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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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臉,哈哈大笑,覺得這世上,再沒比自己更好笑的人了。 鐘情笑累了,一睜眼,卻正好看到成帝站在自己對面,鐘情一邊笑,一邊恨恨地沖著他啐了口唾沫,成帝卻并沒有像往常一樣視若無睹地離開,而是震驚地站住了,呆呆地看著她,喃喃道:“寶兒......” 鐘情頭痛yu裂,眼睛一睜一閉,卻已回到了永壽宮的那張黃花梨嵌玉圍子的大床上,身上是成帝重重壓下的身體,耳之所聞,是那一聲聲恍若催命一般的“寶兒”,指尖所及,是成帝光滑赤l(xiāng)uo的肩背,鐘情完全是下意識地,一個抬腿,直接把成帝給踹下了床去。 半刻鐘后,成帝用自己yin沉的臉色和未泄的yu火,身體力行地告訴了鐘情,她是真的回來了。 回到了成帝二十一年的春夜,此時距離她的難產(chǎn)而亡,還有整整兩年的時間。 第3章 不熟練的侍寢 成帝二十一年,洛陽,皇宮。 東風既解凍,則散而為雨矣*,正月中,天一生水,瀝瀝淅淅的小雨,下的人又濕又澀,上元既過,成帝的后宮中也漸漸恢復了以往的平寂,清晨的永壽宮外,除了慣常幾個灑掃的三等宮女,也少有旁的人走過。 ——如果忽略那浩浩dàngdàng卻又寂然無聲的帝王儀仗的話。 謹身殿的大太監(jiān)關紅垂著頭在中庭里,對著殿內(nèi)小聲地催促了兩遍,聽到成帝低低地應了兩聲,便也不敢再急。 鐘情從軟綿綿的被窩里單探出了個腦袋來,閉著眼睛給成帝整理前襟和腰帶,這活兒她是做慣了的,從十年前的謹身殿西閣端茶送水小宮女,到如今的永壽宮主位鐘妃,再到后來的“寵冠六宮”鐘賢妃,成帝身上的每一毫每一寸,鐘情都熟悉到可以閉著眼睛就憑空回憶起來的地步。 即使是真正意義上的“已然隔世”之后。 成帝彎了彎腰,縱著鐘情好更容易地把最后一道束帶擺弄好,低下頭,唇畔若有似無地在鐘情的臉上輕輕蹭了蹭,安撫她道:“時辰還早,外面涼,你再睡會兒。” 鐘情渾渾噩噩地應了一聲,把腦袋縮到被窩里,倒頭就睡。 昨夜里的那場“事故”被鐘情假借“小腿抽筋”之名給勉強含糊了過去,后來為了能夠讓成帝消氣,鐘情不得不假笑嫣然地又簽署不少“喪權辱國”的不合理條約,剛回來就陪著成帝好好地試驗了下自己肢體的柔軟程度,不得不說,久旱這么一霖,鐘情她,是真的有些不太熟練了...... 鐘情自嘲地想,左右不過是一個玩物,她對自己的定位,從來就認識的很清楚,不先把成帝伺候好了,剩下的賬,難道靠她自己的一人之力突然神勇百倍地給清算了么? 她死后困居永壽宮八九年,卻是連自己當年難產(chǎn)的真相都還未查清呢,既是窩囊,也是可笑。 鐘情條理清晰,思路清楚,本來男人嘛,把他在床上伺候舒服了就好說話了,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身體趕不上心意,等到鐘情“伺候”是伺候完了,舒服不舒服暫且不論,鐘情卻早半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如今身上跟被碾碎了重新放在一起拼了一遍般,酸軟痛疼,只想埋頭先睡他一覺。 鐘情渾渾噩噩間昏頭昏腦地抱怨著:她娘當初教給她這招樸素的“世間真理”時,怎么不連帶著也把她的力氣給練練??? 成帝探出去的手僵了一下,面無表情地站在床頭盯著那團圓滾滾的柱狀體看了半晌,在殿外的大太監(jiān)關紅又忍不住地小聲催促起的時候,成帝順從本心,非常坦dàng地把鐘情的腦袋又從被窩里挖了出來。 然后低下頭,把自己的臉在鐘情的臉上狠狠地蹭了蹭。 成帝他......剛洗漱過。 嗯,自然臉也是剛洗過的。 沁涼涼的觸感之下,鐘情一個激靈,徹底清醒了。 鐘情艱難地從滿腦子的混沌里剖析出一絲清明來,這真不能怪她,大莊皇帝上早朝的時辰其實本就不大人道,再加上鐘情昨夜陪著成帝先這樣那樣再那樣這樣,說好的虛與委蛇到最后可都沒了虛與委蛇的氣力......她現(xiàn)在還能勉強爬起來給成帝這個吹毛求疵