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扔了吧，我剛剛隨手撿的。臨時拿過來做個陣眼，以防你也被砸死?！?/br>
    “感覺還怪好看的，也算救了我一命，我還是留著吧?！痹叫拗f著，把那塊石頭放進芥子袋。接著，像是想到了什么，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你很精通陣法？”

    “是啊。”裴明答道。

    “……你還真是不懂什么叫謙虛?！痹叫拗Γ骸拔乙郧罢J識一個人，他也很精通陣法。”

    前世裴明那小兔崽子，還用陣法將整個九華霄困住半年，bi迫他出來。

    其實那小子根本就有千萬種方法能把他抓住來，但是他偏偏讓他自己走出來，就像一個報復(fù)xing的惡趣味。

    半年，他半年前設(shè)下那個陣法，自己便去了圣者行，等他半年后回來，九華霄早已難以支撐。

    他封鎖的不止是人員的進出，還有靈氣。九華霄的靈氣被封鎖，用一點少一點，短短半年就將一些門人bi得壽數(shù)大減。

    裴明回來后，越修之早已等他多時。自愿走進了那個暗室。

    裴明聞言，頓時明白越修之說的是他。他沉默一陣，看著越修之的側(cè)臉微微出聲。

    “你跟那個人，是朋友？”裴明問。

    他知道自己問的是屁話，但是他就是想引到越修之說一些關(guān)于他的事情。

    同時，心中關(guān)于眼前這個越修之，就是他那個世界的越修之的猜想再一次得到驗證。

    越修之失笑：“哪能算什么朋友，生死大仇還差不多?！?/br>
    裴明頓時一陣緊張，他其實一直都不太敢去回想自己曾經(jīng)是用怎樣的手段去報復(fù)越修之。

    就算越修之曾經(jīng)對他是有善意和愧疚，可是在被他那樣報復(fù)之后……

    換成是裴明自己，要是被人這樣報復(fù)，就算不報復(fù)回去，那也絕對不會原諒。

    “……你很恨他？”裴明試探著開口。

    他有點不敢聽答案。

    見越修之一直不說話，裴明的一顆心就下墜到了冰谷。

    但是接著，又被越修之猛地拽了回來，帶到了溫暖的彼岸。

    越修之說：“談不上恨的?！?/br>
    “怎么說呢，我因為受一些事情的脅迫，不得不去傷害那個人。但我又內(nèi)心愧疚，在一些他不知道的地方去彌補他。他自然毫不知情，后來報復(fù)了我?！?/br>
    他說到這，發(fā)出了聲不知是何意味的笑聲：“差點沒讓我崩潰，那時候我是真的有些恨他。”

    裴明頓時雙手攥緊。

    “可是后來，事情過去了，我冷靜了下來。再想起來，便覺得自己先前的想法太自私了?！?/br>
    “我是做了一些彌補他的事情，可是這不過是我想自己好受一些，安慰自己的良心罷了。說到底，其實是自欺欺人。我一邊傷害他，一邊又假惺惺地彌補他，我還能自以為自己是個好人不成？”

    “有的時候也會想，其實就算我不是受脅迫，我就是故意傷害他，那么我受到的報復(fù)也足夠了，足夠我跟他兩清了。更不用說，我是被bi無奈?！?/br>
    “可是這種借口還是安慰不了我?！?/br>
    “他又做錯了什么呢？從頭到尾他什么都不知道，我傷害他，我自以為是地補償他，這難道不是對他人生的一種愚弄嗎？”

    “而且，受人bi迫去傷害他人，難道就無罪了？連律法都規(guī)定這種行為有罪。”

    越修之重重地深吸了一口氣：“我不恨他，甚至，對他還有一些愧疚?！?/br>
    他在一個毫不知情的人面前，終于把這些壓在他心里，他想帶進墳?zāi)沟脑捳f了出來。

    裴明神色復(fù)雜地看著越修之，對他說：“我想，他要是知道了，一定不會怪你的。”

    他的師尊，真是看得太透徹了。

    他善良又心軟，可卻從不缺乏理智。

    只是有一點不好，對他自己太過苛刻了。

    我知道你是被bi無奈的，這世間哪有什么能兩全的事呢？

    就像上天給你選擇，在兩個人中，你只能殺掉一人，去救另外一個人。甚至說，在很多人中，讓你自己選擇，去救一個人，還是去救大多數(shù)人。

    你肯定會選擇去救更多的人，可是那一個人卻因你而死，你就要因此自責(zé)一生，實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