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系著同色腰帶，利落灑脫。下擺露出里頭駝色的魚尾緊身毛衣裙，腳下還踩著平常不太會穿的十厘米高跟鞋。

    ——在一眾羽絨服、大棉襖的冬天，她看起來實(shí)在是窈窕多姿。

    她一邊走，一邊給什么人打著電話，好像是在說約在哪見面。

    張蔓見狀，走出咖啡廳跟在她后面，看到她伸手?jǐn)r下了一輛出租車。

    張蔓立馬坐上后一輛。

    “師傅，麻煩跟一下前面那輛車。”

    等到了地方，張蔓才知道，張慧芳竟然是到了n城的一家酒吧，不是那種文藝酒吧，而是正兒八經(jīng)的蹦迪夜店。她遠(yuǎn)遠(yuǎn)地看到張慧芳在門口挽了一個男人的胳膊，走進(jìn)了酒吧。

    張蔓心里一沉。

    雖然看不清臉，但身高、背影還有那個裝模做樣的走路姿勢她永遠(yuǎn)都忘不了，肯定是鄭執(zhí)。

    她跟著往里走，卻被門口的保安攔住了。

    “小姑娘，請出示身份證，未成年人不能進(jìn)去?！?/br>
    未成年人不能進(jìn)酒吧？她還真不清楚，前世當(dāng)高中老師的時候還去酒吧里抓過一些翹課去蹦迪的學(xué)生。

    但不管張蔓怎么說，保安就是不給進(jìn)，她只好作罷。

    n城的初冬很冷，倒不是氣溫有多低，而是風(fēng)大，干澀冰冷的海風(fēng)刮得她臉頰生疼。

    海邊城市都是這樣，晝夜溫差很大，晚上刮起海風(fēng)來誰都扛不住。

    站在門口吹了會兒風(fēng)，張蔓還是不甘心，現(xiàn)在才八點(diǎn)，酒吧人還不多，她坐在后門的臺階上，想等一會兒人多了趁亂混進(jìn)去。

    。……

    李惟坐在書房，看完廣相第四節(jié)的最后一頁，站起身去餐廳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他從來沒有燒水的習(xí)慣，就算是冬天，也一向是買了純凈水放在冰箱里。打開冰箱門的瞬間，寒意涌出來，讓他打了個哆嗦。

    他忽然覺得家里很空。

    她今天一整天都不在，他就在家自己一個人待了一天，竟然有點(diǎn)不習(xí)慣。

    自從她每周準(zhǔn)時到他家補(bǔ)課、給他做飯開始，他好像已經(jīng)有很久沒有一個人在家待這么長時間了。

    而且，她今天沒給他發(fā)短信。

    他把手機(jī)調(diào)成了震動，放在睡衣胸口的口袋里，但一整天都毫無動靜。

    少年拿出一瓶水，擰開瓶蓋，修長的手指握著瓶身，仰頭灌了一口水。

    他覺得，有必要問問她，明天來不來。

    張蔓正坐在門口等得瑟瑟發(fā)抖，忽然接到了李惟的電話。

    她想問他什么事，但酒吧門口信號不太好，手機(jī)里傳來清晰的電流聲，她站起來，走得稍微遠(yuǎn)了一點(diǎn)。

    少年聽到她那邊有很嘈雜的汽車鳴笛聲，還有熙熙攘攘的人聲，她在外面。他皺了皺眉，抬起左手看了一眼手表，八點(diǎn)多了。

    腦海里突然想到之前她被人堵在小巷的拐角處，他的心臟在那一瞬間驟然緊繃，整個人從位子上站起來，焦躁地往前走了兩步，聲音更低了：“張蔓，你在哪？”

    張蔓的手從袖子里伸出來拿著手機(jī)，一會兒就被凍得通紅，表皮的肌膚接觸著冷空氣，像是有細(xì)密的小針在扎著：“我在外面，怎么了？”

    少年聽到她的聲音，捏緊的掌心悄悄松開：“沒事。”

    張蔓看著酒吧門口：“喂，李惟？我問你啊，你知不知道n城的酒吧未成年人怎么進(jìn)去？那個酒吧叫“葉遇”，離你家不遠(yuǎn)。”

    “你去那里干嘛？”

    少年的聲音有些硬邦邦的。

    “我有事得進(jìn)去一趟，但門口的保安就是不讓我進(jìn)去?！?/br>
    這次少年安靜了許久：“你在門口等我?！?/br>
    張蔓掛了電話，繼續(xù)抱著胳膊坐在酒吧側(cè)門的臺階上，冷冽的空氣讓她保持著清醒，整個人縮成一團(tuán)、搓著手取暖。

    還好李惟并沒有讓她等多久。

    少年修長的個頭在人群里很顯眼，他正站在馬路對面等紅綠燈，他背后是濃重的夜色和幾間酒吧門口各色各樣的燈帶。

    他身上穿著厚實(shí)的大衣，手chā在口袋里，看起來很暖和，眉頭在看到她的瞬間輕輕皺起，好像在責(z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