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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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一走了之,他從小跟著各路姨媽舅舅混口飯吃,練得像個小人精,別人從小學(xué)說話走路,顏秋生學(xué)會的第一件事就是看人臉色。六歲該上小學(xué)后就沒人愿意養(yǎng)他了,那可不是桌上添雙筷子的事,沒辦法顏皮球被各家踢一腳,最終踢回外婆腳下。 外婆在鄭家做了半輩子下人,無奈只得把小孩偷偷接來,小聲跟他講規(guī)矩:不要頑皮、不要哭、不要讓人討厭你。 小小的顏秋生“嗯”了一聲,后來多年一直奉行這套標(biāo)準(zhǔn)。他記得來的那一天,鐵門拉開后看到的巨大房子,兩側(cè)灌木整齊,不像個家,倒像個花園。 外婆跟主人家打過招呼,顏秋生白天幫忙做事,晚上在傭人房睡覺,很快家里所有下人都喜歡上這個小孩——他會在夜晚替他們收拾衣服,或者踩著小板凳煮好熱茶。 只是沒人提讓他上學(xué)的事。 所有人都忘了這件事,就好像他理所應(yīng)當(dāng)幫大家做事一般,他要去上學(xué)了,誰來替廚娘拿餐具?誰來替管家在雨天拿報紙?誰來替記xing不好的門衛(wèi)放鑰匙? 顏秋生就這樣以自己的方式迅速融入了這個地方。 外婆老了,有時候摸著他的頭頂嘆氣,會念叨著他母親的名字。她想念那個曾經(jīng)朝夕相處卻離家出走的叛逆女兒,勝過一個突如其來使全家人恥辱的乖巧外孫。 不知為什么,人總是會偏愛那個cāo心更多的孩子。 第3章 顏秋生就是在這種情況下,遇見了鄭慎。 那天他正幫著跑腿,在超市門口抱著兩瓶醬油,街上到處是剛放學(xué)的孩子,他們一手捏著糖葫蘆,一邊牽著家人的手。顏秋生靜靜看了會兒,覺得自己也應(yīng)該去上學(xué)。 這事他沒跟別人說,在自己的小床旁放了一個鐵皮易拉罐,每天往里面放上幾個硬幣。不僅如此,他跟打掃書房的阿姨關(guān)系不錯,自告奮勇提出在周末幫她工作——鄭家人周末的活動太多,常不在家,而阿姨也可以偷懶休息。 周六清早時顏秋生提著水桶和拖把來了書房,這里比他睡的地方大概大了三四倍,立著五個大書柜,一旁則配有書桌和軟椅。顏秋生興奮地看著這一切,盡管他的識字量基本為零。 手指劃過書脊,顏秋生深吸一口氣,他的目標(biāo)不在這。 很快他就找到了小書柜,那明顯是屬于這個家小主人的,里面都是小孩看的書,大多是圖畫,搭配著少量漢語拼音。顏秋生好奇地抽出一本翻看,那是本童話故事,色彩鮮艷,一下吸引了他,正看得入迷,卻忽然聽到聲音: “你是誰?你在這里干嘛?” 書房門口站著一個七八歲的男孩,穿著一件藍(lán)色條紋睡衣,好奇地看著他。 顏秋生立刻認(rèn)出他,鄭慎——鄭家長子,目前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