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畫(一)
打開畫的那瞬間,弘寂愣了愣。 擺在這里的觀音像何時變成了風(fēng)景畫了?而且這畫正中的某座樓臺上還有個支頤嬌笑的女子。 不大的尺寸,他卻仿佛看見畫上的女子腰肢似柳,黑發(fā)如云。 他甚至能看見她斜插的雕花牡丹金步搖,兩腮潤色的胭脂,流盼生光的眸子含著幾分迷離朦朧的春意,唇上一層薄薄的朱紅,笑得妖嬈而又艷麗。 “弘寂師弟——” 有人喚他,他迅速收起手中的畫,將其混入其他書畫之中。 “師弟,你臉怎么這么紅?莫不是天氣太熱了?” 師兄納悶地看著他。他連忙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只覺耳根處溫度灼人。 這是怎么了?不過就是在畫上看到了個女子而已,為什么那一瞬間心跳會這么快? 從小生在寺廟,弘寂對于女性這種生物見得太少,不太清楚自己反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知道自從見了那畫,那一日不管挑水劈柴還是參禪打坐,他都會不時的想起那畫中的女子。 煎熬到夜間,他終于忍不住摸到藏經(jīng)閣,他再次展開了這幅畫,恍惚間,只覺四周忽的變了,他仿佛被帶到了畫中。 樓臺上的女子早不知蹤跡,雕欄畫柱在夜幕之下也看不分明,只有那一串串的紅燈籠在夜色里格外清晰,掛在半開半掩的窗邊,隨著屋內(nèi)的yin聲浪語不時晃動幾下。 這是什么地方?空氣中那黏膩的香味又是怎么回事?弘寂沿著燈光密集的地方走去,終于在某個喧鬧的大廳里,忽然見到了那個在他腦中縈繞了一整天的女子。 臉還是那張臉,笑還是那抹笑,只是她袖子底下的雙手緊拽,站在大廳正中的高臺上,挺直的身影有種說不出的冷傲與倔強(qiáng)。 她的身上穿著繁瑣的紅衣,將她脖子以下部位遮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然而周遭人的目光卻似乎能穿透那衣衫異樣,露骨而又放肆。他們肆無忌憚的打量著她,不時猥瑣地同身邊的人議論兩句,弘寂隔了老遠(yuǎn),只聽見什么‘極品’、‘銷魂’、‘雛兒’等不那么文雅詞語。 弘寂自然不知道,這是一場競拍會,他遠(yuǎn)遠(yuǎn)的站在場外,只覺此處的氛圍極為怪異,直到女子旁邊的婦人托起女子的手臂撩開,露出臂上一朱紅色的小點(diǎn),他仍就不明白這是怎么一回事。 不過他不明白不要緊,臺下的歡客明白就行了。 一時間競價四起,直到某位肥頭大耳,油光滿面的中年男子以五百兩的叫價,吼得滿廳的人鴉雀無聲,弘寂才看到女子明媚的雙眼里,隱隱透出的鄙視與厭惡。 “柳二爺出價五百里!還有比這更高的嗎?沒有的話,今晚我們芙蓉便歸柳二爺了。” 女子旁邊的婦女大喝了一聲,周遭一片喧騰,接著那肥頭大耳的柳二爺便上臺攜了女子往樓上某房間而去。 “我的好乖乖,我可算等到今天了,天知道日日看著吃不著的滋味有多難受,乖,快來給爺親親,讓爺嘗嘗你是不是跟聞著一樣香。” “唔,二爺莫急,這酒還沒喝呢?!?/br> “這種時候了,還喝什么酒……難道是因?yàn)榈谝淮尉o張……呵,那爺我就陪你喝兩杯?!?/br> ………… 眼見男人帶走了臺上女子,弘寂心頭著急,也就撥開人群,跟著上了而樓,他沿著房間一間間尋去,當(dāng)他找到芙蓉房間時,卻見那所謂的柳二爺早已被灌醉在地。 ———————— 槐香我沒想好結(jié)局,還是先貼’‘入畫’‘吧,這是一個小和尚被花魁jiejie吃掉的故事,男主很純哈,至于那種禁欲系的得道高僧,大概’‘聽蟬’‘的男主可以滿足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