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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拯救孤獨癥少女在線閱讀 -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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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辰宴當日。

    紀家上下都是一片歡騰,張姨更是忙前忙后地張羅。

    紀年琴一早便趕到了紀宅,還帶了幾件挑好的D家高定禮服。

    作為宴會主角,紀得被拉去做了一整套護理。

    母親眼光獨到,替她選了一件雙肩吊帶及地禮服。

    絲綢一般順滑的布料,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輕輕飄起的裙擺上,有著精致無比的刺繡,一針一線都是純手工,一朵朵花繡在一起更是增添了衣服的動態(tài)美。

    少女及腰的長發(fā)微卷,嫵媚中帶著俏皮的孩子氣。

    清純素雅與妖嬈美艷集于一身,有一種對撞的視覺沖擊,讓人挪不開眼。

    宴會定在晚上開席,下午便有客人陸陸續(xù)續(xù)來了。

    紀得拾掇好著裝,眼瞧著大廳外室都待不了了,轉(zhuǎn)而進了奶奶的花房,圖個清靜。

    臨近開席,她披著羊絨披肩,亭亭玉立地站在花房里,賞著奶奶靜心照料的花花草草,。

    外頭人聲鼎沸,陸續(xù)有車輛駛?cè)耄o宅許久沒有這般熱鬧了。

    “魚兒。”

    聽聞身后有人喊她,紀得轉(zhuǎn)身。

    是謝譯。

    這樣一個美得不可方物的人,著實讓謝譯呼吸一窒。

    而站在他身旁的陸禾,則是被奪了心神,愣愣地看著,久久無法自拔。

    謝譯率先清醒,疾步走到紀得面前:“魚兒,祝福在哪里?你知道的。”

    紀得這個問題撞得措手不及,不知道該如何答才好。

    來T市這些天,她定時會關注手機,沒有祝福的來電,也沒有信息。

    紀得當她安好,便不再過問。

    這會兒被謝譯問起,倒是緊張了起來。

    “怎么了,祝福出事了?”她焦急的反問。

    謝譯一聽眉頭皺起,急了起來,“她最后見面的人不是你嗎,你們公司地下停車場監(jiān)控顯示,難道她又跑了?”

    “?。俊奔o得這下徹底糊涂了。

    陸禾低低地笑出了聲,這兩人關心則亂,風馬牛不相及地對答了半天,絲毫沒問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出聲道:“祝福四天前就沒有去公司了,阿譯著急,調(diào)了監(jiān)控來看,發(fā)現(xiàn)她最后出現(xiàn)在公司的畫面就是和你一起在停車場,這才著急來問你?!?/br>
    他說話時,眼睛直直的盯著她看,好似看不夠一般。

    紀得頂著那迫人的視線,裝作無意的看著身旁的花草。

    了解了事情經(jīng)過,更犯難了。

    “你……”紀得看著謝譯,不知怎么開口。

    “我會對她負責,我要娶她?!?/br>
    看出了紀得眼中的遲疑,謝譯率先攤了底牌。

    紀得恍然。

    原來,謝譯,就是那個舊人。

    “祝福說,她不確定……”紀得看著他,認真的轉(zhuǎn)述道。

    “至于不確定什么,她沒說,我想你應該知道?!?/br>
    謝譯聽聞一震,隨之而來的是一種無力感,無能為力。

    “她還說了什么?”

    “她說……”猶豫了幾秒,還是說了,“她上了你。”

    目光清澈的女孩抬頭望著謝譯,眼神一片清明,字正腔圓的第四聲。

    聽到這個答案,除了紀得,在場的其余兩人臉色各異。

    謝譯先煞白了臉,接著漲紅,紅到不可思議,不知道是害羞的還是氣的,難以分辨。

    “誰說的,她那小身板,是我!是我上了她!是我!”

    主權(quán)問題當然是要宣布明確,謝譯急著解釋。

    這下輪到紀得不自在了。

    純粹是轉(zhuǎn)達原話,關于誰上誰下這個問題,她并不是很想探討。

    陸禾在一旁看著,現(xiàn)是笑著看這一出鬧劇,但轉(zhuǎn)念一想,又有些不爽。

    這種事,該是他來教她才對。

    從她口中聽到從別處學來的那個字眼,著實有些不適。

    “紀得,祝?,F(xiàn)在在哪,你能告訴我嗎?”

    謝譯撇去先前的急躁,這一次是認真嚴肅的態(tài)度,還帶有一絲懇請。

    她遲疑了,從未遇到過這樣的事情,不知是說還是不說。

    做不出決定的時候,她慣性抬頭望向了陸禾。

    陸禾等這一個眼神,像是等了一個世紀。

    終于,等到了就好。

    他給紀得一個安撫的笑,然后慎重地點了點頭。

    得到他的首肯,紀得才娓娓道來。

    “那天下班我遇到她,失魂落魄的樣子,不放心,就帶她回家了,如果我猜的沒錯,她應該還在我的公寓?!?/br>
    她頓了頓,接著說:“不要給她壓力,她看著沒心沒肺的樣,其實膽小的很,這一次,怕是實在想不通才來找我的,平時她是輕易不服輸?shù)男宰?。如果你真的認定她,就給她時間和信心。”

    謝譯沉默了許久,沉聲道:“好?!?/br>
    這一聲,是向紀得承諾了。

    隨后他取出隨身攜帶的禮物,遞給紀得:“魚兒,生辰快樂,你今天真美。”

    紀得道謝,收下了。

    謝譯說了聲抱歉,急匆匆就離開了。

    謝譯離開以后,花房里就剩下陸禾與紀得二人。

    明明走了一個人,空氣反而稀薄了。

    兩人之間拼拼湊湊算來也有近半月未見了,本就有著久別重逢的隔閡,這會兒周遭的空氣都泛著生疏,仿佛回到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相對無言,紀得率先投降,“你從Z市過來?”

    一雙美目望著他,煞是動人。

    “嗯,沾了謝譯的光?!标懞绦πΑ?/br>
    那日查了監(jiān)控謝譯就想直奔T市,奈何紀宅安保森嚴,也不是尋常人家,說拜訪就直接上門的。

    整個生態(tài)園區(qū)管理有序,勇闖不合時宜,也怕唐突了。

    一籌莫展的空隙,整好謝譯收到了請柬,紀家孫女生辰,大宴四方。

    沒錯,謝譯收到了,陸禾倒沒有,所以才有了那句“沾光”。

    本不該這么上趕著來的,實在是忍不住,想見她。

    果然是值回票價。

    從前她極少化妝,大約是底子好,白皙粉嫩,眉目如畫。

    烏黑秀麗的長發(fā)柔順地披在肩上,偶爾用一根頭繩系松松系著,散落幾縷頑皮的碎發(fā)。

    細膩的臉上秋波靈動,確實襯得上“清水出芙蓉”。

    而周身散發(fā)著的味道,是淡然而清澈,也夠得上“天然去雕飾”。

    這樣一個她,不動一兵一卒,便可叫人棄甲投戈。

    而今。

    矗立在他面前這美絕了的人兒,薄施粉黛,迫人心魄。

    從他走進花房,遠眺那個背影開始,心中隱隱期待。

    她鮮少穿得如此隆重,平日里大都是休閑得體的服飾,已然是艷壓群芳了。

    那一回眸,哪還有什么燈火闌珊處,周遭的那些名貴嬌艷的花兒都失了色,天地間只剩一個她。

    陸禾在她的美眸下出了神,紀得微微赧然,她不習慣自己穿著禮服,總覺得束縛。

    不知是這衣服,還是稍后的應酬。

    低頭輕輕扯著裙擺,緞面間磨砂著細碎聲響,攪得陸禾心里癢癢的。

    “你真美?!?/br>
    心里想著,話不由得脫口而出。

    對著紀得,他素來是行動大于理智。

    被這突如其來的夸獎窘得羞赧不已,紀得道了聲“謝謝”,低頭含笑不語。

    這話剛才謝譯說過。

    明明是聽過一遍了,怎么從他口中得知,會這樣喜上眉梢,心里泛著絲絲的甜。

    隨之而來,是排山倒海的紅暈滿頰。

    紀家人的底子都好,一派的溫文爾雅,到了紀得這一輩,越發(fā)出落得大方精致,這都是有目共睹的。

    順著她性子恬靜淡然,更添了一份柔美內(nèi)斂。

    這一室的花團錦簇被生生比了下去,陸禾當下只覺得,果真是“芙蓉不及美人妝”。

    兩人相立無言,卻勝似情話漫天,遠遠望去,好一幅檀郎謝女的良辰美景。

    直到管家走進來,喚她開席的時辰到了,才將這周遭的曖昧暖意打散了些。

    紀得放下披肩,撥了撥耳邊的發(fā)絲,盈然轉(zhuǎn)身。

    好看的天鵝頸在花房的暖光下更顯細膩,膚若凝脂。

    陸禾一陣口干舌燥,目光禮貌的移開,稍稍退了半步,側(cè)身讓她。

    紀得微微作揖,便離去了。

    走了沒幾步又撤回來,斟酌些許,說道:“這里不好走,我領你吧?!?/br>
    哈哈,哪里有什么不好走,這宅子說大不大,四通八達,總不至于迷了路。

    紀得也覺得這個借口一點都不高明。

    可是怎么辦。

    看他獨自在花房站立的身影,腳步已經(jīng)不受思考地重回他面前。

    不想留他一人。

    這是最原始的想法。

    陸禾哪會不明白,她的小姑娘,一貫是善解人意的。

    點點頭就跟上了,接過管家手里的披肩,再一次落入她的肩頭。

    “外頭冷,別凍著?!?/br>
    花房常年恒溫,這會兒出去反差更大,她身子不好,輕易不能受涼。

    紀得聽話地披著,一只手提起裙擺,蓮步輕移,往主樓走去。

    廳里早已是賓客盈門。

    紀家難得舉辦這樣的宴會,平日里想遞句話卻苦于無門路的人今兒個也聚齊了不少。

    還有一些舊識,當年與紀老爺子一齊打拼過的那幫老臣。

    紀老夫人娘家那支也來了幾個舉足輕重的人物,商界政界大有來頭。

    外頭花園草坪上也是熱鬧非凡,年紀稍輕的人都聚在一起,三三兩兩。

    一番客套下來,天南海北熟念起來了。

    本是規(guī)矩陳舊的宴會,多了一些年輕人,倒是有了些生趣。

    這些人,紀得自然是認不全的。

    與陸禾道了聲,便從內(nèi)門上了二樓。

    陸禾目送她離開,也隨即步入大廳。

    早幾年在美國已逐漸接手新陸傳媒,和里面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交集。

    這會兒觥籌交錯,倒也應付自如。

    “阿禾,這兒呢。”

    不遠處羅任朝他招手,“阿譯那小子跑哪兒去了,半天找不到人?!?/br>
    “他有事,先走一步?!?/br>
    陸禾拿起一杯香檳,就著喝了一口,眼神卻時不時地往二樓走廊看去。

    “紀家低調(diào)多年,今兒個是吹了什么風,小魚meimei生辰如此大張旗鼓,上一回這么熱鬧,還是紀家獨女出嫁時。果真是掌上明珠啊。”

    一顆比一顆矜貴。

    羅任有條有理地分析著。

    “你怎么來了?”

    陸禾是跟謝譯一齊過來的,殊不知自己的幾個昔日好友都在。

    沈括沈拓兩兄弟正在不遠處交際著,黎牧估計也來了。

    陸禾這會問出口,自然是帶上了其他人。

    羅任聽得出來,老實回答:“收到請柬了唄,小魚meimei生辰,自然是要賀上一句。本來挺單純的,但這會兒看,千里迢迢宴請了這么些人,倒是有些不明真意了。據(jù)說紀老爺子要幫小魚meimei擇如意郎君了,這不,咱們?nèi)锏模械纳厦膩砹送Χ?,還有一些政要機關,穿著便衣看不出來,單單將軍頭銜就有兩。”

    羅任夸夸其談,絲毫沒注意身邊人的臉色,等說到差不多了,轉(zhuǎn)頭看陸禾,嚇一跳。

    媽呀,這臉色和那煤黑鍋底有的一拼了,急忙改口找補。

    “聽說的啊,我道聽途說,禾哥你別沖動……”

    陸禾聽道請柬二字,就已經(jīng)皺了眉頭。

    原先以為是特例,現(xiàn)下聽來,怕是獨獨漏了自己。

    陸禾料得到,他那顆司馬昭之心,應是路人皆知了。

    想來英明如紀老爺子,是給自己一個下馬威了。

    轉(zhuǎn)頭望向一片寂靜的樓梯,他是領略了紀得的驚艷,等下亮相,倒是便宜了這廳里除自己以外的其他人。

    波濤洶涌的不爽。

    握著香檳的手緊了緊,仰頭一飲而盡,才稍稍平了躁動不安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