明白,我會在這種事發(fā)生之前就徹底離開。 “有些人不配成為父母。”我說。 但是我覺得大部分人還都是正常的,比如爆豪一家,八百萬一家,還有袴田維的父母……我承認我是有點羨慕他們,甚至非常在意,特別是袴田維,我沒法忘記他父親對他說的那句“我對你很失望”……太搞笑了,但是我當時真的如遭雷劈,沒法繼續(xù)了,整個人都非常難受。 我覺得我找男朋友就得找那種無父無母的,否則就會有種錯覺,自己是害群之馬,除非對方父母特別喜歡我,這幾乎不可能,滿足條件的就只有冰姨和光己阿姨,人選也只有三個,轟焦凍轟夏雄和爆豪勝己——額,勝哥恐怕會當場殺了我,所以轉(zhuǎn)來轉(zhuǎn)去還是轟xx? “沒事,”我拍了拍荼毘的肩膀,安慰他同時也是安慰自己,“我和你差不多,我媽最喜歡跟虛偽的家伙打交道,她喜歡滿口甜言蜜語、聽她話且哄著她的人,雖然那些人都是為了她的錢,連我這個女兒也是,都是為了她的錢?!?/br> 我也是頭一次與人說這個,感覺很奇怪,雖然我其實挺平靜的,“我想盡力避免成為她那樣的人,卻與她越來越像。就像你與你父親越來越像……大概是因為我們作為受害者,最知道他們那樣的人……因為太自私,所以過得很爽?!?/br> 荼毘悶笑,“有道理。”他說,姿態(tài)閑適的蹲下,雙手搭在在浴池旁邊。 “我真的是這么覺得的,你簡直說到我心坎上了,我不恨安德瓦,強者傷害弱者,都是因為弱者活該,根本不是強者的錯,安德瓦錯在哪了?完全是我和那女人不知死活,明知打不過還非要去惹他,還把他惹惱了,非要挑戰(zhàn)他的耐性——很顯然,他沒有耐性。弱小不是錯,但弱小應(yīng)該有自知之明,非要不長眼的湊上去挑釁,就算死了殘了,也是自找的?!?/br> “他從一開始就不愛她,但是我們不一樣?!?/br> 我說,卻被荼毘伸長了胳膊摁住了頭頂,然后被他用力的一陣亂揉。 “都說了會消失的,愛情就是激素分泌,幾個月就沒了,”他非常認真的說,“所以你一定要聽話——我沒騙你,所以不要對我抱有期待,免得到時候追在后面哭鼻子?!?/br> 可我覺得不會,大不了我就強迫他一直分泌那種激素,反正對我來說又不難,真的不難。 我看著荼毘,這世上就是有如此奇怪的人,可以對我非常好,愿意為我干任何事,可以為我殺人放火。也可以為我洗衣做飯,但是卻唯獨沒想過永遠和我在一起,滿腦子都是辜負。 其實我也可以更惡毒一點,讓他永遠渴求我,變得像治崎廻一樣,但這是不對的。 “恨比愛偉大,愛會消散,但恨不會。” 我說,可惜治崎廻也不怎么恨我了,也許是我們之間的男女之事太過順利? 男人的別稱,是下半身動物。 我喜歡恨,但我不能放縱自己上癮。 “你現(xiàn)在稍微有點恐怖?!?/br> 荼毘提醒道,眼神中卻沒有絲毫害怕的意思,反而開始興奮的顫抖,欲望也開始抬頭。 他的點總是那么奇怪,我移開視線。 “我們就在這里做吧,”荼毘要求道,他徹底興奮起來了,“隨便你想做什么都行——把你剛剛在心里想的東西,都對我做出來吧!” “我做不到,”我平靜的說,“你這家伙太沒心沒肺了,我想不到該如何讓你恨我?!?/br> 就算我當著他的面和他的兩個弟弟一起睡,他估計也不會恨我,說不定還會加入進來。 其實我不太喜歡浪費時間,可是感情就是這么奇怪的東西,讓人身不由己,舍本逐末,甚至做盡了對自己不利的事。就像我明知道他未來會傷害我,卻還是不能立馬就抽身而去。 沒關(guān)系,我心想,抓著荼毘的肩膀把他往浴缸里拖——其實我也沒有那么喜歡他,只是我太無聊了,又習慣了被袴田維照顧,習慣了睡覺的時候身邊有一個熱乎乎的人,就算一天晚上換好幾個,只要有就好了,不必管是誰。 但是治崎廻不行。 我看著荼毘的眸子心想,在他湊近過來吻我的時候,安靜的閉上了眼睛,我想起昨天車里那一幕,我以為我真的會死在治崎廻手上——我喜歡治崎廻嗎?大概是喜歡的,那么比起荼毘又如何?大概是更喜歡荼毘一點。那荼毘和袴田維相比呢?大概又是更喜歡后者一點。 荼毘壓下來的時候,我放任了身體,被摁進水里卻又被他撈出了來,甚至被侵占的時候,我也始終在走神,只感到有根火熱的硬物滿滿的塞進了身體,帶著略涼的凸起擠壓著甬道,微麻的觸電感,癢癢的,是熟悉的顫栗。ρo壹8ц.cΟм(po18U.) “你又跟其他人做了吧?” 荼毘咬住了我的耳朵,仿佛只是一問,并不是真的生氣,“喂,告訴我實話,快點?!?/br> “嗯?!蔽艺f,心里卻想,如果他就是這樣玩世不恭的人,那么我也要酷一些,畢竟他都提醒我那么多次了,我選了接受……那么未來會不高興,那也是自找的,誰叫現(xiàn)在我高興呢。 荼毘的動作猛然就變快了,我抱著他,甚至能聽出他呼吸陡然加速了一倍,他生氣了,但是我很愉悅,甚至開心到緊緊的抱住了他,貼住他心臟不斷跳動的那個位置,把頭墊在他的肩膀上,對他說,“我愛你?!?/br> 他可能會覺得我在報復(fù)他,又或者其他。 但是我不介意他怎么想,我只是想簡單的說出這三個字。 如果只有幾個月或者更短,其實也沒關(guān)系,我心想,如果愛情就是激素,那我的代謝速度肯定比他更快,我會更快的愛上其他人,那么我就等于沒有損失,完全不用在意他的離開。 水流溫熱,一波波的滲入體內(nèi),輕輕的蕩漾,拍打內(nèi)壁,有一種奇妙的感覺。 荼毘停了下來,他起身,低下頭,用手掰正我的臉,我們靠在浴室墊墻壁上赤裸相對,互相凝視,然后他的臉慢慢靠近過來,直到嘴唇碰上彼此,那感覺又軟又濕潤,而且,很甜。 “我也愛你。”他壓低了聲音說,湖綠色眼睛在陰影中幽幽發(fā)光,比說任何話時都正式。 “暫時?”我問他。 荼毘卻沒有回答,他其實想反駁,因為他不甘心,起碼在這一刻,他感覺他永遠都可以。 然而以后的事情,誰能說的準呢? 想到這,他再度低頭吻下去,這一次,他選擇了微笑,同時閉上了眼睛。 “……這種時候,別想這種無關(guān)緊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