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的語氣不容置疑。

    青橙看了看他身上剩下的短袖t恤，想反駁卻沒有說出口，因?yàn)樗呀?jīng)重新抱起了她。

    “啊！”青橙驚叫了一聲。

    “剛才落水怎么不喊？”蘇珀皺著眉頭說她。

    “……給我一點(diǎn)時(shí)間，我自己能出來?！?/br>
    蘇珀嘆了一口氣，似乎是無奈。

    青橙則在想，這都什么事啊？太丟臉了！

    蘇珀很快將人抱到了化妝室里間的浴室門口放下。

    “趕緊去沖個(gè)熱水澡，不要著涼了。”

    青橙本來想把衣服還給他，可是看著已經(jīng)臟了，于是就站在那里猶豫著。

    蘇珀便催了句：“去吧，我在外面等你?！闭f完，他就出去了。

    青橙打開浴室門，里面的水蒸氣還沒散盡，空氣里有股淡淡的洗發(fā)水的味道。她看著鏡子里模糊的自己，不禁用雙手捂住了臉，前一刻還想著是要英勇跳海還是回頭是岸，后一刻就落水了，偏偏還在他面前——作為導(dǎo)演，她都不知道該給自己這一幕定義為喜劇還是悲劇。

    蘇珀站到外間，周遭越來越?jīng)?，可他一點(diǎn)都不冷，剛才滿懷的余溫，讓他渾身的血yè都在快速地流動(dòng)。

    他自己身上也沾著泥水，于是去別的房間接了一盆涼水回來，拿毛巾大致擦了擦，換上了備用的一套衣褲。

    涼水把體溫降了下去，蘇珀覺得冷靜了不少，這才慢悠悠地坐了下來。

    沒過多久，浴室里的水聲停了。

    青橙卻遲遲沒有出來。

    蘇珀朝著里間看了看，突然想到，她好像沒有可換的衣服，甚至連鞋子都沒有。

    于是他起身去了隔壁的服裝間，拿了一身童安之的戲服，從里到外，外加一雙繡花鞋。他把所有的東西都放到一個(gè)凳子上，再把凳子放到浴室門邊，朝著里頭說了聲：“衣服和鞋子，我放在門口?！闭f完，又回了外間。

    他聽到浴室門開的聲音，而且能想象到那門只開了一條縫，然后又被關(guān)上了。

    時(shí)間在此時(shí)好像過得特別慢，嘀嗒嘀嗒，仿佛伸手就能讓它停下。

    在這段仿佛凝固了的時(shí)間里，蘇珀想了很多。他從小到大一直不打沒把握的仗。上臺(tái)前，他都會(huì)盡力把每一個(gè)吐字、每一個(gè)身段反復(fù)練習(xí)、調(diào)整到最好。但感情根本做不到萬全，感情的來去，全無理智，無法計(jì)算，也無從控制。

    他原本想等到明天的，約她出去，可眼下，他連一晚都不想再多等了。

    沒一會(huì)兒，里間的人終于推開門走了出來。

    她把那一身藍(lán)白格的“水田衣”穿在了身上，因?yàn)樗吮韧仓愿?，所以繡花鞋也露了出來，小巧秀氣。一頭半干的長(zhǎng)發(fā)散下來，她就用原來的皮筋簡(jiǎn)單地綁了。

    青橙從來沒穿過戲服，有些別扭。

    蘇珀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陳妙常，也有些愣怔。

    兩人互相看了好一會(huì)兒，蘇珀才慢慢走了過去。

    青橙見他在自己面前站定，然后輕輕地唱了一句：“雉朝雊兮清霜，慘孤飛兮無雙。念寡yin兮少陽，怨鰥居兮彷徨，彷徨。”

    這段《雉朝飛》正是《琴挑》里潘必正暗示自己無妻的唱詞，青橙這些日子下來早就已經(jīng)很熟了?，F(xiàn)在自己穿著陳妙常的衣服，蘇珀對(duì)著她唱了這首琴曲……

    這么近距離聽的時(shí)候，青橙的心就開始越跳越厲害，等想到這里，腦子里已經(jīng)一片空白，完全無法再動(dòng)了。

    “你，什么意思？”

    蘇珀抓住她的手，他的手心有些細(xì)汗，慢慢地說道：“許青橙小姐，我叫蘇珀，十四歲學(xué)戲，唱了十一年的戲。愛好不多，xing格還好，會(huì)做點(diǎn)家常飯菜，請(qǐng)問，你這邊有需求嗎？”

    “……”

    蘇珀在跟她表白。

    他真的喜歡自己？

    青橙想到自己那年的開心，那年的羞憤，又想到再見時(shí)的震驚，刻意的閃躲，還有……再次的喜歡，各種滋味一齊涌上來，她攥起拳頭，一氣砸去了他的胸口。

    蘇珀悶哼了一聲，他想過很多種她的反應(yīng)，卻沒料到會(huì)是這樣，可他卻很明白她為什么這么做。

    青橙抬起頭，問：“你喜歡我？”

    “喜歡?！?/br>
    “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